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卷第一章重擊(四)
    呂布大吼一聲,再次揮出手中的方天畫戟,只一招便破解了許褚的殺招,更借力使力地震得許褚氣血翻騰,令許褚後面源源不斷的後招完全使不出來,就好似一瞬間被冰封的大河一般,頓失滔滔,只能暫時脫離戰圈,端坐在馬上回氣,眼睜睜地看著呂布向其他四人殺去。

    龐德見狀避實就虛,冷哼一聲,長刀泛起重重巨*,只對呂布的方天畫戟擋了一下便策馬擋在許褚之前,以免呂布聲東擊西。

    趙雲的銀槍卻好似無邊大地不斷延伸,一任呂布的方天畫戟向前揮擊,只用槍尖兒不斷地點擊方天畫戟的巨大戟頭,弄的方天畫戟上的勁道不斷地被削弱。

    與此同時,太史慈的銀槍卻好似一道道清溪流泉從趙雲銀槍形成的帷幕中激射而出,就好像噴泉一般不知道從大地的何處**而出,令人防不勝防。

    呂布叫苦不迭,太史慈的槍法本來就強橫無比而且招數之間無懈可擊,現在隱藏在趙雲的槍法之後更是好像迷樣一般,令人無從下手還擊。

    若是單獨面對趙雲,呂布可以放手進攻,因為趙雲的武功以守為攻,通常以無孔不入的守式步步進逼,在罩定敵人的前後左右之後,便漸漸縮小銀槍的擊出範圍,給人以強大無比的壓力,然後令人完全喪失鬥志;而呂布的武功卻是趙雲包不住的,故此趙雲只能退而求其次。全力防守。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呂布根本無法專心致志地攻擊趙雲,因為太史慈地銀槍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讓呂布無所適從。

    呂布沒有想到,趙雲和太史慈聯手的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就連當初關羽、張飛、趙雲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這種效果。

    這並非是說太史慈高出關羽張飛很多,而是趙雲和太史慈之間的配合實在默契。宛若一個人長了四隻手,把天底下最強橫的進攻和最強橫的防守結合在了一起向呂布攻來。

    呂布之所以高出別人就是因為他的攻守兼資。單論攻擊,他不如太史慈,單論防守,他不如趙雲,但是太史慈有攻無守,一旦出手便停不下來,無論再凶險地情況。太史慈都不會放棄進攻;趙雲則是有守無攻,以包圍似的防守壓迫敵人,達到敗敵地目的,所以兩者都沒有呂布武功攻守之間的轉換那般迅速而且平衡,故此單打獨鬥不是呂布的對手。

    可是現在,兩人聯手,立時就把自己的弱點彼此掩護起來,反而超出呂布一大塊兒。令呂布為之遜色,要不是呂布借力打力的功夫非常到家,現在便已經岌岌可危了,但饒是如此,呂布無疑落入了下風。

    更何況還有一個閻行在一旁活蹦亂跳呢?這小子好似天生不知道什麼叫做精疲力竭,以硬碰硬的接住了不少呂布地方天畫戟。卻不見他的力量在減弱,當真是天生的怪胎。

    這小子武功粗糙,只是仗著力大在與呂布周旋,再加上許褚一把長刀,兩人面對呂布宛若打鐵,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雖然趙雲不會護住他們,但是有龐德在一旁防守,自然可以放手施為,向呂布拚命地進攻。

    呂布生平第一次落入到絕對的下風。攻少守多。不過此人的確是馬戰第一高手,在這種局面下。利用借力打力,硬是在無比的凶險中支撐了多時。

    但是這種局面不過是曇花一現,呂布即便在厲害,也無法和這五人相抗衡,只在一盞茶的工夫,呂布便和五人閃電般的打了四五十招,體力和精力以及殺氣都在比往常數以倍計地消耗著。

    呂布心裡知道,今天就自己是有敗無勝的局面,而且對方五人雖然痛下殺手,但是卻並未使出全力,只是在消耗自己,若是捨命相攻,自己早就一敗塗地了。

    不過那是自己一定會重傷或者是殺死這五人中的一個人。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對方在沒有捨命相攻吧,但是包圍圈卻越縮越緊,若是再打一會兒,呂布想要逃跑都有所不能。

    不能再打了,呂布心中暗歎,心念電轉,手中方天畫戟驀地加強力道,手腕翻轉,螺旋力爆出,方天畫戟在一瞬間力量與速度都暴增,宛若一把大錘,看似一招簡單的「橫掃千軍」,但卻迫得太史慈等人手忙腳亂。

    不過太史慈等人都是絕頂高手,自然看出呂布想要逃跑的意圖,當下一個個狂吼清嘯,把全身的力量全都加諸在了兵器上,擊打在了方天畫戟之上。

    鏗鏘聲起,呂布和太史慈敵我雙方六人身軀無不狂震。

    尤其是呂布,雖然有借力使力地功夫,但是五個人的力量大部分都由他一個人消受,被震得氣血不住的翻騰,壓了三壓,卻還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好似血霧,漫天飛揚。

