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大陸,鬥氣、魔法的世界。
大陸北接冰川,南連莽荒沼澤,東臨大海。西面是萬里荒漠,戈壁灘涂。一座巨大的魔獸森林橫亙在大陸的中間。
大陸的中間地帶圍繞魔獸森林奠立著三個國家。北面新羅帝國,西南面奧羅帝國,東南斯羅帝國。這三個國家之間紛爭不斷,爭戰不休,大陸局勢更是混亂不堪。
興業城,新羅帝國的都城,擁有人口近百萬之數,在羅曼大陸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巨城,巍然屹立在新羅帝國的中央位置。巨大青條石構築而成的高大的城牆,不知為興業城遮擋過多少風浪。厚實的城牆上不時可以看到刀劍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有的地方還保留著不知是什麼年代染上的血跡,那裡的城牆都已呈一種暗紅色。落日的餘輝映照在城牆上散發著悠悠青光,一股蒼涼古老的氣息不斷向周圍擴散。
興業城交通便利,一條條寬暢的官道將興業城和其它城市緊緊相連,使興業城不僅是新羅的政治文化中心,還是新羅的經濟中心,城內來往商客雲集,十分繁榮。兩縱兩橫寬可同時容納八匹駿馬並馳的大道將興業城劃成一個巨型的井字。井字的各端與興業城的八座巨型城門連在了一起。
從北向南,井字的上端,聳立著一群金碧輝煌的高大建築。這群建築宏偉壯觀,幾乎佔去了興業城三分之一的地方,這裡就是新羅帝國的皇城。一道只比外城護城牆稍低一些的城牆將這些建築護衛其中,形成了城中之城。皇城內守衛更加森嚴,禁軍六萬鐵騎就駐紮在裡面,將皇城守得像鐵桶似的。
井字的中部兩端分別有兩座大型城堡,這兩座城堡也是規模宏大,雖不能與皇城相比,但比起其它城堡來,不論是規模還是面積都大了很多。左邊的是北帝家族的府宅。右邊是拓拔家族的府宅。這兩大家族是除了皇族西門世家外,帝國最為顯赫的兩個世家大族,家族已傳承幾百年,底蘊深厚。
新羅帝國大元帥、威武侯夜無殤的夜家大院也建造成了一個巨型城堡,坐落在井字的右下端,靠近一座南城門。夜府佔地面積也是極廣,在興業城中也只是比北帝家族和拓拔家族的城堡規模稍微小了一些。由此也可以想見夜家力量的強大,大元帥夜無殤在帝國中的崇高地位。
夜府大院的正門朝著西方,一條寬敞的條石大道與井字型大道相連。兩扇巨大的厚實銅門正敞開著,巨大的銅門上雕刻著一對懾人心目的黑色巨鷹,這對雄鷹與夜無殤軍旗上的黑色巨鷹一模一樣,黃底黑鷹是夜家軍的標誌。這幾年,夜無殤黑鷹戰旗所指,所向披靡,敵人聞風喪膽,為夜無殤贏得了赫赫軍威,夜無殤也因此聲威日隆,在帝國中地位日益高漲。
巨型銅門的兩側各擺放著一座九尺多高的威武石獅,石獅雕刻精美,形象逼真。在石獅的表面還鍍著一層厚厚金粉,夕陽下金光閃耀,威風凜凜。兩隊著甲持戈的精勇武士,精神抖擻的衛列在大門的兩邊,從這些武士身上散發著一種直衝雲霄的殺氣,給這夜府增添了無盡氣勢。
羅曼歷一千年十月一日傍晚,太陽還沒有下山。
新羅帝國夜家大院、威武侯府,沐浴在殘陽之中。
興業城的十月,雖然還沒有下過雪,但也已是滴水成冰,十分寒冷。隨著夕陽逐漸西下,氣溫越來越低,路上行人也變得稀少起來。
夜家大院女主人東方曉月產房前的空地上,年過四十的帝國大元帥、威武侯夜無殤正來回不斷的徘徊著,微黑的國字形臉上佈滿著汗珠。往日穩重如山的夜無殤,此時卻是煩躁不安,心裡還帶著些許未知的恐懼。院子地上的枯草、落葉在夜無殤的踐踏下,飛得到處都是。
產婆已進去很長時間了,屋裡不時傳來妻子東方曉月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那淒慘的叫聲在這寒冷的傍晚讓人更加覺得毛骨悚然,陣陣撕扯著夜無殤那強壯的心臟,夜無殤感到自己的呼吸已越來越困難。已往面對千軍萬馬面不改色的夜無殤,心裡越來越緊張,兩隻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指骨咯吱作響,手心裡全都是冷汗,手掌也因為用力太大已變成蒼白色。
在這令人心焦的等待中……
