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真心頭一顫,一雙溫熱的手環繞著她的腰肢,她的整個人兒都倒在了那個「死人」懷裡,耳朵垂子被他口中的熱氣呵著,依舊是麻麻的,癢癢的。
孫延真一咬牙,忍著羞,低低道,「關門!」
耳邊傳來薛楓略微有些放蕩的笑聲,他扳過她的肩膀向後一推,用她的身子剛好將虛開的門縫掩住。孫延真面紅耳赤,動也不敢動一下,任憑一張帶著酒意的大嘴吻住了自己的櫻唇,而有一隻手,已經公然而放肆地撫上了她那高傲的雪峰之巔。
前所未有的悸動,無與倫比的快感,她眼看又要暈眩了。哦,這種感覺,似乎已經不是次了。孫延真心念百轉,兩隻手在薛楓背後虛空地揮舞了下,最終,向赴湯蹈火的勇士一般緊緊地摟住了他。
……
長安。某府第。
寬廣幽深的後花園內,一座奇異突起的假山背後,一個紅裙盛裝的美艷,輕彈手指,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躬身下來,「主人!」
「天一,那個人,到了何處?」仰首向天,聲音不帶一絲煙火氣,冷森森地。
「回主人的話,他南下入蜀了,傳來的消息說到了益州。」黑衣人天一回道。
「通知跟過去的人手,盡快在蜀地境內把他解決掉。記住,手腳要乾淨利索,不要露出半點破綻。」冷冷一笑,「原本,暫時是可以讓他逍遙一段時間的,可他,處處礙手礙腳!再這樣下去,我多年的佈置就毀於一旦了……實在是討厭的很。既然如此,就提前結果了他!」
「是!」黑衣人領命而去。
沉吟半晌。一會,面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腰肢一扭,緩緩向花園外行去,瞬間,又恢復了那一幅柔媚入骨的萬種風情。
……
瀘州。日上三桿了。那位「死人」還賴在孫延真的床上不起。多日趕路,風塵僕僕,加上昨夜醉酒,又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床上運動,他實在是太疲乏了。孫延真早早起來梳妝整齊,坐在床邊。癡癡地望著沉睡不醒、臉上掛著滿足神情的薛楓,心頭浮起萬般柔情。
門外寂靜無聲。其實,門外,鶯歌已經安排了幾個侍女侍候在一旁了,只待他起床。
薛楓與孫延真「心想事成」,鶯歌心裡非但沒有嫉妒。反而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至今,她已經擁有了2個姐妹同盟,有了風鈴兒和孫延真的「幫襯」。將來面對那四個公主。她也不「孤立」了。她還不知道,在岷州的珉陽山上,薛楓還欠下了一筆風流帳還有一個歐陽飛羽呢。
東方巖風風火火地走進內院,看到院落裡站成一排端著洗漱用具的侍女,愣了下,問道,「駙馬爺還未起床?」
一個侍女輕輕噓了一聲。「東方大人,駙馬大人還未起身……」
「東方侍衛長。有事嗎?」鶯歌披著裘皮外袍,緩緩走出臥室。
「鶯歌小姐,驛館外,來了一個青年公子,號稱是駙馬大人的朋友,約好了要見面。」東方巖微笑著向鶯歌躬身一禮。
「哦,是這樣,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鶯歌笑道。
東方巖點點頭,回身行去。
門外的動靜,孫延真聽得清清楚楚。雖然她此刻已經將一顆心全部放在薛楓身上,但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她急急晃晃薛楓的肩膀,「醒醒啊!」
薛楓其實早醒了,不願意睜眼就是。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地,渾身乏力。他嘿嘿一笑,低低道,「再睡會。」
「別睡了,外邊……」孫延真羞急道。
「你親親我,我就起來。」薛楓搖了搖頭。
孫延真抬頭瞥了一眼窗外,紅著臉俯下身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在薛楓額頭上「啄」了一下,然後急急起身,面帶紅暈嗔道,「快起來!」
「什麼?一個青年公子來訪!號稱是我的朋友?難道?」薛楓愕然,回過頭看了一眼孫延真,「延真,莫非是昨晚那個張峰?」
孫延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讓他進來!」薛楓揮揮手。
一個清秀的曹年走進,果然是昨晚的張峰。張峰面色恭敬地跪倒在地,「小民張風,拜見欽差大人!」
「張兄請起,薛楓多謝張兄昨晚的盛情寬待。」薛楓微微一笑,但接著話音一轉,聲音就變得冷厲起來,「不過,張兄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呢?來此又有何干?」
張風面色一變,眼角滑過深深的悲哀,再次俯身跪倒,「罪臣張風,張亮之子,向欽差大人請罪!」
薛楓陡然一驚,霍地一聲站起身來,他雖然對張風有所懷疑,但沒想到,他居然是張亮的兒子張風,那個神秘在長安失蹤的張風。而且,既然已經逃了,為何會在這裡出現、又為何會主動找上自己?難道,他不知道他張家犯下的是株連九族的死罪嗎?
