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之時,林若風立即擦乾淚痕,用傳音入密道,「孩子,那人回來了,快把眼淚擦乾!」
溫玉蓮立即放開林若風,站了起來,快的把眼淚擦乾,有些無助的看著林若風所在的方向,雖然看不見什麼,卻依舊努力的望著。
「別怕,玉蓮,勇敢一點,有爹爹在呢!一會你出去後,什麼都不要跟他說,如果他問你我對你說了什麼,除了那顆我給你的東西外,其他
的照實說沒關係,不要與他對上,他的心性已經入了魔了,無論如何也要先忍著,很快爹就會有辦法把你送出去的,明白嗎?不要用說話回答
,點頭就行!」
溫玉蓮立即用力的點了點頭。
「很好!玉蓮,爹真的捨不得就這麼讓你離開,因為以後怕是——,不說這個,只要脫離了這裡,我們父子總有再見的時候,見到你娘後,一
定要聽她的話,不要惹她生氣,好好照顧她,這麼多年來,她過的很不容易,爹一直很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不要恨我!」
腳步聲已經快要到門口了,林若風最後一刻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很想伸手重新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但是他卻只能苦澀和不捨得看著。
溫玉蓮用力的搖頭,想要說話,卻又聽話的不敢出聲,只是用堅定的表情告訴林若風,他從來沒有恨過他們,就算是從小在沒有爹娘的地方
長大,他也沒有怨恨過他們丟棄他,何況如今他已然知道,他們並不是不要他,而是被奸人所害的,他真恨自己沒有武功,不能像娘親那般厲
害,否則現在他就能把那個壞蛋韓一遠殺死,把他的爹爹救出去了!
「若風,你們聊好了嗎?我要進來了!」韓一遠的聲音有些不耐的在門口響起,聽聲音似乎隨時會走進來一般。
林若風更加焦急的看了一眼兒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快的握了一下兒子的手,輕聲道了一句『小心!』。
溫玉蓮立即點了點頭,也哽咽著無聲的叫了一聲『爹爹!』
淚差點又要忍不住落下來,而林若風卻在下一秒重新把匕抵回了胸前,衝著門的方向冷冷的道,「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有禮貌過了?我這
門還不是你什麼時候想進來就進來的地方?何必假惺惺?」
這話一落,便聽到了輕微的開門關門聲,韓一遠的黑暗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簾了邊上,帶著幾分窺探的看了一眼林若風和站在床邊背對著他
的纖細少年,口卻溫柔的道,「若風,你不要這樣,我不是讓你和你的孩子見面了嗎?你們父子久別重逢,聊的一定很高興吧!若風,你看你
怎麼還握著那把匕呢?你會嚇到孩子的,快放下來!」
「韓一遠,你是真的在意我嗎?」林若風冷冷的看著他,嘴角帶著幾分譏諷的弧度。
「若風,這還用問嗎?若不是真的在意你,我又怎麼會這麼多年身邊都不曾有過別人呢,你可以不愛我,不過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心!」韓
一遠對林若風的性情太過瞭解了,一看便知他雖表面上依舊冷淡防備他,心裡其實在見過這個賤種之後,已經柔軟了許多,相信他只要再下點
功夫,他便又會像過去那般對他妥協了,所以立即表現出更誠懇的模樣來了。
「你先把玉蓮送回他的房間去,聽著,第一不要虐待他;第二不要試圖別餵他吃什麼不該給他吃的東西;第三,我要每天下行這個時候見他
一次,你能做到,那我們就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林若風冷靜沉著的盯著他,眼神沒有半絲放鬆的看著韓一遠。
「若風,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都已經答應你不會動你的孩子了,我就自然不會動,畢竟我真心想要的是你陪在我身邊,傷害了你的孩子對
我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韓一遠連忙解釋到。」你不用對我說這些,你只要做到就行!你現在把他送回去,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我們再談,我只給你一刻鐘時間,若是你在這刻鐘內沒回
來,我就示為你欺負了玉蓮,那我們不會再有談下去的機會!」林若風幾乎立即把他的話打斷了。
「好,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話剛落,溫玉蓮就感覺有一股力道把身子給吸了住,然後下一秒鐘,他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拎著飛了起來。
林若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玉蓮在韓一遠的內力牽引下被帶離了他的房間,所有的眼淚都往心中流去,再不能在面容上流露出一點點脆弱,畢
竟他現在要做的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溫玉蓮只覺得不過眨眼時間,他已經重新回到了之前被關押的廂房,那個把他親自拎回來的韓一遠,把他扔在廂房後,只對門口說了一句,
「看著他!」後,連一秒都沒敢耽誤的就離開了!
