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一聽,腦袋頓時大了,守著這麼多朝臣,還不敢不回答問題,期期艾艾半晌才道:「替陛下分憂解難,想陛下所未想之事!」
「這還差不多!」趙海臉色好看了一點,「朕現在憂愁的緊,你把這些個大臣們都說服了吧,讓他們同意朕禪讓!朕記你一功!」
「這……」謝玉恐懼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各位大臣都對自己虎視眈眈,一話不慎就有被生撕的危險。又扭頭看了看太子。只見他低眉順眼,閉目沉思,像是此事與他毫無干係一般。也看不出喜怒哀樂。一時間腦子裡轉了四萬六千個主意,富貴險中求,高官命中搏!說不定自己贊同了太子登基,能博得他的好感,明裡太子拒絕,誰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呢?皇帝的寶座,自己不信他能拒絕這樣的誘惑。想到這裡,咬了咬牙避開眾臣殺人般的目光,鼓起勇氣道:「微臣贊同陛下禪讓,臣不勝恐慌!」
「好……」趙海大手一拍,蒼老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病態的血紅,「還是謝愛卿深知朕心!朕意已決,靜虛妖道一事,就有左右丞相會同廷尉辦理。同時,明天著奉常禱告上天祭祀祖廟,舉行禪位大典!」說完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似是吐出了一口壓抑已久的濁氣,大喝一聲:「都退了吧!」
不容置疑的口吻喊出,眾臣頓時噤若寒蟬,不敢爭辯。都面面相覷恐嚇不安,攤手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
殿外傳來一聲斷喝:「且慢!」
灌注內力的斷喝,讓眾人齊齊打了一個激勵,連閉目裝神的劉三也禁不住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朝殿外望去。
毫無禮貌的斷喝,讓一旁伺候的夏柯也驚出一身冷汗。丫的居然當場咆哮內寢宮,這還了得?自己這個禁衛軍頭頭可不是吃乾飯的,急忙迎上去大怒道:「大膽!何人喧嘩!禁軍衛士何在?」
呼啦啦……
金屬鎧甲碰撞聲一陣緊似一陣,刀劍出鞘、鐵戈長舉。
隨著夏柯的吩咐,一干禁衛軍頓時豎起長戈倒轉向外,齊刷刷的對準了殿門口,如臨大敵。
嗡……
一股無匹的真氣水紋般激盪散開來,幾十個禁衛軍組成的刀林戈山,就像是小孩的玩具一般,被鼓蕩的撥拉到兩邊。當其衝的是那些雄壯威武的虎賁衛士、禁衛軍,只見他們就像紙糊的紙人,被輕描淡寫的推飛了。
夏柯的功夫在咸陽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無奈對上這幾個老傢伙,根本就不夠看。沒摸著人家的衣袂呢,倒讓打頭的老傢伙和扇一隻蒼蠅一樣,用掌風乾脆利索的掃在了一邊。一屁股跌坐在大殿的一側,疼的呲牙咧嘴。
頓時,滿殿的眾人,都傻眼了,真他娘的變態啊,從哪裡冒出來的?
隨著虎賁衛士的狼狽而退,四個黑漆漆的人影瞬間落在大殿內。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四個白蒼蒼的老傢伙仿若從地底裡蹦出來一般。披靡天下的氣勢,氣吞山河:「你要禪位,我們和你沒完!」
我日哦,劉三睜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呼:「富國強民!」
趙富微微一笑,胸前長髯飄飄,蠻有風度的頷道:「難得殿下還記得我們,稀奇稀奇!」
趙國嘿嘿笑著上前了幾步,接上話茬道:「殿下好手段,雷厲風行,不錯,不錯,可惜我們四個老傢伙還沒死絕呢,豈容殿下胡來!」
「這是什麼意思?」劉三氣不打一處來,這四個棺材瓤子怎麼衝著自己來了。
精幹纖瘦的趙民不動聲色的道:「你們鬧翻了天我們也不管,但我等握有和氏之璧,據有指定正統之大權!禪讓一事,我們不同意!」
趙海一看,也傻眼了,這事情鼓搗的,居然把他們都驚動了。輩分的差距,讓他也不好意思再安如泰山,只得微笑站起相迎。有這四個老傢伙摻和,這禪位之事,十有**就黃了。「四位皇叔,你看這事,怎麼把您四位老人家驚動了,快快,郭林,給四位皇叔看座!」
趙民鼻子哼了哼,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四位老不死的,還準備看場大戲呢,沒想到讓你一句話給逼出來了!怎麼了?皇位坐膩了?還是想逃避責任啊!趙海你給我說說!」
指名道姓的喝罵,讓一干大臣氣的暴跳如雷,媽的,這四個鳥人是何方神聖,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諱,這還了得!皇家禮儀何在?
一個個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惜現場的多是文臣,舞文弄墨倒還可以,若是舞槍弄棒,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變作了滾地葫蘆的禁衛軍個個扶正了頭盔、擺正了衣甲,還想上去試試。只是剛才給了他們那幾下子,讓這些宮廷的禁衛有些毛骨悚然。
趙海看到群臣和禁衛騷動,急忙用手示意壓了壓,薄怒道:「都住手,這四位乃皇家供奉執事,不得無禮!」說完。頓了一頓,尷尬的朝四人笑笑道:「皇叔說笑了,趙海覺得有愧於列祖列宗,想退位謝罪,還請四位皇叔們恩准啊!」
趙民搖了搖頭,歎息道:「自己造下的罪孽,要自己勇於承擔。你一甩手丟給晚輩像什麼話?虧你還是千古一帝的子孫,丟人啊!」
ps:第六章了,呼呼……確實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