「張風,說說你的來意吧。」薛楓漸漸冷靜下來,淡淡道。
張風抬起頭,一臉痛苦傷感的神色,低低而言,「欽差大人,家父圖謀不軌背叛朝廷,張風屢屢加以勸告,可惜……距離瀘州百里,有一片茫茫的竹林之海,那裡,有一座大寨,寨中的山民全是我父親多年來秘密培植的親信,矯裝為民,實為綠林。張風唯恐張氏敗亡後,此寨會群龍無首禍害百姓,故而匆忙來到這瀘州……」
「張風,要知道,你父張亮犯下的是謀反大罪……包括你,乃至你所言這2000名綠林,都會受到朝廷的嚴懲,甚至丟去性命,你如今前來投誠,就不怕死嗎?」薛楓長吁一口氣。
「死,對於張風來說,已經算不了什麼了。我寧可死,也不願意背負著如此重擔芶活在人世間。但這2000名綠林漢子,雖然為張家所蓄養,卻從未危害百姓和社稷,平日裡都是以耕種和商賈為生,望欽差大人看在張風一心投誠的份上,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吧。」張風落寞地伏地不起。
「既然你們隱藏甚深,今天又何必自投羅網呢?」薛楓深深地望著張風,心頭頗有感慨。這張風性情淡泊,絕非是有野心之人,他此番來此,大概就是存了必死之心了。試圖以自己一條命,換2000人的性命周全。
「欽差大人,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隱秘之事。更何況,瀘州刺史衙門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敗露於朝廷……更重要的是,最近,南蠻黎山一帶的賊寇派人再三來利誘相逼!要張風帶人入伙……」張風發出一聲長歎。
「黎山?」薛楓緩緩站起身,「他們有多少人馬?」
「據說黎山有山賊上萬,全是當地不開化的蠻人。據有連綿百里的連環山寨,勢力很大。」張風回道。
薛楓沉吟半晌。淡淡一笑,「張風,本欽差給你們指一條明路。你,盡快帶著你的人馬趕往黎山入伙,本欽差數日後也要啟程趕往黎山,只要到時候,你們作為內應,協助我破了這黎山的賊寇,將功補過,本欽差一定上奏朝廷,赦免你們。」
張風臉上浮起深深的驚喜,「多謝欽差大人,多謝欽差大人!」
張風領命而去。鶯歌望著他興沖沖離去的背影,古怪地笑道,「楓,你不會是在想利用人家吧?」
「呵呵,倘若他真能與我裡應外合,等……等日後我會奏明朝廷,請新皇上發一道赦免詔。」薛楓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新皇上?」鶯歌疑惑地看著薛楓。
薛楓呵呵一笑,岔開話道:「鶯歌啊,你的商衛忙得如何了?凡事交給下人去做,不必事無鉅細都要親力親為啊。」
「還說呢,都是你給我找的事兒。對了,延真姐姐,今天咱們讓他陪我們出遊一番如何?」鶯歌沖孫延真使了個眼色。
「也好。」孫延真低低一笑。
望著兩女一個英姿勃發,艷麗無比,一個飄逸沉穩,清秀出塵,薛楓心情大好,頓生一種左攬右抱將美女全部擁入懷中肆意纏綿一番的深深慾望。
望著薛楓眼中的「不懷好意」,鶯歌尖叫道,「延真姐姐,小心,他要使壞了!」
薛楓嘿嘿一笑,「我是謙謙君子,不會使壞。這樣啊,鶯歌,延真,我給你們出個謎吧,你們要是猜中了,我就陪你們出遊,如果猜不中,你們就……嘿嘿。」
「看你色迷迷的樣兒,哼!」鶯歌嗔道,「延真姐姐文采不輸於你,還怕你一個謎?出吧,你輸定了。」
「上面一動,下面痛苦;下面一動,上面興奮?請問二位,這是在幹什麼?」薛楓嘿嘿一笑,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這,是什麼?延真姐姐。」鶯歌畢竟是高麗人,「國語」本來就一知半解,如何會猜。孫延真沉吟半晌,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面紅耳赤地嗔道,「你這算是什麼謎?下流!」
「下流?」薛楓故作不解地問道。
「你?!」孫延真氣得扭過頭去,「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