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依然拖著炙熱的尾巴,郁宛西感覺到異常的悶熱,就好像母親離開的那年的夏天,悶熱與煩躁,在郁宛西心裡無限地擴大,那些無論是阿拉伯數字,還是aBc或者生僻的化學名對郁宛琪都不過是縈繞在腦中空洞得毫無意義的字符。
每一天聽著學校領導以郁宛琪和邵士森的標榜激昂著每個平凡無辜的學生,校門口大紅喜報更是貼的尤為誇張,走到大街小巷,鎮上的人們無不豎起拇指談論郁宛琪和邵士森,這趨勢幾乎勝過郁宛西母親離開的那年,郁宛西就在郁宛琪的光輝下縮著影子卑微地活著。
葉蕭岑每天坐在郁宛西的後面,盯著她的後腦勺,那時的郁宛西紮著結實的馬尾瓣,轉頭之間,馬尾瓣會輕輕搖晃。
窗外的光束落在她的背上,照射出縷縷光暈,不知為什麼,葉蕭岑突然有些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抓住那縷光影,郁宛西感覺到後面的輕微觸碰,不知葉蕭岑又要以什麼惡劣方式對付她,回頭怒目瞪向葉蕭岑。
葉蕭岑沒想到郁宛西突然回頭,慌亂之下又豎起一慣的冷芒,也回瞪著郁宛西,這樣一戰一迎間,葉蕭岑自己都糊塗了,到底他是在挑戰還是在迎戰?
只是這之後,他更加變本加厲地招惹郁宛西,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
這個午後甚是悶熱,久逢的雨遲遲未落,流動的空氣也是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郁宛西伏在桌位上,連動一下都懶得動。
葉蕭岑看著郁宛西的後背,孤獨而蕭索,在這個熙熙攘攘的班級裡唯有他和郁宛西是孤立於群眾之外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一樣的人。
葉蕭岑用手指戳了戳郁宛西的背梁,力度並不重,郁宛西依然沒動,連回頭看一眼都懶得,其實不用看也知道在這個班級裡會招惹她的只有那個陰魂不散的葉蕭岑。
葉蕭岑見她不予理睬,有些生氣,情急之下從課桌上翻了工具,那是打火機拆下的芯子,葉蕭岑毫不考慮地用電麻郁宛西。
突然的麻痛感讓郁宛西驚呼大叫,人不自禁地跳起來,葉蕭岑手裡拿著工具,臉上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得意洋洋,只是靜靜地看著郁宛西盈水星眸瞪著他,郁宛西不由分說地掄起文具盒向他砸去,剛好砸到葉蕭岑的腦額,光亮的腦門隱隱泛紅,所有人都聞聲望著這個方向。
「喂,郁宛西,你的豬八戒走了,你不用成天這樣鬱鬱寡歡吧!」
「人家是豬八戒,那你葉蕭岑是什麼?不過一一攤豬屎都不好的廢物。」郁宛西也毫不客氣地怒咆道。
葉蕭岑受了刺激握緊拳頭,毫不留情地落在郁宛西的背上,郁宛西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男人的拳勁那樣大,落下來那樣的生疼,晶瑩的淚珠飽含在眼睛裡,郁宛西倔強地不讓它落下來,葉蕭岑突然覺得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窒息的難受。他原本不是想這樣的,他沒有想要打她,更沒有想要弄痛她,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想得到她的在乎。可是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是溫柔地靠近她?而不是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