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的府坻座落在城東,這一片地段基本上都是商賈富戶所有,挨家挨戶全是大門大院,相離得也不是太遠,都習慣的在府坻周圍種上一圈高大的梧桐樹,此時赫連玨便從蘇府正門前,也不知道是誰家梧桐樹蔭裡走出來,今夜暗夜無光,蘇沫雖然只看見一團人影過來,但聽那特有的口吻便立即明白來人是誰。
沒來由的深呼一口氣,恐是擔憂再被這小子激起心火。
「赫連公子在這裡等我?」總是軟糯的嗓音,是再怎麼想清亮,卻也脫不了那股子柔勁。
赫連玨踏步而來,昏黑裡仍然看得到他握著馬鞭,蘇沫抬頭四顧,過然在他剛才所立之處的大樹上正栓著亂噴粗氣的大馬。
他來得也不久,剛剛怎麼沒有現有人在這裡?
「你找我有事?」她到希望他是因盟約而來,也許過了一日他已經想清楚呢?
赫連玨走出陰影,透過蘇府門口的大燈籠燭光,能夠清楚的看到此人又是來者不善,臉上透著冷竣,盯著她的眸子攝人而凌厲,馬鞭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另一隻手掌上,猶如蘇沫此刻一重一緩的心跳那麼讓人慌張。
越是與赫連玨接近,越覺這人危險得很,而且其性子更加不受管束,確實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來看未婚妻子,你不高興卻緊張什麼?」他踏上台階就站在她身側,望著他卻更覺高大的厲害,目測他至少有18o還得往上說,而她這副短胖的身子也就頂多16o而已。
無語之極!她與他的親事兩人何時重意過。
那麼他是來幹嘛?還帶著這麼危險的氣息!蘇沫驀得就小退一步,臉上多了一層緊張的防備之意。
他卻大近一步,勾起訕笑,「劉子謹說你很不同?我看你與別的女人也沒有什麼差別。」
她怕他?莫不是真的心中有鬼!猛得挑起凌眉,那穿透人心的攝人目光滿是鄙夷,「確實不同,這噸位便是無人能比,而你蘇府如今的能耐,更是與眾不同!」
「赫連玨你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摸角的污辱人!」蘇沫火了,被人無故威脅,心中已有害怕,這人還不說個明白,總是繞圈子諷刺她,要死要活都給個清楚,她蘇沫也不是嚇唬大的。
他勾起邪惡笑顏,痞氣得很,一進身二人貼得更近,「急了?」他居高臨下,越來越俯下俊臉,眉眼間卻儘是厲色,「還是說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故而心虛?」今夜燕皇暗訪赫連府,對父親和他的那一套厲害分析,讓他更加懷疑這三年之期……很不簡單呀!
不過,敢威脅到赫連府的人,在他赫連玨眼裡,到還沒有出生!
厲害的氣息撲進她的鼻間,極俊的臉上全是危險,蘇沫心中雷鼓如鐘,腳下微退,口上卻不讓,低吼道:「你憑什麼這麼污蔑我,就因為賜婚?不要忘記了若不是某人的玩劣,這親事也定不下來。」
「哈哈……你還真以為我赫連府怕什麼流言蜚語?」他大笑正身,眉眼間透有話外之意。
「那不如直接告訴我,親事為何而來,你又為何如此譏諷於我?」蘇沫早就有自知之明,封建社會豈有法理可講,說得好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從古自今這樣的例子又有多少!
更何況只是這不算輕薄的輕薄而已!
赫連玨凝視著她,凌厲俊顏邪氣不已,大步再近,帶著勁風的手指猛得掐住她的下額,只覺火辣的疼痛根本閉不上嘴,蘇沫既憤怒又恐懼,他到底要幹嘛?
「那麼蘇小姐也直接告訴我,你那三年之期真正用意何在?」陰冷的聲音,如黑暗中的惡魔,蘇沫第一百次覺著,這人混蛋得深不可測。
圓睜的大眼透出倔強,像小扇子的長睫毛擴到極限,牙根都似要被他捏碎裂,窩火……窩火……她是害怕,無論誰面臨危險時,都會心中恐懼,可是就算今晚被他掐死,也得死得清楚明白。
他定著她,只為給她最強硬的威脅,卻看那大眼裡強光猛過,心裡警戒,腳下立即制止住她的反擊。「蘇沫,你是嫌命太長了嗎!」威脅更甚。
掐在顎下的長指猛緊,蘇沫吃痛一聲大叫,卻被赫連玨猛得摀住她的嘴,連拖著人拉進門口大樹下的陰影裡。
看著蘇府門房撓頭不明所以,就要關府門。
蘇沫瞪得眼直,張嘴就想咬人,卻被他大力摀住,根本就動彈不了,隨著一個猛抓,他強勁的身形壓住她抵在大樹上,「你想死,大可以叫出來。」
可惡,可恨,而她蘇沫更加可憐!