「哇、哇、哇……」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這啼哭聲彷彿仙樂一般,頓時將這沉悶的空氣擊散,正在來回不停走動的夜無殤瞬間停下了腳步。過了不久,屋子裡面跑出來一個婦人,神情興奮的向夜無殤報喜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夫人生了個小公子。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夫人生了小公子。好好好啊……啊老夫終於有後了。」夜無殤禁不住仰天大笑起來。此時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那裡手舞足蹈,說起話來也有點語無倫次。是的,對他來講沒有比這再好的消息了,夜無殤先前的不安頓時一掃而空。
這時夜府的眾多僕婦和產婆在東方曉月的產房裡,進進出出來回忙碌著。夜無殤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分開人群,急忙向東方曉月的產房走了過去。
夜無殤衝進夫人東方曉月的產房,此時產房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東方曉月臉色慘白,正昏睡在床上。夜無殤一見,大是心痛。馬上運轉鬥氣將手輕輕的放在東方曉月削瘦的肩上,雄厚的鬥氣不斷在東方曉月體內緩緩運轉著,幫東方曉月恢復著已耗竭了的體力,梳理著東方曉月經脈內有些紊亂的氣息。東方曉月在夜無殤鬥氣的幫助下,氣息逐漸穩定下來,臉色也漸漸有了血色。見東方曉月有了好轉,夜無殤才慢慢收回體內鬥氣。
夜無殤看著東方曉月,將她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褶好,理了理她那紊亂沾在額上的髮絲,又輕輕的擦了擦她臉上的細汗。看著東方曉月那極美的臉龐,夜無殤兩眼裡滿是溫情。
此時嬰兒已被產婆包裹在厚厚的襁褓中,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夜無殤。輕輕的摸了摸嬰兒那粉嫩的小臉,看著他那好奇的眼神,夜無殤即刻有一種血脈相能通的感覺。殺人如麻的夜無殤還是第一次這樣正視一個生命。「兒子,這是我夜無殤的兒子,夜家終於有後了。老天對我夜無殤還真是不薄啊」
夜無殤是幸福的,也是十分幸運的。二十多年前在天龍學院認識導師東方嘯的獨生女兒東方曉月,便為其美貌、智慧折服。一顆心便傾注在東方曉月身上。
那一年,夜無殤十七歲,東方曉月十六歲。正是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年紀。夜無殤憑借英俊不凡的外表,過人的武功心智,一路過關斬將,擊敗眾多競爭對手,贏得了東方曉月的芳心暗許。又在其死纏爛打之下,贏得了導師東方嘯大人的同意,最終抱得美人歸。
羅曼大陸是典型的世家政治,各個帝國的實權控制在各大世家手中。新羅帝國的大權就控制在皇族西門世家、北帝世家、拓拔世家這三大古老世家之中。
夜無殤是一個沒落的世家子弟,父母早已雙亡,家勢凋零。沒有家族力量的支持,在新羅帝國想要出人頭地是萬分艱難的。
從天龍學院畢業後,夜無殤加入了新羅帝國的軍隊。那些年正值大陸亂戰時期,各國間爭戰不斷,年青的夜無殤憑著出色的武功,堅韌的毅力,過人的用兵才華。多年南爭北戰、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二十多年時間,從以前名不見經卷的普通士兵,升到將軍,又從將軍提升為帝國大元帥威武侯,可以說已是功成名就。
夜家軍的黑色鷹旗成了敵人的惡夢,夜無殤也成了新羅帝國的軍方名人,並獲得了新羅「戰神」之稱。夜家終於靠著敵人堆積如山的屍體崛起。
夜家沒落人丁凋零,直系中就只有夜無殤一個男丁,其他旁支也不知流落何方。東方家族雖然男丁興旺,但女性卻很是單薄,直系中東方曉月一輩也只有她一個是女的,因此東方曉月在家族中很受寵愛,是東方家的小公主。
