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列傳 正傳 時空之旅 第三十八章人工降雨
    出得城外,隨意在一個小樹林中停下,大師問大天師:「現在我們去哪裡好一點呢?你給個意見吧。我不知道該去哪裡了。這麼多東西以後日子也夠豐裕了吧。」

    大天師笑著說:「怎麼,才偷了一處就想收手了。我還想幹多幾票呢。」說著,他就把畫舫給變出來了。大家上得船去,在艙中把書畫放到一起。金珠放成一起。

    大天師親自操船升起來:「前進目標,苗疆!」畫舫在空中轉個向朝西南直飛。

    大師嚇了一跳:「飛到這麼遠去幹什麼?要偷什麼好東西就近找不行嗎?」

    大天師認真起來,指著花花:「我是要去找一個苗疆的老朋友,他是天生能御獸的,我求他找地方安置你們的寶貝小子花花。你總不能把這豹子也帶到未來去吧。」

    大師和劍客愣住了。這是真的,花花並不能跟他們到現代去,那是一件夠嚇人的事。而花花因為和他們混多了不怕人,易受居心不良的人傷害。可是,當人要傷害到它時,它的力量經過了大師的強化,不知能不能有人制得住它,這才是最危險的。

    氣氛沉悶下來。這下,連公孫鳳也不吭聲了。只有花花還在興奮地在眾人腿邊蹭來蹭去。大師默不作聲地接過船的操控,大天師覺得飛劍一輕就這樣交接過去了。

    為了打破這悶死人的沉默,大師拿出韓湘子送他的一支紫竹洞簫嗚嗚咽咽的吹起來。劍客悶聲不響地把艙中的機槍沿著滑軌推到船頭。並無所事事地在製作子彈的彈模中注水,然後催動道力把銘刻在彈模上的玄冰訣發動,不到十息,膨脹一點的圓形冰彈把彈模撐開,機關喀的一聲響,彈模自動打開,把上三百多發子彈倒出,落入到機槍的彈斗中。再自動合上,劍客忙再拎起水桶倒入水。

    這做子彈的模具是公輸雲嶺和大師的傑作。共有四個,這是做機槍圓形子彈的,還有做手槍的短形彈的、做衝鋒鎗子彈的和做狙擊彈的模具。但是,除了機槍只用圓彈之外,其它三種槍四種子彈可以交換混用的。只是在射程和威力上有所不同而已。

    「噗噗噗……」一陣奇特的機槍聲響起,只見劍客操著機槍發狂一樣向空中灑出冰子彈。眾人知道他為花花的事心情沉悶,也不去勸他,反正這種子彈在射出時如果沒有再維持催動玄冰訣的狀態,在出了槍口飛行一段後就開始融化,所以不虞會打下去傷了人,最多搞得下面下雨罷了。其實這和現代的人工乾冰彈催雨是一個道理的。

    南陽以東、許昌以南、信陽以北之間方圓二千里皆赤地,看天吃飯的農民們正急得團團亂轉,眼巴巴地看著天上絲絲雲彩從東南向西北飄過,入了春天後天已有四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再這麼乾旱下去,下一造莊稼就種不下去了。地面都乾裂了,沙河的河道早乾涸了,連井水都打得變成了泥漿,別說種莊稼了,眼見人喝的水都沒了。

    本來小麥收成好點還沒什麼,問題是去年冬天就沒下什麼雪,麥子讓蟲給吃得沒剩多少,農民就等著下一造農作物能解了這饑荒了。加上近年節度使造反,朝庭連年動兵,稅是打極重苛捐也多。這官倉裡早就被調派空了,就算鬧饑荒也沒法救!眼見種稻的時間已經過了,強行種下的谷種也沒能活,再旱下去種其它作物也要過趟了。

    郾城的官府也搭個壇祭天在城外沙河邊求雨,莫怪縣官老爺藉著迷信哄老百姓,人家是好官一個,這祭壇還是他自己掏腰包做的呢。這雨再不下來老百姓就只有賣兒賣女逃荒去了。要當個關心農民疾苦的好官的這時候就別只想著自己能過安生日子。

