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界神王 第3卷 一統大陸 6 揭破陰謀
    「啊?」威特大驚失色。

    「迪亞,你瘋了嗎?」火鳳再不能保持平靜,她豁然掙脫威特的懷抱,急步衝到迪亞身邊,攥緊他的胳膊用力猛搖,訝異之情溢於言表。印象中,迪亞反對寒城的理由應該是「寒城企圖不利帝國」啊,什麼時候竟變成他要迎娶文秀了?

    吃驚的不只威特和火鳳兩人,比起他們,殿內眾臣的表現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他們吃驚的原因與威特父女迥然不同。威特父女吃驚是由於他們從未得知傲天曾交給迪亞這樣一個任務——「娶綠黛兒,必須先娶文秀」,而眾臣則是絕不敢相信,有人竟敢公然在皇宮內跟堂堂一國之君搶老婆。

    看來,火鳳和迪亞之間出問題了。寒城暗自冷笑著,他對迪亞的驚人之舉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此刻,他是殿內唯一能夠保持鎮定的人。

    與先前相比,大殿內的氣氛忽然間顯得異常詭異。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威特沉聲道。原本看起來相當順眼的準女婿,忽然間在威特眼裡變得不怎麼可愛了。

    迪亞微微作勢,正要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站在他身邊的火鳳眼見威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再顧不得質問迪亞,連忙一把摀住他的嘴巴,慌慌張張地替迪亞辯解起來:「迪亞……爹地……迪亞的意思是……是,他並不是反對爹地,他其實反對的是……是寒城。」

    「哦?」威特臉色稍霽:「為什麼?」

    火鳳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害怕迪亞惹惱威特,情急之下試圖轉移焦點,心急如焚時,她如何能自圓其說呢?威特目光如炬,火鳳卻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正焦急時,火鳳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爹地,應謬大人調查的那起綁架案已經有結果了,這幕後的真兇,爹地可知道是什麼人嗎?」火鳳道。

    「是誰?」威特問道。

    火鳳驀然指向寒城,冷聲道:「就是他,寒城。」

    「寒城?果真如此?」威特怒道。

    冷師大驚失色:「殿下……「寒城冷厲的眼神自冷師身上一閃而過,隨即轉向火鳳,又逐漸變得溫柔:「殿下,你可不能為了維護迪亞而誣陷他人啊。」

    「你可願聽一個故事嗎?」從表面看,火鳳是在徵求寒城的意見,但她堅定的神情卻將她的決心表露無遺。

    「洗耳恭聽。」寒城果然不愧是寒城,此時此刻,他仍能保持鎮定。

    「2月11日星期二,迪亞剛剛晉陞為二級龍騎士,由於在『極限遊戲』中屢遭蹂躪,迪亞決定主動出擊。於是,在帝大宿舍樓外的小花壇裡,迪亞向你發起了挑戰。」

    火鳳輕撩額前亂髮,露出回憶的神態。

    「可是他失策了,包括迪亞在內,所有人都不曾料想,一個胸前佩帶著三級劍聖徽章的光明信徒其實卻是一名超級劍魔。迪亞死了。接到消息後,我立刻趕往迪亞住處,同時命令柔雯火速前往輝煌神殿,通知希娃大主教來復活迪亞。十分鐘後,柔雯回來了,但希娃卻遲遲不見蹤影,距離迪亞真正死亡已不足十分鐘,情急之下,我決定親自前往敦促希娃。」

    記憶的閘門轟然崩塌,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同時擁堵在火鳳心頭,一剎那間,火鳳眼含淚光,竟不知該從何說起。火鳳呆了半晌,被迪亞輕推一把,這才回過神來。火鳳深吸一口氣,待情緒穩定下來,終將事情的前後經過串連在一起。

    「然而,在北城區,我卻被人偷襲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漆黑的囚牢,而希娃,早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被關在那裡了。我又罵又鬧,卻根本無人理會,除了送飯的人,我們再沒見過任何人。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柔雯,她也被抓來了。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話音剛落,定天殿內立刻哄聲四起。除了冷師,他們根本不知火鳳曾遭綁架,對事情的經過更是無從談起,此刻聽聞此事,免不了心生震驚。

