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菲婭一行進入鷓鴣關的時候,一輛馬車也由南向北從去往西康府的大道匯入隴東到西北的道路,直奔鷓鴣關而來。落日的餘暉淡淡的灑在大道上,這條溝通中原和西北乃至中大陸的重要商道此時依然顯得十分繁忙,出了路上騎馬乘車的旅客外,不時有或馬隊或車隊運送著貨物來往,揚起一陣陣塵土,一切顯得那麼和諧自然輕鬆。
「小姐,前面就快要到鷓鴣關了吧?」透過馬車的窗簾,坐在旁邊一名綠衣少女好奇的看著來來往往趕著在日落前投宿的行人們,一邊問道。
羅衣賽雪,坐在馬車廂內斜倚著身下的錦墊,被問的少女的目光從窗外收回,沉靜的一笑道:「嗯,應該是快了吧,方纔那道分岔口就是上這條著名的大商道的口子吧,從這向東穿過隴東就進入帝國的河朔諸府,然後經過河朔地區就可到達帝都中州,向西就是西北地區進入中原的第一道關卡鷓鴣關了。」
她身旁那個綠衣少女從裝束上就可以看出明顯是白衣少女的侍婢,大概是很難出這麼遠的門,對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鮮,目光總是停留再窗外,一張小嘴也總是唧唧喳喳問個不停。
「呵,那鷓鴣關位置豈不是相當重要?把這卡住,豈不是無論東進西出的人都要受約束?」綠衣少女大概也是平常聽得自家小姐談論政事軍務多了,也有些瞭解,便順口問道。
「嗯,那是自然,否則這座關卡的還有什麼用處呢?這座關卡被建成一座要塞的目的就是要發揮其扼守西北的作用,進可攻,退可守。」雪衣少女雖然面目平凡,但舉手投足間那股嬌慵醉人的風情若是讓人看到,定會懷疑其真實身份,只可惜這是在馬車廂裡,自然無人能知曉。
「哦?那帝國不是很早就對那個李無鋒起疑心了?」綠衣少女一愣,疑惑的問道。
「傻丫頭,修建要塞的時候李無鋒還不知在哪兒呢。」雪衣少女嬌媚的一笑,雖然面容呆板,但骨子裡流露出來的丰姿依然掩蓋不住,「鷓鴣關本來就處在溝通中原和西北乃至中大陸咽喉要道上,原來就有駐軍,十多年前騰格裡草原上的羅卑人開始入侵帝國西北,帝國無力應對,西北很快淪為焦土,而且直接威脅到帝國中原腹地,帝國這才大力擴建鷓鴣關,將它擴建成一座中型要塞,李無鋒入主西北逐走羅卑人的勢力,並迅速膨脹起來,帝國自然就把鷓鴣關當成防範李無鋒的一道主要屏障了。」
「可惜,太平教趁亂而起把整個帝國攪得一團糟,讓李無鋒這個傢伙揀了個大便宜。」雪衣少女眼中似有一些遺憾,「如此險要的關口竟落入李無鋒手中,他可真是上天眷顧啊。」
「小姐,那不正好,讓李無鋒和太平軍打個不亦樂乎,對誰都有利啊。」綠衣少女嘻嘻一笑道。
「怕是李無鋒和太平軍都沒這麼傻,你看李無鋒佔領這鷓鴣關多久了,大軍半步不出鷓鴣關,而隴東府的太平軍也好像對這近在咫尺的鷓鴣關視若不見,兩邊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心照不宣。」雪衣少女微微搖搖頭,玉指輕輕攏了攏由於馬車顛簸散落下來的秀髮,語氣卻異常平靜。
「啊?這個李無鋒這麼大膽?」綠衣少女有些驚訝。
「這不叫大膽,而是帝國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雙方有了默契,李無鋒大可狡辯自己無力東進,能夠守住這鷓鴣關已經是竭盡全力云云,誰又能把他怎麼樣?」雪衣少女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有些無奈的道。
「說來說去,現在這個李無鋒都已經和我們林家都差不多了啊?帝國根本就對他沒辦法,是不是,小姐?」綠衣少女一聽立即與自己主子家聯繫起來。
「恐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個傢伙現在可比咱們林家所處的環境要好得多。」雪衣少女嘴角微翹,像是無法對對方下一個斷語,「雖然說這個傢伙表面上對帝國十分順從,但骨子裡究竟怎樣誰也無法斷言,這個傢伙卻用這表面的恭順從帝國中央撈取了不少好處,咱們林家可沒這麼好的事情。」
一提起自己家,雪衣少女就忍不住輕輕一歎,為什麼自己父親就不能明白這個道理,非要為了眼前利益與帝國撕破臉呢?最得益的恐怕是朗家吧,不但得了實利,而且還有自己家在東面作屏障,高枕無憂的加緊準備,而現在自己家卻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想到這兒,雪衣少女便搖搖頭,不想再深想下去,也罷,既然父親他們一意孤行,自己也難以進言,就讓他們自行考慮該如何應對吧。
馬車再兒女的談話間平穩的前行著,漸漸的,巍峨的城樓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小姐,前面就是鷓鴣關了,今晚恐怕我們只能在鷓鴣關歇息了。」