東方曉月所在的東方家族是一個古老的商業世家,家族傳承了五百年。東方曉月在東方家族時就有「東方明珠」的之稱。這「東方明珠」不僅是因為東方曉月的美貌,還是因為東方曉月繼承了東方家族的經商天賦,有著很高的經商才能。這些年她憑著過人的智慧、卓越商業才能,在大大小小的商戰中屢建奇功,為夜家掙下了一大片產業。要說這幾年夜無殤為夜家贏得了尊榮的地位,那東方曉月就是為夜家掙得了大量財富,為夜家的崛起打下了經濟基礎。
隨著夜無殤在新羅帝國的地位提高,夜家財富的積累。夜家已成了新羅帝國的一個新興家族。尤其是在軍隊中,夜無殤有著極高的威信,幾乎撐握著帝國三分之一的軍隊。在夜無殤身邊積累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在實力上夜家已快追上新羅帝國的三大家族。
夜家重新崛起在望,但一直沒有孩子成了夜無殤、東方曉月的心病。在羅曼大陸上,只要你有本領,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並不存在什麼道德問題。但夜無殤、東方曉月夫妻感情深厚,又哪能容得下別的女子呢曾經東方曉月也多次勸過夜無殤,想他再娶一房,但夜無殤始終沒有同意。
好不容易掙來的偌大家業,還得有人來繼承,不然掙這麼大家世還有什麼用
這下好啦,終於有兒子了,天彷彿都變得更亮了。夜大元帥海闊天空地想著。
東方曉月從昏睡中醒來,看著面帶笑容正在神遊太虛的丈夫,嬌聲道:「無殤,你在想些什麼呢?孩子怎麼樣?我要看孩子。」
夜無殤老臉帶笑著說,「曉月,辛苦你了。你真是我夜家的大功臣。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沒有?你現在還很虛弱,要注意好好休息。兒子他很好,不必擔心。」
「我現在好多了,只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把孩子抱到我這邊來,讓我看看。」東方曉月說話的聲音還是有點弱弱的。
夜無殤把嬰兒抱到東方曉月身邊,嬰兒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馬上轉到東方曉月身上。夜無殤、東方曉月夫妻倆人露出開心的微笑。一家三口充滿著溫馨。
「無殤,給兒子取個名字吧。」東方曉月道。
「取名字我可不在行,還是你取吧。」夜無殤急忙說。
「那就叫無憂吧,希望我們兒子一身無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大。你看可好。」東方曉月溫柔的看著邊上的兒子幸福的說。
「好,這名字不錯。兒子你就叫夜無憂了。」夜無殤一雙大手逗弄著兒子,一邊說。夜無憂粉嫩的小臉禁受不了他父親那粗糙大手的觸摸,「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你看你那麼粗糙的手也去摸兒子這麼嫩的臉,把他搞哭了吧。」東方曉月對夜無殤嬌嘖道,一邊忙著「寶貝,心肝」的哄著兒子。站在一旁的夜無殤只得無奈的憨笑。
「曉月你身子還弱,先休息一下。孩子先讓奶娘照顧。我要出去安排慶典的事,我們夜家這一次可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夜無殤笑著說。夜無憂出身前就已找好了奶娘、產婆數人,現在正在門外候著。
「無殤,我們兒子出身,這是上天對夜家的眷顧。我們也要多做善事,多派些錢糧救濟窮苦百姓,算是為兒子積福吧。你看如何?」東方曉月說。
「好啊我這就去辦。」夜無殤走到門邊對守候在門外的一群奶娘,侍女吩咐道:「今天大家辛苦了,都有重賞,回頭到帳房領取,你們要照顧好夫人和小少爺,有什麼事就立刻向我報告。」
眾人連忙施禮謝過,就走到房內照顧夫人和小少爺不提。夜無殤來到書房趕緊命人招府中大管家育有才來見,不一會大管家育有才就走了過來,向夜無殤見禮祝賀道:「老奴恭喜侯爺,喜添貴子。」
「老育啊,免禮。過來坐。」夜無殤一見育有才吩咐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侯爺找老奴有何吩咐?」育有才以前跟著夜無殤南征北戰,夜無殤成家後就做了夜家的大管家,有著驚人的商業才能,偌大的夜家在他的打理下,井井有條,是夜家的核心骨幹之一。
