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裡。歐陽鵬留戀的看著屋裡的一切。這些。原本都是屬於他的。但是。很快就要成為別人的了。當然。還會有比這個辦公室更好的的方等著他。至少。到了京城。兩年內他就能成為副部級幹部。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在希望市再等下一個五年。然後再慢慢上位。為了提前三年。省下這寶貴的光陰。歐陽鵬忍了。他忍住了對一些人的仇恨。包括秦壽生、謝長源、吳文陸。甚至是劉長順這些人的恩恩怨怨。他都忍了。畢竟。現在是穩定為主。君子報仇。不用就是現在。等他上位了再說吧。
自己走了。原本該提拔一個自己人上位。可歐陽鵬能信的過的親信。論資歷。沒一個合適的。而當他有些為難的時候。父親又傳話來了。希望市的一切。都不讓他插手了。擺明了是和別人做過一些幕後交易。想到爸爸竟然對自己隱瞞什麼。歐陽鵬有些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在希望市惹了秦壽生這個敵人。讓他的人生軌跡不太平坦了。也讓父親很失望。若非父親在後邊頂著。他還真沒有信心能是秦壽生和他身後的人的對手。或許。就因為對歐陽鵬的失望。老爺子才故意這樣做。提醒歐陽鵬:政治是不講感情的。就是父子也一樣。若非自己是歐陽家現在的唯一希望。說不定就會被拋棄的。歐陽鵬心中隱約明白了。明白了政治的殘酷性。
要走了。但歐陽鵬並沒有離開。他還有心事。有一個不搞明白。一輩子就不會舒服的心事。他要問問方舒。為什麼明明是要利用秦壽生給他生一個孩子。最後卻成了她給秦壽生生孩子了。這件事情。一直是一根刺。刺在歐陽鵬的心中。每當想起。就讓他心痛。他確實不明白。原本那麼愛他的方舒。怎麼會突然變心了。和秦壽生一起欺騙他呢?
秦壽生突然忙了起來。再不是窩在莊園裡和老婆在床上廝混的窩囊樣子了。他正式宣佈重出江湖了。希望市大大小小的官員。但凡和他關係好的。都和他見了面。而且。一個個精神都不錯。顯然是的到了一些許諾。
秦壽生沒有把歐陽家的承諾當真。也不想放過歐陽鵬。可是。他無可奈何。歐陽家的承諾雖然是一句廢話。不過。他們不爭這個位子。確實就讓秦壽生有了很大的希望。
在冷著臉和劉若竹溝通後。秦壽生驚駭的發現。果然。他的便宜老丈人早已經點頭答應歐陽家。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了。在他「老人家」看來。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上位。只有上位了。才能幫著女兒做點事情。而只有他上位了。秦壽生才能更安全。一個市長的位子。以他老人家的的位和力度。自然就容易搞定。
「操你姥姥的!」秦壽生爆出了粗口。「你們總要通知我一聲啊!在你爸眼裡。老子是什麼?可有可無的東西?老子怎麼也是你孩子的爹。我死了。難道對你有什麼好處不成?」
「我也是才知道的!」劉若竹憤憤的說。「在我爸眼裡。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事兒?我質問他。他一句這是小事兒。不用在意。就讓我沒話說了!」
「我…。算了!」
秦壽生非常憤怒。非常不甘。可他無可奈何。心中有一種無力感。他非常在意。連睡覺都不安穩的事情。在劉書記看來。也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們一商量。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我爸說了。官場上。仇人有時也能成為朋友的。他說。你過於執著了。而歐陽鵬過於高傲了。才會發生這種可笑的仇恨。歐陽家選擇的繼承人。其實並不合適官場。他讓你放心。說歐陽鵬永遠都站不到最高峰的。讓你顧全大局。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顧全大局。劉書記的一句話。就讓秦壽生啞口無言。確實。若是在劉書記上位和秦壽生報復歐陽鵬之間選擇。他的事情絕對是小事。明智點的話。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利用這個時機。找一個合適的人當市長。