    「黑暗中,我們除了吃睡就是怒罵,生活如此難熬,以至於只能用度日如年來形容。如此捱了大概半個月,事情終於有了轉機。一次吃飯時,柔雯感覺噁心,嘔吐中摸到暗藏在Bra內的盜賊工具。我們喜出望外,在柔雯的幫助下,我們打開鐵鎖,在摸索著穿越一條無比漫長的甬道後,終於逃出生天。」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我們剛剛逃出囚牢,甚至還來不及認真欣賞一下夕陽下的展翅高飛的白鷺,出口處突然發生強烈震動,我們便在隆隆巨響中失去知覺。當我們再次甦醒的時候,發現已經身處帝國情報部門保護之下,領頭的正是應謬。」

    迪亞沒想到,在自己前往暮色森林時,為了他,火鳳竟歷經如此多的磨難。迪亞輕輕抓過火鳳的小手,在手心裡用力一握,將自己的溫暖和力量傳遞給她。火鳳心領神會,眼眶內登時湧起瑩瑩淚光。

    「啪、啪……」

    寥落的掌聲自寒城手中響起,寒城眼望火鳳,眼神中閃爍著不可捉摸的光芒:「恭喜,恭喜,殿下大難得趨,後福無量啊。」

    「寒城!」火鳳怒視寒城,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到現在還不敢承認自己就是幕後主使嗎?」

    寒城笑道:「殿下的故事的確精彩,但遺憾的是,我寒城的名字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既沒有動機,又沒有證據,試問我該如何認罪?」

    「死鴨子嘴硬。」火鳳怒喝一聲:「好,我就拿出證據來,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這起案件共有四個疑點。」

    「第一,柔雯。柔雯受命去請希娃,兩地相距不過兩公里,為什麼柔雯回來後,希娃卻遲遲不到?柔雯被關進囚牢後我詢問過她,據柔雯說,她曾親眼目睹我被兩名盜賊擊暈,在我被裝進馬車帶走後,她也被擊暈。當時她就跟在我身後潛行保護,可以說,我和柔雯幾乎是同時被擊暈的,按理說,我們應該同時被關進囚牢,可是為什麼她卻是在我被關進囚牢很長時間後才被關進來的?還有,我和希娃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走,為什麼單單給柔雯留下一套盜賊工具,而且,為什麼直到半個月後,這套工具才被柔雯自己發現?」

    「第二,希娃。據希娃事後透露,她的確接到過柔雯的通知,但是,就在她剛剛離開房間的一剎那,立刻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襲擊,醒來後就身處囚牢了。她還告訴我,在從甬道逃離的過程中,柔雯似乎對她心懷不軌,曾蓄意傷害過她。」

    「第三,囚牢。黑暗中無法揣度,然而各位能夠想像嗎,只我們逃跑時經過的甬道就長達數十公里。所以,從各種跡象推測,這個囚牢實在太龐大了,大到遠遠超過『禁魔囚籠』,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規模。那麼,問題就隨之而來,那就是,究竟什麼時候,大陸出現了這麼一座龐大而不為人知的監獄?」

    「第四,地震。世上奇怪的事很多,可是為什麼這麼巧,偏偏在我們剛剛逃離囚牢,還沒站穩時就發生了地震,而且,更奇怪的是,在地震中,我們三人只是失去知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從事發地點岩石的損毀狀況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王道真問道:「敢問殿下,你現在對這些疑點已經有答案了嗎?」

    「當然。」火鳳回答得斬釘截鐵:「事實的真相就是,寒城設計綁架了我,柔雯充當了幫兇,而希娃則是遭受池魚之殃。」

    「怎麼說?」威特問道。

    「接到我的命令後,柔雯首先通知的是寒城,而不是希娃,這就為希娃遭受池魚之殃埋下了伏筆。」火鳳道。

    「柔雯是你的貼身護衛,她有什麼理由違抗你的命令?」威特道。

    「情。如果柔雯愛上了寒城,她絕沒有拒絕寒城的勇氣。」火鳳道:「這也是柔雯比我晚關進囚牢的原因。寒城的本意只是綁架我,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打算囚禁柔雯,但他考慮到,如果柔雯沒有消失,情報部門就會以她為突破口,順籐摸瓜找到我的下落。」

