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人,好辦事。
秀才雖名不見經傳,可不妨礙那小子能有一個改裝車高手的表哥。
不過,要動美女博士車子的手腳,卻仍需經過兩關,一是小正小負那關。兩個小妞剛經人道,對男人的依戀最是癡迷,經我上下其手一番開導,兩個原本信誓旦旦要與車子共存亡的小美女舉雙手投降了。
第二關,卻是要經車載電腦的同意,這一關頗費周折,因為每一道改裝手續都要經過重重認證才可完成,若有一次未經電腦的認可,便會讓事情不可收拾,有幾次車子竟自啟動,想『逃離』車廠,若非我一直留心,說不定車子已經自己回上海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並未讓拚命三郎動車子主要部件,因為車子本身便是高科技的傑作,且在智能電腦的統一調配下,有著很好的自主意識,若動了車子的主要部件,說不定會引發電腦當機,那就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所以,我也只是讓他們將車頭蓋上的車標摘下,打磨重新烤漆,車頭車尾的標示換成三圈奧迪,四個有紅旗標示的車輪胎也被打平,改貼上奧迪的標示,一共四套車牌,全部改換成京城本地車牌。總之,凡是車上有紅旗標示的地方,統統經過偽裝或更換,等一切都弄妥後,就連小正小負兩人也認不出車間那輛改頭換面的車子是美女博士的坐駕了。
七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也就是這七個小時的得閒,讓我對京城的局勢有了進一步瞭解。因為正如我想的那樣,拚命三郎是京城地界最大的飆車黨的重要成員,別看他的廠子遠在效區,卻名聲在外,每天來此改裝車子的人很多,而這些人多是江湖中人,或是富家公子千金小姐。
不妙的是,現如今的京城已是風聲鶴唳,所有在黑道上的混的幫派,都被安全部門點了名,要他們明哲保身,不要與來自南方的黑道朋友有來往。不過巧的是,拚命三郎遠在效區而被安全機構錯漏了,是以,才讓我鑽了個空子。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被黑道上傳誦一時的南北會話,因故推遲,惹得那些從天南地北趕來開會的大佬們怨聲載道。原因,無外是因為我被人栽髒,又從戒備森嚴的試驗室逃離,讓安全部門大為頭痛,才引造成如今的局面。
不甘心坐以待斃,一來當替罪羊的感覺實在不好,二來也太冤枉了,倒霉透頂惹上了這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嫌疑,成為了黑白兩道都惹人厭的人物,三來若無聲無息的在京城潛藏下來,或是逃回上海,勢必會令南方同道齒冷。
可問題是,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若在京城折騰一番後,還是被安全部門擒下,或是被與龍四爺有仇怨的黑道給賣了,那實在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會給人虎頭蛇尾不堪重任的感覺,對我在道上威名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怎麼辦?毫無頭緒,說不出的惆悵,我對京城的瞭解實在太少了,連王府井大街怎麼走,都不知曉,連盤踞京城的最大幫派是哪家,我也不清楚,縱然我是條強龍,恐怕也要栽倒在這裡了。
實在是沒轍了,可就在我為前途渺茫頭痛時,車間裡突然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本能的想到可能是守在車上的小正小負跟旁人發生了爭持,忙從樓上跑下來,看究竟發生了何是,不想,卻讓我看到一幕啼笑皆非的事情。
原來是幾個年輕人正自圍著一輛撞癟了車頭的紅色法拉利又踢又吼,小正小負雖有下車,卻是遠遠的旁觀,倒是黑仔與秀才那兩個小子多事一頭扎進人堆裡,不一會,便見那兩個小子歡天喜地的顛了過來。
秀才開門見山道:「老闆,
撞大運了,您知道那倒霉公子哥是誰?」
聞言,我沒好氣道:「你當我是鬼,這種事也能猜到嗎?」
「哦,也是,老闆,那小子是本地黑道大享老譚家的小公子,昨晚賽車輸了,還把賽車撞癟了,這不想讓我表哥出頭找回場子,可我表哥死活不答應,可那小子早就放出風去了,現在道上都押表哥贏……」
在秀才毫不沾邊的解釋中,看得出這小子平日裡一定也很喜歡玩車。不過,這事對我來說,實在是門外漢,除了跟老爹即興玩過一次外,還沒正式跟人玩過,也不太懂更不想理會這事。
不過,秀才的話外之音,卻讓我眼前一亮,那小子姓譚,是京城『老大』的小公子,要是這樣的話,那小子家中那位地位超然的大佬定與龍四爺相識,說不定還有些交情,若我能透過這層關係,讓那位大佬幫我著手調查此事,一定可以收到奇效。
想歸想,若那小子平日NB哄哄的,不帶點我的,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好歹我也是龍四爺的乘龍快婿,身兼上海盟與南盟的總盟主,身份擺在這裡,若真要是上前討一鼻子灰,被身前的黑仔和秀才看到了,還不笑掉大牙?