再一次的深感悲哀,如今的她已連最基本的生命保障也沒有,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取走她的性命,如此對未來越心灰意冷……穿越,為何她要穿到這個鬼地方,她想回去,想要原來那個平等民主的世界!
「你…你哭什麼?」赫連玨感覺溫濕一串滴在手背上,一手往來源上撫去,才知道蘇沫哭了。對一個女人用武力打壓,違背了他一直不欺負婦孺的信念。於是他低咒了一聲,退開身形,不過臉上仍然凶狠不減,「蘇沫,第一次碰你,是我有眼無珠沒看清人,擄你也是因與哥們義氣之爭,說到底是我赫連玨對不住你,這點我認。」
一頓才切入正題,聲音也透起了冷,「皇上賜婚,如你所言我們誰也推脫不掉,既然你決義要來個三年之約,我便與你盟約……不過你蘇府卻要從此擺正位置,你那表哥蕭長亭,若還想留他狗命,最好不要再與朝中之人牽扯不清!」
「你什麼意思?」蘇沫心雖紛亂,可仍是腦清目明,聽他如此警告,這親事的來由……難道是與朝廷有關?
「右相門人舉薦蕭長亭進吏部,你會不知曉!」自是不信,朝弄的眼神,讓蘇沫突得抓狂,都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麼可恐懼的!
「我今天就認了一個左相做義父,什麼右相,我根本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赫連玨要給人判刑之前,是不是應該弄清事情始末,你果真玩劣至此,傷及無辜的女人的事也做得出來?」
她像一頭受傷的小獅子張起了利牙,猛得正起身,瞪著他的大眼,哪還有一絲害怕的意思,到像隨時都會撲過來,要他撕扯一番的不顧一切。
赫連玨掩過眼中突起的異樣光芒,凌眉微蹙,厲道:「那你無辜嗎?」一頓,勾起惡笑,「若是要證明你無辜……也行!」他笑得更加邪惡,不知道身形是怎麼動的,長臂一攬蘇沫便撲進他的懷裡。
她驚得一滯,立即掙扎,便感覺耳釁熱氣湧來,「沒有三年之約,我們立即就成親如何?」蘇沫甩眼飛上,下意識要反駁,卻看他眸中除了戲謔,便是一閃而逝的試探。
試探?他盡如此在意蘇長亭被舉薦一事!右相嗎……
這呼之欲出的危險來源,使蘇沫瞪圓了大眼,直硬的盯著赫連玨。
「不願意?」高高挑起的凌眉,似在嘲弄她只是在狡辯。
蘇沫眼中微動,看得透徹,她不能深陷如此危險的漩渦……證明嗎?大眼微微上勾,似笑了,很詭異,赫連玨諷刺的俊臉突然被她一勾,女人水潤紅唇猛撞觸上他的冰涼,沒有一絲遲疑,狡猾的小舌直搗黃龍……
在赫連玨還沒有從驚呆中回神,蘇沫已退開身子,急後幾步離他夠遠,也戲謔道:「我的證明夠了嗎?要不要再來一次!」一隻細彎的柳眉輕聳,圓大的眼睛硬是勾起尾尖上挑,露出更加邪氣的冷笑。
牙咬得硬崢崢的脆響,赫連玨的黑眸透出惱怒,又是一聲狠狠的低咒,「蘇沫,你得記清我的警告,不然蘇府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繃著堅硬的胸脯退步離開,燒起熊熊大火的眸子一直盯著她,在轉身離開之前,長指帶勁狠抹雙唇,厭惡的歪頭吐出唾沫,最後一記狠眼砸過來,「皇上旨意,七月十九定親,蘇沫你好自為知!」
猛得飛身便起,剛好落於馬背之上,馬蹄狂奔帶起一陣勁風飛揚,轉瞬既逝!
大吐一口氣,敗下身來,久久的胸腹都不能平息,是怎麼了?她如此平凡,蘇沫也如此平凡,為何會陷入朝廷紛爭的深淵,赫連玨的警告,無一不說明赫連府與右相府不是同一條般,而今日熱鬧的認左相做義父……那麼赫連大將軍與左相大人又是什麼樣的牽扯?
還是說他們需要什麼樣的牽扯?這是皇上所賜的親事不是嗎!
暗夜,右相府坻黑影閃入,:「稟相爺,赫連玨果然懷疑蘇沫,此計正中他們死穴,依屬下看即使他們會定親,這其中的隔閡也難有作用!」
「哈哈……赫連玨那毛頭小兒,雖然衝動好事,玩劣鬥狠,不過此兒對赫連氏族的安危極為上心,更以他父親的軍功榮耀為榮,也不算一無是處!哈哈……」
「右相大人真高明,我們利用赫連玨這一軟肋,可是會做很多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