    「如此一來,也就為柔雯能夠保存盜賊工具找到合理解釋了,因為嚴格說來,柔雯其實並不是被關在那裡,是嗎?」威特問道。

    「不,我並不認為是這樣的。」火鳳冷眼望向寒城:「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柔雯應當跟我和希娃一樣,除了衣服,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更不用說盜賊工具。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寒城忽然決定釋放我們,於是,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寒城忽然秘密光臨,交給柔雯一套盜賊工具,柔雯這才充當了保護我們逃離囚牢的角色。」

    「依殿下所說,在此之前,你們已被囚禁了近半個月,這麼說來,寒城本打算將你們長久囚禁,但你們被囚禁的地方雖然隱秘,寒城卻仍心存顧忌,為了防止被人識破,他才不得不借助柔雯將你們秘密釋放?」王道真問道。

    「不錯。」火鳳答道:「我對當時的情景仍然記憶猶新。當時我們正在吃飯,柔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很久都沒有出聲。我和希娃嚇壞了,以為柔雯被人殺害了,然而就在我們驚慌失措的時候,柔雯忽然說話了。據她所說,因為吃飯時感覺噁心,她嘔吐中被噎到喉嚨,所以沉默了很長時間。」

    「而實際上,那是寒城出現了,他利用黑暗隱藏身形,將盜賊工具交給柔雯,並囑咐她幫助你們逃離囚牢,是嗎?」威特問道。

    「是的。所以,柔雯立刻裝作無限驚喜地發現,原來在她的Bra內竟還隱藏著一套並未被人搜走的盜賊工具。」火鳳的語氣飽含嘲諷,但她的臉上卻突然暈紅一片,看上去竟似有些嬌羞之色。

    當裡克和長林將應謬的調查結果告訴她,結合在金櫃看到的齷齪場面,火鳳意識到,原來在囚牢中,她經歷的並不是一場春夢,而是確實發生的事實——她被人非禮了,而那個人,正是寒城。

    「更可惡的是,不知是寒城授意,還是柔雯自己的決定,在通過漫長的通道的過程中,柔雯曾數次『失足』,致使希娃從高高的台階上滾落。試問,一個失去法力支持的老人怎能承受這種打擊?看著希娃遍體鱗傷的模樣,我的心都碎了。」

    火鳳,威特帝國高貴的公主,天下少有的美人,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包括威特在內,殿內眾臣皆唏噓不已,氣氛登時變得沉重。

    「希娃呢?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冷師忽然問道。

    「問你兒子吧。」火鳳怒道。

    如果愛屋及烏確實存在,那麼恨屋及烏也在情理之中。冷師是最先知道火鳳被寒城綁架的人,對火鳳,他自然極含愧疚之心,心虛之下,他不敢向火鳳辯解,於是,他將期待的目光轉向了寒城。

    寒城心中暗恨:又來害我!眼角斜挑,寒城怒視冷師,欲言又止。冷師又驚又疑,怎麼一天不見,寒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他如此敵視?

    「寒城?」威特發話了,低沉的聲音具有相當威嚴。

    「陛下。」寒城微一欠身,道:「我只聽說希娃大主教受聖師派遣,前往啟明鎮公幹,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你敢說不知道?」火鳳眼圈一紅,差點兒哭出聲來。

    寒城默然。

    「殿下。」冷師適時插話:「先不說寒城對希娃的去向是否知情,我心中卻有一個疑問。殿下適才說過,你們剛剛逃離囚牢就遭遇地震,請問,那究竟是不是地震?」

    雖說寒城對自己表現得異常冷漠,但父子情深,明知寒城綁架公主,已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冷師卻仍試圖替寒城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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