    這搭壇祭天能不能求到雨是一回事,做為老百姓的父母官總得做些安安民心的事兒吧,所謂的求雨多半只求心裡的安慰。別以為這純粹像是征性的做法,可老百姓們就像有了主心骨,全聚到一起來了。台上是縣官帶著三鄉五紳在頂香膜拜,台下那是跪滿了黑鴉鴉的一片的百姓啊。一條沙河從兩岸到河道中滿滿蕩蕩地跪的全是人!

    什麼是民心?這就是民心!在老百姓吃不飽飯時,還能打心裡為他們著想的官,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官。儘管所做不一定是合理的,但老百姓也認可了他的用心。

    這已是第二天下午,跪在台上的縣官儘管在膝下加了個大布墊還是痛得不得了,他無奈地看天,只見薄薄的雲層是有的,只是一個勁的向西北飄,天上還一片晴好,再不下雨,他先要倒下了。看壇下老百姓也無精打彩,他在懷疑求雨是不是做對了。

    這時東北的天空隱隱地傳來噗嚕嚕聲間還夾著嗚咽的洞簫聲。眾人吃驚地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個他們一世都不會忘記的景象。天空的雲彩間一個小黑點在慢慢的移過來,而且在黑點的移過去之後,軌跡上有一條條象毛一樣細的白色東西向四面刺出。

    黑點越來越大了,慢慢的眾人耳中聽到了很好聽的簫聲,是什麼曲調還從來沒聽過。總之是聽得讓人悠然神往的。黑點再接近時,眾人看清楚了,那是一張應該在河裡開的船,還不是一般的小船,是一張畫舫!天啊!船在天上飛?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海市蜃樓?縣官揉了揉眼,不是看花了眼吧。可是耳中的簫聲和不知是什麼的噗噗聲讓他知道是真的假不了,看著奇怪的的白毛在船後長出來更是奇怪無比。

    這是怎麼一回事。縣官沒搞明白,但是這時有人在驚叫起來:「有水從天上掉下來了!」果然,天上有水點在飄下!一點,兩點……連祭壇上也見到了水滴的濕印!

    「哇……這是仙人給我們布雨來了。」

    「蒼天有眼啊!」

    「是河神開著小船把天河帶下凡了!」

    「下雨啦………」

    水點越下越多,在驚呼喜叫中,一場雨就這樣撒了下來。說來也怪,本來天上稀稀的雲彩這時就聚起來了,雨點不大,卻來得綿密而有力,天地這時一片蒼茫。而且很快地面上濕了,河道裡開始有流動的泥漿了。求雨的人們沸騰起來了。在河床裡的人紛紛逃出河床。眾人興奮的在雨中跳著叫著。縣官這時也在祭壇上向天直拜,眼中的淚水和雨水都分不清了。總算是有救了,雨求下來了,他治下的老百姓有活路了。

    「鄉親們!」縣官吼出的聲音讓周圍十數丈的人安靜下來,看他要說什麼。感覺到這邊安靜下來,於是接著的連鎖反應是,四面的人都慢慢靜下來了。縣官舉手指天說:「雨已經求下來了!感謝沙河伯給我們送來了這救命甘霖!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去搶種莊稼,如果天時沒有搶到,到了秋天再沒有收成,這雨我們就白求了。」看到百姓們都如明白過來,開始要散開的樣子,縣官接著大聲喊:「現在我們要向河神叩謝,然後回去播種吧。」於是百姓們在向天叩謝後,都散回家去搶種自救了。

