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一行人勒馬停在忻州城外,可想而知此時城內的佈防是何等嚴密,硬闖過去幾乎不可能,算算時間元州城的追兵也將至忻州。(.)
鳳淺歌望著高大緊閉的城門也不由犯了難,握著韁繩的手不由緊了緊。蕭颺側頭望了望她,眉宇間掠過一絲複雜,對幾人道:「玄風隨本王自城中走,天痕你帶她從左側繞行,務必在封城之間出去,玄凌從右側繞行盡早出城,備好馬匹。」他們如今的馬匹已經連續行了一天了,不能再繼續用了,城中必棄,出城之後沒有馬匹如何到錦州。
「是。」玄成玄風回道。
「我跟你一起。」鳳淺歌側頭望著他一臉堅定之色,從城中走,無疑是將所有的兵力都引了去,讓他們好從兩邊走。
苦蕭颺側頭望向她,清冷月光下目光深沉,淡聲道:「他們的目標是本王,憑這些人還奈何不得我。」這樣的對手,他又不是第一次面對,只是不想她隨之陷入險境。
「四哥……」鳳淺歌出聲,他自然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只是這個人每次說要與她同生共死,卻總是把生的機會給予她。
蕭颺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蕭天痕身上,大有警告的意味,這回要是再出了差錯,他定饒不了他。蕭天痕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女人這麼強悍哪還用得著他來保護。
故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出城等我。」說罷與玄風一道打馬而去,遠遠望著他手中長劍如白光裂空,將高大的城門破開。
遠遠聽城內傳來的廝殺之時,她的心倏地揪緊,蕭天痕朝她一望,聽到廝殺之聲漸遠,便道:「我們走吧。」說話間玄凌已經策馬入城,他必須趕在他們出城前準備好一切。
鳳淺歌遠遠眺望著忻州城內的火花,深深吸了吸氣,與蕭天痕一道縱馬馳入城內,按原計劃從左側繞行,因為蕭颺的入城,城中大部分兵力集合在城中大道,他們一路遇到的阻礙並不是很多,有的街巷可以看到有大隊的人馬朝正道集結,她的心越揪越緊。她相信他的實力,但他畢竟是人不是神,這麼多人況且都早有準備,他一個人不一定能闖得過。
「別看了,我們出城等他,這些人還取不得四哥性命。」蕭天痕一臉平靜地說道,他隨四哥這麼多年,什麼戰沒經過,這些人還傷不得他,只是要為他們爭取時間要費心一些。
鳳淺歌聞言抿了抿唇,狠狠抽了一鞭,馬兒揚蹄狂奔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奔去。看到城牆之上的重重黑影,心狠狠一沉,勒馬停住與蕭天痕牽著馬匹隱入暗巷之中。
「該死,他們竟然在這裡布了箭陣。」蕭天痕低聲咒道。這樣居高臨下的位置,不管是他們還是四哥闖過來,都會被射成馬蜂窩去。
鳳淺歌微一抿唇,側頭暗數著城上明裡暗裡弓箭手的多少,及門口的守衛,這個時候玄凌也差不多到城門口了。蕭天痕了愁,這麼多弓箭手怎麼對付,他們兩個就算再加上玄凌也只有三個人,對付這數百的弓箭手。
「城牆下的給你,上面的給我。」鳳淺歌望著城門處的守衛低語道。
「你瘋了。」蕭天痕低聲道「你要再有個好歹來,我怎麼跟四哥交待。」那是箭陣,不是什麼好玩的,她去對付,她一個人一雙手能對付幾個。
「你少廢話,這裡再不解決一會誰也出不去。」現在那些弓箭手還現他們,他們還可以再籌謀片刻。
蕭天痕一聽也是這理,望向她:「那你怎麼辦?」
鳳淺歌指尖拈出無數金針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用針的手法一向是百百中,比這些人的箭還要精準。蕭天痕一見也同意了她的做法,朝城門處一望,而後指了指一旁的馬匹,見她點了頭,便朝馬兒狠狠抽了一鞭。
馬兒從小巷中狂奔而出,城門的守衛立即警覺,城牆之上的數百弓箭手,百箭齊射向馬匹,幾乎在他們箭的同時,鳳淺歌手中金針激射而出,足尖一點幾個幾落已經上了城牆,出針的精準度,動作的迅捷度,行雲流水無一絲懈怠,連蕭天痕都不由驚歎,這女人簡直不是人。
數百的弓箭手被她手中的金針已經斃命一半,人一上城牆她便拾起了地上的長弓和箭囊,劍如流星,數劍齊,無一落空。
從右側繞來的玄凌也在同時趕到城門,蕭天痕瞥了眼來人,大喝道:「先走。」玄凌未作片刻停留打馬出城,他要盡快出去在準備好了上路的馬匹,在這裡耽誤不得。