可又一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再者而言虎落平陽還被犬欺,我不過是半路出家被人扶持的傀儡而已,實在沒必要好面子。是以沉吟中,回頭看了眼已被裝扮成奧迪的坐駕,心中又躊躇滿志。
「秀才,幫個忙,把你表哥叫過來,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成,我這就去。」
「老闆,那我做什麼?」
「你也有事,去給我旁聽,聽聽那幾個小子都說些什麼,尤其是他們對手的情況,去吧。」
「好勒。」
看著兩個小子精神頭不錯的閃人,心情總算有所好轉,事情總得要去做,成功從來不對沒有準備的人敞開大門,此事不可為也要為,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見到那位大佬不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可行了。
主意打定之際,見拚命三郎神色詫異的與那幾個年輕人話別,嘴裡叼著煙走了過來,在交換了個眼神後,我道:「兄弟,承你的情,車子算是重新活過一遍了,有道是青山不改,綠水常流,開個價吧。」
拚命三郎皺眉道:「要走?見外了,你是我表弟的老闆,談錢的話,實在是沒道理,要是看得起我這個朋友,就請免開尊口,要是你覺得過意不去呢,還不如平日裡多照顧一下那小子,怎麼樣,哥們?」
說實在的,甭管拚命三郎開價多少,我一分錢也沒有,因為我身上根本就沒有現金,只有銀行卡,可這種局勢下,說不定連卡也不能刷,是以我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見狀,我不乏欣喜道:「那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後有機會去上海,哥哥做東,保證讓兄弟玩得留戀忘返。」
「哈哈,那趕情好,那兄弟在此先謝過了。」拚命三郎笑道。
常言道,能說會道,也是一樣本事,這拚命三郎有手藝,卻又能說會道,可以說是前途無量,說白了這就是李旺所說的,天生的混黑道的命,憑他的心思和才幹,早晚這小子能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混出頭來。
通過言談舉止,曉得拚命三郎是個八面玲瓏的主,也就不想再跟他囉嗦下去,便用眼神示意道:「兄弟,剛才聽那幾個朋友說,想請你出手相助,莫不是點子很棘手,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
拚命三郎聞言,神色一變,道:「你會飆車?」
我道:「一般般了,曾跟廣東的張老爹學過幾手。」
拚命三郎奇道:「張老爹?廣東車壇教父?」
想不到,老爹真是名聲在外,遠在南方,北方之
地也曉得他的威名。且看拚命三郎臉上流露出崇敬的神色,不禁心中一動,那些南方大佬有很多都是有背景的,有些在各自的領域中,無人能及,我要善加利用才可。
我笑道:「正是,莫非兄弟也認識老爹?」
拚命三郎苦笑道:「不,小弟無緣相識,不過老爹卻是小弟心目中的偶像,玩車的人就要像他那樣,*車養車,否則像我這個小廠子小鬧,也就只能混口飯吃而已。」
心中一動,我道:「是這樣呀,記得上次與老爹喝酒,他不經意間提起過,想在北方找個代理商,我看兄弟正合適,放心,有我幫你從中周旋,老爹想不答應也不行,怎麼樣,有這方面的意向嗎?」
拚命三郎興奮道:「那太好了,我還正愁沒發財的路子呢,那就這麼說定了。」
心中暗笑,這便若是條件交換,我想代人出頭,代價則是幫人張羅生意。不過,此舉定會得到老爹的同意,且一旦這件事定下來,與雙方都有利,可以通過拚命三郎在京城很吃得開的路子面子,爭得在北方的一席之地。
許下如此重的願,拚命三郎自是高興不已,隨口便答應去幫我問一問。看著他興沖沖的殺回去,興奮的拍著那幾個年輕人肩膀的舉動,我曉得一件事,利益面前,即使再聰明的人也會有糊塗的時候。
靜靜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那邊拚命三郎向我打出過去的手勢。且看他表情很是得意,心知此事,多半是成了,現在就看我能否取得那幾個年輕人的信任了,若一切順利,事情說不定會按著我的預想成為現實,若不行,也只有另想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