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的行為可謂是極其的惡劣,屬於酒後壯膽,肆意胡為的那種。如若在眼睜睜地看著他這般胡鬧下去,金鱗子料想那嫦娥仙子絕對會忍不住跑去向玉皇大帝訴說。到那時,天蓬可就遭殃了。
遭是永遠都要遭的,但不是現在,所以金鱗子隨即竄上前去,湊近到嫦娥仙子身邊。
本以為,這右將軍與那天蓬,會被嫦娥仙子認為是一夥的,卻沒料想到,那嫦娥見到他這個天河右將軍前來,甚為恭敬。並立即端正了姿勢,向其行禮道:「將軍來此,正為我解圍。」
這時,金鱗子方才聞到那天蓬是一嘴的酒臭。
天蓬胡亂打量著嫦娥的全身上下,雖然並沒有動手動腳,但是他那張嘴臉,卻已經醜惡到連金鱗子都感到噁心的地步。
「別在仙子面前丟人現眼了,怪不得嫦娥要去玉皇大帝那裡告你一狀。」金鱗子下聲嘀咕著,隨即便要來拉那天蓬。
天蓬哪裡受他來拉,使勁將雙手向上一揚,借助酒勁,他猛地轉過身來,對金鱗子叱喝道:「你居然敢管本元帥?」
天蓬說完,繼續向嫦娥身邊湊近。
嫦娥急忙躲開,一臉的怒容。忍耐是有限度的,這天蓬酒後亂性,依舊被叫做亂性,是要被處罰的。
生怕嫦娥仙子此時會一時忍不住。要去大殿上向玉皇大帝告狀,金鱗子索性就施了一個法術。將天蓬暫時給定住了。
想那天蓬,此時哪裡還有殘存地法力去抵禦外力的侵襲,在被金鱗子以法力加持之後,只好乖乖地呆在原地,一時沒有了主意。
嫦娥見到天蓬受制時的那個憨態,氣憤也就在一瞬間全都消失了。進而對右將軍感激起來。
「多謝將軍解圍。」嫦娥說完,隨即從天蓬身邊繞道前行,直奔那廣寒宮而去。
這時,加持在天蓬身上的法力才全部消除。
天蓬知道是右將軍搞的鬼,當即氣憤非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別多管閒事。」
說完,天蓬就踉蹌著朝天河方向而去。
翌日,那天蓬從醉酒狀態下清醒過來,方才知曉前日裡的過失,心下有些悔過,自然就想起了金鱗子這個右將軍起來。
「如若不是右將軍阻撓,想必我這個元帥也就當到頭了。」天蓬這樣琢磨著。其實,他又如何能想像的到,調戲嫦娥的罪名會那般的重。以至於有今後西遊的一段因果。
天蓬知道自己酒後差點誤了大事,幸虧有右將軍,於是親自登門道謝。
金鱗子擔心他酒後誤事,也並非是出自真心,所以在一番應承之後,也就將此事遺忘。不過,天蓬可不同,在這件事情之後。他則更加信任金鱗子這個右將軍了。
天河傳言,右將軍與天蓬元帥,如今已是以兄弟相稱,關係好的不得了。可是這樣地關係,卻是單一的。僅僅是天蓬對待金鱗子,而金鱗子對天蓬,存在的就只有利用關係了。
如此關係一旦建立而成,金鱗子就可借助天蓬之口。知曉天蓬所知道的一切天庭景況,包括一些對外的機密問題,當然這裡所說的對外,僅僅指的是佛界而已。
從天蓬的口中,金鱗子獲悉到天庭對三界之內其他勢力的態度。都或多或少地有一定的抑制。就拿佛界來說。這樣一個勢力,如若發展到了讓天庭地地位岌岌可危。玉皇大帝的寶座都難以維持時,那天庭是勢必要壓制的。
可俗話說的好,槍打出頭鳥。佛界這一方顯現出來的勢力如若不足為懼,又或者出現危難之時,天庭還是願意與之攜手,並給予一定幫助的。
這本就是三界的制衡法則。在四百年前,元始天尊就曾經顧及到過天庭諸神與下界眾多妖魔之間的制衡關係,而同處於神級人物佛道兩大勢力,自然也需要制衡。
這裡所提到地制衡,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打壓。其實打壓並沒顯得如何明智,相反在長遠看來,它對維護三界的和平秩序有很大影響。而只有和諧才能持久延續。
所以,天蓬將自己理解的內容告知金鱗子時,他才真正獲悉到天庭對佛界之劫的態度。
佛界遭遇劫難,勢必會影響三界,幾方勢力如若出現失調,也會帶來動盪。所以,天庭是願意協助佛界順利度過劫難的。
這樣的結果使金鱗子很滿意。不過,這卻為他帶來了另外一層憂慮。因為此話原本是出自魔神魚靈子之口,如若當時他只是信口開河還好,而要是其別有一番險惡用心的話,那可就要提早提防了。
