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晨光透過大帳,白暈落在蔣衛的臉上,他醒了。
連憐溫暖光滑的嬌小身軀正緊緊貼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蔣衛低頭看去,那張小臉上有著幸福卻又憂鬱的表情,讓人又愛又憐。
昨晚激情迸發之後,連憐心中的掙扎、對琴歌的歉疚感,蔣衛很清楚。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但是不做些什麼,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在這個世界裡又將會如何難過下去?那種寂寞蔣衛也曾經體會,彷彿獨自置身於烏雲密佈天空下的蒼涼荒野中,萬念俱灰。
「這些都是借口吧……」蔣衛苦笑,昨天的那種渴求完全不在和琴歌親熱之下,心中雖然時不時飄過妻子的面容,可是好像卻越來越興奮……
「你醒啦?」
連憐的聲音傳來,蔣衛這才發現她也醒了,她正撐起半個身子,露出小臉蛋衝著蔣衛微笑。
被子半滑落在連憐的肩頭,她的長髮有些散亂地披下,粉嫩肌膚半露半藏。蔣衛從她那雪白修長的秀頸往下看去,那雙尖尖嫩筍正倒立於仰起的稚嫩胸膛上,那兩抹小草莓清晰可見。
蔣衛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又不行了,這是早上,男人最可悲的早上……還好,盛夏時節,天亮得早,時間充裕……
一次又一次,總算折騰完了。
「嘻嘻~~」連憐很高興地鑽在蔣衛懷裡,看著他氣喘吁吁。
「完蛋了,遲早變成戀童癖……」蔣衛悲哀地想著,他開始希望小丫頭長快點,好歹再多一歲也好聽些……
看著小丫頭那柔柔的微笑,蔣衛激動過後,只覺得有點心痛。她笑得太安靜了,不是沒有心事的人的笑容。蔣衛同樣知道,其實平時連憐那傻笑也不是沒有心事的笑容,不過比起現在,可能還要好點。
連憐突然道:「知道不,我有特異功能哦!」
「嗯?什麼特異功能啊?」
「不告訴你!」
這小丫頭……蔣衛苦笑不得:「那你告訴我有特異功能幹啥?又騙我。」
「幹嘛用個『又』啊,好像我以前經常騙你似的!你以為咱們被劈過來,就你得了好處啊!」
「以前反正沒少騙!」蔣衛回了一句,倒還真的好奇起來:「沒騙我就快點說!」
連憐哼了一聲,不再耍花腔:「你記不記得那次遇到刺客,是雨姐聽到房上有動靜?」
然時間已久,但那次危險經歷蔣衛當然記得。
「知道她為什麼聽見麼?其實她的耳朵在到這裡以後,漸漸變得特別好。琴姐嘛,是味覺,你沒覺得雨姐的菜越來越好吃麼,都是琴姐的功勞……」
「那你是有了狗鼻子?」耳鼻口是連在一起的,將衛當然會這樣想。
「你才狗鼻子呢,打你!」
蔣衛覺得連憐的小拳頭落在身上完全沒有以前的力氣。他輕輕抓住,笑問道:「你是什麼本事?快說啊。」
連憐也不打了,她瞇著眼趴在蔣衛身上道:「本小姐眼睛變好了,遠近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現在最遠看得比那墨家弄的望遠鏡還要遠許多哦!而且很奇怪,只要注意力集中看東西時,好像時間就變得很慢,不過堅持不了很久。」
竟然是這樣!蔣衛心中大喜的同時,有些明白琴歌為什麼會讓連憐跟來了。
墨家雖然用優質水晶製出了望遠鏡,可水晶再優質,也極少能完全透明,想找出直徑適合做鏡片的水晶太難了。墨家現在最好的望遠鏡也就能放大個三四倍,雖然蔣衛讓山平鹹甫多多收購極品水晶,可短時間內還是沒能弄到可以製作高倍望遠鏡的好料。
按照連憐的說法,她可是這時代的超級望遠鏡了,而且還是可以自動調焦,視野廣闊的那種!這對行軍作戰或者逃命來說簡直是太有用了!
