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的出現不光沒能讓聞采婷等幾位魔門長老欣喜若狂,反而將她們嚇得花容失色。聞采婷與雲霞二長老顧不得多作驚訝,想也不想就分出作三個方向掠向船艙兩面的窗口各自逃生。
「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朱浩剛說話的時候還在門口,但三位長老還未來得及撞上窗口前便各自發現自己身前多了一道速度快到了極致的白影。
陰癸派的三位長老都是頂尖高手,武功相差不多。三人分頭跑至少可以保住一兩個人能成功逃生或者喚來船上的其他助手。當聞采婷陡然見到身前白影一掌捲起凜冽罡風撲面而來,心裡正有些絕望自己為什麼倒霉碰上了朱浩,而其他兩個長老則好運的跑掉了,但同一時間,雲、霞二位長老也遭遇了同樣的待遇。三人都對上了身前白影聲勢驚人的一掌。只看這恐怖的威勢也不是她們倉促之間可以抵擋的。不得已之下,聞采婷三人又退回了剛才的位置,相望一眼,看向窗戶邊的朱浩的眼神都掩不住心中的驚恐。
「你,你是怎麼……」
「你們想問我是怎麼進來的還是怎麼活下來的?」朱浩好整以暇的問道。
聞采婷強自鎮定著,嬌笑一聲道:「殿下怎麼有空到敝派的船上來呢?」朱浩道:「這個大概要問你們了吧?再說吧,我想找敝派祝宗主也有好一段時間了。現在能找到三位可是十足的運氣呢!」
聞采婷一邊緩緩靠向雲霞二長老。一邊開口道:「殿下說地我們聽不大明白,您來這裡與我們這些弱女子有什麼關係?」
「剛才湘江上的那朵煙花很漂亮。你們說是嗎?」
「什麼煙花,我們沒看見。」雲霞兩人趕忙矢口否認。
朱浩惋惜地道:「沒看見啊,那太可惜了。多漂亮的煙花,起碼用了一萬斤的火藥,爆開的火光有幾十丈高,我這輩子都沒見人那樣放過。我還以為是你們放的呢。」
「怎麼會……」三人趕忙強笑著道。雖然知道這件事能夠瞞過朱浩的可能比明天的太陽從南邊升起的可能性還小,但心裡還是想朱浩顧忌一下她們陰癸派長老的身份而不敢下辣手。
「既然不是你們放的,那我也不嗦了。s只要你們中有人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走了。」
三人心中燃起一絲希冀,趕忙道:「殿下請問。」
朱浩悠然道:「我想去拜訪一下貴派祝宗主,但有不知道門檻在哪裡。煩請你們給我指條路。就這麼簡單。」
聞采婷三人立即色變。陰癸派存在數百年時間,從沒有人能找到他們地駐地所在。這期間肯定是有一些人被正道人士所抓捕,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聽說誰能找到其老巢。不管是陰癸派的人逃命厲害還是口風太緊,總而言之,它的保密工作卻是做的極好的。不是說寧道奇都曾摸上慈航靜齋去和住持比武麼?卻沒聽說將魔門恨之入骨的正道人士中有誰摸到魔門的老巢去比武或者來個八方聯盟共同討伐之類地。
霞長老憤憤脫口道:「朱浩,你可知現在所言已經犯了我們聖門最大的忌諱!」
朱浩冷笑道:「你們有忌諱,我就該被炸死了?笑話。允許你們兩次三番的來找我的麻煩,就不許我去找你們的祝宗主理論理論了?」
霞長老啞口無言。現在是她們被動,又是遇上了朱浩這位根本無需懼怕陰癸派威名的人物。恫嚇起不了作用,但雲長老還是陰聲道:「殿下不可能從我們口中得知這個消息,而且會因此重重的開罪我陰癸派。今日之事既然殿下一切安好就還有轉還的餘地,但若殿下堅持要探究這個消息,即使我們將你無可奈何,你的那些親友屬下卻沒有能力阻擋我們的報復!」
聞采婷接口道:「沒錯。以前也有許多正道人士如同殿下這般想或這般做,可是他們終究都沒能落下好下場。在這些面對生死地問題前面,聖門兩派六道全部人馬都會團結起來。縱使殿下功力莫測高深。但亦只能保他們一時周全。這並非是威脅,我們只想殿下想清楚一些而已。」
朱浩哂笑道:「這麼說來我還應該感激你們了?」
聞采婷媚笑一聲,道:「殿下說笑了。」
朱浩道:「這麼說來你們是不會說出陰癸派駐地所在了?」
聞采婷三人一愕,原來剛才說的那麼多都白費了。
雲長老道:「殿下似乎看不起我們聖門的實力或者以為我們只是危言恫嚇?」
朱浩看著她們,沒有說話。
雲長老只好自己接過話頭道:「不怕殿下笑話,我聖門兩派六道平時內鬥不休,浮出水面的力量確實沒有多少,白道也因此小看了我們的力量。」
朱浩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說其實聖門隱藏的力量能夠改變現下的格局,並且連我也需要深為忌憚之類的什麼。」
