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吼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就在段虎還在靖州優哉優哉的緩慢前行之時,蒼隴城內的人就顯得忙碌多了,段虎突入其來的一些王令使得蒼隴的大小文武都忙得不亦樂乎。在文官方面各個州郡設立監察司本就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如此以外還需要就合理安置因納民令而從江南湧入江北的流民一事反覆規劃,如配發糧食、稻種和耕牛等雜事都必須由蒼隴指定配額數量。此外最令人感到麻煩的就是那些湧入荊州和雍州、以及被安置到各個州郡的流民中間有不少的品性不端分子,使得各地的治安幾天之內下降了許多,朝中的大臣們不得不連連下旨寬慰那些對此不滿的民眾和地方府衙,並且還頒布了一系列地方對流民安置的一些政令,其中最主要的兩條就是聚眾鬧事者殺、游手好閒者役。

    在武官方面事情也是不少,段虎攻打幽州的各部人馬損失不少,兵力損失數量已經傳到了蒼隴,各地常備軍的兵力損失的補員必須由蒼隴指定的地方預備役進行補充,而損失的將官則由蒼隴的軍校統一挑選任命。此外就是段虎兩部玄甲軍的損失只能由蒼隴的玄甲軍預備役進行補充,然而玄甲軍預備役的兵力只有兩萬左右,根本不能補充滿員,必須從地方上精選一部分精銳兵力補充進來,而且損失的大量中下級軍官也只能從玄甲軍設在各地的獨立軍校挑選。這樣就使得各地為了這些士兵和將官名額展開了大練兵。江南那邊視段虎為敵地諸侯勢力們見段虎有這麼大的動作,頓時人人自危,紛紛派出使者前往其他勢力求和停戰,這就使得紛爭不休的江南地界進入了難得的和平狀態。

    然而在蒼隴真正最忙碌的就屬被段虎召入蒼隴的四大世家家主了,他們一接到段虎的召令便立刻動身快馬趕到了蒼隴,然而到了以後,卻又不知道段虎將他們召來的具體想法是什麼,心中坎坷不安。都忙著拜訪各處官員,希望從他們地嘴裡聽到一些蛛絲馬跡來。然而段虎剛剛處理完那麼大的兩個案子,受罰的人權力之大,人數之多,已經讓蒼隴的官員感到了膽顫心寒,現在又怎麼可能有膽子見他們這些地方權貴呢?更別說他們這些世家也都牽扯進了兩個大案。這一次在地方上前呼後擁的世家家主們一個個全都吃足了閉門羹。京師官員的態度使得這些世家家主地心始終懸在高空之上不能落下。

    「抱歉,國丈大人!」王府之外,內府官家余伯緩步走了出來,在林家家主、當朝國丈林博謙跟前停下來,恭敬行禮後,說道:「林妃娘娘說她現在不能見您,請您回驛館安歇數天,不要四處走動,王爺就快回來了。」說著,又將手中的信簽和玉珮遞還給林博謙。道:「另外娘娘說不能收這些東西,原物奉回。您老的擔心她很清楚,讓您盡請放寬心。王爺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謝謝,娘娘關心了。」林博謙長歎了一口氣,接過余伯手中的東西,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王府見女兒吃閉門羹了,不但見女兒吃閉門羹,就連見在京任職的兒子和侄子也是一樣的結果,自從林博謙來到蒼隴之後,林重師就躲進了軍機衙門裡面處理公務。家也不敢回,而林重康也躲進了軍營裡面就是怕見這位大伯。

    以前林博謙從心底裡瞧不起段虎這個人。不單單是因為段虎編造的賊寇出身,更是因為他認為在這個世家當政的年代,即便你有再大的軍功也不可能擁有絕對地權力和上層的地位。所以在他看來將女兒嫁給大秦太子、將侄女嫁給南齊鎮邊王是他一生地得意之作,自己的兒子林重師自投段虎麾下,女兒迫不及待地要嫁給段虎,這些都是他的恥辱,當年也差點就和林重師兄妹兩斷絕了關係。

    然而事事變化無常,段虎入京之後,不但擠走了顯赫一時的長樂長公主,還執掌了大秦朝政,更加掌握了大秦的北部兵力,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後在短短的兩個月裡面,他立下了不世軍功,將剪除了中原的千年隱患,成了中原人的民族英雄,聲望一時無二,藉著這股聲望他逼迫久安帝立其為王,一夜之間,他便掌握了大秦超出半數的土地,麾下將士多達百萬,成了天下最為強大、最有權勢地諸侯王。