    太史慈等五人倒是無所謂,但是閻行這小子就比較倒霉了,可能是因為力量過大,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武器質量太差,最後的一擊在擊中呂布的方天畫戟之後,便就因為承受不住雙方巨大的力道而從中間折斷了,只剩下半截兒長矛在自己的手中拿著。

    呂布雖然被震得吐血,但是胸中的悶氣卻借此噴湧而出,精神為之一清,勉強一夾馬腹,策馬便走。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點力量,他根本不敢在原地回氣,那就會是死路一條。

    還是閻行這小子天生怪胎,太史慈等人仍然在回氣,這小子卻早已經恢復過來,一見呂布要跑。而且正在自己地側面,更是近在咫尺,便怪叫一聲,居然從馬背上跳了起來,宛若一隻巨大地青蛙,手持長矛,橫飛出去直擊呂布。

    呂布哪裡想到閻行還有這一手?還未反應過來時。肩頭一陣劇痛,回頭看時。卻見自己的肩頭已經被半枝長矛插入,鮮血自傷口處滋滋冒出。

    呂布痛地大吼一聲,一揮方天畫戟,想要把在半空中的閻行揮為兩半,無奈受傷之後武功大打折扣,方天畫戟不但揮出無力,而且方位有問題。再加上赤兔馬閃電般向前竄出,僅僅是方天畫戟的戟尖兒劃中了閻行,在下一刻,便肩帶半截長矛。落荒而逃。

    閻行正大喜自己重傷呂布,卻沒有想到呂布在這種時候還能殺傷敵人,肋下一痛,便大叫著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太史慈等人這時已經回過氣來,一見閻行跌落在地。大吃一驚。連忙策馬跑了過來,太史慈閃電般下馬,抱起滿頭大汗瘦小枯乾的閻行,卻見這小子正咧著嘴對著自己笑,卻又痛得呲牙咧嘴,神情說不出的古怪。對太史慈沙啞地笑著道:「主上。閻行差點殺了呂布,可得給我記上一功!」

    太史慈忙不迭地點頭,低頭去看閻行地傷口,卻見閻行的肋下鮮血湧出,傷口很深,雖然沒有危險,但是若是止血不住,一樣會危及生命,連忙抱起閻行,翻身上馬。對趙雲喝道:「子龍。剩下地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帶閻行去包紮傷口。」

    趙雲點頭。奮然道:「主上把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請放心吧。」

    太史慈點了點頭,帶著閻行向後方奔馳而去。

    趙雲看看太史慈的背影,對著龐德和許褚大吼道:「擊垮呂布大軍。」

    兩人轟然應命。

    而這時,呂布受傷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戰場的每個角落,看看趙雲等人疣毫髮無損,這就對西涼騎兵和西涼騎兵形成了致命的打擊,呂布大軍由此不戰自潰,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群體,而是各自亡命逃跑。

    宋憲等人一見戰無不勝地呂布居然吃了敗仗,而且還身受重傷,一個個更是好似丟了魂魄一般,再也無心戀戰,一個個虛晃一招,便跳出圈外,跑到呂布身邊,護住呂布,向東面亡命而逃。

    趙雲等青州大小將官各領一軍,四處出擊,追趕呂布大軍。

    許褚求功心切,瞅準了呂布逃走的方向便一路追下去,卻不防被呂布軍中弓箭術可以和呂布並駕齊驅的曹性回頭一箭,正中馬眼。

    戰馬劇痛之下,狂跳不已,勢弱癲狂,許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從站馬上跳下來,一拳擊中馬頭,給了自己的戰馬一個痛快,免得它活著受苦。

    那戰馬受此重擊,立刻倒在地上,命喪當場。

    許褚如此神力。立刻令身後的青州軍將士無不肅然起敬,深深為之震撼。

    許褚卻毫不在意身後人的反應,手持長刀,望向遠遠逃竄而去的呂布殘軍,氣哼哼吼道:「曹性,老子認識你,下一次生吞活剝了你,居然敢射瞎老子的戰馬。」

    那聲音隨風傳蕩,曹性雖然離得遠,但卻聽得清清楚楚,嚇得手中弓箭直接墜落在地,好像被徐出地吼聲攝去了魂魄一般。

    等許褚領軍回去的時候,趙雲等人已經在打掃戰場,大批的鮮卑俘虜被歸攏到一塊,垂頭喪氣地蹲在那裡,等待著茫不可知的命運。

    許褚怏怏不快地回來,一頭便撞見了趙雲,趙雲一見他的模樣便知道呂布沒有追上,不由得也有點洩氣,不過他也知道呂布不是那麼好抓的,否則呂布不知道早就死過多少回了,於是上前微笑道:「仲康不必難過。呂布時日無多,早晚是我們地囊中之物刀下之鬼。」

