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就快到了,家裡過年的氣氛愈地濃起來,老媽忍了很久,終於還是說起越澤來。
她說這要過年了,該回國的也該回國了吧。
我拿著雞毛撣子有的沒的嗯了幾聲。
雞毛撣子是個很古老的道具,家裡平時不用,但是每次過年都會拿出來意思意思地撣塵,圖個好兆頭。
「越澤這個孩子,怎麼說出國去就出國去了,他那個飯店就一點也不管了?」我媽一邊打掃衛生,一邊說道。
「店裡另請了一個人在管理。」我回答道。
「哦,那你有空也過去幫幫忙,反正你最近不也休息著麼。」我媽邊擦桌子邊說道。
「哦,好。」我點了點頭,其實這些日子,我的確有去過幾次他的店,但是每次到了門口,卻不知道為什麼,又退了回來。
「又是一年了,」我媽整理出一袋垃圾,「下樓把這個扔了吧!」
「好的,」我接過垃圾袋,也感歎了一句,「奔三快奔完了!」
「那你還不趕緊的!」我媽在我身後吼了一句。
「好的!我立即去倒垃圾!」我知道我媽說的不是倒垃圾的事,可是卡在這麼一個年齡,我自己也很尷尬。
「money!money!」剛扔完垃圾準備往樓上走,卻聽見身後有人不停地用英語喊錢啊錢的。
我忙低頭看向地面,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因為今天不出去,就穿了一件很寬大的毛衣,衣服褲子上都沒有口袋,看看地上也沒有見到一張RmB,連一毛面值的也沒有。
「hey!missmoney!missmoney!」我低著頭,突然現地上多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
「hyman!」我抬頭,無比訝異地看著此刻氣喘吁吁站在我面前的老外。
「oh,my1adygaga!」
hyman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家的樓下。
hyman是誰?
hyman是我家美女表姐的前夫啊!就是現在被我們整個家族譽為洋鬼子的hymanbsp;沒想到了這麼久了,他居然還叫我missmoney!
我記得那會兒,他說為什麼我要叫財,然後表姐就告訴他,財就是有很多的money,於是這個小老外就從此以後一直叫我missmoney了。
「我,我要找,你的,姐姐!」他看著我,吃力地用中文說道。
「我表姐?」我一愣,問道。
「姐,姐姐…」貌似外國人永遠分不清中國人的表姐啊,堂姐什麼的,只是不停地說姐姐,姐姐。
「Isee!Isee!」我忙點頭和他表示我明白,我可不想看著他一直對著我念姐姐兩個字。
「不過,我姐姐,她,不在,我家。」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