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等人聞言對望了一眼,均感詫異,郭嘉詢問道:「主上,長安那裡有管寧先生,難道主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太史慈從容道:「有管幼安在,當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我離開長安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有一些事情是我當初離開長安的時候吩咐下去的,比如和西域通商的事情,現在我青州正在和北方的草原民族作戰,通商的道路並不太平,我雖然派出了張先和三千特種精英來負責打通商道這件事情,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看看與我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我自然要回長安一趟見見張先,打天下難,坐天下更難,現在我們就應該做好準備關注外邦。」
眾人點頭,君子防患於未然,太史慈這麼做自然沒有錯誤。
太史慈看看眾人,發現眾人沒有什麼異議,自然也就放下了心事。
諸葛亮卻沉吟半晌道:「主上,能否讓我遲些時候再到荊州戰場上去?」
太史慈心中打了個突兀,難道這三國第一智者發現了什麼?當下不動聲色道:「諸葛小子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
諸葛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主上,倒沒有別的事情,只不過現在程度雖然已經被我軍佔領,益州已經歸我軍所有,但是劉備等人卻沒有被抓住,這些人一天逃亡在外,我們就一天寢食難安,所以還請主上留下小子在成都。等著抓住了這些人再說,至於荊州前線,有三位軍師在已經足夠了。」
太史慈心道原來如此,不過諸葛亮的話地確很有道理,劉備等人生死未知,至少在屍體中沒有發現張飛的屍體,這實在令人寢食難安。諸葛亮的想法並無不妥。
看著太史慈沉吟不語,諸葛亮連忙笑道:「主上。其實荊州前線有我不多,沒我不少,周瑜雖然厲害,但是有三位軍師在,周瑜不足為據。」
太史慈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郭嘉、賈詡、魯肅三人。哪一個出來都是絕頂智者,周瑜自然不會勝過他們,不過就是個並駕齊驅的局面。
想到這裡,太史慈微笑道:「若是如此,諸葛小子你就留在這裡吧。」
諸葛亮嘻嘻一笑道:「若是如此,小子有個要求希望主上能夠同意。」
太史慈笑罵道:「果然還要講條件,說吧。」
諸葛亮有點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希望主上能夠把趙雲將軍和史阿先生留下來協助小子……」
太史慈還未說話。史阿便已經開口道:「諸葛小子,這件事情本人恐怕沒有辦法幫你的忙,本人也要回長安去,畢竟聖上那面本人實在不放心。」
諸葛亮的臉上現出失望的神情,不過他也知道既然史阿話已出口,太史慈就絕對不會反對。當下又看向趙雲,趙雲卻沒有說話,畢竟他地地位和史阿又不相同,他可沒有膽量搶在太史慈的面前決定自己地去留。
太史慈笑道:「史阿先生的確心急如焚,自然要回長安去,不過諸葛小子你也不用擔心,因為我會把咱們的於吉和左慈兩位先生留下來,子龍自然一可以留下來,另外,這裡的特種精英歸你指揮。如何?」
諸葛亮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賈詡摸著自己的鬍子瞇著眼睛道:「被諸葛小子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擔心西川這裡的情況了。據咱們的斥候送來地消息看來,馬氏家族的人帶著一支軍隊在戰亂中衝出了西門,然後不知所蹤,根據俘虜的情報看來,在馬氏家族的軍隊中,還有陳到和他手下最後二百名白耳兵以及龐統,另外還包括凌統和荀攸、戲志才三人,這支軍隊的人數雖然很少,但是實力不可小覷,諸葛小子你要當心啊。」
諸葛亮面容一整道:「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留在這裡對付他們。」
太史慈也聽得心中一凜,看樣子自己還是把劉備等人看得太簡單了,看向諸葛亮沉聲道:「諸葛小子,看樣子你的確應該留在這裡,而且說不定會曠日持久。」
諸葛亮卻摸著自己的下巴道:「那倒不一定,這還要看情況再說,首先我們要先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劉備和馬超他們現在在不在一起。」
眾人聞言一愣,不明白諸葛亮的意思,魯肅卻微微一笑道:「這個情報地確十分重要,因為這兩伙人在不在一起將會決定敵人的下一步行動。」
賈詡冷哼一聲道:「不過卻也是萬變不離其中,敵人的動向並不難猜,諸葛小子你心中已有大概了罷?」