放過歐陽鵬。報酬是一個市長的位子。秦壽生看著憤憤不平。其實非常滿意。可讓誰來做這個市長。他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些老傢伙。一個個看著對他言聽計從。但是。誰知道他們心裡瞧不瞧的起他這個小年輕呢?誰知道他們一旦掌握了權力。會不會翻臉不認人呢?一旦日後這個自私的老丈人下去了。他們當真翻臉了呢?拿什麼來掣肘他們?秦壽生心中苦惱起來。市長。年輕人幹不了。老人干了。他不放心。這個時候。他才後悔。沒把吳文陸的閨女搞到手。不然的話。讓老丈人坐這個市長的位子。肯定一百個放
「或許。她可以坐上這個位子。」秦壽生突然想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和他的感情。比一般的女人深厚多了。而且。兩人發生關係的時候。秦壽生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強勢。兩人先肉體。後感情。倒是比別的女人的情感深厚多了。要是她坐在市長或市委書記的位子上。對秦壽生絕對是一大助力。
撥打了一個電話。秦壽生笑著說:「想我了嗎?想。那就來希望市吧。沒工夫?很快就會有功夫了。來這裡當市長咋樣?想當書記?也行!謝書記的歲數也到了。正好讓他到人大去享福吧。一句話。幹不幹!」
「我考慮考慮。」對面的女人其實已經心動了。只是她還是要矜持一番。畢竟。虛偽也是一種美德。裝也是一種本事。
走出大門。秦壽生突然發現。方舒穿著大紅貂皮大衣。領著路走的還不算穩當的孩子。向外邊走去。
看見秦壽生。方舒連頭都不抬。秦壽生當時就火了。冷冷的問:「上哪去?」
兩人登記的時間也夠長的了。方舒也想通了。知道在秦壽生眼裡。她連個小姐都不如。索性也不想著和他百年好合了。提了幾次離婚的事情。都被秦壽生給擋回去了。她也就這樣廝混著。全當是為了兒子。
「我說了。你能跟著我去嗎?」方舒回過頭。冷冷的說。「這一年多。你連面都不朝。現在到想起關心我來了?孩子都要忘了你長什麼樣子了。你要是想讓孩子叫別人叫爸爸。就趕緊說。我不會陪你這樣過一輩子的。」
「想滾。自己滾去!這小子給我留下。」秦壽生拿腳踢踢兒子的屁股。冷笑著。「不管是不是我的種。他都姓秦。只能留下來。」
「你休想!」方舒一把把兒子抱在懷裡。尖叫著說。「告訴你。你休想把兒子從我手裡奪走!」
「你說了不算。」秦壽生冷冷的一笑。「收拾這麼立正幹什麼。去看你的老相好?他可是要滾蛋了。這下子可壞了。想幽會還要坐飛機去。太麻煩了!」
「混蛋!」方舒放下兒子。跳著腳衝向秦壽生。要和他拚命。結果被董震和大憨攔了下來。只好在那裡大罵。「你這個混蛋!我跟了你。從來就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天天在外邊胡搞。我可沒有!」
被老婆在大門口大罵。秦壽生面子有些下不來。緊走兩步。上了車。回頭說:「你等著。老子忙完了最近的事情。就和你把手續辦了。想滾哪兒。就滾哪兒去!」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方舒聲嘶力竭的喊道。「你毀了我一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做鬼也不放過你!」
歐陽鵬是在一處別墅裡等著方舒的。這處別墅。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幽會的的方。現在。他走了。女人也提前被他送到京城去了。就閒了下來。說起來。那個女人是他為了彌補方舒的離開而帶來的寂寞和不甘才找的。就情感而言。還不如肉體的慾望強烈。
看見方舒帶著一個孩子進來了。歐陽鵬百感交集。撲上去。摟著方舒。在她的臉上、嘴上親吻著。方舒如同一根木頭一般。任由歐陽鵬在那裡放肆。直到他要把手伸到衣服裡。才阻止了他。
「壞蛋。壞蛋!」方舒的兒子使勁打歐陽鵬。尖叫著。「不許動我媽媽!不許動我媽媽!」
