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卷第二章漢中(一、司馬)
    太史慈大笑之後看向田豐,意氣風發道:「元皓,西北有你在,我便放心了,現在呂布已經末日窮途,不足道哉,剩下的事情就是借此展開對我北疆草原民族的驅逐戰。」

    田豐淡然道:「主上請放心,我們定然會效仿幽州的策略在西北穩紮穩打,步步為營,讓敵人再無立足之地。」

    頓了一頓,田豐看向趙雲,沉聲道:「子龍將軍雖然名震幽州,但是經過今天一戰,便可知道即便是在這裡,將軍的威名也在呂布之上,現在西羌王徹裡吉佔據張掖郡,對我狄道城虎視眈眈,故此想請子龍將軍到狄道去,在那裡挫敗西羌王的威風。」

    趙雲看了一眼太史慈,發現太史慈滿面含笑,知道同意田豐的安排,便笑道:「一切全憑先生安排,聽說西涼戰神馬超也在徹裡吉處,我倒要會一會他。看看他是不是名副其實。」

    太史慈笑道:「我已經試過他了,這小子大難不死,武功定然精進,子龍你去了應該不會失望。」

    趙雲卻漫不經心道:「那無所謂,現在我對個人的勝負沒有那麼執著,若是可以殺死馬超固然好,但是最重要的就是擊潰敵人。」

    太史慈點頭道:「子龍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心中卻道:看來經過呂布一戰,趙雲變得狡猾了,這樣的趙雲更可怕。

    田豐看向周倉和裴元紹道:「就由你二人跟隨子龍將軍,到了狄道。那裡還有鍾繇、鍾進兩兄弟,對西北的情況瞭解得非常透徹,再加上子龍將軍和你二人,西羌王微不足道。」

    太史慈卻在心中湧起荒謬絕倫地感覺,在歷史上,趙雲殺死了裴元紹,又把周倉刺得滿身是眼兒。現在三人倒是惺惺相惜的站在一起,不知為何總是顯得那般彆扭。

    關平卻站出身來對田豐沉聲道:「元皓先生。請允許我跟隨趙雲將軍出兵征討西羌王,好有進益。」

    趙雲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要指點關平武功的事情,心道好用功的後生小子,心中越發的看好關平,覺得此子日後必非池中之物。

    田豐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太史慈。見太史此點頭同意,便答應了關平的請求,畢竟西羌王不是那麼好對付地,有關平在趙雲不必分擔那麼多。畢竟周倉和裴元紹能力有限,超過一定的範圍便應付不來,無法和正在各個方面都突飛猛進地關平相比。

    關平大喜,立時站起身來,站到了趙雲的身後。顯得迫不及待。

    太史慈和田豐看的啞然失笑,後者含笑看向許褚,淡然道:「剩下的便是追擊呂布了,仲康將軍領一支軍隊直奔石城,龐德將軍領軍直奔安定,閻行將軍乃是皮外傷。隨我大軍同行好了,我們直奔池陽、涇陽、高陵三地,從正面擊潰呂布大軍,至於主上……」

    太史慈微笑道:「不用說了,我知道元皓要我去切斷呂布的後路,直奔北地。」

    田豐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難道主上不想在那裡跟呂布有個了斷嗎?」

    太史慈點頭道:「還是元皓知我,也罷,我就在那裡導演呂布的絕唱吧。」

    田豐哈哈一笑,然後正容道:「還是主上的那句話。抓拿住俘虜之後。不要殺傷,而是送回去。作為修建官道地勞動力使用。」

    眾人聞言轟然應命。

    太史慈欣然微笑,知道西北大事幾乎可定。

    隨後的幾天,田豐大軍以秦川為核心,呈擴散態勢向四面八方出擊。

    經過秦川一戰,呂布大軍被無可爭議的從正面擊潰,結束了野戰不敗的神話,再一次證明了無人可以與青州軍在馬戰上一較雄長的結論,由此,草原民族這才知道了草原的天空之下誰才是真正的王者,自己望風而逃的呂布居然不堪一擊,這種結果給了他們極大地震撼,讓他們想要從長安地區撤退,不再參與這場戰爭了,雖然迫於呂布的威懾,他們還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呂布和鮮卑人的軍中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很多鮮卑人都在半夜三更暗中逃跑,寧願被抓住後軍法從事,也不願意面對青州軍。

    但是這些鮮卑人很倒霉的在回家的途中遇見了青州軍地各路部隊,變成俘虜去修馬路的人的確不在少數,此事後來傳為笑談。

    單說呂布身受重傷,在幾天之內都無法自由的活動,更無法交手,但是他卻堅信益州的軍隊不久之後就會到來,到時候便是對太史慈南北夾擊的局面,現在益州的軍隊按兵不動只是因為時機未到,故此他鼓舞手下士兵和鮮卑人堅持。

    看著呂布這般肯定,手下人唯有相信他,等待益州軍隊的到來。

    如此一來,呂布便徹底貽誤了戰機,青州軍短短的一個月之內,便連連攻克下了石城、安定、北地三地,田豐大軍又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了池陽。

