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萊太史慈 正文 第三部一統第十卷第一章重擊(三)
    面對青州軍宛若潮水般無休無止的進攻,最先受不了的便是那些河西鮮卑人。一直以來,他們所面對的敵人都是呂布這樣草原性極強的敵人,並且錯誤的認為呂布的西涼騎兵就是天底下最精銳的部隊。

    可是今天甫一和青州軍交手便被殺得叫苦不迭,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和呂布的軍隊相比,青州軍更像是殺人機器,沒有絲毫熱血沸騰的感覺,這些青州騎兵彷彿比他們手中的刀槍還冷,在血肉橫飛中毫不猶豫地前行,哪怕是面對死亡都不會眨一下眼睛,遭受到重擊更是很少叫出聲音來,好像根本不是活人一般,宛如從地獄裡冒出的怪物噩夢般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無可抵擋。

    還有那高大健壯的青州戰馬,和這些鮮卑人的戰馬比起來明顯更勝一籌,無論在衝擊力和耐久力方面,鮮卑人的戰馬都落在了下風,才一交手,便失去了高度和速度的優勢,等青州軍形成慣性衝擊之後,那就更加難以抵擋。

    青州軍的那些武將更是令人無法靠近的噩夢。

    那個太史慈手中銀槍光輝璀璨,在槍勢全力展開下,任何靠近他身邊的人都是渾身鮮血地橫飛而出,沒有一個人可以在這人的銀槍下活命。

    還有那個龐德,手中長刀好似銅牆鐵壁,任何被他納入到攻擊範圍內的人都別想逃跑,所有人地兵器在他的長刀面前都是徒勞無功的擺設。無數的士兵在龐德的長刀的狂攻下被震得口吐鮮血,從馬上翻倒在地,任憑青州的騎士收割他們地生命。

    許褚則是最血腥的一個,所到之處,人頭不斷地飛起,很多騎士還端坐在戰馬上,大好頭顱卻已經飛上了半空。一道道人工鮮血「噴泉」飛濺而出,為這戰場塗上了最濃墨重彩地一筆。也許許褚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許褚卻在殺人方面比呂布更瘋狂,因而也就有了不遜於呂布的威懾力,故此殺的那些鮮卑騎兵望風而逃,均視許褚身邊五丈之內為死地。但是許褚卻永遠是他們無法逃避的災難,許褚的胯下戰馬尤其的神駿,要想追趕上誰簡直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至於趙雲。雖然他們完全不認識,但是趙雲一出手立刻就令所有與之對敵者為之膽喪,這個和太史慈看上去打扮十分相似地武將,就連武功也像太史慈一般的可怕,手中的一槍似緩實快,無論是直刺還是橫掃,都給人了一種無邊無際的廣袤感,在他的銀槍面前。會令所有強者產生一種誇父逐日到口乾舌燥時才會產生的永無止境的沮喪感,完全看不見趙雲武功深度。

    此四人一經出手,立時驚天地泣鬼神,完全的勢不可擋。在轉瞬間,呂布大軍便被太史慈等四人扯開了一個口子,而他們身後地青州軍便趁機而入。讓這口子越發的大起來,在難以癒合。

    太史慈見時機已到,便對身後的關平喝道:「這裡便交給你們八人,敵人戰將不過七人,截住他們,敵人便群龍無首,任我們衝擊了。」

    言罷,太史慈銀槍一擺,一聲清嘯,「游龍遍地」傾瀉而出。登時在他身前的敵人無不雞飛狗走、屁滾尿流的閃到一邊。太史慈手提銀槍在萬馬軍中好似閒庭信步一般向呂布那面殺去。

    關平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史慈的瀟灑身姿,眼中地震驚之色久久不能散去。好半天才想起太史慈交給自己的任務。連忙發出命令。

