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已經在花苞之中沉睡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她剛開口說話的時候,竟然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難以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除了感激觀音菩薩的恩德之外,他也為白荷能夠在生命枯竭之後,依然能夠獲得新生而感到慶幸。
「相信不久,你又會和從前一樣了。」金鱗子安慰著白荷,然後將臉繼續逼近。
這時,感應到金鱗子臉部熱量的白荷,身軀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不由地向後靠去。
白荷那微微泛著點紅暈的臉蛋無疑是在告訴金鱗子,她的生命力正在逐漸走向旺盛,而在她尚未恢復元力之前,金鱗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已經足以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與白荷向後躲的同時,金鱗子急忙立直身軀,在遠處望著嬌小的白荷。
此時的白荷雖然獲救,但是生命力卻十分脆弱,只能呆在花苞中繼續蓄養,而不能長時間的暴露在外。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白荷知曉自己此時正身處落伽山的蓮花池中,他不明白金鱗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荷,你放心,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而菩薩也決不會為難我。我已經得到了寬恕。」
金鱗子話音剛落,那紫竹林中吹拂來一絲微風,夾雜著一縷輕煙,侵襲在蓮花池上。
白荷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金鱗子發為吃驚,急忙讓白荷先行收攏花蕊,以求真氣不再外洩。
白荷自知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外,只好戀戀不捨地關閉了花苞,藏身其中。
花苞閉合,白荷依舊。
金鱗子正欲離開。卻聞得那水裡傳出嘩啦啦的激盪聲。低頭一觀,卻見水裡遊蕩著一尾金色鯉魚。不是別個。正是那靈感。
靈感是金鱗子給他取的名字,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條鯉魚即將會成為西天路上,那通天河中專吃童男童女的靈感大
「原來是你呀。」
「你是金鱗子,你是金鱗子嗎?」靈感先激動地嘀咕了一句,隨即竄出水面,凝望著金鱗子。
「是我,我是金鱗子。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幫助嗎?」
「好久沒見你,但是你在那地下稱王,在那天庭揚威的事跡。我可是聽的多了。」靈感吐字的速度非常快,口齒也非常清晰,這不得不讓金鱗子感覺到異樣。
毫無疑問,這靈感自然是當初受了自己地影響,在這漫長的歲月中,趁著菩薩不在落伽山上時,而暗中蓄積元氣。到如今,靈智已經被完全開啟,智慧也已經相當地高。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金鱗子地腦海裡忽然浮現了一個很另類地想法。而當他正思索該不該這樣做的時候。標記1靈感所追問的一句話,讓他堅定了信心。
「金鱗子大哥,能不能告訴我,我如何才能像你一樣馳騁天上地下,不用呆在這個小小的蓮花池中?」
靈感所問,正是金鱗子所想。其實他也正在琢磨著,該不該讓眼前的靈感,成為西天路上真正的靈感大王。
「你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金鱗子驚異地問了一句。
靈感先在那水裡快速地遊蕩了一圈。然後浮出水面,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的意願很強烈。
金鱗子稍稍遲疑了片刻,隨即便彎下身去,低頭在靈感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串長長地經文。
如此反覆演說。那靈感終於開竅,將金鱗子口述之經文一一記熟。然後兀自在池中歡騰跳躍,以慶祝今日的意外收穫。
「金鱗子大哥,等我練成了本事,一定要去找你。」
「可以,隨時歡迎。」金鱗子和靈感一番對話之後,就離了落伽山,逕直朝天庭而去。
離開天河半日時間,除了幾個貼身守衛知曉其離開以外,其餘人根本難以察覺。
而這次金鱗子之所以返回,別無他因,正是為尋覓那三個西天路上保護唐僧的人選而來。
毫無疑問,金鱗子將第一個人選直接定為了此時身為天河執掌者的天蓬元帥,也就是後來的豬八戒。
沒有豬八戒的西遊,那將毫無意義。秉承著這樣的理念,金鱗子勢必要讓天蓬被貶下界,然後投了豬胎。
如此想來,天蓬被金鱗子看上,貌似是倒了大霉了。不過,緣分因果,實難訴說清楚。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要將天蓬這個當的好好的大元帥弄到下界去,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不過有西遊記這本大作作為自己地輔導書,金鱗子也就不怕什麼了。