「哦,是這樣,我同夫人商量了一下。小少爺出世,夜府一方面要好好的慶祝一下,另一方面讓各地的夜家產業發放些錢財、糧食救濟那些窮苦百姓。你把這些安排下去,不要怕花錢,要搞得熱鬧些啊。」夜無殤笑說。
「老奴曉得。老奴這就下去安排。」育有才說著就要向外面走去。
「不忙,還有這幾天一定有不少客人要來,你要安排好接待事宜,不能失了禮數。辛苦你了。」夜無殤說。
「侯爺放心,老奴一定將事情辦好,老奴告辭。」說著向夜無殤行了一禮走了出去。
已是夜晚,但夜府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夜府的眾人都在忙碌著。
第二天,夜家大院到處披紅掛綵,洋溢著節日氣氛,就連守在大門口侍衛的武器上也紮著一條顯眼的紅綢帶。在門口那條寬敞的道路上擺著長長的流水宴席,不分晝夜,不論尊卑只要需要都可以來享用。這可把興業城內的一些窮人和大小乞丐高興壞了,他們可以天天吃著美味佳餚,臨走時還可以順帶一些走。夜家人更是對他們十分禮遇,還會不時的派送些禮品。
不僅如此,夜家各地產業捐贈了大量衣物,糧食,錢財給那裡的貧苦百性。一時間夜家在民間名聲大振,好評如潮。不少地方還修起了夜無殤的長生廟,家裡供起了夜無殤的塑像,夜家在民間的地位越來越高,這是夜無殤夫婦也沒有想到的。
夜大元帥、威武侯四十一歲喜得貴子的消息一傳出,立即引起一片轟動。
夜家大院門口,大管家育有才正忙著招呼來往的客人,這幾天可把他忙壞了,招待南來北往的客人等事都由他負責操辦,不過他那白皙微胖的臉上依舊是笑容可掬,精神頭十足,嘴裡不停的同客人打著招呼,就像是他自己添了兒子一樣高興。
夜家大院門前,到賀的人群更是川流不息,興業城裡駛向夜家的馬車成群結對,絡繹不絕。從夜家門口到興業城大街,來往的馬車都排成一條長龍,一時成了城中一景,十分壯觀。
朝中文臣武將爭先恐後的前來道賀,有些軍中主將不顧邊關路途遙遠也紛紛趕來。光是賀禮夜家就收得手軟,其中更不泛些奇珍異寶。幸好夜家大院夠大,不然賀禮怕都要沒地方放了。育大管家看著這一車車賀禮堆積如山,不禁心花露放,心裡感慨,「還是侯爺養兒子來財來得快,這可比做生意強多了啊」
夜無殤中年得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新羅帝國皇帝、西門家族家主西門英,護國公、北帝家族家主北帝笑,衛國公、拓拔家族家主拓拔雄這新羅三大雄主耳中。
所謂樹大招風,水滿則溢,月盈則虧。對於這些驕橫的老牌家族來講,新羅是他們的新羅,他們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其他的人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枚棋子,其他家族也只能作為他們家族的附庸而存在。那一家也不希望看到再出現一個新的勢力來瓜分他們的權益。更何況這幾年夜無殤身邊聚集的力量越來越大,高手越來越多,這些老傢伙已對夜家感到深深的忌憚。
在夜無憂出生前,新羅皇帝西門英一直覺得夜無殤不過是他手中一桿鋒利的槍,夜家也就只是他西門家族的一個附庸。夜無殤一沒有家族的底蘊;二沒有後代子嗣,怎麼也不可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所以這些年他對夜無殤很放心,也敢大膽的重用,夜無殤能有今日的地位與西門英的這種心態也不無關係。但現在伴隨著夜無憂的出生,夜無殤首先考慮的將是保護他夜家的利益,夜家也必將會為成為一個新興的獨立家族而努力,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作為他西門家的附庸。而且這幾年夜家聚積起來的力量和財富已是十分龐大,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在自己手中,那後果將不堪設想。作為一代帝王的西門英決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抱著各自不同的想法,新羅帝國最有權勢的三個人聚到了一起。在皇帝西門英那富麗堂皇的御書房中,西門英頭戴金冠,身穿帝服,坐在他那寬大的御椅上。下面兩邊分別坐著護國公北帝笑和衛國公拓拔雄。這三人年紀相差不大,都約五十多歲,但因多年的養尊處優和身懷雄厚鬥氣,他們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了許多。
