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力挽狂瀾 幻滅之章 節一百四十一:兩敗
    殺!」怒吼著,劉武將長矛捅進一個魏兵小腹、一股尖噴出、慘叫聲,矛尖微微遲滯便迅速收起。狼牙狠狠往前衝頂,雙蹄微抬,將那個已經中了一矛的可憐的魏兵踩翻,腦漿崩裂。

    月色、燃燒的魏軍營地照耀下,劉武刺、狼牙踩。身後緊緊跟隨的親兵們乘勢追擊,有的衝鋒保護劉武側翼安全,有些則抽空射擊。這支主力攻堅部隊活生生的又將戰場中一小股勉強收攏正打算反擊的魏軍再度衝散。沒有任何懸念,也不需要任何考慮,只要在地上的,肯定是敵人,統統殺死。

    「屠夫馬!是他!是他!」一個十幾步外目睹著劉武和狼牙大肆掠殺的隴西兵終於在被洪水般奔湧四處截殺的聯軍斬殺前認出劉武,大聲高喊,但之後便跟著他身邊的弟兄們被劉武身邊那些羌騎兵一團流箭射殺。

    整個戰場上,局面繼續混亂著,魏人各級指揮官,明明知道敵軍西平主將就在戰場中,就是無可奈何,也不能抽出任何兵力狙擊,他們只能自保。

    三千餘騎兵若是徹底的平原上對付一萬餘步兵,綽綽有餘。不過,現在是夜襲,有利有弊。

    最外側的那些個缺少木料加之最後修建不太穩固的營地就在短短兩刻鐘內已經被聯軍陸續抹去。但內側的那些營地,特別是比鄰中軍大帳的都很結實。再加上地勢掩護,倉促下無法逼近,極其難打,尤其是正中央端坐在那座小山坡上的中軍大營,剛剛一直混亂,等於在坐失劉武軍肆虐各營。但這會兒突然大夢初醒般開始反擊了,雖然時機已過,只能自保。

    且萬能的八百騎兵衝過一次,魏人一陣亂射瘋狂逼退,損失將近百人,只好退回來與劉武會師,合兵一處向劉武報告戰事不利。

    劉武帶著且萬能和莫洛羌等軍攻打這些內側營壘。

    「將軍!」且萬能用著結結巴巴的蜀語大聲喊話提醒劉武注意,接下去說的什麼劉武一句沒聽懂。只是且萬能指著前方。

    前方,就在那個魏軍中軍大營內,高高的斥侯哨塔上,站著四個人兒:一人舉旗,一人舉火把,兩人持圓木小盾擋在那兩人側前方。

    斥侯塔頂棚已經被砍去。那四人為首地一人將那面大旗高高舉起,微微揮舞,讓風將旗幟完全舒展開,在火把照耀下字跡清晰可辨。

    那是一個魏字。

    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

    ……

    羊暨揮舞著大旗,一陣竊喜。

    顯然,這次他賭對了。正如叔父羊祜所教,只要能激起將士們的士氣就行。大旗還在,將士們就不會害怕。他又讓人在弟兄們中間宣講羌人的殘暴。於是,那些恐懼的魏國將士們奮力阻擊那些妄想再度拉倒柵欄方便騎兵衝鋒殺入營內的蠻子們,中軍大營內面臨崩潰的局面終於消,局勢漸漸好轉。

    附近那些營地,在看到中軍還未淪陷,也漸漸開始安定。

    雖然這樣一桿大旗對於他而言還是太過沉重了些。時間稍久就有些揮舞不動。

    「頭兒,」他身邊的一個持盾男子見狀忙道,「這種費力氣的事情還是我來吧?」

    這是他地一個手下,跟自己好多年了,羊暨便將旗交給他。

    「頭兒,這次多虧您了!您真是膽識過人,」那小子道。「不然俺們弟兄們全得喂狼。」

    羊暨擺手頹然:「我沒那麼厲害。哎!只怪我官微言輕。勸說不動叔父大人。」

    「頭兒莫憂,您這次立下大功。日後定會飛黃騰達。」

    羊暨正要斥責這小子到時候還在想這種事情,正在這時,只聽耳邊一聲尖銳呼嘯。

    一隻箭從大營外深邃的黑夜中竄向那小子,順著那小子張開的嘴巴竄進去。

    「狗蛋兒!」羊暨大驚失色,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尖嘯,一箭又一箭,將斥侯塔上幾個人統統射倒,連羊暨也被射中,唯一的例外是他被射中的是肩,又被身邊羊家的宗族子弟兵們擋去幾箭,總算倖免於難,只是也被倒伏地屍體壓倒,箭本來直扎入身體寸許,現在整個沒入身體。

    塔下眾魏兵連忙登塔前去察看。

    「快!」羊暨在昏死之前大聲叫喊道,「護旗!千萬不能讓旗倒下!」

    ……

    這是第二十箭。

    射日弓尖嘯著將又一支箭彈上雲霄,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勾魂奪魄直直撲向這個營地斥侯哨塔,目標直指哨塔上接替被射倒的弟兄繼續高舉著一面殘破不堪顫顫巍巍掙扎抖動的戰旗搖晃鼓舞士氣的一個魏兵。