「嗯,也好,我也想看看李無鋒佔領後的鷓鴣關會是什麼樣。」從車廂裡飄出一句回答。
已經是到了收關的最後時段了,城樓內外進出的商旅格外繁忙,但秩序依然有條不紊,幾名巡警專門負責查驗過往商旅的身份證件,另有幾名巡警則專門負責查驗客商所攜帶或押送的貨物,另外還有兩名稅務的部門的人員則在負責檢查大批貨物出入的稅收繳訖憑證。
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利,檢查身份證件,查驗有無違禁物品,然後通關放行,查驗的巡警們也顯得彬彬有禮,沒有任何刁難之意,很快一行人便完成了通驗手續,馬車慢慢駛入通往西北的第一道關卡---鷓鴣關。
「大人,剛才又有一輛馬車進了關,也是一男兩女,男的馬車伕,女的一主一僕,和前面進關的那一輛車情況一模一樣。」一個黑影一閃鑽進了關內距離大門不遠緊貼著城牆的一所宅院。
「哦?」得到消息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在並不算寬敞的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顯然是在思考什麼,「有無什麼可疑之處?」
來報告是一名枯瘦漢子,黝黑精幹,一雙眼睛更是顯得神光炯炯,「大人,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過現在兵荒馬亂,除了生意人,誰會在這條道上奔波?這三人從三江郡江川府來,說是到高昌國省親,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麼疑點,不過選擇這個時候到高昌本來就是一大疑點,現在都知道西域局勢不穩,看這幾個人也不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消息?而且還穿過了太平教人控制的漢中和西康地區!還有那個馬車伕看上去也很不簡單,看那架勢像是練過幾天的人,只是卑職不通武技,看不出什麼深淺。」
「唔,明白了。」中年男子矜持的微微點頭,臉色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顯然對黝黑漢子的分析十分滿意,「看來今天很熱鬧啊,一天就叫咱們吊上兩撥人,嘿嘿,週二,好好幹,說不定咱們就要走運了。」
「那大人,您看還通不通知安全局的人?」黝黑漢子臉上閃過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句。
見下屬提起安全局三個字,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躊躇再三,臉色也慎重起來,最終還是發話道:「嗯,還是報給上面請他們通知安全局的人吧,萬一真是條大魚,可別因為咱們貪功給耽誤了,我可不想見安全局這幫傢伙。」
「大人,您也太小心了,通報給他們應該,但都是奉上面的命令辦事,說穿了,都是為李大人效命,大家各盡各的職責,各走各的門道,咱們為什麼怕他們?何況這兩天我看他們派駐這裡聯絡的人態度也好像老實了許多,聽說他們的那個前不久挨了李大人的刮,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態度變了許多,見了面也沒有那麼趾高氣揚了。」說到「他們那個」幾個字時,黝黑漢子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把大拇指豎了起來表示了一下對方的老大。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沒想到自己的下屬也聽聞到了整個消息,看來有些時候這外面流傳的話語也不完全是虛傳的啊,不過他馬上把臉色陰了下來:「周老二,你耳朵倒挺尖的啊,不過我告訴你,你把你耳朵用到正道上,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少在那裡以訛傳訛,若是讓安全局的人知曉了,不又是一場麻煩?上面的事情自然有上面的人管,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活兒就行了。」
「嘿嘿,大人,小的不過是在您面前說說罷了,在外邊兒,咱這張嘴可嚴實著呢。」黝黑漢子嘻嘻一笑,「好了,那咱就去踱安排點兒人手,把這兩撥人盯牢靠了。」
「嗯,注意也別暴露了,這條道上敢來的說不清楚是些什麼人,也許並不是咱們想像中的那樣。」中年男子小心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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