    從此沙河邊的河神廟中的河神像腳下多了一條船,要坐船的河神這還獨此一家。

    這時飛在二千米高的空中這麼狂打冰彈的劍客他們因為有避風符的屏蔽而沒有發現到下面的地上還有人在求雨,也沒想到自己已客串了一回河伯給下面帶來了甘霖。

    布雨的事只是船上的人暫時還沒有查覺到罷了。飛過了河南進了湖北地界公孫鳳看看後面驚訝地叫:「呀!這後面還有著射出子彈的軌跡,一條條白線。很好看。」

    大師和劍客聞聲好奇地回頭張望,果然如此,再看到還發現後面遠處好像是在下著雨,大師樂了起來:「劍客你快看,這槍還能搞人工降雨呢,真是沒想到啊。」

    劍客沒有奇怪,解釋道:「現代的人工降雨不就是在空氣中投放乾冰冷彈嗎?」

    大天師點頭贊同道:「是啊,其實玄冰訣是可以降雨的,不過是在天上有雲的時候才行,聚雲的功能它倒沒有。對了,如果你把槍彈上的玄冰訣加強一點,打在目標上還能造成冰封的效果呢。這樣看來也算是一種新式威力強大的法器了。」

    劍客若有所悟地說:「其實我知道這槍還遠遠不止這個威力的,你想知道嗎?」

    大師和公孫鳳馬上回過頭來,大師問:「這槍還能有什麼威力啊?快說說吧。」

    劍客笑著說:「我們這槍是用魔法實現現代化功能的吧,如果反過來利用呢?」

    大天師也有點意外地接過話頭:「你說得有意思,可我還不明白你會怎麼做。」

    「如果在子彈中夾上別的符咒並打到指定位置後再引發……嘿嘿,你們說會怎麼樣的結果呢?」劍客得意洋洋地說:「這樣的話,就能把符送出很遠再用了。」

    大天師不屑地搖頭:「哪用這麼煩啊!使符時用個巽風訣,想送多遠都成。再說如果祭起的玉管狼毫,那咒文要打多遠不行啊?還要拿個槍出來打得呯呯響嗎?」

    大師首先動容了,耐心地解釋給大天師聽:「天師,這可不一樣,首先槍不是法寶,對使用者要求不高,學過一點點道力的人凝神都能用。再則是可以把法力在空閒時先畫成符儲存起來準備好了,打起來消耗並不大。那會在鬥法時占很多優勢的。」

    大天師聽了摸摸鬍子,沉吟道:「這樣說來也有幾分道理,像把法寶大眾化。」

    劍客作出進一步的解釋道:「不止於此吧,假如你和一個功力相當的人鬥法的時候,能在發出一個咒的同時打出幾槍帶符的子彈,那和同時發了幾個咒一樣了啊。」

    大天師恍然:「這果然要緊得很,一點點力量差別是絕對能左右整個戰局的。」

    劍客哼哼了一聲:「還絕不止於此!最要緊的是要是真的讓冰彈打在身上,能先給你在身上開個窟窿了,你再強也罷,如果沒有準備,你擋得住這冰彈的打擊嗎?」

    大天師嚇了一跳,說到絕對防禦的法術還沒有多少個能在近距離擋得住槍彈的,就算有也不是心一動就能發動的,等念得咒過來,這身上早開了幾十上百個洞了。就算是身為天師的他,也不可能整天往自己身上加這樣的法術啊。所以說科技的力量還是很強大,能讓不用受訓練的凡夫俗子擁有只要動動指頭就能對人一擊必殺的能力。

    船飛到了長江以南後,下面能看到的山應該是武陵山區了。這時天色已到酉時了,看到下面有一處山青水秀的,大師指著一個很不錯的溪谷:「不如我們下去吧,就在這裡過夜好了。再走天黑了飛行挺危險的嘛。」見大家點頭就下去了。

    才下到谷中,發現果然是很不錯的一條小溪,最讓大師高興的是,他看到了一處林深草密處,有一水深流緩的深潭,兩邊是石子的河灘,再過幾丈就是林子了。這裡是泊船過夜的好地方呢。才一下去,就聽得花花高興地吼了一聲一個縱身就跳到河灘上,三兩跳就沒有影了。四人才不去理它,知道它是幾天沒吃到鮮肉自己覓食去了。