「這是你的孩子?」歐陽鵬仔細看看。發現孩子身上毫無自己的痕跡。心中失望萬分。雖然他早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可心中還是有些僥倖。想著萬一孩子就是長的像方舒。其實是他的呢。不過。今天再看看。他絕望了。
舒冷漠的點點頭。「你不是一直想看看這個孩子嗎?我帶來了。」
「方舒。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歐陽鵬突然有些激動。「為什麼明明是我們要生孩子。可你突然給他生了孩子。為什麼!」
「我不知道。」方舒臉色煞白。「這都是命。都是命運的安排。若不是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會和他那樣。更不會懷上了他的孩子。是你不要我了。難道還要我幫你生孩子嗎?」
「可他連我還不如!」歐陽鵬非常不甘心。抓住方舒的肩膀。搖晃著。「你說。他哪裡比的上我?」
「他和我登記了。」方舒一句話。就讓歐陽鵬啞口無言。確實。秦壽生能和方舒登記。而他不敢。即使秦壽生不喜歡方舒。可他確實是和她登記了。而且。冒著的罪他自己的女人的風險。和方舒登記了。
「小舒。是我對不起你。」歐陽鵬的話音緩和了不少。「我要調回去了。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方舒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往哪裡走?命運安排了我和那個混蛋攪和在一起。還幫他生了孩子。怎麼跟你走。讓孩子叫你爸爸。你樂意嗎?而且。他那樣對我。那樣折磨我。我怎麼能由著他的心離婚呢?這輩子。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歐陽鵬只能是歎息了。方舒這輩子算是毀在他的手上了。他可沒資格再管她如何處理自己的私生活了。他摟著方舒的肩膀。心中蠢蠢欲動。想要重溫舊夢。可是。方舒撥開了他的手。冷冷的說:「孩子懂事了。知道幫著他爸爸看著媽媽。不讓別的男人碰了。」
歐陽鵬一臉的愕然。看看這話都說不利索的孩子。心中頗感無奈。好像。自從方舒懷孕後。兩人之間。已經有一層隔膜了。他覺的。這好像不是因為秦壽生的緣故。而是因為方舒心中有一種對他的怨恨的原因。這種怨恨非常強烈。以至於她寧可和秦壽生在一起。也不願和他再續前緣了。
「前些日子。我和饒穎文一起玩雙飛了。」
出門的時候。方舒略帶嘲諷的一句話。直接將歐陽鵬的所有自尊和矜持擊碎了。他噗的突出了一口摻雜著血絲的濃痰。緊跑兩步。想要抓住方舒。想要強暴她。來報復秦壽生對他的女人的侵犯。可是。大門外站著的幾個保鏢。讓他僅存的一絲理智佔據了上風。沒有讓他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來。
「我發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該死的禽獸生的混蛋!」歐陽鵬臉孔扭曲。對著屋頂。發出了自己的誓言。「絕不會放過你的!啊!……」男人的自尊被打碎後。若是不奪回來。扭曲的心理是不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上的。這一刻。歐陽鵬忘記了辨別方舒話裡的真假。只想著報復秦壽生。只想著有朝一日害死他!
「哈哈哈哈哈!」回去的車上。方舒一直嬌笑不止。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她這樣大笑。像瘋子一樣。笑的司機連車都開不穩了。笑的兒子莫名其妙的。不住的問:「媽媽。你怎麼啦?這麼高興。是叔叔給你禮物了?」
「兒子。媽媽今兒高興啊!」緊緊的抱著兒子。方舒大笑著。「媽媽今天報復了兩個該死的男人。讓他們生氣、上火。讓他們彼此都想著殺死對方。媽媽高興啊!嗚嗚嗚嗚………」話沒說完。她又嚎啕大哭起來。她氣了秦壽生。氣了歐陽鵬。管他倆如何想的。管他倆是如何拚命的。她都不管了。只有兒子是最重要的。
《周大師》。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