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遊樂場出來,郁宛西還感覺陣陣余暈,坐個公交車也像過山車般天旋地轉,邵士森一手抱著陽陽,一手擁著郁宛西的肩,郁宛西也不拒絕,現在的她更需要一個支撐力。
還未回到家,玩了一天的陽陽便已經睡著了。
依然的相對無言,依然的床上床下,依然的各懷心事,各自揣摩,其實生活就是這樣,習慣了也就不覺得累,反而更害怕溝通,因為害怕什麼都傾吐心聲後反而更加兩敗俱傷,倒不如這樣平平無奇,無波無蕩地生活著,至少能保證平靜。
郁宛西躺在床上回憶著今天的邵士森夾雜在諸多聲音中的話語,原來那個時候她也會一直抓著他,不放手,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有時候思考複雜不過是庸人自擾,不如就這麼糊里糊塗地過著每一天。
夜裡,郁宛西迷迷糊糊地起來上洗手間,拖沓著疲憊酸痛的身體跳過邵士森睡在地下的身體,腳卻不小心絆倒邵士森彎曲的腿,身子一下站立不穩,向前傾身倒下去,壓到軟軟實實的身體。
邵士森原本就在淺睡眠中,這樣一個大動作早就驚醒,霍然睜開眼,郁宛西黑白分明的瞳眸在深夜幽明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悸亮。身體相依間,只隔幾件內衣薄衫,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狂烈的心跳,就好像上一次,他們早該想到下一次他們都會遵從情不自禁,會聽命於身體的召喚,會如迸的火山。
邵士森猛然地湊上頭,兩唇相觸間,只有更加狂烈**的呼喚,郁宛西悲哀地想,在這個時候,即便兩個不相愛的身體也會情不自禁的糾纏在一起。可郁宛西又何曾知道這樣的一夜曾是邵士森少年時日夜魂牽夢繞的春夜,只是少年的夢在經歷一場又一場的起蕩後,又是怎樣的滿心瘡疤?而現在即使他依然愛,卻已經在心口腐軟。
在繾綣纏綿的唇吻間,邵士森的一隻手疊在郁宛西的後背,盡量不讓她碰到地面的堅硬。在彼此壓抑的的氣息中期盼著那樣一場入雲墜谷的生死起蕩。
沒有第一次的撕心裂肺,沒有曾經的悲壯,只是一種滿滿的酸楚感,郁宛西目光幽幽地望著同樣望著她的黑瞳,她卻在那雙黑眸裡看到郁宛琪玲瓏躍動的身影,郁宛西即刻慌亂地閉上眼,將心與身體分離,用身體默默地享受這樣如偷歡般的愉悅。
邵士森看著郁宛西,眼睛裡的悲涼如那輪憂傷的蒙月,她在想什麼了?在這樣的時刻,她想的念的依然會是給她痛,給她傷的那個人嗎?看著她緩緩地合上眼,邵士森的動作不再像剛才那般溫柔,只是出於一種男人強1ie的佔有感,更加狂烈地吻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唇,她的心臟,她的每一寸ji膚,只是想在她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烙下他的痕跡,深深的,永不抹滅,永不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