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扇遮妝 正文 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0
    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o)

    又是十多日過去了。茹暮坐在凳子上,把玩著手中的已經風乾的桃花,思緒不知又飄到了哪裡,這是那一日魏廷偷偷插在她髻中的。

    自那日魏廷走後,她便經常性的呆,腦海裡是與魏廷為數不多的有交集的畫面,然,無論哪一幕都會很快的演變成魏廷手執長劍,向她刺來的場面。每一次,都會叫她恍如從噩夢中驚醒一般的氣喘吁吁。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是不是胸口憋悶?怎麼總是喘不過來氣呢?」小諾不免緊張的問。

    茹暮晃了晃頭,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沒事。」說著,站起身子,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扉,眼睛卻不自覺的看向院子裡敗落了一地的桃花瓣,「或許,有一天,我會像這些花瓣一樣,無人問津。」想到這裡,心口莫名的疼痛起來,她看了看西垂的斜陽,算算時間,是該去為十九取羞花解藥的時候了。想著,做出一副乏累的樣子,「小諾,我有些困了,今個,沒什麼事,就叫我多睡一會兒吧。」

    「那小姐就休息吧,小諾退下了。」小諾施了禮,退出了房間。

    茹暮走到床前,把枕頭放入被子中,又把帳幔撂了下來,做出有人睡覺的樣子,然後,走到屏風後,換上一套男人的便裝,離開了房間……翻牆而出,跳上了早已備好的馬匹,揮了揮韁繩,向著佐剎門駛去。

    斜垂的夕陽撒下一片溫柔的光,橘色的光輝中,一騎飛馳的馬匹奔走在寬闊的官道上,揚起一片不小的塵埃。道路兩旁剛剛吐綠的垂柳目送著它遠離,直到天幕越來越沉,深邃到只被星辰照亮……

    行至佐剎門前,茹暮把鐵面具戴在了臉上,才飛身躍下馬匹,坦蕩蕩的走了進去,繞繞轉轉,卻無意的聽見了一件駭人的事情:門主冉絕人失蹤了。

    頓時間,所有的疑團都解開了,她終於知道了,為何月歌會叫冉馭回佐剎門,甚至是不惜叫影姬現身。

    這是在保護他,門主失蹤與死亡無太多差異,佐剎門中覬覦門主之位的人很多,除非冉馭能服眾,否則就有可能在防不勝防的情況下遭遇不測。

    茹暮走到鎖神閣的大殿,看見月歌正站在那條被螢火蟲的光芒照亮的琉璃台階上。

    「你來了?」月歌沒有轉頭,背對著茹暮,似乎是不願意見她,「十九的解藥在台階的最下面。」

    茹暮走到台階前,拾起地上的藥瓶,不想就這樣離開,「我想見一見我的孩子。」算來已經有四個月沒有看見孩子了,一百二十多天,無疑是煎熬。

    「你的孩子很好。」月歌沒有打算叫茹暮見孩子,甚至是不願意與茹暮有太多交談。

    「為什麼不叫我見他?」茹暮不滿的皺起眉,似乎從月歌的聲音裡聽出了疲憊,這段日子為了把冉馭保護得周全,怕是費了不少心思,於是,她決定試著勸說月歌將心比心,「你也是母親,我相信你能體會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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