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奴妃 正文 太子殞落(上)
    入夜,司空凌依舊頭疾復,只是疼痛微微減少了些,腦海中像是硬生生插了跟絲,蜿蜒盤旋,直取心魄。司空凌死死地環著端午,端午實在難以呼吸便道,「現在很疼麼?」

    「端午,我覺你正在慢慢離我遠去。」逸眉緊鎖,司空凌細眼緊閉,眼前總是交叉重疊端午和采柔的身影。他想抓住端午的手,卻怎麼也抓不住,只有抱著端午,他才感覺到端午真真實實地在他身邊。

    端午突地就沉默下來,掙扎著想要轉過身來看著司空凌,司空凌明瞭端午的想法,微微放輕了手中力道,待端午正面對著他後,他的手又死死地環著端午。

    狐眼清澈亮麗,端午輕輕伸出手撫上司空凌的逸眉,緩緩替他撫平眉間的皺褶,紅唇輕啟,「我一直都站在原地,只是難以忘記我們鮮血淋漓的過去。」

    「嗯,我們重新開始。」司空凌將端午的頭埋在他的胸膛,聞著屬於端午身上獨有的清香,眉頭再次擰緊。

    依舊只是那句重新開始,司空凌從未言過抱歉或者悔恨,他從不否定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如若就算是做錯,他要麼錯到底,要麼大徹大悟,卻始終不會說一句「對不起」。

    「你真的是我的夫君嗎?」聽著司空凌強有力的心跳聲,吻著司空凌身上清冽的麝香,感受司空凌溫熱的體溫,端午突地想起來,他是她的夫君。從她和親的那一刻開始便是,他要如何對她,亦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端午難過得想哭,這些日子來,司空凌對她確實很好,他的忍耐寬容出了她的想像。

    只是,只要一想到遲墨,端午總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想蹲下來難過得大哭一場。可總會想起遲墨在孤府裡對她說的那句話,她的淚在他心裡,她哭的話他會心疼。

    「這輩子我都是你的夫君,你手上戴著的就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司空凌輕拍端午的背脊,細眼堅定地平時前方。端午,她是他此生的妻。

    端午沉默不言,沉沉閉上眼,不多時竟在司空凌的懷中沉睡過去。

    而司空凌則一直抱著端午感受她平穩的呼吸,整整一夜無眠,只要一閉上眼眸,采柔的盈盈笑臉便會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

    該死的采柔!

    翌日,司空凌照常前去上早朝,端午依舊留在永泰殿習字。而采柔則被舒賀安排在一間普通的丫鬟房間內,同其他丫鬟一起清掃花園的清潔衛生。

    一連幾日,皆相安無事。端午寒毒作時,司空凌便會同她在華清池內緊緊相擁一夜,將他的內力通通渡與端午,如此一來,端午倒沒有以往那般寒由心生,生不如死。

    而辰國京城安都內實則波濤洶湧,險象重重。

    堯國京城,大軍逼近,兵臨城下。堯國皇帝命太子負隅頑抗,而自己帶著美人麗姬北上避難,頓失民心。而季子璁、尤納、常柏、武衫等人每攻下一座城池便開倉放糧,懲治貪官,百姓褒獎有加,民心收歸。

    堯國京城內的民眾早已知辰國大軍如此善民之舉,皆紛紛偷逃出城,對於投奔而來的民眾,常柏自是善待有加,只是為防有堯國細作,便將民眾分散安置在各處,以防他們釜底抽薪之計。

    常柏亦給堯國太子三日機會,三日後若不投降,便將率兵攻城。

    霜國亦派出大批軍隊前來援助堯國,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辰國第一將軍季子璁,如是幾次交戰下來,皆悻悻而返。

    而南疆地區地勢陡峭,小國紛爭不亂,難成氣候。唯有與堯國鄰近的一些小國曾派出幾支小隊伍裝模作樣地打了一下,尤納嗤之以鼻不屑一笑,而後便帶著精銳部隊繞至堯國後方。

    如此團團包圍之勢,堯國豈有不滅之理?

    三日後,堯國太子率百官跪於宮門前,雙手捧上堯國玉璽。

    而消息傳到辰國之時已再過三日,安都內一片歡呼,萬人齊頌司空凌的豐功偉績,聲勢震天。

    皇宮鳳棲宮內,皇后鳳目露狠,姣好面容上猙獰神色明顯,嬌嫩纖瘦緊抓美人榻上的扶手,大怒,「徇兒,告訴母后,司空凌他是不是將堯國收歸囊中?!」

    「回母后,堯國太子以投降,堯國已改名為堯郡……」

    「混賬!玉璽呢?徇兒,你可有把玉璽奪過來?!」

    「母后請放心,兒臣早已將司空凌帳下中郎將、校尉收歸旗下,待時機成熟便奪下玉璽。」

    「那些人可值得信賴?」

    「數年前便送入軍中,對兒臣亦是忠心不二。」

    「嗯,如此最好,母后恐防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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