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簡陋的房間內簡單得沒有一個電視,郁宛西的世界除了陽陽,其他幾乎是無關緊要的。每一天她也會帶著陽陽去公園散散步,讓陽陽學會與其他小孩子的交流與溝通,她不希望讓陽陽活在封閉的世界裡,陽陽應該以最澄靜的眼睛去看外面的繁華與喧囂。
收拾完一切郁宛西便早早上床入睡,她從小睡相就不夠好,每天晚上,郁宛西都會和陽陽保持安全的距離。
邵士森也在地鋪上睡好,一樣的寂靜,一樣的無聲以對,有什麼好不習慣的呢?只是宛西,你到底想要什麼?你要的是不是我永遠也給不了?
邵士森在心裡歎了一聲,終於禁不住白天的疲倦慢慢沉睡,直到冰冷的雨點落在邵士森的臉上才猛然驚醒,屋外啪嗒啪嗒的雨打落在房簷上,雨水順著天花板順勢流下來,又滴嗒滴嗒一下下落了下來,伸手撫摸間竟現整個床鋪都已被打濕,輕輕地起身,想盡量不吵醒熟睡中的郁宛西和陽陽。
郁宛西從母親離開那天晚上的雨到父親意外逝去那晚的雨,直到那個更為血淋淋的雨夜,郁宛西從此對雨夜格外敏感,聽到一點雨聲便驚醒。
「你上來睡吧!」郁宛西的聲音在邵士森聽來像夢中般不真實,愣了幾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郁宛西挪了挪身子,將床位騰空些許,邵士森猶豫些久,還是走到床邊,郁宛西側睡著,始終沒有轉過頭來,只是側耳聆聽著邵士森坐下來的沉重感。
床不過一米三寬,除了最裡面的陽陽,郁宛西不管怎麼退讓也無法完全分離兩個成年人的身體,彼此的身體微微貼附到一起,只不過隔著厚沉的衣物感覺不到彼此燙熱的肌膚,郁宛西和邵士森在這樣侷促的空間誰也不敢再妄動。
雨一直下著,這一夜邵士森保持著怪異的睡姿,徹夜難眠,胡思亂想間彷彿回到十六歲那年的那一夜,他也是枕著郁宛西的名字,輾轉難眠,羞愧地做了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夢,直到第二天醒來才現那被床下尷尬的濡濕,而現在他已經不是十六歲了,不是那個只能在夢中臆想的少年,不過是伸手可及的距離,可卻依然相隔千山萬水。
「宛西。」邵士森試探地喚了聲。
郁宛西立即沒有回答,良久轉過身,而那急促的距離原來比想像的還要狹促,彼此的吐氣,呼吸都悄悄探入在對方的氣息裡,外面的雨聲急落得也如澎湃的心跳聲,她的如蘭吐氣,她的淡淡清香,都讓他情不自禁地微微湊上頭,灼熱的唇觸碰到她的柔軟香甜,在迸的澎湃中他不顧一切地噙吻住她的唇,並不十分熟練的輾轉吸吮著,郁宛西在他緊迫的懷抱裡無從逃遁,原來**能將一個人變得瘋狂,也能將人活活燃燒致死,而她羞愧地現自己竟然在渴望這樣一場致死地而後生的燃燒。
如果沒有那聲平地驚露,沒有那道閃電,沒有那一抹流淌的血腥記憶,或許這一夜也就這樣了,可偏偏那一聲驚雷在那一刻驚天動地地響徹,驚醒了熟睡中的陽陽,也喚醒了燃燒中**衝動的身體。
郁宛西猛然推開了壓迫在自己身上的邵士森,慌亂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不整,立刻去哄哭鬧的陽陽,而邵士森在翻身下床的時候,立刻用褪去的衣物遮掩自己尷尬的身體,夜裡看不清彼此躲閃不定的神色和目光,唯有依然能強烈而清晰感覺到狂躁而不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