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嫦娥仙子獨自一人在天宮中的拱橋橋邊,這豈不為自己提供了大大的便利。
金鱗子可不能錯過這樣的大好時機,當即就返回了右將軍府中,開始謀劃起來。
想那天蓬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即便是自己再怎麼拾掇,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何況在這之前,他就曾向嫦娥仙子道歉過,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自然不再似從前那樣生疏,要不動點真格的,恐怕那嫦娥也不會去向玉皇大帝告狀。
到底該怎麼辦?
讓天蓬和嫦娥仙子來個鵲橋相會?不妥。因為嫦娥仙子怎麼也不可能答應與這傢伙相會。而天蓬這傢伙也決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
可是,如若……
金鱗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這話要是由我說出來,那肯定不能奏效,可此話要是親出嫦娥之口呢?那情況可就大大不同了。」
想及此處,金鱗子的腦子裡突然生出一股挺邪惡的念頭。那就是讓自己變化成嫦娥的樣子,假意去勾搭天蓬,然後約他去拱橋橋邊相會。
「對,就是這樣。如若得到嫦娥的親自相約,天蓬那傢伙還不樂死。」
有了方法,金鱗子就得立即實施。
事不宜遲,他必須馬上出門,但是出門之前,他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妥之處。畢竟約會這類名詞聽起來太過高雅,讓人怎麼也聯想不到調戲這檔子事。
不給天蓬再下點狠料,那是絕對不行的。
就在右將軍府的外邊,天河流域中生長著一種很奇特的水草,葉子就好似刀片一樣,只要輕輕割著皮肉就能見血。而在這之前,金鱗子就曾遭這樣的水草割傷過。
說來也巧,這類水草的特性,本是金鱗子無意當中發現的。可是此時正好大有用處。
別無其他。全因此類水草體內蘊涵有一種毒素,而這種毒素給人帶來的除了神經麻痺之外,還能讓人產生幻覺,而且還是性幻覺。只要沾了這東西,就好似吃了強力春藥一般。林雷
金鱗子的本領高強,才能借助法力將毒素逼迫出體內,要是將這東西擱在天蓬身上,那他指不定要捅出多大婁子。
「姑且不管他天蓬是不是應該有此一報,我金鱗子還是要完成菩薩囑托的。」
如此一來,金鱗子也就鐵了心。先從那天河之中尋覓到此類水草,然後將它們地葉子採集回來。
此類水草的葉子非常古怪。大致成一個圓形,可中間卻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觸角,就好似一個即將要開放的花苞一樣。但是這花苞卻異常的堅硬,有點像鐵製成的針。扎人的時候十分疼痛。
「是要拿著這玩意直接去扎天蓬一下呢。還是將其研磨成溶液,讓天蓬喝下去比較好一點呢?」金鱗子面對著眼前這極品藥草,心裡卻犯起了迷糊。
在天蓬毫無防備之下,金鱗子如若實施第一種方法的話,那就極有可能有機可趁,但是大凡如這類天界神將,總有那麼點防備之心。所以,如這等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事情,金鱗子還需斟酌再三。
再考慮下另外一種方法。將這類水草精煉成溶液,讓天蓬在飲酒的同時喝下去,這倒不失為一種很可靠地辦法。
而最為關鍵的還是,前世裡,金鱗子可是個生物學家。對生物化學方面地知識。那可是精通的很。
說幹就幹。金鱗子將採集來的水草聚攏在一起,自己動手製作了幾樣簡單的煉製工具。至於外力,全由他用自身地妖力替代。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金鱗子卻發現了一個異常情況。當水草葉子被逼出汁水時,呈現出來地綠色液體,居然在一接觸到天界這樣一個外界環境時,就迅速消失了。