    公孫鳳拉著纜繩上跳上岸去繫在一小樹上,劍客也跟了上去,「現在該做些什麼啊,對了,先去弄點柴火來,再砌一個石灶。」劍飛起來嘁哩嚓啦地削下了一抱的樹枝,收集起來。接著劍客與公孫鳳動手砌煮東西的石灶,公孫鳳試著用移山訣把一塊石頭移起來。呯地撞在地上同樣大的石頭上,兩石裂了四塊。他們就試著用破得方方正正的石塊加小石頭砌灶。並從船上取出在公輸家取的鐵鍋動手就生火煮起來了。

    負責找食物的大師看了下水潭邊的:「呀,這潭裡有魚,我去做支釣來再說。」

    大天師嘿嘿笑道:「要靠釣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看我的魚網。」竟變出一張魚網來,是用纖細的麻絲所織,四面系有精緻的小銅墜子。他果然是什麼都備著有。

    大天師拎著網角向空中一撒,網散開成一個丈多直徑的罩向水中魚多處壓下去。嘩一聲水響處,等網沉下去後大天師向上一拉時,裡邊銀晃晃的全是二指寬三寸一條小魚。不多,也就是百十來條的樣子。沉甸甸的有近五六斤重,這下夠大吃一頓了。

    公孫鳳歡呼著跳上船來接過然後接過去,倒到岸上,打了一鍋水剖開來洗。劍客和大師去挨個翻水邊大石,這種環境的水邊石下應該會有娃娃魚或是鱉什麼的生活。

    果然不一會兒工夫,劍客和大師就歡呼著各抓著一條粗如兒臂的淡黃色娃娃魚回來了。劍客興奮地說:「哈哈,石頭下還有不少。不過只要捉到足夠吃的就好了。」

    於是,公孫鳳架起火,正要做魚湯,只見到花花得意洋洋地拖著一隻獾回來了。

    劍客樂了,衝上去從花花嘴下接過了死獾:「花花,你還真合時啊!我們正愁沒有油來煎魚呢。你就帶了現成的油來了。哈哈。」抄起劍就對死獾剖皮剮油。

    晚餐是極其豐盛的,有獾油煎小銀魚、酒燉娃娃魚羹和燒得油滋滋的獾肉,喝著上好的米酒和冰鎮波斯葡萄酒。四人盡興地喝得半醉,還是大天師和公孫鳳睡艙裡,這一夜大師和劍客就在外邊艙板上睡了。花花不願上船在水邊隨便的找個地方睡了。

    溪水的下游,繞過一座很陡的山,流進了一個不小村鎮。這鎮裡多是獵戶和採藥的人。只有一家小鎮裡的商號老闆有莊園。這是一個平靜而美麗的小鎮。因為人家不多、樹多、山高,在空中飛著下降時大師他們沒有注意看到,不然就不用宿野外了。

    可這天夜裡水邊人家的狗一個個叫得驚天動地,細看時,顯得畏縮而驚恐不已。村裡有經驗的獵人知道,河的上游一定有問題。有猛獸在上游,而且在水邊吃了獵物,血腥氣和猛獸氣息讓狗又驚又怒。於是個個準備了獵叉弓箭明早要去看個究竟。

    天亮了,大師和劍客先醒過來,洗漱一番後,動手收拾起東西,找出上次在市鎮買了作準備的小米熬了一鍋粥,這一次,是兩個傢伙試著在鍋底弄上了離火訣。在劍客的催動下,放在艙板支鍋的鐵架子上的鍋底一團火在漾著。很快,粥就開了。

    小米粥的清香把艙裡的人給熏醒了,四人用油煎小魚送著小米粥。正在開心的吃著早餐,聽到花花對著溪的下邊發出了敵意的吼聲。細聽時,有隱約的狗叫聲在接近中,有人的聲混雜其中。四人連忙招呼花花上來,大師駕著船沖天而起向西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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