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歌扭頭一見身後的龐然大物,手中利箭瞬間出鞘,足尖一點便退出十丈之外,為自己尋找機會朝其下手,然而這樣的龐然大物與曾經在封國皇陵的河蟒有過之而無不及。(.)巨蟒體形雖大,但行動迅,若不是她如今武功已經恢復定然是避不過去的。
吹著骨笛的烏雲珠眼底掠過一絲寒意,笛音更加詭異起來,鳳淺歌盯著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握劍的手一緊,一劍長虹劈出,劍氣一過,巨蟒身上立時列開一道血口,幾乎在出劍的出時,她右手在出劍的瞬間,左手霎時飛旋出十二隻劇毒冥蝶隨劍光一道襲向巨蟒之身。
巨蟒吃痛在林中一中翻湧,林中腥風大作,那群死士只圍攻蕭颺一個人,雖不佔於下風,但一時也難以脫身,他朝笛聲方向望了望,眼帶憂色,蕭天痕一見便道:「我過去幫她,四哥,你小心。」說罷提劍便尋著笛聲而去。
一時到從林深處,蕭天痕立時傻了眼,那麼大只烏黑巨蟒在林中竄動,這烏蒙國的人果然歹毒,盡養這麼些害人的東西。
苦「你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抓那個女人。」鳳淺歌一邊應對著巨蟒的攻擊一邊喝道。
蕭天痕一聽趕緊回過神來,提劍便朝烏雲珠那方奔去,巨蟒一見主人有威脅掉頭一轉朝蕭天痕而去,嚇得他撒腿就跑:「別吃我,我不好吃!」他是會武功,可是應對這麼個龐然大物他真應付不來啊。
鳳淺歌微一擰眉,足關一點,劍逢轉向不遠處的吹笛人,烏雲珠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縱身一躍上了樹,鳳淺歌隨之追了下去,二人在林中起起落落打鬥著。烏雲珠多使毒,雖然她有些毒不怕,但有些特製的毒,她一樣也會中毒,故而不敢放手去搏。
故那一邊的蕭天痕被巨蟒追得滿林子狂奔:「救命哪,別吃我啊,別吃我……」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在林中響來。
烏雲珠顯然因為上次在北蒼山從她手中吃過虧,這一回武功大有精盡,加上善於使毒,鳳淺歌一時也拿她不下。
蕭颺那一行人被纏得根本無法脫身,遠遠聽到蕭天痕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由心下一緊,叫他去幫忙他卻叫得這麼淒慘,蕭天痕不是那麼無用的人,遇到什麼了連他也怕成這樣?心下一急,手中劍勢更加凌厲無比。
鳳淺歌眼見蕭天痕快被巨蟒追上,將手中長劍擲了過去,一劍凌厲無比,巨蟒被刺中要害,蕭天痕一見也不再傻眼,立即出手反擊。她這一出手,卻給了烏雲珠可乘之機,一掌便朝她襲來,她以掌相擊,哪知手上立即一片泛起烏黑。
烏雲珠一下退出數十丈:「毒煞掌的滋味如何?」
「不過如此。」鳳淺歌微一抿唇,手中旋轉而出的冰蝶很快便控制了毒性,烏黑之色從她手中漸漸褪去。
蕭颺等人剛把那數十死士誅殺,便遠遠聽到有鐵蹄錚錚朝他們而來,相顧一望迅進林尋找她與蕭天痕等人,烏雲珠一見風頭不對便迅撤退,鳳淺歌從樹上躍下,扶著樹身形微微一晃,武功雖然恢復了不少,近前來又是受傷又是病,體質大不如以前了。
蕭天痕將巨蟒殺了,一臉忿恨地踢著一動不動的死物:「我讓你咬我,讓你咬牙,小爺把你燉成蛇羹。」
鳳淺歌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燉了你敢吃嗎?」
蕭天痕轉身望向她,見她唇色比方才蒼白了幾分,不由微一皺眉:「你還好吧?」要是讓四哥知道她是為了救她被烏雲珠那女人傷了,還不是扒了他的皮不可。
鳳淺歌微一斂息,搖了搖頭:「元州城有人追來了,不能再耽誤了。」
「可是……」蕭天痕見她面色不好不由心中擔憂。
「走吧。」鳳淺歌舉步朝蕭颺他們的方向走去,見他們也正好朝這邊而來,翻身上馬一行人打馬疾馳出了密林,只留下滿林血腥之氣。
一行人縱馬如飛,不敢有片刻停歇。蕭天痕不住地朝鳳淺歌那邊望去,知道那女人是個病秧子,若這傷再有個好歹來,他怎麼跟四哥說去。
直到暮色時分,一行人出了元州城的地界,人馬俱疲便決定休息到晚上再過忻州城。
鳳淺歌下馬便去了河邊抽出短靴中的短劍,將手心劃開一道口子,將滲入手臂的毒一點點逼出,滴滴黑血從傷口出滴入水中,整條右臂依舊覺得麻木,她無奈地歎了歎氣,這毒還真厲害,一時半分手還恢復不了知覺。
蕭颺下馬吩咐玄風到忻州那邊查探狀況,轉身一看她已經不見了人影,劍眉微皺,便起身去找,看她一人蹲在河邊,悄然走上前便看到她手上正滴著血落入水中,瞳孔微縮,一把抓起她的手:「怎麼弄的?」
鳳淺歌挑眉望了他一眼:「現在已經沒事了,放心,我沒那麼嬌弱。」這點毒還要不了她的命。
他望著的她的目光帶著薄怒,面色都有些蒼白了,還一路一聲不吭,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回事。見他面色冷沉,她立即求饒:「好了好了,就這一點小傷,當時後面有追兵沒來得及說而已,我知道分寸的。」她這條小命,她可寶貝著呢。
蕭天痕在馬匹上的包袱中終於翻到了金創藥拿到河邊便看到蕭颺已經在那邊了,不由一陣心虛,這傷也是因為要幫他而受的,看四哥那一臉心疼的樣,指不定要怎麼訓他了。
「我剛找到金創藥,你……」蕭天痕拿著藥遞過去,小心翼翼打量著蕭颺的神色,又望向鳳淺歌,她沒跟四哥說嗎?
