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西無論如何反抗也抵不過邵士森強迫的力量,力量懸空下毫無意識地跌撞到床畔間,郁宛西驚恐之下,死命地反抗邵士森強魄的身體,在她毫不留情地咬下他的肩砍處,邵士森的手徒然鬆開,郁宛西從空檔中逃開他的禁錮。剛跑出房間,被隨後追來的邵士森即刻扼制住手腕,他的臉更加難看了,郁宛西搖晃的身體一陣陣的目眩,這一刻她想哭泣求饒,想直接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她顫抖著,無力著,飽含的淚水如兩顆晶瑩的水珠在眼眶裡打轉,只是陌生而倔強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邵士森,他的手用一中極端的姿勢控制著郁宛西僵硬的臉,並不深的指甲陷進郁宛西的臉頰,那樣痛,那樣刻骨,帶著極致的羞辱感。
「你去哪裡?去找葉蕭岑嗎?是呀,他還在外面等你,守著你,你想跟他走嗎?」濃重的酒氣混雜煙古丁味噴灑在郁宛西的臉上,想別開臉也由不得一絲動彈。
「邵士森,你真的瘋了。」這一刻郁宛西感到無助和無盡的失望。
「郁宛西,我說過,如果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那就離婚,從此互不相干。」她仍是一臉平靜,指尖卻隨著心而微微顫抖,自從知道懷孕,她便渴望挽回他,挽回這段婚姻,她希望她的孩子,她的陽陽都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現在,他說她把他逼瘋了,既然彼此都那麼痛苦,又何必綁在一起相互折磨,她的孩子,她一樣可以給他完整的愛,而不是這樣破碎分裂的家庭。
邵士森的身體突然僵化下垂,在聽到那兩個絕情的字眼,泣淚的心分明地流著血,多少年?她和他多少年?無論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付出,還是這樣瘋狂扭曲地佔有,他都不過是自演自唱的獨角戲,這麼多年一直都是。
得到自由的郁宛西突然感覺天旋地轉,伸手去扶樓梯上的扶把,卻撲了個空,搖晃的身體被邵士森一把抓住,他的臉因為憤怒變得很紅,目光中帶著恨意,郁宛西頭痛不已,身子也漸疲軟,她感覺自己像是搖搖欲墜的風中殘葉,一陣輕風便能將她打落,她不知道一向溫和,有禮的邵士森何時變得如此殘暴,不魚死網破不罷休。
「你想離婚嗎?想離婚和他雙宿雙飛是不是?這麼多年,你心裡愛的人一直是他是不是?所以不管我怎麼對你,不管我有多少女人,你都是無所謂,因為你從來沒在乎是不是?」
他低啞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空間,傳入郁宛西的耳朵只是嗡嗡的茫然,郁宛西虛弱得被他抓著,腳下不由自主地踩空下去,她的聲音低若細紋,她的氣息虛無縹緲,「求你,別吵了,我懷孕了。」
彷彿是天崩地裂,彷彿是時間靜止,又彷彿是墜沉的海,下一秒郁宛西沒有一點痛,或者傷的感覺,只是不斷地往下滾,往下掉,下面是天邊無盡的黑暗,這種感覺什麼時候也曾來過一次,她忘了,或許是她不想再想起,這一刻她看到了父親,那閃電下陰深黑沉的臉,她還看到了郁宛琪,依然溫婉嫻雅,她的笑如夏花綻放般的絢爛,她還看到陽陽坐在溫暖的地板上,陽光灑進滿屋的溫柔,旁邊放著一張嬰兒床,她看到那個肥肥壯壯的嬰兒揮舞著手瞪著小腿,笑著要她的懷抱,可…可是這一切的一切終究如五彩皂泡般幻滅,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邵士森幾乎也是連翻帶滾地隨著郁宛西滾落的身體,驚恐急迫地想抓住她,可是只是幾秒間的懸空,只是因為他在聽到她細碎的那短短幾個字,他在酒精下膨脹的憤怒被原點式的怔住,就那麼輕輕一鬆手,她便這樣猝不及防地滾落下去,他拚命地追,拚命地抓,卻只是抓到她的衣角,她的身體仍然在下滾。
在最後一格梯時,他跪下來抱住她虛弱無力的身體,恐懼與悔恨一下充散了所有殘存的酒精,充斥他所有思維,他的淚落在她冰涼的臉上,仍然毫無感覺,她就像睡著了一般,他在抱起她的時候,他看到她的下裙擺上染紅了的血色,就好像那年的郁宛琪,那年的郁宛西,他抱著她衝出家,因為曾經的痛,讓他更加的害怕,害怕面對同樣的結局。
ps:寫到這裡,豆也很心疼,甚感對不起大家,但始終是小說,希望大家在生活中都能幸福快樂,有時候幸福在看得見的地方,有時候幸福在看不見的地方,需要我們細心地去找。得到與失去,悲傷與幸福有時候只在一念之間,小說有時需要經歷曲折,但生活中的我們更需要平淡的幸福,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