    許褚抱怨道:「娘的,那個曹性居然有一手好弓箭術,把我的戰馬射下了,那可是主上送給我的戰馬啊!若是主上問起來可叫我怎麼說啊?!」

    趙雲看著許褚一面的哭相,和往常的威猛絕倫完全不同,忍不住大笑道:「你怕什麼。主上最看中的就是人,他常說人才是一切,只要你平安無事地歸來,主上便放心了。」

    許褚聞言將信將疑,但是他卻知道趙雲不作虛言,心下當然好過了一點,看看那些頓在地面上地俘虜。大聲問道:「這些混蛋怎麼處理?」

    趙雲搖頭道:「這個還不知道,要等主上發落。」

    許褚不耐煩道:「要我說直接殺掉算了。這麼多人還要吃糧食。」

    趙雲卻大搖其頭道:「主上肯定不會同意這麼做的,主上說過,濫殺俘虜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而且無法處理地屍體還會產生瘟疫,得不償失。」

    許褚聞言愕然道:「難不成把他們放過去?那不是養虎為患嗎?」

    趙雲苦笑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若是讓他們去種田更是不可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地。」

    龐德此時卻湊了過來,對他們兩人不滿道:「你們不要瞎說了。看看這些俘虜,都被你們嚇到了,若是引起了不必要的叛亂,那就不好了。」

    趙雲和許褚兩人聞言轉頭看向周圍,才發現一些俘虜斜瑟瑟發抖,顯然是能夠聽得懂漢語,被趙雲和許褚地談話內容嚇到了。

    趙雲大感尷尬,對著一臉不好意思地許褚瞪了一眼。然後對著那些鮮卑士兵笑罵道:「想要死還沒有那麼容易。」

    然後便和許褚、龐德兩人向青州軍大帳走去,雖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閻行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內心仍然在關心這新加入地夥伴。

    才一進大帳,便聽見了閻行的大嗓門和太史慈地笑聲。

    趙雲等人相互望了一眼,放下心來,知道閻行並無大礙。否則哪能這麼大的精神頭。

    就聽見裡面傳出了裴元紹的聲音道:「你就是吹牛,呂布哪裡有那麼好對付?不要在那裡得了便宜還賣乖!」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閻行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道:「我吹牛?要不是我的長矛斷了,早就要了呂布的命了,你不知道呂布當時已經受傷了嗎。」

    趙雲等人此時已經走進了大帳,就見眾人喜氣洋洋圍在閻行的一旁,聽他塗抹橫飛地臭白話。

    趙雲才一進來便笑問道:「阿健,我就不明白,你為何當時不把那半截長矛當成暗器撇出去,反而蹦起來去殺傷呂布?」

    只一句話便問住了閻行,閻行聞言一愣。自然自語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我的弓箭術不錯,準頭自然不會差。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裴元紹在一旁白眼一翻道:「我現在承認你比呂布厲害了。」

    閻行聞言大喜道:「你承認就好,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突然改變自己的立場?」

    裴元紹嘿然道:「閣下莫要自作多情,我是說你的智商勝過呂布一籌。」

    眾人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閻行憤憤道:「居然看不起我,下一次我定要拿下呂布的項上人頭。」

    這個閻行相當有趣,武功雖然高絕,但是性格卻平和得多,讓人們忍不住和他開玩笑,忘記他乃是絕頂高手的身份。

    太史慈一見趙雲等人回來,便阻止了這場無聊但有趣的爭吵,笑問道:「想必各位都大有斬獲吧?」

    趙雲和龐德都含笑點頭,只有許褚垂頭喪氣,太史慈一問之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笑著安慰道:「仲康平安無事就好,一個區區的呂布又怎能和仲康地安危相比呢?」

    許褚聽了大受感動,然後便跑到閻行那裡噓寒問暖,因為呂布的事情而惺惺相惜去了。

    趙雲隨即問起太史慈那些俘虜怎麼處置,太史慈早就想好了,微笑道:「這些人的確是化外之民,要他們去種地那簡直是對牛彈琴,不過我青州現在並非不需要這些人,這許多年來,為了交通便利,我們在不停地修建官道,但是人手始終不過,我看這些鮮卑人一個個身強力壯,全身力氣,正好適合去幹這活,而且實際為廉價的勞動力,又不用付工錢,只需向他們宣佈說只有好好工作才能恢復自由,便可得到他們的拼盡全力的勞動,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聞言一愣,旋即紛紛鼓掌大勝叫妙,都在為太史慈地計劃大聲叫好。

    趙雲也讚歎道:「主上好主意,這辦法實在是妙想天開卻又切實可行。」

    田豐在一旁微笑道:「如此,我這就去辦這件事情,不但這一次是如此,以後抓住了草原民族的俘虜,都按照主上的這個辦法做。」

    太史慈點了點頭,田豐便命令姜敘出帳去辦這件事情,姜敘領命而去。

    田豐又看向太史慈,微笑道:「呂布此次大敗便會一蹶不振,西北再無他安身立命之地,我軍會趁此機會一舉剿滅呂布勢力,不過現在北面之兵還有西羌王一支兵強馬壯,虎視眈眈狄道,不可不防。另外司馬懿在長安還未展開行動,我們需要給他充分的表演時間。」

    太史慈笑道:「我看元皓已經成竹在胸,那便請下命令吧,田大軍師。」

    田豐聞言笑道:「還是主上知我。」

    太史慈仰天大笑,聲音中充滿了知己相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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