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怔怔地抬眼看著司空凌,眼底滿是說不出的恐懼,渾身依舊顫慄不止,愕然抽出被司空凌握住的手,渾渾噩噩地擺頭。
「翟洛,你對她做了什麼?」司空凌厲聲質問道,全然沒有現翟洛早已飛身離去。側頭望去,殿內空無一人,又迅收回視線,眼眸中竟有連他自己都沒覺的驚慌,
「殿下,你可以殘忍到什麼地步?」平靜的疑問,端午抽回的雙手環抱著雙臂,迫使自己的狐眼看著司空凌那陰柔邪魅的容貌。
瞳孔皺縮,司空凌微微呆滯瞬間,看著端午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淡,直至恢復陰寒,語氣淡漠,「你不是說過本殿下是惡魔嗎?本殿下就回答你,惡魔有多殘忍本殿下就有多殘忍!」
再沒有多餘的話語,拂袖轉身離去。而後便步入書房內,命令舒賀呈上貢酒,冷清獨酌。
燭光幽幽從牆角斜射過來,落在司空凌臉上則是一片昏黃,俊逸的輪廓有些孤涼。右手把玩手中的玉戒,視線有些呆滯,四週一片死寂。微過了一刻鐘後,緩緩抬眼,修長的手指接觸冰涼的金樽杯身,一飲而盡。微轉了一下視線,落在案幾前的那一疊公文奏折上。隨手拿起最上方那一本,漫不經心的打開,視線隨之落下。微過片刻,慵懶倦怠之意驟然消失不見,薄唇輕啟,道,「舒賀。」
舒賀頓時踏門而入,微恭著背,「殿下有何吩咐?」
「五日後,去幽園讓裴裳兒寫封密函,內容是緒王爺與本殿下串通密謀奪取堯國江山。本殿下兵攻打堯國,而緒王爺在京城接應以及向透露軍情,故導致堯國百戰百殆。並且本殿下許諾緒王爺,事成之後,將堯國半壁江山分與他,誰讓他是本殿下的岳丈。」
說此話時,司空凌的眼神陰寒至極。
端午,本殿下替你報仇。
「是,殿下,您的箭傷還未痊癒,應多歇息著。」舒賀恭敬領命,口氣又頗為擔憂道。
司空凌置若罔聞,一個小小的箭傷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以前那麼多致命的傷都熬過去了。司空凌嘴角浮上一抹慣有的輕笑,神采睥睨天下,「命人傳常柏、尤納趕去堯國邊疆,明日突兵攻打堯國。」
「是。」
「下去吧。」司空凌漸收眼中戾氣,「秋高微寒,將永泰殿佈置得暖和著些。」
端午似乎非常懼寒,永泰殿是應該要暖和一點了。「殿下放心。」
「嗯。」這次,司空凌再未有多的言語,閉目養神。
舒賀見勢也退出書房。
堯國邊疆司空凌早已在當初班師回朝之時部署下精銳之師,伺機攻打堯國,命令早在三日前頒下去,只待捷報。況且,眾人皆知辰國若要兵堯國,必須渡過滋河,而滋河上方的鐵索橋早已被山洪摧毀,現如今正在緊鑼密鼓地重新修建中。
當然,這迷惑世人的假象皆歸功於遲墨。如此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障眼法,誰人不受惑?
遲墨對端午還真是用心良苦呢,簡直就是不惜一切代價。
「啪——」司空凌手中的金樽應聲而碎,眸中複雜凌厲的眼神不言而喻。
而皇宮內的鳳棲宮,皇后滿目淚痕,神色傷痛,「徇兒,掣兒是不是真的死了?」
「母后……」司空徇方目中沉重盈斥,「三弟和他的貼身侍衛確已消失無蹤,翻便整個京城也不見蹤影。」
「地上沒有那就地下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掣兒找回來!」皇后猛然一拍鳳塌上的扶手,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是,徇兒馬上命人去找,母后小心鳳體。」
「徇兒,你不要瞞著母后,是不是司空凌派人殺了掣兒,然後棄屍荒野?」皇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來。
「母后……」司空徇神色愈加沉重,眼中傷痛跟掙扎明顯,他該如何告訴母后三弟已悲慘遇害這個晴天霹靂?
「說!」皇后再次猛然一拍扶手,丹寇鮮紅的指蓋下十指指節森然泛白,猛然起身衝到司空徇身旁,質問與憤怒張揚。
「母后……」眼眶泛紅,司空徇突地雙腿跪地,悲泣道,「都怪兒臣沒用,不能保護好三弟,連三弟的屍都沒能保住……」
猶如五雷轟頂,憤然厲色的皇后懵了,面色唰地慘白,「你,你說,什麼?」
「兒臣只查到,有人在三弟回府途中聽見他淒慘至極的哀嚎聲……還有,狗吠聲……」
「啊!」皇后慘痛哀叫一聲,眼角淚滴潸然落下,「不——」
十指指尖嵌入手中,愈加艷紅無比,而後竟悲慟至昏厥過去!
「來人,快傳御醫!」司空徇忙起身接過即將倒地的皇后,慌亂無比。
未過多時,皇后便已甦醒,平躺鳳床之上,臉色猙獰地恐怖,「司空凌,本宮要你血債血償!」
宛惜宮內的幻毒看來對你太淺,竟然不能將你迷幻得神志盡失!「派暗衛刺殺司空凌,誰若能取他級——賞銀千兩,封為二品帶刀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