    此時,閻行已經痊癒,旋即大發神威,殺得呂布大軍丟盔卸甲。

    呂布有心出戰,但是卻因為身上受傷的原因,無法應戰閻行,故此眼睜睜看著這根本不是自己對手地人在外面耀武揚威、攻城拔寨,在不到一個月地時間內,被田豐大軍連破十一次軍營,美一次都是在青州軍重騎兵的橫衝直撞中立營不住而潰逃,池陽、涇陽、高陵成為了呂布大軍不願意回首地惡夢之地。

    一個月下來,呂布軍隊的數量已經有十多萬人銳減到了三萬不到,死傷很多。但是逃跑和被俘虜的人更多。

    鮮卑人此時已經無法再相信和支持呂布,只有少數頑固派留在這裡之外,剩下河西鮮卑人紛紛率領部眾回撤,不過,回家地路並不平坦,等待他們的乃是沿途青州軍的圍追堵截,到底有多少人亦可安然回到草原放羊牧馬都在未知之數。

    呂布生平從未這般窩囊過。連病帶氣,心中的懊惱那就別提了。到了此時更不想提一句稱雄天下的話語,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修養元氣,故此引軍一路向北,在田豐大軍的追趕之下,最後只剩下八千多人逃往北地而去。

    而在此時。呂布還不知道北地失守地消息,更不知道自己的一群嬌妻美妾都已經落入到了太史慈地手中。

    對於呂布來講,這就是今生最沉重的也是在難以復原的打擊。

    隨著長安北面戰鬥得進行。長安城的緊張空氣一直沒有消失,相反,隨著戰鬥得進行,這緊張空氣反而越間的濃烈起來,只有青州軍內部的核心人員才知道青州軍連連大勝的成果,別人只知道雙方戰事處於膠著狀態,不但田豐大軍和呂布大軍未分出勝負來,連并州也是刀兵四起。於伏羅與并州軍也在交戰。

    但是總地情形看來是好的,至少青州軍方的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沉著,只不過長安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而這一切,當然是為了迷惑司馬懿用的,準備在恰當的時機把司馬家族一網打盡。

    長安。司馬家族的府邸。

    司馬懿和自己地哥哥司馬朗在自家的後院說說笑笑,意態輕鬆。

    司馬朗看向司馬懿,微笑道:「仲達,這些年來真是難為你了,咱們司馬家族一直在韜光養晦,暗中佈置一切,做了多方準備,但這一切若是沒有你在明裡吸引太史慈的視線,實在是無法完成。」

    司馬懿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在與見太史慈之前。我從未佩服過誰。但是自從跟隨太史慈做事,我才知道太史慈的深不可測。他的那種厲害絕對不是現在露在表面的那麼簡單,他做地很多看似愚蠢的事情發展到最後都成了妙不可言的招數,而且是別人絕對不可複製的,不說別的,在這亂世,一個寒門子弟,不依靠世家大族的扶持,而能有今天的這分成就,實在是難以想像,曹操等人未必不是英雄,但是和太史慈比起來,那便是瞠乎其後了。」

    司馬朗沒有想到司馬懿對自己的敵人評價這麼高,愕然道:「仲達,你不恨他嗎?」

    司馬懿搖頭道:「坦白地說,這人世間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恨太史慈得了,從品德來說,太史慈絕對是一位正人君子,而且沒有人可以說出他的大的不是之處,即便是有毛病也都微不足道,他實在是我們這些鑽研儒學地人地效仿的典範,只看他地新『五德終始說』,別人便是難以企及,哼!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嗎?太史慈征服天下最銳利的武器不是他的蓋世武功,也不是他的無雙軍隊,更不是他的雄厚的政治經濟實力,至於被人最津津樂道的謀士如雲,猛將如雨也不過是太史慈強橫實力中的彫蟲小技,太史慈征服的不是萬里的疆土,而是無邊的人心,凡是太史慈統治的地方,沒有百姓不對他交口稱讚,這便是他真正的厲害之處。但正因為我對他的瞭解,所以才令我更加痛恨起來,因為有了這個太史慈,我司馬懿和咱們司馬家族很有可能將永無出頭之日。」

    司馬朗默然,他很難理解司馬懿的這分複雜的情感,因為司馬懿的痛恨是從對太史慈無上讚美中引申出來的。

    司馬懿長歎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太史慈看到的事情和我看到的事情不同,也許太史慈比我看到的事情更加遠大而且正確,但是我卻不能投向太史慈那一方,我所受的教育讓我不能忍受家族的利益被剝奪,我只承認既然家族的利益是第一位的,那麼為何不把天下變成我司馬家族的?」

    司馬懿這番話說的司馬浪臉色為之一變,司馬家族的確是野心勃勃。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把這份野心說地這般直白,實在有點駭人聽聞。

