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貝清輝和令狐彪的吹捧之辭,趙牧這才發現自己的道行和貝清輝這樣的成名之士相比還是有著不小差距的,貝清輝能從數百同門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一派掌門,自有其過人之處,趙牧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向貝清輝借鑒、學習。
想到這裡,趙牧收起了鄙視的心理,認真地說道:「貝前輩,趙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和貴派的道友聯手,搜尋七陰教教徒的下落。這次,沈先生將和我一塊行動。」
令狐彪喜道:「這次搜尋行動有了沈前輩的直接參與,我對搜尋的結果更是躲了幾分信心。前輩,在下乃逍遙門三長老令狐彪,今日能夠和前輩相見,實令我倍感榮幸。」
貝清輝笑道:「師叔,說起來,沈前輩也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說話就沒要這麼拘謹了。沈前輩、趙東家,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衡英從鼻孔裡嗯了一聲,別的什麼動作都沒有。
沈衡英有資本在貝清輝面前玩個性,貝清輝不但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還覺得理所應當,他笑道:「沈前輩、趙東家,我們逍遙門決定派出的人馬早在三日前就選拔完畢,加上我師叔在內,一共十一個人。另外,我已經通知了保芝堂和天機宗,他們已經答應各派出部分地方一切參與到搜尋行動中,大家一塊合力追尋七陰教教徒的下落。」
沈衡英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貝清輝七竅通靈。迅速地捕捉到了沈衡英的動作。他小心地問道:「沈前輩,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三大門派的死傷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沈衡英本不願多事。然貝清輝已經問起,再加上這次是要和七陰教爭鬥,也算是給沈衡英報仇出氣了。沈衡英勉為其難的開尊口道:「七陰教行事詭秘,作風毒辣兒瘋狂,擅長躲在人後使出陰招,對付這樣的人,人馬不貴多而貴乎於精,只有精兵強將再加上自我保護意識,才有可能把七陰教逼出來,而不損及自身。依我之見,這次三大門派聯手行動,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最後的結果卻不容人樂觀。」
趙牧也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兩位前輩,沈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七陰教擅使毒物蠱蟲,咱們搜尋他們之前,首要的就是針對這一點,做好自身的防護。別的不說,像毒腺丹這樣的解毒丹藥是一定要作為必備丹藥,給每個人發上幾粒的。這樣做一方面可以避毒防蠱。另一方面也可以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及時進行救治。恩師這次一共給了我二十二枚毒腺丹。其中二十枚已經賣給了貴派。我這裡只剩下兩枚,這些毒腺丹最多也就支撐十一二個人的備藥量,人數再多的話,就不能保證絕對安全了。」
貝清輝不以為然,「我覺得趙東家未免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七陰教,蠅頭小教也。為了收拾這樣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教派,三門派多出動一些修真同道,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最短的時間內切除掉這顆毒瘤。在貝某看來,咱們這樣做,已經是相當給七陰教面子了。要是為了收拾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教派,咱們不但表現得束手束腳,而且精銳盡出,傳揚出去,還不得讓天下的修真同道看咱們的笑話。沈前輩、趙東家,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但是未免謹慎的過頭了。」
令狐彪也道:「沈前輩,這次三門派將會派出包括我在內的三位長老,再加上你,四人聯手,鋒芒不可擋,七陰教只有夾著尾巴逃跑的份兒了。你且放寬心,等著咱們凱旋而歸吧。」
沈衡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趙牧則是長歎一口氣,他明白自己的份量還是太輕,說出來的話沒有幾個人會聽。
