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士森仰著頭在樹下揚聲喊道:「郁宛西,你又爬那麼高!」
郁宛西低頭俯望邵士森,不過是個小小的人影,在高山流雲面前,人不過是自然界最渺小的生物,邵士森揮舞著手,讓她下來,郁宛西不加理睬。
無奈之下邵士森也爬上樹,每上一節腳步隨著心在顫抖,待到爬到與郁宛西同等高度時,已是滿頭大汗。
郁宛西看了他一眼,略帶挑畔地說道:「你不是有恐高症嗎?也敢上來?」
「那你還不肯下來,萬一我摔下去怎麼辦?」 邵士森莫名地有些生氣。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可沒叫你上來!」郁宛西不客氣地回道。
邵士森如遇冰寒般心冷了半截,不敢低頭俯望,怕摔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缺胳膊少腿。
「郁宛西,你下次不許爬那麼高。」邵士森有些生氣地命令道,即使有再好的攀爬技術,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安全著地。
「這是我自己的事。」依然是冰冷堅硬的口氣。
「郁宛西,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邵士森咬牙切齒。
「想好好說話你別找我,找郁宛琪呀!」郁宛西不以為然,在樹上悠閒地晃著兩條腿。
「宛西,兩年後來a大找我們好嗎?」邵士森在郁宛西的面前永遠是處於劣勢,低柔地說道
郁宛西看了看邵士森,a大是他和郁宛琪同報的一個學校,是他們奮鬥的最終目標。
「我考不上那裡。」郁宛西毫不委婉地說道。她說得也是真的,a大對她而言不過是奢夢而已,那是只有郁宛琪和邵士森敢想的地方。
「那B大呢」邵士森低下語氣問道。
「考不上。」郁宛西回答。以她的成績就算bsp;「郁宛西,你就不能努力嗎?」邵士森有些生氣地抓住她的手臂,目光深邃,望不到底。
郁宛西掙開邵士森的手,身體一搖晃,又扶撐住樹枝,邵士森被嚇了一身冷汗,復又去扶郁宛西,等穩定下來,怒吼道:「郁宛西,你就不能溫順點,這是在樹上,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要溫順你找郁宛琪呀,別招惹我。」郁宛西也不明白自己的刺從何而生,邵士森沒有得罪她,郁宛琪更沒有,反而是有愛於她,她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不是應該感到幸福嗎?可莫來由的煩躁甚至厭惡,讓她無所適從。
郁宛琪和邵士森走後,郁宛西才明白她的這種無所適從只是因為慌亂和害怕,不管承不承認,她的世界一直只有郁宛琪,邵士森也是唯一願意接近她的朋友。
郁宛琪和邵士森走的那天,郁宛西沒有去送,只是一個人坐在高高的樹上,看著他們肩並著肩沿著村間的長巷慢慢走遠,即使爬得再高,也望不到那條巷口的盡頭,也看不到走出這個小鎮的海闊天空,每個小鎮上的人都夢想著出去,夢想著看大城市的似錦繁華,可唯有郁宛琪和邵士森是眾望所歸,然而令人扼腕長歎的是邵士森沒有應所有師長的希望報考a大,卻選了c大,令人更想不通的是郁宛琪也塗改了a大的志願與邵士森同選了c大,在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中,他們各自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邵士森直到走到巷子的盡頭,也不忘駐足回頭而望,心中依稀期盼著,但空空的巷子也如同他的心空落落的,郁宛琪看著他回頭眸間的黯然,隱隱地,有些不安,但那時的郁宛琪還是沒有完全讀懂邵士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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