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宛西一直側著身,側耳傾聽邵士森起床,待他出門後,方才起來,可是這樣的生活不管多扭曲多彆扭,卻還是必須進行著繼續著,她的生活離不開他,而他的奮鬥也離不開她,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共同的陽陽,那是一條誰也割不斷的扭帶。
因為工作上的突出,和技能的熟練,在老闆的信任下,邵士森很快從車間主任到一廠之長,管理整個廠區的運作,工資與待遇也漲了不少,邵士森盤算著再過段日子攢夠錢去租一套環境好一些,大一些的房子。
週末,邵士森帶著郁宛西和陽陽去遊樂場,陽陽自然是最高興的,歡悅不已,郁宛西陪著陽陽坐旋轉木馬,高高低低,起起蕩蕩的飄落感讓郁宛西感覺如孩童般新奇的快樂
邵士森站在圍圈外,旋轉木馬上,偶爾閃過陽陽燦爛的臉,揮舞著小手,而在下一秒看到郁宛西的臉,那樣一種淡淡遠遠的如微波笑影隱約浮若,邵士森也不免跟隨著她的笑悅動起來,不管她多麼倔,多麼拗,也不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傷害的烙印,她終究也是孩子,會因為最簡單的快樂而微笑。
因為陽陽尚小,他們只選了幾項適合小孩子一起玩的項目玩,郁宛西有些新奇地望向那端正尖叫不已的過山車,目光中流露些許的嚮往。
邵士森抱著陽陽看了看郁宛西,指著那邊問道:「想玩嗎?那個?」
郁宛西看了看陽陽,這個遊戲只適合成*人完,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不玩了。」
邵士森騰出一隻手拉起郁宛西,向過山車的遊戲場走去,那裡有專門看護小孩的工作人員,哄了陽陽幾句,陽陽也乖巧,點點頭,便坐在小孩的專座上。
邵士森拉過郁宛西相鄰坐好,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更像努力去滿足一個孩子願望的父輩。
工作人員檢查好安全措施,向啟動的工作人員示意,卡嚓卡擦,摩天輪緩緩向上行駛,所有人的心都等待著一場至死地而後生的轟轟烈烈,邵士森側目去看郁宛西一如往常的鎮定,而下一秒在度極具瘋狂的瞬間,身下的輪子彷彿脫了軌道般,嗖地拋至雲端,極致的恐懼和離心力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尖叫,甚至哭喊,而郁宛西則是默默地閉著眼,平靜地面對這樣一場生與死的瞬間考驗,可是那畢竟是極致運動,挑戰人的是一種極致,郁宛西在摩天輪從雲端又突然落至谷底的瞬間,死死地抓住一雙手,好像在潛意思裡,無論是生還是死,這雙手都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支柱。
邵士森迎著刺骨的冷風,在一波又一波的尖叫與哭喊中,在感覺到自己的手被郁宛西緊緊抓住的那一刻,原來生與死也可以這麼近,悲與樂也可以相並連。
「郁宛西,是不是只有到死,你才會抓住我的手不放手。」邵士森沙啞的聲音淹沒在一片哭喊聲中,捲入在狂風浪沙中。
郁宛西依然閉著眼,隱約地在一片混亂中聽到一個聲音,那是屬於邵士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