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扇遮妝 正文 枉凝眉情緣薄如紙26
    枉凝眉,情緣薄如紙(26)

    「我記得那一年,我十四歲,而你……」魏澈忽然停頓住了,「應該是十一歲。然後,你救了我們的命,想來我真是沒用。」

    「過去的一件小事情而已,又何必念念不忘?」茹暮背離著湖,邁開步子,她只想一個人出來走走,為何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她?

    「小事嗎?在生命面前是小事嗎?」魏澈看著茹暮的背影,問著,「當你嘗試過那種窒息感後,就會明白,那不是一件小事情。」

    「救你只是僥倖,當時,我們是一起落入水中的。」茹暮揚起頭,在深邃的夜幕上找尋星辰的蹤影,她是被無端捲入局中的人,已經和魏廷有所牽絆了,難道還要代替茹希與魏澈糾纏不休?

    遠處傳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玄色的身影在燈火闌珊處緩緩靠近,魏廷不湍不急的走來,「四弟好興致,居然尾隨著內子來湖邊小聚。」

    「二皇兄說笑呢,我只是見她獨自站在梅花樹下,才走過來聊了兩句。」魏澈解釋著。

    茹暮走向魏廷,繞到他的身後,作出一副嫁夫隨夫的樣子。一個魏廷已經叫她心累了,若是再加上魏澈,怕是這場騙局就快被揭穿了。

    魏澈見到茹暮躲閃到魏廷身後,心猝然的被揪了一下,病態的眉宇裡多了一些不易察覺的哀傷,「既然二皇兄來了,那我就先告辭了,二皇兄要好好善待二嫂。」說著,轉身離開。

    魏廷忽然笑了,嘴角是一抹勝利的笑意,看著魏澈漸漸的消失於燈火中,才開口,「故人重逢,是喜極而泣,還是悲從中來?」他很滿意魏澈成茹暮為二嫂,這就是注定的因果,他們沒有緣分。「我以為你會躲到魏澈的身後,不想你選擇了我。」

    「你是我的夫君,就算是做樣子,也要叫所有人都明白:我們是夫妻。」茹暮說的坦然,她的眼一直停留在魏澈遠去的方向,心頭凝聚起一陣悲傷。魏澈應該是愛茹希的吧?如果當初,他能去給茹希下聘,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般局面了?是他覺得自己羸弱的身子不能負擔起茹希的幸福,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勇氣追逐這一切?

    演戲?魏廷意識到茹暮所作的一切都是演戲,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從一出門就開始演戲,演了很久。「你真是個天生的戲子。」

    嘲諷的話語,是私下無人時,魏廷才會表露出來的態度,茹暮的心依然被悲傷佔據,淡如清風的回應道:「你不也是一樣,天生的戲子,我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她悲哀魏廷有著一顆桀驁的心,卻要用其它來掩蓋自己的真性情;也悲哀茹希遇見的是軟弱的魏澈,不能承擔幸福;更悲哀自己,明明是個局外人,卻要攪入這場局中。局外人?不,不是,她因麗妃而與魏廷纏繞著,不知盡頭在何時,「何時才能宴席才能散?」

    「想散就散,本王想走,還沒有人可以阻攔。」魏廷看著茹暮悲傷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御花園裡承載了他與他母妃的回憶,或許,離開會覺得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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