令狐彪說道:「掌門師侄,請你發出傳訊符,通知保芝堂和天機宗的人過來集合吧。咱們分配一下任務,把滏陽城分成幾塊,每個門派每個人都要負責其中一塊的搜尋工作。」
貝清輝抬出兩道玉符,過了不到五分鐘,保芝堂和天機宗陸續而至,這次的搜尋行動,保芝堂是最重視的,也許因為他們經常和丹藥打交道。這道七陰教的利害,他們由寧文雲親自帶隊,另外還來了兩個長老,比約定多出來一個,此外還有八個人,這些當中修為最差的也是靈寂初期,保芝堂的人擅長的是煉製丹藥,修為提升比較緩慢。小隊的組成幾乎囊括保芝堂一多半的精銳。如果仔細觀察他們的話,會發現這十一個保芝堂的人,自寧文雲以下全都可以稱得上是武裝到了牙齒,他們全都把戰甲披掛整齊。身上好幾個地方還選個辟毒符、驅魔符、清神符之類的符菉,在戰甲臨近嘴角的衣領處,還綴著一粒丹藥,可以保證他們一低頭就能咬著那枚丹藥。
貝清輝略帶嘲諷地說道:「哎呦,寧老弟,你們這是幹什麼呀?不就是收拾一個小小的七陰教嗎?看吧你們給嚇的,至於這樣嘛?我估摸著要不是你們身上沒有多餘的地方的話,你們能把戰甲的表面全都綴滿丹藥,真不愧是咱們雙極星數一數二的丹藥大派呀。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保芝堂的風采了。」
議事大廳內響起哄堂大笑聲。除了趙牧沈衡英和保芝堂的人之外,沒有不嘲笑保芝堂的。
寧文雲低眉順目,絲毫不見憤恨之色,「讓各位道友見笑了,寧某膽子比較小,見識短淺,就讓門人們多準備了一些,所以看起來有些累贅,大家多多包涵。」
帶著天機宗過來的,同樣是一派掌門公孫荊紅,不過公孫荊紅只負責帶隊,具體參與到搜尋當中的弟子有另外一個人負責,「我給各位介紹一下,其實也說不上介紹。大家都認識。我們天機宗這次負責搜尋的是宋文藻宋師弟,宋師弟在我們天機宗當中是最擅長指揮靈獸的高手之一了。而且宋師弟的修為也不差,元嬰中期,完全可以擔負得起來這份重擔,所以在宋師弟數次毛遂自薦之下,我就把這次帶隊的任務交給他了。」
趙牧看了宋文藻一眼。與此同時,宋文藻也看了趙牧一眼,兩個人的目光碰到了一次,頓時迸發出火花來。宋文藻的雙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森森殺機,看來這段被罰閉門思過的日子並沒能改變宋文藻的心思。他還是把誅殺趙牧放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和宋文藻殺意盎然的雙眼相比,趙牧的眼神透露出來的卻是友善和和睦,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隨心動,心裡想什麼,眼睛自然而然就會把心中所想所思洩露出來。趙牧一直在強迫自己改變這一點,努力做到不讓眼神洩露自己內心的秘密,換句話說,即使心中恨不得把宋文藻千刀萬剮,好除掉這個隨時可能危及他生命的豺狼野狗。但是表面上還要做足功夫,免得將來有一天,人們把懷疑的眼光投射到他的身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宋文藻和趙牧也算是前世注定的宿敵了,要不然就沒有辦法解釋宋文藻為什麼在第一次看到趙牧的時候就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要把趙牧置之於死地,兩個人注定只能有一個人或在世上,另外一個人只能以自己的生命為註腳,成全另外一個人。
趙牧在看到宋文藻的時候,心中不是沒有疑惑的,宋文藻前一段時間的表現,已經明目張膽地表露出對天機宗掌門的覬覦之心,公孫荊紅甚至有被架空的危險。可是讓趙牧想不明白的是,公孫荊紅對宋文藻的處罰輕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除了讓他閉門思過一段時間之外,就沒有別的更重的懲罰措施了,宋文藻究竟是憑的什麼,居然輕而易舉地逃過了更加嚴厲的懲罰。難道宋文藻在天機宗還隱藏著殺手鑭,還是公孫荊紅存有婦人之心,不忍重責身為師弟的宋文藻?可是仔細想想,公孫荊紅不像是有這種念頭的人。否則的話,桂枝南當初就不會因為一點點小錯就被驅逐出門牆了。
趙牧越想越是頭疼,缺少必要的訊息供他分析,趙牧始終沒有辦法得出一個切合實際的結論來。沒有結論,就沒有可供趙牧利用的矛盾,想把宋文藻這個咬人的瘋狗除去只能枯等良機了。而在這之前,趙牧免不了還得和宋文藻虛與委蛇了。
宋文藻越眾而出,他胸有成竹地掃視了一眼議事大廳內的所有人,然後朗聲說道:「這次搜尋七陰教教徒的任務,大家可以放心大膽的交給我們天機宗處理,我敢給大家立下軍令狀,單*我們天機宗一派之力,我們可以在一天一夜之內,尋找到七陰教教徒的確切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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