聞采婷三人都看著他,朱浩頓了頓。繼續道:「魔門兩派六道如果團結一致,擰成一團的話,的確是一股強大地力量,可是魔門缺少一個強有力的領導。石之軒智慧夠了,武功也差不多夠了。本來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可是因為碧秀心的原因精神存在破綻。這樣一個不正常的人當然難以領袖群倫。而且手下所擁有地實力太弱,花間派補天閣都只有一個傳人。加上安隆那個會做生意地天蓮宗也沒有多出色的實力。」
現在安隆、楊虛彥、侯希白這三個人都還在朱浩手上,石之軒更因此缺少了左膀右臂,成了光棍。
三人頗有些驚異他為何瞭解魔門地事情,但想到朱浩的身份,也就不詫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他不知道才會令人覺得詫異。
「第二個人選是你們的祝宗主祝玉妍。不過為人太過短視,同樣因為心存破綻的原因無法參透第十八層天魔大法。心性駁雜、缺乏遠見,更因為石之軒的存在,同樣沒有統一魔門的可能。」
「第三個自然是魔帥趙德言了。狠辣無情、智慧果決,如果沒有石之軒的話,他也是個不錯的人選。智慧夠了,但魄力不夠,胸懷不夠,武功也差了些,綜合起來,也就沒有什麼優勢了。但因為依附突厥,手底下擁有力量頗大,砝碼自然也就重了些。三者各有各的優勢,在他們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改變之前,要統一魔門只是一句空話而已。你們說對嗎?」
聞采婷三人沒有開口承認,但是心裡極為贊成他的說法。祝玉妍是個女強人,但是去掉那個「強」字,也是一個內心脆弱的女人。
「我說完了,道理也講明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然我的理智認為阻擋我前進的人都應該被粉碎,但終究是陰癸派先對我下黑手的。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別人。最後問你們一次,主動說或是讓我動手讓你們開口。」朱浩神色一沉,冷聲道:「你們不必懷疑,我絕對有辦法從你們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一切。並且不要妄想自殺,既然落到我手中,就要有生命不再由你們自己做主的覺悟!」
雲霞兩位長老心中一寒,沒想到剛剛生出的念頭一瞬間就被朱浩探知。這種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完全被敵人掌控的狀態最令人覺得被動。
「要是誰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當然,一般情況下我只需要一個會開口的舌頭,誰願意搶先殉派身亡,如果我心情比較好的情況下,或許不會阻攔。」
話音一落,正當聞采婷等三人心中微微恍惚的時候,就感覺眼前一花,身體不受控制的僵持,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朱浩將她們三人制住,綁在船艙內的柱子上,然後拍拍手輕笑道:「邊不負……嗯,該是好戲登場的時候了。」
邊不負在樓船更上一層的房間內。呆坐在床上,卻不知道該做什麼,心裡胡思亂想,至今也沒有將朱浩已經被炸上天的消息消化。一想大仇得到,心中卻沒有多少快意,反倒一陣恍恍惚惚,有些不知所措。
邊不負捏著床沿,喃喃自語道:「就這麼死了,他竟然就這麼死了……我精心準備的那麼多精彩的刑罰還沒有一樣一樣的用在他身上,他就死了……」
想著想著,又覺得心中不安,總覺得疏漏了什麼。邊不負招惹的仇家不少,一生遭遇過不少的圍追堵截和各種各樣的刺殺陷阱,久而久之,卻養成了對於危險降臨之前的預感,正因此才多次逃脫。他將此當作是天賜予他作惡的法門,因此更加作惡多端,卻一直逍遙到第一次遭遇朱浩以前。
如今這種預感再次出現,邊不負想也不想,直接起身準備跳窗。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誒,跑那麼快幹嘛?我就在這裡了,你不是準備了許許多多精彩的刑罰嗎?要是刑具在船上的話,過會兒興許還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