蕭天痕一瞬瞥向城牆之上,只見輕靈的身影在上面上下翻飛閃劈著對方的箭矢,且一邊閃避一邊搭弓出箭,轉眼之間城牆之上的數百弓箭手已經在她手上斃命大半。
鳳淺歌擊滅弓箭手,持弓站在城牆之上,一身素衣在夜風中翻飛,遠遠望著城中大道的那一片火光,看著那處火光越來越近,她知道他快過來了,以防萬一三箭搭弓望著大道之上漸近的火光。
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身影自沿街的房頂疾奔而來,看到城牆之上的人影薄唇不由一揚,而在這時,背後幾支冷箭便朝她激射而來,城牆之上三箭齊破空而來,在空中激落三支箭,蕭颺避過三箭矢,疾奔城門口,鳳淺歌自城牆之上縱身一躍,飄然落地她身側。
蕭颺見她身上無傷便也放了心,一拉她便道:「走。」
三人一道疾奔出門,隨在其後的玄風將城門合上方才自後追了上來。
剛走不遠便見迎面一人馳而來,玄凌翻身下馬:「王爺,前面一線岸有埋伏,過不去。
幾人不由頓時心下一寒,前有伏兵,後有追兵,眼看著後面的火光越來越近,玄風玄風幾人不由都記望向蕭颺等著他的決定。鳳淺歌朝四周望了望,出聲道:「走水路。」
蕭颺聞言望向她,這邊已近西北地形狀況她比他熟,該聽的時候還是要聽的。
「那邊不遠有處浩大的蘆葦蕩,可以暫避一時,我們闖過忻州的事出雲堂很快也會知曉,天一亮就會有人來接應的。」鳳淺歌朝一邊望去。
聞言幾人便朝他們走的方向而去,幾人鑽進浩蕩蘆葦蕩中,剛一進去追兵便追至一線岸,知其未通過一線岸便又折回四處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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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船。」蕭天痕藉著夜色看到河道之上的一葉輕舟,這附近的漁家留下的。
「不能上船。」鳳淺歌喝道,回頭一望遠處的追兵的火花漸近,擔憂道「現在時值深秋,這裡的蘆葦都乾燥易燃,他們一放火,連船帶人都保不住。」
蕭天痕一聽便垮下臉來:「你知道還把我們往死路上帶。」
蕭颺朝她望了一眼,很快也明瞭了她的想法,一線崖硬闖肯定過不了,還會被後面的人追上,這蘆葦蕩中看似死路,實則暗藏生機。
玄風遠遠望著遠處漸起的火花,出聲:「王爺,他們放火了。」
「從水下走,出了暗河就能出了這裡。」鳳淺歌望著他說道。從這裡逃生總比從一線崖硬闖要好,只要等到明日出雲堂和奔雷堂的人趕來,忻州便可直接拿下。
蕭颺轉頭望了望那漸近的火花,藉著風勢已經朝他們這邊燒了過來,當下便道:「下水。」四人齊齊躍入暗河之中,待到火花逼近,深深吸氣沉入水下。
水面之上大火藉著夜風燒得迅猛,火光照亮了夜空。從水下看到,水面之上仿若是天際傍晚的火燒雲般絢麗動人,蕭颺一手摟著她順著暗河的水流而去,幾人很快出了暗河。
四人齊齊浮出水面,蕭天痕連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是深秋,河水冰涼的刺骨,他可沒像他們兩個體質偏寒,自然不懼怕這些寒冷。
順流而下,進入山林之中,尋了處隱密的山洞歇腳。玄風玄凌很快拾了柴木生起火堆,並且很識趣地在外面生了堆火也不進來打擾,蕭天痕也異常識趣地隨著玄風二人一道在洞外,不過憶及城門之處的那一幕幕,一個病弱女子有那樣的身手實在讓他難以置信,什麼東西到了他手上都成了殺人的利器。
鳳淺歌坐在火推旁,擰著衣服,蕭颺已經把外衫烘乾了扔給她:「換了。」她拿過衣服,到山洞深處將衣服換了,拿著濕衣服出來,他的衣服穿著她的身上,像極了小孩子在偷穿大人的衣服,蕭颺一見不由失笑。
次日天明,奔雷堂一行人已經趕到一線崖,很快擊斃那裡的埋伏,到林中尋找鳳淺歌一行人,鳳淺歌他們方一出林便看到他們迎面而來。
出雲堂主一見上前便道:「出雲堂主見過四殿下。」朝蕭颺身旁的人望了一眼「域主。」
奔雷堂主一聽他叫域主,便上前一看此時的鳳淺歌依舊是男妝打扮,雖然沒了面具,但面容只是比以前變得更女性化一點,雷霆上前打量半晌,笑嘻嘻道:「老大,幾天不見,你長得比以前更俊了。」
話音一落,蕭颺劍眉一皺,側頭望向旁邊的人,鳳淺歌頭疼地撫了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