    趙雲、許褚、龐德見到太史慈的行動當然無不如斯響應,向呂布方向移動。

    剩下的青州眾將則各找對手周倉對上郝萌,裴元紹對上曹性、張英對上魏續、陳橫對上宋憲、於糜對上薛蘭、樊能對上侯成、姜敘對上李封,七對戰將在,兩軍混戰中捉對廝殺,鬥了個難解難分

    關平卻被解放出來,這小子武功本來就高,帶兵能力又不錯,現在身邊沒有對手,便總領全軍,開始衝擊,手中長刀所到之處,無不披靡。

    呂布對戰場上的形勢當然瞭解,他發現自己十萬大軍居然無法抵擋住青州軍的六萬大軍,現在不過是靠人數多而在那裡硬挺著,心中自然焦急,很想衝上前去打開局面,可是眼前的這個閻行卻十分的難纏,令他分身乏術。

    這閻行雖然沒有本領威脅到自己,但是這小子纏人的功夫過人一等,令呂布都打發不掉他。

    正無計可施的時候,猛然覺得一股強勁無匹地力量從側面襲來,那種感覺無比地熟悉。

    呂布瞳孔收縮,立時知道是什麼人過來了:「飛花輕夢」!這是太史慈的招數!

    這還不是關鍵,最要命處使這突然其來地一槍和閻行正在向自己攻來的長矛配合得天衣無縫!要知道即便是強如呂布,在單獨面對這一招的時候都很吃力,在太史慈全力施為下更會受傷,現在這麼突如其來的偷襲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呂布眼中神光一閃,手中方天畫戟居然好似一分為二,先是盪開了閻行的長矛,然後好似漫天大火一般向太史慈的銀槍籠罩而去。

    「噹」的一聲,太史慈無可再強的一招被呂布硬生生的擋下了。

    呂布、閻行、太史慈三人身體同時一顫,好像一個三角形的三個點要向外擴張一般。

    太史慈心中佩服,這個呂布果然了得,居然可以如此從容的化解自己的殺招。

    閻行此時已經渾身是汗,但是卻精神倍長,哈哈大笑道:「主上。匹夫呂布果然有一手,我不是他的對手。」

    呂布不屑地看了閻行一眼道:「你這傢伙只有蠻力,不足為奇,自然不是我地對手。」隨即轉向太史慈,冷哼一聲道:「還是你太史慈比較對我的口味。」

    太史慈卻對閻行啞然笑道:「我也不是這匹夫的對手。」

    閻行看著太史慈無奈的樣子,自然一呆,旋即捧腹狂笑。大感太史慈有趣。

    呂布沒有想到太史慈居然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喝道:「若是你太史慈有此覺悟。那麼見了我呂布今後就要退避三舍。還不快退去!」

    太史慈聞言仰天大笑,然後看向呂布木無表情道:「這是我太史慈有生以來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你我之爭又不是切磋武藝,也不是什麼單打獨鬥,而是兩國交兵,沙場之上,講究的是全局地勝敗。哪有認為誰的武功高便是整個軍隊天下無敵地道理?若是如此,那麼天下諸侯之首就不是我太史慈而是你呂布了。」

    呂布聞言為之語塞。

    閻行在一旁譏笑道:「醒醒吧,我家主上縱橫天下可不是憑借武功那麼簡單,你呂布是匹夫,就認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像你這樣沒有腦子的人啾的交給我這種稍微有腦子的人來收拾,來來來,咱們在大戰一場。」

    呂布惡狠狠地看向閻行,後者卻滿不在乎。呂布有心想要用方天畫戟一下子拍死這個討人厭的閻行,但是卻又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閻行卻仍然神經大條道:「怎麼?恨我啊,那你就來殺我啊,用眼睛是殺不死人的。」

    太史慈聽得哈哈大笑,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古代的周星馳,不知道為何廢話那般多。像這種人居然能有一身如此驚世駭俗地身手,叫人有一種莫名其妙之感。

    呂布咬牙道:「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閻行卻怪笑道:「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的幫手來了,只怕今天死的是你!」

    呂布轉頭看向周圍,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太史慈、閻行、許褚、龐德、趙雲……

    哪一個都有和自己單打獨鬥一較雄長的資本……

    趙雲!