鳳淺歌瞪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蕭颺拿過蕭天痕手中的藥,冷冷掃了一眼兩人:「什麼事瞞了我?」
蕭天痕沉默片刻,一副認罪狀:「她是幫我對付那巨蟒才……才中了烏雲珠那女人的毒掌。」他還是爭取坦白,從寬處理。
蕭颺聞言眸光一寒望向蕭天痕,他讓他過去幫忙,他卻幫倒忙。鳳淺歌微一揚眉,望向眼前的人使喚道:「上藥!」
蕭颺瞪了她一眼,蘸了藥微微撫上傷口處,指上忽一用力,疼得鳳淺歌一皺眉這才道:「看你下回還逞強。」蕭天痕見他不追究,悻悻地走遠去。
「你就蠻不講理。」鳳淺歌不滿地哼道,又不是她要傷著的,實在是那一掌躲不開,她才接的,不然傷得就不是一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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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眉將她的傷口上了藥,細細包紮好:「你就非要衝上去逞強把自己傷著才心甘是不是?」
「連心疼人都這麼彆扭。」鳳淺歌瞥了他一眼哼道。她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她受傷,他是想護著她,可是他就心疼人這麼溫柔的人到了他這裡就這麼彆扭。
蕭颺鳳眸倏地瞇起,一摟她的腰際:「那誰不彆扭?」
她微一怔,唇角揚起,皺了皺眉子嗅了嗅,戲謔道:「好濃的醋啊!」
薄削的唇狠狠地吻上她,輾轉不離。他也怕他做的不夠好,比不上那個人,即便她在自己身邊,但她心中總有一個角落放著那個人,也許在某一天元清皇的記憶襲來,那個人更會占劇她整顆心。
她微怔,似是感覺到了他這份不安,微斂起眸回應著他的吻。
夕陽的餘暉照耀著大地,河面波光閃耀。二人閒坐在河邊草地之上,鳳淺歌隨手摘起旁邊的野方在手間擺弄成一隻草戒指放到他手中。
蕭颺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成親的婚戒,就像指環差不多。」她淡笑言道。
他微微皺了皺眉,一把抓起她的左手:「像這個?」
她低眉瞧了瞧左手上的指環,撇了撇嘴:「這個在封國時樓暗塵硬戴上去的,裡面是中空的,養著一種蠱蟲,戴上去除了他沒人拿得下來,我試過很多回了。」除非把她手指剁下來差不多。
蕭颺瞧了半晌,眸光複雜難辯:「他倒捨得,這是封國皇室的定情信物,亦相當於封國王后的證明。」那傢伙把這東西放在她這裡,不也是在打著她的主意,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宵想,心中醋意翻騰,再所難免。
「那黑狐狸太精明,我不想跟他打交道。」鳳淺歌淡聲言道,她自認為一向可以看準一個人的心思,偏偏樓暗塵那傢伙藏得很深,面上玩世不恭,誰也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是不是不防,有野心,有心計,又有手段,他日若為敵,不可小看。」蕭颺望著遠言,眸光清銳,如今西南西北在他手,東南東北在修涯手中,蒼月內部不穩,封國這時候來襲,內憂外患會更加難以收拾,到了錦州是必要暗中派人注意著封國的動向,否則真的怕會陷入那樣腹背受敵的局面。
鳳淺歌微一擰眉,皇宮中活下來的人,幾個不是有心計有手段的,她曾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保全身自己,卻是一再被捲入其中。這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最聰明的那一個從來也不會是她。
玄成馳馬疾回來報:「忻州已經封鎖戒嚴,無法過去。」
鳳淺歌秀眉微擰,望著遠方的天色,要去錦州就必須過忻州,若再耽誤下去元州的追兵也來了,到時兩面夾擊,更難脫身,今夜看來又是一個不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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