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辰國朝堂之上傳來邊疆消息,說的玉璽被搶,至今下落不明。
太子黨林氏族人煽風點火忙道,「四殿下的將軍豈是那般無能之輩,連拿到手的玉璽都會被人搶走?恐怕是四殿下不想奉上玉璽於皇上,想自立為王才是!」
司空凌輕笑不答,辰國皇帝挑眉看著司空凌,眼底頗為不悅。
「父皇給兒臣些時間,兒臣定然會給父皇一個交代。」司空凌上前一步,渾身散著凜冽而陰冷的霸道氣勢。
文武百官皆被這氣勢所駭到,連太子和皇帝都亦然。龍座之上的皇帝便道,「給你半月時間,若尋不回玉璽,朕就收回你半數封地。」
封地減少,其後備力量亦會減少,無論是物資或是人口數量。
「好。」一個字,司空凌依舊桀驁不羈,冷漠淡然。
太子沉眸未曾抬眼看向司空凌,心頭浮上一層不安之感。若被司空凌查得玉璽在他手中,恐怕他帳下謀士定然會參奏他一番,反倒使他陷入不仁不義之境。
下朝後,太子與司空凌皆未做停留,各自回府。太子則是與府上謀臣商量計策,而司空凌則是回府上陪伴端午,不知為何,他是越地想將端午留在身旁了。
端午這些日子來愈鬱鬱寡歡起來,時常有噁心想吐之感,葵水自上月起便未能如期而至,秋姐告訴她,她可能是懷有身孕了。
思及過往,端午眉頭不自覺地緊擰,恍然想起,初入辰國安都,那日在馬車內,司空凌要了她之後卻未服下洩精藥,於是,她便有了孩子。端午起初聽到這個消息自是十分欣喜,從此以後,她便有相依為命的親人了,只是司空凌,他會允許她懷有他的孩子嗎?他會不會殘忍地命她打掉孩子?以端午對司空凌的瞭解,司空凌定然會有如是舉動。
可是,她想要個孩子,屬於她的孩子。
秋姐對她說,殿下若是知道他要當父親了定然會十分高興。
他若真想做父親,早就可以做了。關鍵是他不想,不然也不會有洩精藥了。端午讓秋姐先替她保守秘密,待她考慮清楚再說。
端午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世會跟她一樣殘缺不全。她要確定司空凌是喜歡孩子的……呵,想得真多,如若司空凌不要孩子呢?她該怎麼辦?
不,不管司空凌要不要孩子,她一定要孩子!她要陪著孩子,她不能讓她的孩子同她一樣獨自一人面對黑暗,她要像娘關心她那般關心孩子。
端午幾經猶豫,時間一恍便是六日過去,她決定對司空凌坦白,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他若真不要她們,她也不必再留念他。那麼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也全部都是假的,遲早有一天她會被打入冷宮,早點看開也是好事,免得她一直沉淪在他編織的夢裡。
如此一想,端午便已坦然。第一次在習完字之後便在站在永泰殿裡靜待司空凌歸來,仿若翹盼望歸人一般。
然而氣勢恢弘的朝堂卻變成審訊室一般,太子殿下端直跪於正中,身後跪著五個平民裝扮的男子,辰國皇帝手中握著的是一方幽綠清透盤龍纏繞的玉璽,眼中儘是一片憤怒。殿中的文武百官七嘴八舌皆譴責太子司空徇如此不義行為,竟暗中派人偷竊四殿下攻打下來的堯國玉璽,妄圖陷害他於不利境地,如此險惡用心,有負太子賢德之名!
司空凌依舊一如既往的邪魅肆蕩的輕笑,他等著看他的父皇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沒錯,司空徇身後之人是他軍中的中郎將及校尉。其中兩名早已歸降於他,而另外三人的行動早就在他的監視之中。司空徇會妄圖想奪下玉璽險他於不利地位他早有防範,如今只得說他司空徇自掘墳墓。
再言,皇上手中的玉璽,也未必是堯國太子雙手奉上的那方玉璽。至於原物,司空凌早已埋入那無名墳塚內,他要用來祭奠她的母妃。
司空徇沉默無言,垂眸看著地面,他的人馬一入京城便被司空凌的侍衛所抓住,其中定然有玄機。恐怕,他的四弟早已布下陷阱,只等他跳進去。如今,他跳了,他輸了。恐怕在他成為太子那一刻起,司空凌便一步步地設計於他,他早就不是他的對手。
沒有半點不甘,沒有半點反駁,司空徇冷靜得令人驚舌。
「徇兒,為何他們會指證奪堯國玉璽是你指使的?!」皇帝濃眉緊蹙,印象中的司空徇一直是謹守本份之人,如今竟做出如此糊塗之事來。若凌兒有意借此為難他,恐怕,屆時,連他都不能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