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們都在一旁聽著謝玉賣力的表演著,生平對這個拍須溜馬的傢伙看的著實不順眼,但砸吧砸吧滋味,貌似最後這句話還像人話。於是,一時間,罕有的眾臣都附和起謝玉的建議,輿論空前的一致起來。
趙海看著交頭接耳的眾人,暗暗歎了口氣,太子雖說現在在大臣們中間有了一定的威望,但是畢竟根基尚淺,貿然把偌大的江山交給他,他能治理好嗎?隨著眾人的反對,生性優柔寡斷的趙海又猶豫起來。
惱怒之間,氣不打一處來,厭煩的朝禁衛軍揮揮手,道:「把靜虛押入廷尉獄,隔日堂審,還有這些士子,統統都退下吧!」皇帝話,一干禁衛軍不敢怠慢,急忙出眾數人,拖起半死的靜虛,架著胳臂雷厲風行的拽了出去。那些士子們,也都站的腿疼胳臂酸。皇帝一下令,如蒙大赦,急急的都拜謝了陛下恩典,也都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楊撫琴朝劉三的方向望了望,猶豫間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劉敬書拉著拽了出去。
拽走了亂哄哄的無關人員,趙海只覺得神清體健,雙眼在大殿內又尋找著支持的面孔。
「楊愛卿,韓愛卿,夏愛卿,朕聽聽你們的看法!」趙海看到這個三個柱國老臣,眼前一亮,這可是父皇給留給自己的肱骨之臣啊,張皇之下居然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兩個左右丞相,一個御史大夫,響噹噹的角色,也是通天的主兒。做人當官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位極人臣了。主憂臣辱主辱臣死!聖人的教導頓時在三人腦海中揮之不去。
面面相覷片刻,楊忠義先出列,邁著步子走上前來,舉起笏板一拱手道:「咳咳咳,老臣以為,奸佞雖除餘黨卻依舊未淨,舉國動盪之時,不易進行朝廷更迭。老臣的意思不贊同陛下匆匆禪位。還請陛下三思!」
楊忠義的話,讓趙海有些意外。這都快成了對門親戚了,這老東西怎麼不想著自己的姑爺?鬱悶了一陣,不死心的又對韓子健道:「韓愛卿添為太子太傅,對太子能力頗為瞭解,給朕說說!」
韓子健老奸巨猾的瞅了劉三一眼,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道:「老臣對楊大人附議!」
「夏自勉!」趙海瞪了韓子健一眼,乾脆對夏自勉直接點名。
「老臣在!」夏自勉一激靈,知道也拖不過被皇帝詢問,只得硬著頭皮舉著笏板低眉順眼的道:「陛下是在叫老臣麼?」
趙海歎了口氣,道:「夏愛卿啊,以前朕荒廢國事之時,爾等愛卿都涕淚交零的哀求朕處理政事,如今朕好不容易自己做主一回。你們就給朕個臉面好不好?」語氣懇誠坦切,充滿了哀求的味道,夏自勉一聽,再也不敢打馬虎眼了,噗通一聲鄭重的跪倒道:「陛下,誠如左右丞相所言,此時靜虛一干餘孽尚未肅清,微臣以為還是,當務之急先處理此事為上!」
「哼……」趙海氣惱的擂了下案幾,賭氣的也不喊起夏自勉,就讓他這麼跪著。自顧自的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對啊,」趙海自言自語一句,舉頭四處張望道:「朕怎麼這麼糊塗,皇兒,皇兒在哪裡?」
「父皇!」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劉三乾脆大大咧咧的走上前來,就這麼杵在了趙海的面前。
趙海望著英氣內斂的劉三,心中有些欣慰,雖說自己這個私生子有些胡鬧,但畢竟也是讓自己幡然醒悟,再說他也沒有弒君篡位之心。這一點趙海尤其欣賞。
趙海慈祥的望了劉三一眼,「皇兒啊,父皇年事漸高,精力實在是有限啊,朕剛才也說了,把這皇位傳與你,你可接嗎?」
「父皇,孩兒自知難堪大任,父皇就不要為難孩兒了。等過些日子讓左大人給父皇調理下龍體,估計就會慢慢好起來,這皇位一事,容後再議好不好?」劉三的話語透著哀求,又有一絲不容置疑的拒絕。
趙海一聽到劉三拒絕,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明明自己想聽到自己的這個私生子答應稱帝,但內心中卻冥冥中期盼著劉三能拒絕。現在看來,他這麼乾脆利索的拒絕稱帝的誘惑,看來此次逼宮也確實是為了自己好,為了大秦社稷著想,這孩子沒私心啊。感歎完了,心念電轉,卻不知怎麼搞的愈對這個孩子愧疚,欠了二十幾年的父愛啊,還能在有生之年補償嗎?捫心自問,他也不知道。
示意劉三退下,趙海只得再次抬眼朝這幫大秦棟樑望去。
放眼望來。只見一個個大臣們都較上勁了,眼光掃過,所有大臣都躲躲閃閃的避著他的目光,一個個的都沒有出來贊成自己意見的,趙海只覺得一陣氣餒,惱怒之際,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眼前一亮,急急的指著那背影道:「那個,那個誰?謝玉,你給朕滾上前來……」
「啊?」謝玉愁眉苦臉的走上前來,「陛下,臣在這呢!」
趙海沒好氣的道:「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有負聖望嗎?現在朕問你,怎麼才能不負聖望?給朕說說!」
ps:第五更了,呼喚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