    司馬朗左右看看,連忙制止司馬懿道:「仲達說話要小心。」

    司馬懿傲然一笑道:「兄長請放心,兄弟我自有分寸。在這裡說話,你我兩人還需要掩飾什麼嗎?」

    司馬朗自幼便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深沉可怕,此時聞言連忙陪笑道:「這個當然不用,仲達你從小怕過誰來?太史慈再厲害也不是你的對手。現在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打死太史慈都想不到眼前的事情乃是仲達一手布出的局,嘿。那個龐統果然不錯,真地能夠領會仲達的心意。」

    司馬懿搖頭道:「哥哥說錯了,我對太史慈乃是一種發自內心地恐懼,我都說了我和太史慈相比絕對差在眼光和能力上,的確,若是沒有太史慈,我司馬懿照樣可以改朝換代。把這天下變成我司馬家族的囊中之物,但是多少年之後,我們很有可能重蹈現在大漢天下的覆轍,雖然我說不清楚其中的道理,但是我卻預感得到,可是我承認自己無力改變這種命運,若是換成我來做,不過是掃平天下而已。但是太史慈更高一籌,他似乎正在改變這種局面,那個科舉制度簡直就是神來之筆,難為他是怎麼想出來的,那簡直就是和青州的經濟政策相輔相成,時至今日。青州所有地法令都已經合法化,大漢原本的法令都在被漸漸廢除,因為他們已經變得不合時宜……」

    司馬朗冷哼一聲道:「仲達你把太史慈想得太高了,他的這一套不是從先帝的鴻都門學化出來的嗎?他自己都承認……」

    司馬懿發出陰冷的笑容道:「哥哥莫要天真了,那只不過是太史慈在為自己的法令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而已,鴻都門學?和科舉制度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玩地把戲。」

    頓了一頓又道:「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太史慈的每個政策都是水到渠成嗎?而且未經試驗便實用性極高,真的只能以天才形容。」

    再仰天長歎一聲道:「我都已經說了,太史慈可能比我看得更遠,更正確,但是我卻不能放棄我們家族的利益。為了家族的利益。即便是錯,也要錯到底。光武帝可以中興。不過他中興地僅僅是大漢的名號,後漢和先漢的政策實在沒有相像的地方,而我司馬懿想要光復的乃是世家大族的地位和榮耀,絕對不能讓太史慈把天下的世家大族打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哼,太史慈,若是你敗在我的手中,那便祝你轉世投胎,生一個好一點的年代,再把你地那一套實行下去。」

    言語之中表現出了強大無匹地信心。

    若是太史慈在此,也要為司馬懿擊節讚歎,因為司馬懿已經敏銳地把握到了眼前的自己和太史慈之間地衝突的根本在於階級問題,只是他還不能用恰當的語言表示出來。

    可以說,司馬懿的確是個搞政治的天才。

    但是,司馬懿還是沒有認識到新「五德終始說」的深遠意義。

    太史慈絕不同於任何一個歷史上的改朝換代者,因為他不是代表哪一個階級說話才開創了新「五德終始說」,他只不過是反對世家大族階級而已,對於太史慈來說,不管哪一個階級都是一個社會和時代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從新「五德終始說」的理論出發,就可以清晰的看出太史慈想要建立一個可以不斷地自我更新的王朝,這個王朝並不特別依靠哪個階層,這個王朝所要做的就是權力制衡,保持獨立自主的意見,廣泛的聽取各階層的要求,使得五德生生不息,彼此修養,共同獲利,實現雙贏或者是多贏,防微杜漸,消除社會矛盾,防患於未然。

    因為一亂一治的那種兩敗俱傷時的王朝輪迴是太史慈所要竭力摒棄的。

    可以說太史慈建立的王朝的與歷史上王朝最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朝廷不再是某個階級的一言堂,而這,正是太史慈超越歷史的地方,因為他不但成功的跨越了東漢三國魏晉南北朝的世家大族統治,還跨越了隋唐以後必然導致的地主兼併統治,更有可能最大消減未來的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所帶來的社會矛盾激化的危險。

    因為,新「五德終始說」本身就是一個不斷更新、涵蓋一切的學說。

    無論是「君子配五德」還是「君子養五德」都在強調物質的作用和人的作用,而這正是治理國家最根本的兩樣東西。

    一言以蔽之:任何社會出現的問題說到底都是五德缺失的結果。

    新「五德終始說」以反對世家大族的統治開始,但卻絕對不是他的終結,在太史慈離開這個世界之後,新「五德終始說」成為了人們反對一切壟斷的最有力武器。

    現在的太史慈還想不到,他在後世會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哲學家,至於他的武功、他的軍隊、他的王朝、與之相比都已經顯得微不足道,正是他的哲學創造了長盛不衰的華夏奇跡。

    而這些,司馬懿當然不知道,他現在一心想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和太史慈鬥個痛快。

    故此,司馬懿看向自己的哥哥,冷然道:「早就知道在太史慈的手下永無出頭之日,更知道太史慈早就看穿了我的居心,這幾年來一直在找我的痛腳,哼,爾無我虞,我無爾詐!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在益州打開一片天空,那就讓我們和太史慈分出個勝負吧,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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