說消失還不確切,應該說是快速揮發了才對。液體之中含有水草本身大量的毒素,即便是消散成了霧氣,也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吸入鼻內,造成短時間的麻痺。不過,在短暫的麻痺之後,這毒素卻並沒有消除,而是繼續殘留在體內,讓人產生一種極強的熾熱感。
就好似吃了春藥一般的躁熱難當。
「嘿,這下可好了。要是將這類水草的溶液用瓶子盛裝起來,一打開瓶蓋,豈不就可以立即放出毒煙,將天蓬毒到。」在提煉溶液之時,金鱗子居然發現了這個意外收穫,他當真是歡喜不已。
於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偷偷地配置了一瓶這樣的溶液,然後拿在手中,變化成嫦娥仙子地樣子,再度來到了天蓬元帥府。
嫦娥來的突然,可謂給了天蓬一個大出意外的驚喜。
天蓬不敢越雷池一步,先將嫦娥請入元帥府內,就遠遠地坐著,不敢率先搭言。
倒是金鱗子這個假扮的嫦娥,一點也無害羞之感,見到天蓬那乖巧的樣子,不覺地撲哧一笑。
天蓬也傻傻地笑了起來,不過左看右看,怎麼看怎麼像個傻貨。
「仙子親來,莫有什麼事情要我天蓬效勞?」天蓬打破這尷尬地局面,首先問了話來。
「若我有事,天蓬當真願意效勞?」嫦娥輕聲嘀咕著。
「願意,那是我地榮幸啊。」天蓬的那顆心啊,此時就好似綻放地花朵,一下子竄到了嗓子眼裡。
「如此,我也就說了。想今日,乃那人間的中秋佳節。元帥您也知道,此佳節與我淵源深厚,故此我常去那拱橋邊撒些花瓣,降落人間,為人間分離之人求得美滿團圓。」
「仙子善心,天蓬自然知曉,只是這與我……」天蓬正兀自說著,卻被嫦娥所打斷。
「獨自一人毫無趣味,所以特來邀約元帥前去為伴,好消遣時光。」金鱗子故意遲疑了片刻,顯現出害羞的神情,然後羞答答地對天蓬言道。
聽及這話,那天蓬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瞪的發直,他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才緩慢轉過身來,強忍著喜悅,對那嫦娥言道:「要我天蓬前去陪伴?」
「是,不知元帥可否賞臉。」嫦娥露出一絲微笑。
「天那,堂堂的天界大美人,居然在對著我天蓬元帥這般媚笑,這天與地莫不是給倒了過來。」天蓬不經意之間瞥了嫦娥一眼,心花也開始怒放。
是真的,自己面前的人不就是嫦娥嗎?
而且……天蓬大概估算了一下時辰,確信是那人間的中秋佳節不假,於是對嫦娥的話是堅信不疑。
「仙子只管先去料理自家的瑣事,天蓬一定到。」天蓬實在是高興過度,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而此時的嫦娥,也就是金鱗子,只能背過面去,暗中偷笑。不過在臨走之前,他卻趁著天蓬一個不留神,將滿滿一瓶興奮草溶液倒在了桌案之上。
金鱗子相信,要不了多久,這揮發的氣體就會快速鑽進天蓬的鼻孔,然後在他正趕去與嫦娥相會的時候發作。
哈哈,就等著看好戲吧。
金鱗子離了元帥府,逕直返回了天河水界,然後靜靜地等待著好戲上演。
如金鱗子原先預料的那樣,嫦娥仙子果然非常準時地出現在了拱橋橋上,手提著兩籃子鮮花,並且在來這之前,就提前弄好了花瓣。
圓月當中,當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的時候,那人間便傳來了歡聲笑語。
在嫦娥看來,這樣的美滿場面,可是她前一次祈禱的傑作。所以,這一次,這個時刻,她好要繼續祈禱。
將已經整理好的花瓣捧在手心,然後慢慢地灑落到拱橋之下,看著那些仙界的花瓣,一片片地淹沒在仙霧之中,然後掉落人間,點綴著一切美好的事物,讓原本醜的變美,讓原本就美的,則變的更加美麗。
金鱗子比嫦娥來的早,不過他只潛藏在很遠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拱橋上即將要發生的趣事。
當嫦娥將第一個籃子裡的鮮花花瓣灑到一半的時候,金鱗子就望見那天蓬從元帥府裡出來了,逕直朝這邊走來。
「太好了,這呆子終於來了。」金鱗子有些興奮,特別是在看到天蓬那張因為藥物發作而造成的面部發燙,一片通紅的樣子,他就不由地一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