    當段虎崛起的時候,林博謙自認為最得意地兩樁婚姻,卻絲毫沒有讓林家受益半分,大秦太子謀逆一案更是令到他吃了不少苦頭,若非還有林重師和林湄娘這一層關係,或許林家當時就已經被殃及滅亡了。之後,雖然太子世子最終還是登上了大秦皇位,但誰都知道蕭毅能夠登上皇位主要還是段虎將他推上去的,蕭毅不過是個傀儡皇帝罷了。另外一個侄女婿鎮邊王雖然最後也獨立建國稱帝,但是他也只能偏安一隅,而且在國內勢力中還要與他的大兒子爭權,實在稱不上什麼光榮,最終令到林家崛起成為天下第一大世家的人,還是他最為看不起的那個女婿。

    就如同林博謙看不起段虎一樣,段虎也不喜歡這個老丈人,雖然因為親戚關係,在平常也都會照顧他們一下,但是真正遇到了事情還是會公事公辦,而且處罰的力度也絕對比其他人嚴厲很多。就以這次的北疆商貿謀利一案來說,涉及這個案件的分家三十七人、本家七人,全部處死,其中當官的就有十九人,佔了林家在段虎麾下任職的官員一半有餘,此外查抄的贓物也令到林家的分家瀕臨崩潰邊緣。所以他在接到了段虎的召令之後,就馬上趕到了蒼隴,希望能夠在見段虎之前,見見自己的女兒、兒子和侄子,瞭解一下現在的形式,好有個準備,但是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被波及的人多達十萬,被殃及的官員近千人,在這個非常時期,林重師他們又怎麼敢見他呢?

    再次被回絕的林博謙轉身準備離開王府,這時另外一輛馬車疾馳過來,在馬車旁邊的掛飾上面刻有其家徽,來人不是別人,正式在段虎領地之內,官場勢力比起林家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上官家。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家現任家主、上官宏的親弟弟上官伯玉從車內走出來準備上車的林博謙不禁愣了一愣。

    上官家原先的家主本來是上官宏的叔叔擔任,後來上官宏收了柳含嫣為門生,隨著其夫段虎的崛起,上官宏的影響力也水漲船高。之後柳含嫣更是創建了鬼機學派,並且將上官宏一系的族人召入麾下,安排在學院中教書或者在段虎領地內為官,當時段漢政權幾乎有一半的官員出自鬼機學派,其中蒼隴高官中上官家也佔據了主要的官位,這樣一來就使得上官家重新推舉家主,在上官宏的有意推動下,其弟成為了上官家第十七任家主。

    與上官宏的性格不同,其弟上官伯玉要好鬥得多,凡事都喜歡爭強好勝,為了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世家的頭銜,他和林家家主林博謙這些年斗了不知多少回。其實就官場的影響力來說,上官家和林家幾乎不相伯仲。上官家有柳含嫣、上官宏這樣的實權人物,而且段漢政權未來的繼承人段冰也從小就隨柳含嫣學習鬼機學派的經典,算得上是上官家的一員。至於林家有林重師這樣的文官之首坐鎮,與掌兵大將呂梁的關係也非常之好,雖然林湄娘從不參與政治,但是所有的官員都清楚她對段虎的影響力絕不比柳含嫣差多少,更何況還有段九靈這個無論是在段虎還是在其麾下將領都很套人喜歡地可人兒。

    隨然在官場上兩個世家相差無幾。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上官家就顯然要比林家差很多了。畢竟林家世代為官,稱其為高官世家也絲毫不過分,門生故吏遍佈天下,其影響力不單單只在江北,江南也有著很大的人脈,而上官家雖然也是世代書香,但真正做上高官的也只有這一代的數人,往上算起最高的官職也不過是雍州刺史罷了。影響力幾乎出不了雍州,遠遠無法和林家相提並論。

    在這些年上官伯玉無時無刻不想著讓家勢超過林家,在各個方面都跟林家鬥,例如林家興建一座慈善堂,他就會立馬興建兩座,林家開設一處粥場。他就會開設兩處,鬥到了最後都弄得柳含嫣和林湄娘不得不出面調停,才緩解下來。其實以上官宏和柳含嫣的見識,根本就不希望上官家成為什麼所謂的第一大世家,畢竟太過出頭只會召禍,這個道理他們非常明白,不過他們明白並不表示上官伯玉明白,縱然柳含嫣給了他一個警告,他有所收斂,但在暗地裡依然是和林博謙較著勁。

    對於上官家和林家兩位家主地矛盾。在段漢領地內並不是什麼稀奇事,由於並沒有禍及百姓。所以眾人都將此事看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余伯身為王府的內府總管,當然也很清楚這兩位家主的事情。見到兩人神色尷尬相互瞪著對方,不禁有種想要大笑的感覺。笑歸笑,他可不希望兩位家主在門口打起來,於是便快步上前,朝上官伯玉行禮道:「見過上官家主,想必上官家主是來見大王妃娘娘的吧?」

