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1)
「都是母親又如何?我不會叫你去見他的。」月歌不耐的轉過身子,「你覺得你夠資格跟我這樣說話嗎?」
茹暮不知月歌哪裡來的怒氣,「叫我去看孩子。」
「你在威脅我嗎?」空曠的大殿上蕩起月歌的聲音,她看著茹暮,眼眸中的怒意若隱若現。「我數三下,你若不走,我便動手了。」
「我要見孩子!」既然來了,就要見孩子一面,茹暮說得極為堅定,她看著月歌,對孩子的四年愈演愈濃。
「一……二……三……」月歌見茹暮不肯走,躍身飛下台階,把四成功力積於掌上,向茹暮逼去,這樣的掌力是拿捏好的力度。
茹暮不躲不閃,她以為自己會穩穩的挨上一掌,孰料,一道白影從暗處竄了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承受了這一掌。定眼看去,居然是冉馭。
身負重傷的冉馭因承受了月歌的掌力,胸口一陣翻騰,化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茹暮趕忙扶住冉馭,「你……」抬起手,準備護住他身上的幾處穴位,卻被攔了下來。
冉馭一隻手抓住茹暮的手,另一隻摘去了她臉上的面具,啟開被血染紅的嘴,求證一般的問:「告訴我,孩子……你要見的是誰的孩子?」殷紅的血沿著他的嘴角淌落,像是從心頭滴落的血淚,叫人不忍再看。
站在一旁的月歌放肆的笑了起來,很難想像那片薄紗之下,是一張怎樣的臉。「馭兒,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要你見她的原因,你為了見她而受傷,可是,她呢?」既然阻止不了他們見面,就把一切惡化好了。
「不,扇舞,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對不對?」冉馭不敢相信的一個勁搖頭,搖了良久才停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茹暮臉上,「告訴我。」
茹暮抽回了自己的手,避開了冉馭的視線,「孩子,是我的。」
偌大的殿堂的上空籠罩起好大的一片烏雲,黑壓壓的向下沉著,令人無力負擔。
「孩子,多大了?」冉馭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定定的看著茹暮。
茹暮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長長的歎息中是她心頭的痛楚,「四歲了。」
「那這麼說,是五年以前了?」冉馭忽然間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心情接受這個事實了,仰起頭,只覺得眼前是一片混沌,十天以前,他為了見她,在路上遭遇鎖魂閣四大頂級男殺手的埋伏,因而身受重傷,而她呢?
茹暮在他的舉動中讀懂了他的傷痛,她最不願意傷害的男子,在這一刻還是被她殘忍的傷害了,甚至是連解釋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她愛步羽,勝過愛自己的生命,還有什麼樣的話能解釋清楚她對步羽的那份情呢?
「噗」一口鬱結於胸的血,被冉馭嘔了出來,他頹然的把視線從地上的紅色移到了茹暮的臉上,「難怪你叫我不要愛你。這一切是我太傻了,對不對?」
千言萬語如卡在喉嚨的魚骨,生生的刺痛了茹暮,卻叫她難以開口。「我們……我……」面前是那個一直視保護她為己任的男子,她實在不忍心再將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