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金鱗子覺得這天蓬原本就是好色之徒,只是暫時還是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要是給了他一點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再度去騷擾嫦娥仙子。
嘿嘿,騷擾嫦娥仙子,那你就乖乖地等著玉皇大帝把你貶到下界去做頭豬吧。
主意已定,大致的行事思路也已經有了,金鱗子需要立即行動。畢竟,菩薩給自己的時限不多,天上等的了,那下界可等不了。
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金鱗子以天河右將軍地身份,親自來到了天蓬元帥府的大門外。一番叫門之後,他就被迎進了元帥府。
因為,前有二十七日的交情,這天蓬自然要好生款待一下自己的兄弟。
「天河水界安好?」天蓬將私交放在後邊,一見到右將軍,先將公事提出來,貌似十分稱職的樣子。
「天河水界一切安好,要不然,我這個右將軍怎麼有這個閒工夫到元帥地府上遊逛呢?」
「哦,那就好。既然天河水界別無他事。你今日需在我府上好好消遣一番。」天蓬這廝也十分熱情,沒有半點地防備之心。被金鱗子隨意拾掇了幾句。便叫下人安排小型酒宴,和金鱗子開懷暢飲。
喝酒自然不是金鱗子的目地。其實他的目地聽起來倒是挺邪惡的,就是要拾掇天蓬再去調戲那嫦娥仙子。
「哎,人生就好似一場戲,先是勸阻,而今又是督促外加誘惑。」金鱗子兀自想著,便在席間對天蓬言道:「元帥,您說這天界,仙女眾多,個個姿色出眾。陛下為何獨獨愛看嫦娥仙子地舞蹈?」
金鱗子隨意說著,試圖將天蓬套進來。
「嘿,老弟,這話你可別亂說,小心被他人聽見了。」天蓬先是一驚,畢竟這右將軍原本就是個老實本分地人,從來不去談論這些風花雪月的問題,此時說起,倒顯得極為突兀了。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金鱗子繼續追問。
「錯倒是沒錯,其實我也有這麼個疑問。但是後來,自從與嫦娥仙子的幾次碰面,幾次談話之後,卻才知曉這其中的原由。」
天蓬一邊說著,一邊飲著酒水,貌似很享受的樣子。
金鱗子抓住機會,繼續說道:「元帥不妨說出來聽聽,叫小弟也參考參考。」
「天宮中的仙女不少。姿色都十分出眾,可卻沒有一個女子有嫦娥仙子那般富有魅力的。婀娜的身段,憂鬱的眼神,微微帶著點憂傷的面部表情。難道你還不曾看出來?」天蓬說地正興起,卻被金鱗子那莊重的神情給抑止。
「怎麼?你真沒感覺到?都說了。你是外行了。」
「元帥。看來你對這個倒是挺有研究的。只可惜……」金鱗子故意欲言又止。
天蓬隨即問到:「可惜什麼?」
「可惜元帥大人不是玉帝,時常可以欣賞到嫦娥的舞姿。然後細細的品味一番。」金鱗子說話時,將那份可惜的感覺完全顯露了出來,直說的天蓬是心癢不已。
「那又如何?憑我和仙子還有吳剛的交情,常去那月宮中坐坐,那是絕對沒問題的。至於欣賞舞姿,那倒沒必要,畢竟不能那個……」天蓬趁著酒性,說出這麼一句不得體的話來。而此時他那色咪咪地神情,更加使金鱗子堅定了信心。
天蓬這傢伙,是狗改不了吃屎,遲早要在這上面栽跟頭,遲遭不如早遭,我再使把勁,應該能成。
「說的也是,只可惜那月宮中有吳剛在,要是只有嫦娥仙子一個人就好了。」金鱗子兀自說著,顯得十分投入。
「呵呵,老弟,莫非你也對那嫦娥有點意思?」天蓬嬉笑著打趣到,然後繼續言道:「那日要不是你,我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元帥,您這話是在說兄弟我那日幫了您,還是說我壞了你的好事?」
「當然是要謝你了。要知道,那事如果被玉帝知道的話,我可就全完了。」天蓬此時想來還有點後怕,而對於這一點,金鱗子也能從其神情中看的出來。
不過,天蓬越是這樣,金鱗子就越加苦惱,畢竟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是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地。即便自己再怎麼拾掇,也不能把他拾掇著去幹那些傻事。
這可不行,我一定要在一日之內搞定天蓬,好叫他去下界受苦,然後做唐僧的徒弟。
堅定了信心,金鱗子就必須使些手段。
「我說元帥呀,要是喜歡那嫦娥仙子的話,就常去那月宮中坐坐,多看看,也勢必會覺得賞心悅目。你說是不是?」
「那是,想我堂堂一個元帥,做起事來總是畏手畏腳的。」天蓬一邊喝著酒,一邊竟向金鱗子訴起苦來。
貌似有點成效了。
金鱗子兀自高興。
「其實要我說啊,那嫦娥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要是我天蓬願意,那還不手到擒來。」
「元帥,您喝多了,怎可放出這般妄言?要是傳出去了可不好。」
「喝多了?我沒喝多。怎麼,你不信,我這就去那月宮找嫦娥仙子去。」說著,天蓬就端著酒杯,往那天蓬元帥府外踱去。
金鱗子假意攔阻,實際上是想拾掇他去月宮鬧事。可是沒成想,那天蓬是個孬種,前腳剛邁出門檻,後腳卻不聽使喚了,最後索性連前腳也縮了回來。
「老弟,要是沒有吳剛在那就好了,要是沒有天庭這麼多臭規矩就好了。」天蓬乾脆折返回來,不提去月宮找嫦娥這檔子事。
沒用地傢伙,連泡個妞地畏畏縮縮。天蓬那德行,真把金鱗子給氣的半死。
「嘿嘿,看來不給你下點狠料,你是不會受我拾掇地。」金鱗子眼見不能促成此事,索性就先辭了元帥府,獨自回府上想辦法去了。
金鱗子在回去的半途中,遇到兩名仙娥,正挽著花籃,朝那月宮方向而去。
金鱗子覺得奇怪,於是走上前去追問,卻才得知,原來今夜乃中秋佳節,八月十五,她們是特地採摘鮮花送往月宮,交給那嫦娥仙子的。
說來也巧,這嫦娥仙子在每年的八月十五這天夜裡,都會獨自去那天宮的拱橋橋邊,往那人間撒些花瓣,以求得天下人團圓美滿。
獲悉這事,金鱗子當即心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