    真是頑強啊,知道局面不佳,也知道軍心狐疑不定,哼,保旗不倒,很聰明的做法,是羊琇做的麼。

    劉武略略覺得有些可惜。

    「將軍!您快看!西邊,西邊!」

    身後,一個將士高聲呼喊,是蜀地話。

    劉武連忙轉身回望。果然,那兒一片火光,這意味著那個預定地計策失敗,蔣默只好燃放烽火。

    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拿下中軍大營活捉羊琇。

    武狠狠心,大喝道:「鳴金收兵!離去。

    隨著一聲聲急促的鑼響,西西平漢軍迅速撤離戰場,但莫洛羌、及鮮卑且部乃至蘇瓦羌,這些羌人隊形散亂,很多人還是不懂鳴金的意涵,直到戰場上敵軍數量激增,才發現己方撤退,方才逃出戰場,白白損失了上百人。

    這也是沒辦法,羌騎兵戰鬥力不亞於烏丸、鮮卑、匈奴,數量上更是有過之,可惜羌人不懂兵法韜略,比匈奴、鮮卑、烏丸三部還要分散,也不通漢俗,很難管束統御。

    這也是為什麼選擇夜襲的緣由之一。

    區區幾天傳授。也很難讓他們明白服從指揮的重要,與其白天帶著這些難以控御的與魏人陣上交鋒不如夜襲,你我皆無陣,全看運氣和驍勇。

    所以,這種額外的戰死也是意料之內。

    劉武草草清點完剩餘部隊,大約還有兩千人。

    帶著這些部隊繼續南移,在預定地點與蔣默會合。一到那兒,蔣默便跑到劉武身側跪倒在地請求劉武處罰。

    「你有何過?」

    「是末將無能。沒能遏止敵軍前進,壞了主公地大事。」

    說真地,劉武對這小子不太滿意,的確沒什麼才能,只不過好歹是蔣家的人,算比較可靠的。

    「你起來吧。這不怪你,你只有那麼點人,敵人也不是傻瓜,被他們識破也在意料內,你能帶著弟兄們安然撤回來就好。況且,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我軍已經初步達成目的。」

    「多謝主公寬宥。」蔣默起身後。藉著月光,小心望望那些羌人士兵地馬背,只見那些羌人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兩個血水淋漓地物事。

    地確收穫不小。

    天也濛濛亮了。

    ……

    十數里外,戰場,魏軍大營,沒有人為打退敵軍感到高興。

    到處都是死屍和重傷兵。焦土、血腥、哭喊聲,遍地哀鴻。

    大營內,眾將面色鐵青。死死盯著正中跪倒在羊琇面前請求羊琇寬恕的皇甫闓。

    皇甫闓悲切道:「都是在下對敵軍估計不足,還帶走那些騎兵,害將軍您深陷險境。」

    「無妨,無妨!」羊琇故作鎮定,擠出笑臉道:「這不怪你,誰知道西平叛亂一發不可收拾已成蔓延之勢,不怪你。」

    不怪罪才怪。若不是皇甫闓一意孤行將六千騎兵帶走。羊琇會這般狼狽麼。羌人也不一定會乘機夜襲。

    只不過場面上地話還是得說。

    ……

    夏日的曉風最是撩人,溫柔嫵媚清涼。已是五月十六日。

    金城郡。

    金城太守府客宅,門外響起楊欣的聲音:「孔碩兄!還沒醒麼?」

    昨夜,楊欣笑嘻嘻的請王頎賞光赴宴。難得臨時上司羊琇和那個該死地皇甫闓走了,現在,金城郡只有他們倆。於是楊欣還特別把自己前些日子從漢中買回來的兩個蜀女叫出來歌舞助興。

    王頎對那兩個小丫頭頗為中意,楊欣便將這兩女借給王頎解乏。

    顛鸞倒鳳好幾回,到後來,負責監視兩個蜀女提防這兩個蜀女傷害王頎的楊欣家的女婢才將這兩個蜀女抬走,讓王頎好生休息。

    的確沒醒,還有些睡眼朦朧,虧得多年從軍,人警醒,又聽到是楊欣的聲音總算勉強起身,讓楊欣進來。

    「孔碩兄,情況有些不妙啊?」

    楊欣一進門就這樣說,一臉肅穆。

    「出了什麼事?」

    王頎腦子裡稀里糊塗,還沒怎麼明白。

    楊欣連忙將凌晨抵達今早才告知他的最新西平戰報說了一遍,是五月十四日地消息,關於破羌、浩舋兩城山道糧草輜重被敵軍火焚一事。

    王頎呆了呆,愕然道:「怎麼會這樣?到底有多少人跟著那人起事反我大魏?」

    「不知道!」楊欣感慨道,「那人真是厲害!當年徐老侯爺就說過這小子要是能風雲際會,定當禍害一方,鎮西將軍當年不以為然,沒想到果然如此。」

    連老命都搭上了。

    王頎默然,想說什麼,但看看楊欣的臉,又嚥了回去。老半天,才說道:「我想,很快還會有西邊的戰報。」

    是夜,西邊戰報再度抵達,魏軍在五月十五日深夜被叛軍勾結漢軍偷襲,步卒折損超過五千。此外,戰場上殘存清點的羌人死屍,大約也有五六百具。

    不過,最後是從西西平乘著戰敗反正的魏人將士口中得知劉武軍具體實力,兩人內心的不安終於退卻。

    「哈,」楊欣哈哈一笑,「這小子拉隊伍的速度真是夠快的,不過可惜了,兵不夠就是不夠,現在西平小子趕回蜀中去。你認為呢,孔碩兄?」

    王頎點點頭,贊同道:「兵行險棋,嗯,是這小子的手段,不過到最後還是失敗了,只落得個兩敗俱傷,這對我軍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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