「到底能看多遠,算過麼?」
「嘻嘻,我在望台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虎望山裡那個軍營的小兵兵的臉。」
那個訓練山地作戰的軍營距離蔣城足有十里!蔣衛高興得一把拍在連憐的小屁股上:「昨天還可憐巴巴地說自己沒用,這麼強大的功能沒用?!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琴姐也是,瞞得夠緊!」
連憐輕叫一聲,委屈地噘著嘴:「又打我……功能功能,難聽死了!琴姐是怕你擔心啊!你不是跟她說擔心我們四個人的身體變異,會不會有什麼壞處麼。琴姐說你這個傢伙整天就愛瞎想,要是知道我們身上慢慢發生了奇怪的事,誰知道會怎樣亂操心……」
連憐這一說蔣衛才想起來,當初還沒出山的時候,就對琴歌說過這種擔心,以後不是整天忙碌就是新婚燕爾,幾乎把這事都忘了。沒想到琴歌竟然一直記著。
三個女孩和蔣衛不同,身體是慢慢發生變化的,這裡面是男女有別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就不曉得了。她們自己當初發現後也有惶恐,卻怕蔣衛擔心而隱瞞了下來。而此時,連憐因為知道情況不太好,自然要把事情告訴蔣衛,也好善用這種能力。
蔣衛思念著妻子的柔情,恨不得立刻趕回去把她抱在懷裡呵護。他又忍不住親了親連憐的嫩臉:「你這小壞蛋,早說我怎麼會打你那一下!」他現在可是心疼起來了,暗恨自己當時怎麼下得去手……
「人家不是怕你擔心麼,琴姐也說能不告訴你就不告訴……」
「你這個小笨蛋,還說讓我把你送人!真送我就虧大了!」
「我就笨!你不喜歡把我送人好了!」連憐小嘴噘噘地,大眼睛轉啊轉,惹得蔣衛捧住她的小臉,封住了那可愛的兩瓣小月亮……
有了連憐的眼睛可以早早發現敵人,自私點地說,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人,帶上幾匹匈奴母馬也能安全逃命!蔣衛的心裡大大鬆了口氣,這就是到了絕處也還有一線生機……
……
這幾天,蔣衛也找機會和其他諸侯聯絡了一下。魯公伍佑,梁州的兩位強豪歷陽侯顧曼、定山侯彭方,都已經拍著胸脯答應要他,說絕對不允許王子武做出那等醜事云云……當然,這種肯定是有限度的,要說為了蔣衛能和王子武大動干戈,那是誰都不信。不過王子武可能大動干戈麼?只要沒蠢到家,應該不會吧……
蔣衛在馬上耍著他那狼牙棒,這東西他用得可是越來越熟練了,左手丟到右手,身前繞到背後,輕輕鬆鬆利利落落。他時不時還讓馬飛奔著耍,連帶酸菜也漸漸適應了。所有知道那狼牙棒份量的人都佩服得要命。當然,不知道的就拿他當耍把戲的看了。就連知道他「變聰明」了的伍佑也懷疑蔣衛這傢伙是不是開始舊病復發。
虎山軍的武士們憤憤不平地為他們的主上向他國武士解釋:「那兵器可是我家主上武藝大成,悟得妙法『大巧不工』,才定做得來。重四百斤,無人可當一擊!」
可這種解釋只會起到反效果:沒親手試過,有誰會相信蔣衛竟然能用那麼重的怪東西當兵器?虎山那些愛惜家門名譽的武士還因此受到了不少嘲笑。若不是蔣衛壓著,差點就引起私鬥。
蔣衛對這種事情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正中下懷。反正自己對這些諸侯來說已經是必不可少的人物,讓他們看輕些又有何妨?還有助於關係和睦呢。
「主上棒子耍得好啊!」盧裕湊過來笑瞇瞇的。
蔣衛得了「千里眼」這幾天正高興,說話也帶著喜氣:「幹嘛,青玉小姐把你踢出來了?」
盧裕微笑道:「青玉雖說性子有些強,可還比不上三夫人英氣十足啊。」
英氣十足?你是想說不聽話吧!要是以前蔣衛還會生氣,可這幾天那小丫頭不知道多聽話叫幹啥幹啥……嗯,其實也不全是……
「說吧,究竟啥事。」蔣衛樂呵呵的。
盧裕見蔣衛竟不回嘴,有些奇怪,但他的確有事,便也不再胡扯:「這些時日以來,主上那位伯父可是老實得很呀。主上不覺奇怪麼?」
「老實?哼哼……」蔣衛冷笑,不用盧裕提醒,他早知道蔣亭非常「老實」。蔣衛當初入南武城就囑咐蔣無風一定要注意蔣亭一夥了,而之後蔣無風曾報告了不少情況:蔣亭雖然很少出營,但有一個人卻比較頻繁地找借口出去,那就是蔣亭的死黨之一,蔣辛。至於蔣辛究竟是和誰聯絡,蔣衛猜也能猜到:不是畢豹便是雷靖。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正是沒發現什麼才奇怪。」盧裕嘿嘿一笑。
蔣衛點點頭:「我會命蔣無風讓人盯緊那幾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