西門英身材高大,略為有些發胖,面容英俊,皮膚白皙。此時他那白嫩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多年的帝王高位,使他不怒而威,讓人感到一種無形威壓。他淡淡的看了看坐在下面的兩人說:「此次叫你們來,是為夜家的事。夜家這幾年發展的太快了些,已成了帝國又一強大勢力,都快趕上我們三大家族了,這不符合三大家族的利益。朕也不想看到帝國中出現這樣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樣會打破各方勢力的平衡,給帝國帶來不安定因素,所以將兩位家主請過來,看看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北帝笑身材短胖,胖乎乎的臉都快成了圓形,白面無鬚,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微笑,一付笑面佛的模樣。拓拔雄身材魁梧,面如黑炭,就像是一具黑塔,為人心真口快。見北帝笑低頭不答,拓拔雄忍不住說:「陛下,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夜無殤那小子嗎,咱倆三大家族還怕他翻天了不成,大不了咱們滅了他。」
西門英聽了,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北帝笑。北帝笑見西門英看著自己,知道不開口是不行了,便說,「陛下,依老臣來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夜家坐大已不是一天兩天了,夜無殤現在還是帝國大元帥,在軍中影響巨大,稍有不遜,會引起軍隊的反彈。」
「哪依護國公之見,有什麼妙招,既能能很好的控制夜家而又不引起軍隊的反彈呢?」西門英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在一時,現在各國局勢還不穩定,還要靠夜無殤這個「戰神」來彈壓。
「這也不是沒有辦法,現在夜無殤雖然實力強大,但還沒有大到失去控制的地步。也沒有露出什麼反意,一切都還在陛下的控制之中。陛下要節制夜家的發展,一方面可以逐漸削弱夜無殤在軍中的力量,培植自己的親信。沒有軍隊的夜無殤就像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並不可怕。另一方面,夜家這幾年產業不斷壯大,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只要我們三家聯手,在商業上打壓夜家。沒有了財富支持,夜家就什麼也做不成,到最後還不是要看咱們臉色行事。」北帝家族這幾年的生意可是被夜家搶去了不少,北帝笑在商戰中也吃了幾次東方曉月的虧,他可是時刻都放在了心上,一心想著要怎樣報復呢。
「衛國公還有沒有什麼看法?」西門英又轉而問拓拔雄。
「老臣也認為護國公的意見挺好。」拓拔雄要是打仗還行,叫他出主意,那是難為他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照護國公說的辦。到夜家那小子抓周那天,兩位愛卿隨朕一起到夜家去看看,也不能不給夜無殤面子,他畢競還是大元帥嗎。具體怎樣安排,北帝家主就由你來負責。」西門英一想暫時確實沒有好辦法,夜家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只能緩緩圖之。還不如先賣給夜無殤一個面子,然後再想辦法。