    呂布驀地反應過來,看向趙雲,驚疑不定道:「趙子龍,你不是在幽州嗎?」

    趙雲淡然一笑道:「得知溫侯在西北如此猖狂,趙雲又怎麼能在幽州坐享清福呢?你說是不是,主上?」

    太史慈聞言哈哈一笑道:「於我心有慼慼焉。子龍所言極是。溫侯一日不死,我們又怎能安枕?」

    呂布聞言瞳孔收縮。冷哼道:「今日才知,原來太史慈是這麼不要臉的一個人,難道想以多欺少嗎?哼,那你們就放馬過來,看看呂布會不會派你們半分。」

    太史慈再次仰天長笑,然後淡然道:「戰爭就是這樣,勝利才是最重要的,沒聽說過劉邦親自上陣與項羽單打獨鬥的,我們的目地就是殺死你,如此而已,若是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那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若是問候這般喜歡單打獨鬥,那便祝願溫侯今日可以逃出生天,日後定能碰上史阿兄,讓他和你決一雌雄,不過可以告訴你,今天的史阿已經脫胎換骨,至少我太史慈不是他的對手。」

    呂布心中一驚,心神不由自主被太史慈拉扯到了不在此地的史阿身上,冷然道:「難道史阿不在這裡嗎?莫要用言語含糊我,讓他一併來吧。」

    太史慈聞言搖頭失笑,莫測高深道:「史阿在不在這裡還是請溫侯自己判斷吧,太史慈言盡於此。」

    趙雲在一旁暗罵呂布愚蠢,不管史阿是否在此,又豈會和別人聯手夾攻呂布?上一次長安之戰時是為了帶著漢獻帝脫身,所以才和別人聯手,現在史阿武功大進,身為一名武者,史阿又豈會屑於做這種事情?太史慈地話已經說得這般明顯,居然還不能聽明白太史慈的意思,這天下無雙的呂布一定是笨死的。

    呂布看著身邊的幾人,心頭一沉。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情,因為眼前地這五人的精神氣質與以往交戰的對手大不相同,這些人面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如臨大敵的緊張感,而是十分放鬆,好似根本未把自己當一回兒事情。

    的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自己地對手,但是他們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一種自己難以捉摸地東西讓自己難以捕捉,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越是看他們漫不經心地樣子越可以感受到他們要無所不用其極地殺死自己地決心。

    第一次,呂布地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同樣會受到威脅,也正因為如此,呂布的生命潛能被激發出來,隨著睥睨天下得無敵感覺的消失,一種為生命而奮鬥的本能升騰起來。

    因恐懼而戰慄。因戰慄而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奮,一時間呂布連人帶馬在靜立不動中產生了強絕天下地無邊殺氣,那並非是他的武功突飛猛進,而是呂布擺脫了內心的迷茫,承認了自己不如太史慈的事實,故此整個人都堅定起來。

    太史慈等人都是絕頂高手,當然在呂布變化之初便敏銳地感受到了呂布的不同以往之處。

    太史慈和趙雲對望了一眼,心中驚訝。眼前的呂布好似放下了什麼負擔一般,回到了在太史慈第一次見呂布,與之交手的時候。

    不過太史慈等人還是神情輕鬆,即便呂布如此又如何?那並不能改變己方要全力殺死他的決心。

    太史慈一擺手中銀槍,淡然道:「看來溫侯似乎有所覺悟呢,那我們便不耽誤時間了。大家都很忙,實在沒有時間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

    若是換作從前,太史慈這般說話會令呂布勃然大怒,認為對方是在侮辱自己,但是呂布現在卻不會這般想,因為他承認對方有資格說這話,若是不與他交手,太史慈等人早就領軍衝垮自己手下地軍隊了。

    第一次,呂布深切的理解到了作為一名主將在戰場上最應該關心的事情不是自己如何耀武揚威,而是左右一場戰鬥的勝負。

    可惜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自己已經陷身於敵人的包圍中。

    所以。不管出於任何目的,脫身要緊!