諸葛亮哈哈一笑道:「文和先生說的沒錯,小子已經大概猜得出來他們的動向:若是劉備已經和馬超等人會合的話,他們最有可能做地事情就是合力突圍,另尋出路,至於出路在哪裡,現在反倒不好說;若是雙方並沒有會和,那麼馬超一方定然會尋找劉備,否則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眾人聞言大感奇怪,不知道諸葛亮為何有此判斷,郭嘉卻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表面上看,這隻小股部隊實力驚人,但是內部卻存在著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分枝太多,不容易統一意見,首先就是龐統和陳到,這兩人是一定要去尋找劉備的,如此一來,馬超也是無可奈何,他也只有跟隨,畢竟突圍的事情沒有計劃者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雖然還有戲志才和荀攸兩人,但是馬超可不一定信得過他們兩人,而且即便信得過。戲志才和荀攸這兩個其奸似鬼的傢伙是否願意和龐統分道揚鑣,跟隨馬超另立一支還是個問題,所以剩下地人跟隨龐統去尋找劉備那是一定的了。荀攸和戲志才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別無出路,畢竟他們不是地頭蛇,手中沒有軍隊,若是只有凌統一人,要突圍倒還好說一些。但是現在荀攸和戲志才在這裡,凌統如何帶著兩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軍師突圍?而且依我看來。即便是他們找到了劉備,只怕以後的一段時間內,凌統等三人也不會想著回江東,因為這太危險了,從這裡向東走到江東,不但有萬里之遙,而且一路上都是我們青州軍的控制地盤。三人會江東無疑等於白白葬送自己地性命,這種虧本買賣,荀攸和戲志才不會算不過來吧?」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諸葛亮也瞇起眼睛淡然道:「奉孝先生言之有理,小子也是這麼想地,事情其實是明擺著,戲志才和荀攸心裡應該明白,不但現在回江東是送死。而且對曹操地幫助也並不大,他們現在最好地選擇就是留在這裡蠱惑剩下地益州軍利用殘餘的力量繼續和我們青州軍周旋,這樣一來,不但要安全得多,而且還能牽制我軍,支援曹操。分擔曹操的壓力。不要忘記,他們可不知道我軍還有呂蒙將軍這一手,他們還以為荊州可以製成一段時間呢,他們定會認為自己留在益州定可以擾亂我軍,支援曹操和荊州。」
「可是……」姜囧皺眉道:「問題是龐統有那麼傻嗎?難道不突圍,反而被別人利用?」
諸葛亮哈哈一笑道:「這並非是愚蠢,而是劉備的必然選擇,只要劉備還活著,劉備就絕對不會放棄他所謂的漢室江山,龐統定然會支持劉備到底。到了那時。荀攸和戲志才自然達到了目的,但若是劉備死了。那麼事情倒不好說了,因為沒有了主人的龐統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趙雲聞言眼前一亮道:「若是如此說來,要想把敵人一網打盡,最好地辦法就是先要雙方會合,只要劉備在,他們就絕不會離開益州,可是如此?」
太史慈讚賞地看了趙雲一眼,這才是用腦袋打仗的人,而且這麼快就進入了角色,實在是難得。
諸葛亮也看著趙雲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看來,正是因為趙雲的這份天賦,所以他才會主動的留下趙雲幫忙,真真是有識人的眼光。
太史慈卻也在暗中高興,不但為諸葛亮的清晰思路而慶幸,而且還在為諸葛亮的忙碌而慶幸,若是如此,自己回到長安之後,送漢獻帝離開的把握就會大很多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心懷大暢,哈哈一笑,高舉酒杯,與眾人豪飲起來,一時間,大廳中充滿了歡樂地氣氛……、
第二天,太史慈早早地起來,便和史阿兩人一道回長安,身邊只帶了一百名特種精英,剩下的特種精英全都留給了諸葛亮,當然,趙雲和於吉左慈三人也留了下來。
諸葛亮、郭嘉、賈詡、魯肅等人帶領眾人出城相送,和太史慈同時離開的還有楊氏家族的人,畢竟他們的勢力不在這裡,戰爭結束了,自然要離開這裡,回到漢中,而且太史慈也要對他們進行獎賞,同時也要對這個大家族進行改革,因此,楊氏家族也和太史慈一起離開成都城。
與太史慈同行的人還有范疆和張達,這兩個厭倦戰爭地人也將會借此機會遠離戰場,前往青州悠哉悠哉地過下半輩子去了,看得出來,夢想即將實現,這兩人極為興奮。
當然,還有一大群益州的俘虜,這些俘虜都是益州世家大族的人,這些人若是落到別人手中,一定會被就地正法,而且說不好還會誅滅九族,但是在太史慈這裡就優待得多了,至少現在不必在地面上行走,而是坐在了青州馬車上,雖然身上帶了手銬腳鐐,但是也少受了不少的罪,否則益州路途艱險,再加上太史慈急著趕路,等到了長安城,說不定有多少人會死在路上,現在則完全沒有了這種擔心。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但是卻也知道青州軍法一向賞罰分明。而且絕不連累無辜家人,又看到自己受到這般優待,這些犯人地心中反倒輕鬆起來了,相反,還有一些人則有一種深深的失落。
在他們看來,自己一旦被抓住,一定會受到青州軍的虐待。到時候他們便會慷慨激昂一番,諸如橫眉冷對青州軍。直面怒叱殘忍的敵人啦等等,誰知道眼前的局面居然是這個樣子,當真是大出他們地意料之外。
如此一來,自己沒有機會慷慨激昂了,自然也就老實了,一路行來倒也相安無事,至於耍花樣則全無可能。因為青州地馬車在給了他們一定舒適地同時,也基本上杜絕了他們耍花樣地可能性,畢竟青州軍地馬車是鐵製的,哪裡那麼容易被破壞掉?