「老臣遵命。」北帝笑答應道。
「那就這樣,大家按說的去做。散了吧。」西門英對兩位國公揮了揮手說。
「臣等告辭。」北帝笑、拓拔雄施了一禮後離開了御書房。
冬去春來,襁褓中嬰兒一天天長大。
自從有了夜無憂後,東方曉月就將夜家大部分的事務交由大管家育有才打理,自己從繁忙的商務中解脫出來,專心培養夜無憂。六月,興業城已是十分炎熱。「娘親,娘親。」八個月大的夜無憂在母親東方曉月懷裡,含糊不清的叫著,手腳不停亂撞。夜無憂很好動,在母親懷裡呆了一會就顯得不耐煩,呢呢嗎嗎的鬧個不停,東方曉月知道這小子是呆不住了,要下來玩。
「晴兒,婉兒。小少爺又鬧了。你們倆陪他玩會,就帶著他在廳裡走走,不要到外面去,外面太陽很大。」
隨著聲音進來兩個穿著打扮一樣的小女孩,這兩個小女孩都穿著一身白色短連衣裙,頭上紮著一條馬尾巴,長得也十分相像。今年六歲,身材秀長,面容清秀,臉蛋白皙,機靈乖巧,挺討人喜愛的。她們倆是一對雙胞胎孤兒,從小就被夜府收養,東方曉月見她們聰明可愛,格外喜歡,就放在身邊撫養,還教她們識字練武。晴兒跟著東方曉月學的是東方家武功心法,婉兒跟著夜無憂學習夜家的武功心法,有了夜無憂後,她們就成了夜無憂的玩伴。
一離開母親的懷抱,夜無憂頓時活潑活跳起來,兩個小腿在地上一歪一扭的走動著,嘴裡還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晴兒、婉兒跟在身邊,緊張的看著夜無憂,生怕他不小心就摔著了。剛走了不久,「啪」的一聲,夜無憂在前面就搖搖晃晃的摔倒了。晴兒、婉兒急忙跑過去,可發現這小傢伙就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又一歪一扭的走開了,還不時發出一串悅耳的笑聲,兩個小丫頭想要扶著他走,他兩隻小手直擺,卻是不肯,兩個小丫頭只是無奈的跟在身邊。
夜家大院中充滿著童年夜無憂的歡笑。夜家上下老小都對這個即可愛又頑皮的小傢伙十分疼愛。
春風樓是興業城有名的貴族樓,一家專門對豪門貴族開放的豪華大酒店,在興業城很有名氣,主要經營南北特產,珍奇魔獸肉。
傍晚時分,春風樓客似雲集,熱鬧非凡。三樓一間豪華包廂卻是十分安靜,偌大的包間只有護國公北帝笑一個人坐在裡面,酒樓裡侍女都被他打發了出去,面前的桌子上已擺滿各種珍稀菜餚,還有兩壺美酒。
過了一會,包廂門「吱溜」一聲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年約三十歲的年青人。只見這個年青人,三十左右的年紀,星眸秀眉,頭戴金冠,高挑身材,面臉清瘦,皮膚白晰,容貌英俊,舉止不凡,身上自有一種貴氣,一看便是不一般人物。
見這年青人進來,北帝笑站起身子迎了上來,說:「二王子殿下到了,快請坐。」又對守在門外的護衛說:「不准任何人進來打擾。」
原來進來的年青人是當今皇帝的第二個兒子西門春。當今皇帝西門英有三子二女,大王子也就是當今太子西門慶,二王子西門春,三王子西門宇。太子西門慶娶的是衛國公拓拔雄的大女兒,二王子西門春娶的是護國公北帝笑的女兒,三王子娶的是朝中重臣朱玄的女兒。
兩人分別坐下,北帝笑將兩人的酒杯斟滿,舉杯碰了一下,笑迷迷對西門春說:「殿下,還是邊吃邊談吧,美酒佳餚,可不能浪費了。」
西門春淡淡一笑,一仰脖子,一杯乾了,伸手拿起面前的玉筷,夾起一塊獸肉放到嘴裡,「不錯,脆而不焦,香膩可口,大地之熊這樣的七級魔獸也被你們捕到了,岳丈大人越發不不簡單了」
西門春將北帝笑的杯子也滿上,看著北帝笑道:「岳丈大人,今天將小王叫過來,不是為了評嚐這大地之熊肉這麼簡單吧。有什麼就說吧,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