    「余總管安好!」上官伯玉可不敢在余伯這個王府內府總管面前托大,連忙舉手回禮道:「不知道娘娘是否已經回來了?」

    余伯搖了搖頭,說道:「娘娘還在軍機衙門。她托老朽給您帶個口信,讓您安心在驛館待著。不要四處走動,更加不要去其他官員那裡,一切等王爺回來定奪。」

    上官伯玉能夠在上官宏地眾多弟弟中脫穎而出,成為上官家家主,自然也不是什麼糊塗人,聽到了柳含嫣的口信,他很清楚的明白了其中的警告,走動太多是要有麻煩的。於是他連忙感謝道:「多謝余總管了。」

    說完,上官伯玉便轉身回到車內,命令僕人立刻回驛館,而林博謙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余伯,見余伯朝他笑著點了點頭,便也立刻上車,往驛館方向駛去。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入了位於蒼隴城以北的驛館小院,下車之後,兩人又相互瞪了一眼,並駕齊驅的走入了驛館內堂。剛剛進入內堂,他們正好看見郭家家主郭義拉著鮮於家家主鮮於沖的手,邀請他去驛館對面的酒樓德雲樓喝酒解悶,見另外兩大世家地家主也回來了,便也邀他們一起前往,於是乎四大家主雲集在了德雲樓的小廂房內。

    比起上官家和林家,鮮於家和郭家地勢力就小得多了,但是也沒有人敢小視這兩個世家,且不說鮮於家和郭家平分了段漢軍隊的武器製造,即便是在段漢軍政方面兩家也是具有一定地影響力。鮮於家家主鮮於沖本身就是荊州太守,因為他是最早投靠段虎的世家,所以他也得到了段虎不少特賜的權力,被人戲稱為第一封疆大吏,而鮮於沖的外甥便是段虎麾下第一愛將,四大統兵將領之首的黃烈,其女婿更是靖州鐵贊王樂山,其在軍方的影響力不是其他世家所能披靡的。郭家雖然排名四大世家的末席,但這並不表示他就最弱,其女兒郭媛乃是工部尚書,軍機七大臣之一,其女婿厄琉司是段虎西域龍槍兵團地統領,其侄兒郭璞是十二玄甲軍之一巡山軍的統領,無論怎麼看都不比其他世家弱多少。

    比起其他兩家旺盛地爭鬥心,鮮於家和郭家則平和得多,兩家以前雖然因為生意上的問題是世仇,但自從全都歸順段虎麾下之後,彼此的仇怨減輕了不少。另外郭家的長孫郭紹再過一個月就要迎娶鮮於沖的三侄女鮮於青思,兩家也會成為兒女親家,算得上是化干戈為玉帛的一樁佳事,段虎在知道這件事後,還親自挑選了一樣禮物為其賀喜,畢竟這個郭紹也算是黃烈麾下的一員大將,愛屋及烏乃人之常情。

    「三位,我等四大世家的家主能夠齊聚與此,也算是我等的一大幸事。」酒菜上來以後,郭義斥退左右,端起酒壺,為各自滿上後,舉杯說道:「小弟不才,在此做個東,敬各位一杯。」

    「郭兄禮重了!」其他三人也不敢怠慢,舉起酒杯,撞杯而飲。

    「我是個直人,不喜歡說彎話,」郭義喝了這杯酒之後,直接了當的說道:「這次因北疆逆命

    事,漢王千歲召我來蒼隴,我感到很憂心,來之前都了遺書……」

    上官伯玉皺了皺眉頭,說道:「郭兄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雖然我等族中有人犯事,但並不表示我等就有罪呀!想必王爺召我等過來,最多也就是訓斥兩句罷了。」

    其他兩人也深表贊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呵呵!訓斥兩句?」郭義苦澀一笑,說道:「想必諸位還不知道這次抄沒的髒銀是多少吧?」隨後郭義說了一個數字,眾人全都變得目瞪口呆,「這個數字是我來之前,一個在京師參與查辦此事的朋友悄悄告訴我的。諸位想想,短短七年不到的時間,那些傢伙就牟取了這麼多的銀子,若是放在你們身上,你們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可……可這也和我們無關呀!呃……不應該是跟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林博謙顯然也被這個龐大的數字給驚呆了,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