「右將軍,前日裡我醉酒差點誤事,想必那嫦娥仙子一定記掛於心。所以,想與你一同前去那廣寒宮,好為那日地事情致歉一番。」天蓬還不至於好色到無可救藥和失去理智的程度。所以,套此時邀約金鱗子這個右將軍一同前去道歉,原本還是有必要的。
還別說,這幾日裡,金鱗子在天河周圍遊蕩,還果真是悶的慌。因為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暴露,他一般不會輕易在天宮內走動,以防遇到什麼厲害角色,引起不必要地麻煩。
而在這天庭內,金鱗子也沒有出去走動走動,多結識些神仙朋友地想法。不過,自從那日裡遇見嫦娥仙子之後,他卻一直萌生著一個新的想法,那就是想再度見到美麗端莊地嫦娥仙子。
月中嫦娥,沒有傳說中冰山美人那般的不可接近,卻有著比那月光更為皎潔的臉龐。
一見鍾情?金鱗子自問還沒有到底那樣一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境界。但是一見難忘,那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所以,當天蓬提及這個要求時,他一口就答應了,隨即便相約朝那廣寒宮而去。
廣寒宮中,冷冷清清,一顆粗壯參天的大樹立在宮殿之外,不時傳來一陣陣的伐木之聲。
不用想,這肯定就是那永世都要砍伐那棵桂樹的吳剛。
在金鱗子原來的世界觀裡,如這類的神話傳說,其實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下,人們所設想出來的。但是一進入到自己的現實生活中,金鱗子卻不得不承認,原本這些仙人卻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愚笨的。
就好比伐木的吳剛,其實根本就沒有成日的伐木,而不部分都處在休息狀態之下。只是廣寒宮的苦寒,難免給他帶來的只有綿綿無絕期的守望。
守望?嫦娥也在守望,興許是守望親人,又或者是塵世裡的愛人,但是她始終不敢有任何奢望,歲月的滄桑與無情,早已將她的心剝蝕的只彌留下的一個空殼。
「原來是天蓬元帥與右將軍,怎麼有空來這廣寒宮遊逛?」吳剛最先發現天蓬與金鱗子的行蹤,因此上前搭訕。
「特為尋那嫦娥仙子而來。」
「哦,元帥稍等,仙子正在宮中,容我前去召喚一聲。」吳剛閃走,良久不見蹤影。
月宮之上,輕風微襲,透骨的嚴寒給人一種甚為淒涼的感受。要不是這裡住著一位絕色的美人,像這樣的地方,恐怕那天庭裡的神仙,上千年也未必能來一次。
「天蓬元帥,為何事而來?」不知何時,那嫦娥仙子從宮中,懷抱著玉兔而出,一臉的隨然。
隨然是種美。金鱗子此時總算是領會到了。嫦娥仙子在宮中,並沒有如同那日舞會完畢後,那般的濃妝塗抹,卻是一身的青素淡雅,毫無修飾。
可這恰恰成就了嫦娥仙子的一種另類之美。純潔無暇的美,勾起了金鱗子的無限回憶。
於是,金鱗子想到了白荷,想到了許多往昔的瑣事,不禁有些感傷,甚至還有點自嘲。
「原本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追求的東西竟是別人的追求,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金鱗子兀自想著,那天蓬早就上前搭話道:「仙子見諒,前日裡天蓬多有得罪,全因酒後胡為。」
「天蓬知道是胡為便是了,無須如此。」
「仙子哪裡話,天蓬此來,原本想做個負荊請罪,但卻不想此事為更多人所知,因此只約了右將軍一同前來。」
天蓬說完,那嫦娥的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就一點點地移到了金鱗子的身上,打量著他的週身上下。
金鱗子不由地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