而溫玉蓮到此時,才微微放鬆了之前一直緊握著的拳頭,咬破了嘴唇,控制的不讓眼淚留下來。這麼多年戲班打滾的生涯,讓他知道許多他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不該知道的事情,之前爹和那個韓一遠的對話,已經深刻的讓他認識到了林若風為了保住自己,將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讓
他知道了,這麼多年來,他爹爹原來竟是在這樣的日子裡忍辱偷生了這麼多年,為什麼?
為什麼老天,要待他們如此的不公,薛阿姨,娘阿,你快來,你快來救爹阿!你快來阿!
不能哭出來,心痛如絞的感覺把這個十五歲的少年逼的眼裡滿是露骨的恨意,他以後一定要親手把韓一遠殺掉,為他爹爹血洗屈辱!
「若風,我回來了!」韓一遠帶著興奮的重新出現在了林若風面前,像個等待獎賞的孩子,只可惜林若風再也不會被他的這一面假天真給欺
騙了。
「韓一遠,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練成那所謂的神功,我可答應你從此不離開你,永遠和你在一起,也甚至可以答應你,你以後想要怎麼對我都
行,但是——」
「但是什麼?」韓一遠立即焦急的問道,這些話他等了十六年也沒能讓林若風說出口來,如今他卻說出了他多年以來一直的期盼,如何能讓
他不激動?
「我要你放了水離憂和我的孩子,不要再像十六年前那般騙我,我要你這一次真正守一回信用放了他們,只要你答應放了他們,我以後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林若風堅定的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把他的要求提了出來,當然他更知道這個要求韓一遠就算嘴上答應了,也一定是陽奉陰違的,但是
他卻故意表現出自己還對他抱有最後的殘留的希望,讓他以為自己還試圖最後一次的相信他。
韓一遠似乎對這個要求有些遲疑,好半天才道,「若風,你不會不知道那個水離憂是沐傾城那JIan人的新歡吧!你還為他求情,要我放了他?」
「傾城不是JIan人,你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這麼罵傾城,我們沒有淡下去的必要了!」
韓一遠自以為瞭解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同樣瞭解他?他這個人一貫多穎,自己若軟的過快,反而會若他懷疑,還不如乾脆從頭硬到尾,對
他不假以辭色,他反而會深信不疑!
「好,不說,不說!不過你就真的不恨那個水離憂嗎?你不是很喜歡沐傾城那個,女人?你看著他另結新歡,你心裡就一點都不恨嗎?」
「那又怎麼樣?韓一遠,你不用在那裡假惺惺的試圖來同情我,你難道忘記了,我會有今天是拜誰所賜?傾城失憶了,她不記得與我的一切
過去了,現在她愛的人是離憂,只要她幸福了,我就幸福了,成全她們是我的願望!所以你不用來挑拔離間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拿他們的
自由來換我的永遠倍伴,如是你願意,這交易就成了,若是你不願意,那你是要把他們殺了剮了,就隨你的便,反正我會走在他們前面,也看
不到他們的死狀,心裡也談不上有什麼愧疚,反正人死萬事都空!也許這樣,也是一種提前的解脫!