正是因為青州軍的優待,反而給了他們一種若有若無的僥倖感:說不定青州軍不會給自己定下那麼重的罪名吧?
當然,有這種念頭的不過是一些人,更多的貴族子弟因為有其堅定地信念,所以是絕不會對青州軍有半點好感的。當然,青州軍對他們這種善待的態度又另當別論,至少這會讓他們覺得太史慈還真是個英雄,不是個沾沾自喜的暴發戶。
太史慈則每天和史阿端坐在馬上,在楊氏家族以及范疆張達等人的陪伴下說說笑笑,一路向長安進發。
由於自己是被青州軍救出來的。所以楊松這個見錢眼開之輩反倒顯露出了真情,對太史慈和史阿兩人恭恭敬敬的,一付積極合作的樣子。
看著楊松這般模樣,太史慈倒是有點受寵若驚,心中暗喜,楊氏家族若是這般知情識趣,漢中地區地改革自然也就方便多了,當下便在馬背上和楊松談起了漢中改革的事情。
太史慈的招數當然很簡單,自然是要楊氏家族轉行,把自己手下壟斷的土地拿出來分給百姓。當然。楊氏家族自行耕種的土地除外。
楊松居然想都沒有想,一口便答應下來。
太史慈都覺得有點奇怪。這楊松可是有了名的鐵公雞,現在居然能夠這般爽快,實在是出乎自己地意料之外,當下微笑道:「楊松先生倒是個豪爽的人,須知大丈夫出言無悔。」
楊松恭恭敬敬道:「主上請放心,我楊松這次說話算話,不過楊松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主上答應……」
太史慈心道我就知道如此,當下淡然道:「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若不是和我討價還價,我太史慈定然會滿足你的要求。」
楊松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主上,在武都城大戰的時候,張魯有一個女兒被史阿先生抓住,楊松希望把這女子交給屬下處置,不知道主上是否可以滿足屬下這個要求?」
太史慈還是第一回聽說這件事情,轉頭看向史阿,史阿點了點頭,表示有這件事情,只聽見楊松恨聲道:「主上有所不知,屬下家中有一名小妾,是小人的心尖兒寶貝,屬下被張魯出賣被龐統抓起來之後,這名小妾就變成了張魯的玩物,最後更被張魯用藥物控制,現在變得神志不清,雖然已經被小人找到,但是卻變成了好似花癡一般,若是這口惡氣不發洩出來,屬下實在難受,可惜張魯已經死了,屬下無法找他算帳,但是父債子償,所以屬下就想要把這張魯的女兒向主上討要來,如法炮製,以解心頭之恨,未知主上意下如何?」
太史慈看了看楊松,心念電轉,知道自己若是滿足了楊松的要求定然可以獲得楊氏家族更加順從的配合,不過太史慈卻不會同意,因為這是關乎青州軍法地事情,根本沒有絲毫商量地餘地,若是這天開了這個口子,早晚會有一天會被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到那時,青州軍的顏面何在?
想到這裡,太史慈淡然道:「楊松,這件事情你恐怕要失望了,既然你已經是我青州地手下,就應該知道我青州軍的軍法,張魯的女兒不可隨意處置,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楊松等人沒有想到太史慈說出這番堅決的話來,當下紛紛一怔,畢竟張魯的女兒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太史慈把這女子送給自己又何妨?
史阿在一旁淡然道:「楊松先生,其實這件事情你的兄弟也曾經提過,不過當時就已經被青州特種精英所拒絕,現在你來求主上,主上也沒有辦法,在青州,青州軍法最大,主上也無可奈何。」
楊松有點不明所以道:「青州軍法不也是主上制定的嗎?難道還可以凌駕於主上之上?」
看著眾人紛紛疑惑的樣子,太史慈心中苦笑,心道難道我還可以給你解釋什麼叫做法治精神?說出來還不把這些君權至上時代的人們嚇死?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問了,所以太史慈心中早就有答案,當下淡然道:「楊松你應該聽說過『人無信不立』,我青州學術向來講究『君子配五德』,君子說出來的話正如日月經天,怎能朝令夕改?」
太史慈的這番話一出口,登時引起了眾人的贊同,紛紛點頭。
史阿則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太史慈。
正是因為欣賞太史慈這一點,自己才會這般信任太史慈吧?
想要這裡,史阿望向長安,臉上帶著罕見的溫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