「哦帝笑本就笑瞇瞇的臉上堆滿了笑意,微微不語,靜靜的注視了西門春一會,說:「老夫今天想問一句,殿下是打算就這樣做一個逍遙王爺呢,還是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岳父大人,此話怎講?」西門春原本還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頓時嚴肅起來。這可是個敏感的話題,在沒有搞清楚北帝笑的目的前,就是在自己的岳父西門春面前他也不會隨意講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王爺只是想做一個逍遙王爺,老夫今天就只是請王爺吃飯這麼簡單。但如果王爺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抓住了對王爺以後的發展十分有利。」
「岳丈大人請講。」西門春認真的看了看北帝笑說。
「請問王爺,你現在最弱的一項在那裡?」
「兵權。」
「不錯,王爺同太子殿下相比,無論學識人望都不比太子殿下差,所差的就只是兵權。太子殿下有拓拔家族做為後盾,而拓拔家族又掌握著帝國將近三分之一的兵權,所以太子殿下的位置相當穩固,就是陛下也不敢輕意動他。」北帝笑停了一下,一口將杯中酒喝乾。
西門春又將北帝笑的杯子斟滿,沒有說話,他知道北帝笑說的不會就這麼簡單。
「太子殿下的為人,王爺也很清楚,他可沒有王爺一樣的容人之量,要真讓他坐上了皇位,又將如何對待殿下你呢?所以王爺沒有別的選擇,就是想爭也得爭,不想爭也得去爭。」
「岳丈大人說的是不錯,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本來是沒有什麼辦法,但現在有個機會。陛下現在對夜無殤十分忌憚,沒有像以前一樣信任,而且還想方設法要對付他。王爺要做兩件事,一是暗中拉攏夜家,這件事要王爺自己去做,現在是拉攏夜家的最好時機。還有一件事就是挑起陛下和太子之間的矛盾,正好陛下在夜家小少爺週歲時要到夜府上去觀禮,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說要是在觀禮的時候,陛下身邊的人突然刺殺夜家的小少爺,將會怎樣?而陛下事後一查又發現這個刺客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呢?」北帝笑笑著問西門春。
聽到北帝笑這樣說,西門春白晰英俊的臉上露出僵硬的表情,渾身直冒冷汗,頭皮都有些發麻。
「現在決定權在王爺手上,只要王爺同意,刺殺的事由老夫來安排,保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王爺只要處理好與夜家的關係,想方設法將夜家拉到你這條船上來就行了。」北帝笑一邊吃著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一臉輕鬆的樣子,好像在他眼中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房間裡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有筷子夾菜的聲音和酒杯不時碰撞發出的聲音。
西門春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心裡做著劇烈的鬥爭,手中的筷子都彷彿有千斤重,夾菜也在不時抖動。過了很久,西門春的臉上終於露出堅定的神色。他兩眼平視著北帝笑,一字一句,緩緩的說:「一切就由岳丈大人安排吧。本王有岳丈大人相助無憂亦。」說完這話,他長長的鬆了口氣。
北帝笑見西門春這樣,安慰道:「王爺,生在帝王家就是這樣,不能有任何婦人之仁啊。你不算計別人,別人也一樣會算計你。還是先下手為強好。來喝酒,吃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酒足飯飽後,又商量了一些具體事情,便悄悄的離開酒樓。
轉眼間,十月臨近,小夜無憂也快到週歲,一歲還不到的夜無憂留著披肩長髮,眉如墨畫,眼如寒星,皮膚雪白,粉嘟嘟的小臉格外惹人喜愛。小嘴乖巧,叫喚起人來,聲音嬌滴滴的,讓人聽了渾身都舒暢通透。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