    心隨意動。呂布手中方天畫戟好似有生命一般彈上半空中,好似全無半點方向,但其實那方天畫戟卻如日中天般地發出了籠蓋四方地灼人熱力和強絕勁道,一招之間,便搶儘先機,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指向在場的五人。

    太史慈等人心中卻大感痛快,這個呂布總是能給人一點新鮮的東西,就像現在,己方五人若是再不有所行動,便會落於被動,說不定會被困獸猶斗的呂布弄出什麼事情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約而同地,五人心有靈犀一般大吼一聲,各催戰馬,一齊上前,太史慈銀槍如暴雨、趙雲銀槍如大地、閻行長矛似萬蛇攢動、許褚長刀好似狂風、龐德長刀如銅牆鐵壁,三攻兩守,殺向呂布。

    呂布奮起精神,催動赤兔馬,手中方天畫戟化成一團火焰,左遮右擋,前突後奔,借力使力,使出渾身解數,全力應戰眼前的五人。

    而此時,戰場上呂布所帶領的大軍已經抵擋不住青州騎兵地衝擊了,關平一個人如魚得水,在萬馬軍中橫衝直撞,無人可阻,所到之處都可迅速地完結頑強抵抗的敵人。

    而對於呂布大軍最要命的事情是此時鮮卑人已經得知和呂布交手的人中,那個白馬銀槍的人便是名震幽州地趙雲!這令他們無比慌張。

    鮮卑人對於太史慈、許褚等人只是聞聽過姓名,知道他們乃是大漢少有地高手,但是到底如何厲害沒有親眼見過,若是也就無從衡量。

    至於呂布,雖然長時間鎮守北方,和羌胡與河西鮮卑交手過多次,但是呂布很少全力以赴遠離自己的大本營北地深入地追擊敵人,也沒有什麼絕妙好計可以殺得他們望風而逃卻又逃不了,故此對於呂布雖然敬畏,但並不是十分的懼怕。

    可是趙雲卻不同,這個人在鮮卑人的心中根本就是惡魔,雖然所屬的部落不同,但是鮮卑人之間本身消息往來還是很靈通,所以對於趙雲的懼怕早就已經好似瘟疫一般在草原上蔓延。

    現在得知這惡魔就在戰場上,對於鮮卑人的事情打擊那是可想而知的。

    雖然趙雲現在正在和呂布交手,但是鮮卑騎兵的心中人人都想到了一個跑字。

    因為在鮮卑騎兵的觀念中,等趙雲從對付呂布的戰局中脫身出來,再想跑的就來不及了。

    在草原上,只要是趙雲盯上的人哪有一個能個跑的?

    正是基於這種對趙雲敬畏如神明的感覺,鮮卑騎兵開始惶惶不安,東張西望準備逃跑。

    但是如此一來,卻被全心於殺戮的青州騎兵找到了可乘之機,他們利用敵人軍心渙散的機會發動了更加猛烈的衝擊,令呂布大軍節節敗退。

    而這節節敗退更增加了呂布大軍的恐懼感,因此便陷入到了一種惡性循環當中,若不是呂布大軍本身的兩萬西涼騎兵英勇善戰,單靠鮮卑騎兵早就已經被青州軍的衝擊擊垮了。

    不過即便如此,呂布大軍也是在苟延殘喘。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終於有鮮卑騎兵開始率先逃跑了。

    而這一行為引發了一連串的逃跑。

    這預示著呂布大軍將會被太史慈的青州軍無可爭議地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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