林若風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用那匕刺進肉裡,同時看著那血不停往我流的模樣,嘿嘿冷笑著,彷彿是看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般,看的韓一
遠頓時大受刺激,「若,若風,我答應你了,現在我們還在血樓的搜索範圍之內,我保證三天後,我一定會把水離憂和溫玉蓮放走的,你別再
傷害你自己了,其實只要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我又哪裡會在乎到其他人呢?我這輩子,最想要的,最想得到的,最想分享快樂和成功的人
一直都只有你阿!為什麼你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片心呢?我從你很小的時候,就很喜歡你,三十多年了,若分個,就算是一塊石頭,我捂在胸口
這麼多年,也該熱了,而你呢?你這就這麼冷心,這麼多年都不曾給過我一個好臉色看!」
「韓一遠,別再說了,你以為我們這樣的關係算什麼?你覺得這是你愛我的表現,你說愛我,所以你就有權利囚禁我?你說你愛我,你就有
權利傷害了傾城,以及查點扼殺掉我們的孩子?你說你愛我,就是日日夜夜的欺騙我?你說你愛我,就是迫我承受你對我那無休止的肉體侮辱?你的愛更是要我永生永世的與這些藥物相伴,夜裡承受寒氣折磨,被你當成練功的工具嗎?韓一遠,你的愛還真是偉大阿!我受不起!」
林若風一句比一句憤恨和犀利的反問回去,最後眼裡都是難以平息的激動和怒氣。
「若風,你為什麼不明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練這樣的功會有這樣的後果,讓你這麼多年不能見天日,讓你這麼恨我,你以為我願意
嗎?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練至九成了,再有最後幾天,等我們修煉完第十重,你這些現有的症狀和痛苦,都將消失的,到時,我們的身
體就會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倒時,這天下還有誰會是我們的對手?如果我做了武林的主宰,你就是副主宰了,如果我做了天下的霸主,這天
下的一半也將是你的,我是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若風,你想一想,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到那時,你就會知道這十六年的辛苦都是值
得的!」
「你這個瘋子!韓一遠,你已經瘋了,你知不知道?」
若真讓他練成了,這個世界以後還會有人嗎?他不會讓他練成的,他想練成第十重是不是?那好,他就成全他!他要他也體驗一下,黑暗中
不能見光的痛苦!
179樓
「我瘋了?那我也是為你而瘋,若是當年,你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肯接受我的情意,我又如何會變成今天這模樣?若風,我們注定是要
糾纏在一起的,誰也休息離開誰,休想!」韓一遠一邊說,一邊朝床邊走過來,隨著越來越靠近,那眼睛的顏色也出了詭異的紅色光芒,看
的林若風心頭一陣慘然,他的獸性又作了,接下來的自己怕是逃不過那夢魘般的一切了!
「韓一遠,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
「若風,我都已經答應你三天後放了你的兒子和那女人的新歡,你還抓著那把匕做什麼?我答應了你的所有條件,你是不是也該回報我點
什麼?」
幾步遠的距離,他走的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若風的心上,用力的扔開那把匕,認命的閉上眼睛,「你來吧!你最好守信用,否則我
要死還是很容易的,衝破屋頂曬一場陽光,一切就會結束了,沒有了那把匕,要死的方法還是有很多的!」
「若風,你敢!」他用力的扣住他的肩。
「你可以試一試!」林若風頑強的閉著眼有,咬著牙道。
「好,很好!三天後,我一定放人!」韓一遠也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下一秒,布帛被撕裂是聲音在這幽暗的空間裡響起,林若風緊咬著下唇,不出一點聲音,任由著韓一遠猶如野獸般的在他的身上,洩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獸慾,聽著他陶醉的喘息和滿足的低吼,以及那床擺搖晃間的木質聲,林若風的眼裡是深深的死寂和空洞……
三天,有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韓一遠,我們的一切都會在這三天裡結束的!
*
「主上,安陽城林家,雲落城的韓家,所有的人都在前天夜裡被人屠殺乾淨了,連懷孕了三個月的孕婦也被殺了,一個活口沒留下!」最新
的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林萍蹤就已經飛快的報告了給我!
「該死的,韓一遠,你夠狠!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帶著若風,不家大隊人馬一定不可能走的太遠,方圓三百里內,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
們的行蹤給我找出來!」
這個韓一遠不是喪心病狂了,就是已經瘋魔了,竟然連自己的老父家族都能全部屠殺乾淨,一個連自己的親人尚且能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我
真的很擔心此刻離憂和若風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