    「這只是你們認為,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參與此事的世家子弟是利用誰的名義來打通各個走私北疆的關節?」郭義指了指自己和周圍其他人,說道:「是用我們的名義,而且這些年來我們或多或少的也從中拿了不少的銀子,這次如果不小心應付的話,只怕我們幾個都脫不了干係。你們自己也應該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頭了吧!原來那些見了我們巴結不已地官員一個個都像是見了鬼似的避而不見。就連親生女兒、兒子也不例外,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上官伯玉和林博謙兩人越聽越覺得郭義分析得有理,但是他們也從柳含嫣和林湄娘那裡得來了明確的暗示,讓他們安心不會有事,一時間兩人腦子亂成了一團,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這時鮮於衝開口說道:「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兩人急忙問道。

    鮮於沖走到房門前,打開廂房門,看了看外面。然後關好門,小聲的說道:「小弟來到蒼隴後不久,我那侄兒黃烈忽然給我送來了一封信,上面說王爺在處理完兩個大案之後,突然就頒布了納民令和我們四大家主的召令,其中定然別有深意。讓我將這幾年買下的私田田契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會提醒我準備好田契?直到剛才聽到郭兄說的髒銀數量,我才明白其中含義。諸位想想看,在之前各位家中那些參與了這一大案的族人被抄家之時,和其他地小世家被抄家有什麼區別。」

    上官伯玉和林博謙不解的相互看了看,而郭義則恍然大悟道:「鮮於兄想說的莫非是田產,其他小世家被查抄的時候,不但銀兩被抄沒了,就連田產也盡數被抄,只有我們四大世家在查抄的時候。只是查抄了銀兩,而沒有查抄田產。」

    「不錯。」鮮於沖點點頭。說道:「各位這些年購買的田產想必不在少數吧!當初王爺下令查抄各個世家地時候,顯然沒有想到頒布納民令後。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江南流民湧入了江北,我聽說幽州和定州兩地的耕地已經快分配完了,再過不久就要開始分官家的公田。這個時候王爺急需要耕田,然而整個段漢的領地佔據耕田最多的就是我們四大世家,而王爺緊接著又要對北疆用兵,定然也不會有多少餘錢來從我們手上購買這些田產,所以……」

    「鮮於兄不要說了,我們都清楚王爺是什麼意思。」林博謙出言打斷了鮮於沖的話。坐著想了想,說道:「在下面見王爺之時。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就不打擾幾位喝酒了。」

    說完林博謙便起身快步離開了廂房,而上官伯玉也告罪起身,緊隨林博謙之後走了出去,跟著沒多久,就聽到對面驛館之內,林博謙和上官伯玉讓人快馬將信件送往荊州和雍州的聲音。

    「這兩位還真是關心則亂,絲毫沒有覺察到我們話裡面的破綻。」這時在酒樓廂房之內,郭義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自斟自飲地說道。

    「不要小看他們,他們現在都是被王爺的刻意安排,驚慌了神,」鮮於沖神色淡然地說道:「只要等此事一過,他們必然會轉醒過來,想通其中關節,明白是我們兩人在搗鬼,到時我們兩家就成了他們敵視的對象。」

    「那又如何,只要這件事對王爺有利,別說是被他們敵視,就算是成為他們地仇敵,我郭義也義不容辭。」郭義神色肅然的朝幽州方向抱了抱拳,說道:「我郭家若非有王爺相助,早就已經家破人亡,王爺不但為我等正名,還屢次重用我郭家人,這次更是將我郭家的大仇人薛玄給剿滅,我郭家欠王爺的實在太多。現在王爺施行德政,而還缺少田地,我郭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得罪一兩個世家又算得了什麼。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鮮於老哥這樣的無利不往的人竟然也會同意我的主意,莫非老哥轉性了?」

    「你也不必損我,其實我地想法和你差不多,為了報答王爺的知遇之恩。」鮮於沖淺淺一笑,端起酒杯茗了一口,見到郭義一臉不信地樣子,這才實話實說道:「看來知我者莫如郭義也,其實你說得沒錯我是無利不往,你算計上官家和林家也是為利所趨。郭兄弟,可知道王爺這次發兵北疆,不但要平叛,還要將吠陀和安息兩國拿下,開疆闊土,揚我國威。你想想看,國土如果擴張了那麼多,自然需要有人前往管理,吠陀暫且不說,那個安息可是盛產精鐵,派往安息的封疆大吏必然要熟悉煉製鋼鐵的人,整個段漢天下能夠有這樣才能的人除了你我兩家,又能有誰呢?」

    郭義恍然大悟,指了指鮮於沖,說道:「你這個傢伙是想賺取功勞,將來好……」

    「好了!好了!」鮮於沖笑著打斷郭義的話,說道:「今日之言說於我口,傳於你耳,不做第三人聽到,就這樣爛在肚子裡。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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