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四卷 第八章 紅狐現蹤
    在滿天繁星的閃爍之下,二百名士兵無聲無息地包圍了一座院子,不需要詳細的指派,熟練地在周圍設下了陷阱和佈防,佔據了附近民居中的制高點。把整個院子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劍寒春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誚和高傲的笑容說道:「自從知道黑熊對秀蘭下手之後,我就派人調查野獸軍團六個首領的下落,沒想到這麼快派上用場。」

    蘭斯張口想說這一次抓住秀蘭的人恐怕不是野獸軍團的人,可能會是圖老大的人,但是張了張嘴,又閉上。看到劍寒春水自信滿滿的樣子,蘭斯覺得,劍寒春水如此有把握,總應該有他的道理。

    看到佈防已經完全完成,劍寒春水這才哂然說道:「走吧。」

    跟隨著劍寒春水進入的,就只有蘭斯,長風和隨著劍寒春水一起來的四騎將。劍寒春水手下的四騎將,按照風雲雷電排名,全部看起來年紀都在二十出頭,只有風騎將是個女的,看起來英氣勃勃,另外三名全部是清一色的男子。

    幽原美代一行人早就裡藏匿了院子的四周,各自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

    院子的門是緊鎖的,但是劍寒春水非常不文明的一腳把院子的門踢爛,帶著一行人走到了院子中間,發出一聲響亮的長笑說道:「出來吧!你想躲到什麼時候?」

    院子裡的屋子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人回答劍寒春水。長風開始懷疑劍寒春水的情報是否準確。

    但是蘭斯卻已經從他那超人的感知能力中感覺到了院子裡有人。但是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是晚上抓走秀蘭的那個人。

    劍寒春水哂然一搖手,道:「把他趕出來。」

    站在他身後的風騎將伸手把自己手中的火把穿過窗戶扔到屋裡。

    蘭斯覺得這種舉動未免太野蠻和粗魯,但看看身邊的劍寒春水和長風,看起來兩個人都覺得這種行為理所當然,顯然都覺得,這是把裡面的人趕出來的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一聲震懾人心的長嘯從屋裡傳出,那火把被人一腳從屋裡踢出來。然後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院子裡。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非常的修長,身上穿者暗紅色的袍子,他的頭髮也是紅色的,一直披散到肩膀上,另外幾縷頭髮在眼前垂下,遮住了他那俊美到有點像少女的相貌,和充滿著邪異魅力的眼睛。

    他的腰間配了一把形壯詭異的刀,看起來像某一種動物的尾巴。

    他的整個人都充滿著詭異的味道,大聲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劍寒秋水,故人來訪,不用這麼粗暴吧?」

    劍寒春水冷冷的寒聲問道:「我妹妹呢?」

    那紅衣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又不是你妹夫,沒有這個責任天天給你報告你妹妹的行蹤吧?」

    受到這種侮辱,劍寒春水一無所動,但是他的目光卻越發的凌厲,胸膛微微一挺,整個人的氣勢立刻全部改變,彷彿是的頂天立地一般,氣勢豪雄,直逼紅狐。

    那紅衣人毫不膽怯,神采飛揚地說道:「打架嗎?我從來不怕。」

    劍寒春水冷哼一聲,腰間春水劍破空而出,在空中發出嘶嘶的嘯聲,他的劍閃爍著淺淺的碧綠色,彷彿是一泓春水一般隨著揮舞的劍氣在空中蕩漾。

    強大的劍氣在紅衣人的周圍盤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遠遠看去彷彿是一股巨大的水流把紅衣人捲了進去。

    那紅衣人輕喝一聲,一道紅色的刀光脫鞘而出,正是他身上所佩的長刀,劃破了劍寒春水的劍上形成的漩渦,衝出了劍影的包圍,

    那知這巨大的水流的。竟彷彿是真的水一般,竟然在空中與刀光相遇漾出了水波紋樣的漣漪,劍法忽變,彷彿成為一個深潭,那紅衣人就是在潭中即將滅頂的人。

    每一個震盪的波紋都是對那紅衣人的一次衝擊,巨大的衝擊力,連綿不斷的通過春水劍氣所形成的幻影衝擊著紅衣人的刀氣。

    連續的碰撞聲響起,那紅衣人飛向空中,落在了屋頂上,他的長衣的下擺被割去了一條,但是卻絲毫沒有狼狽的感覺。

    那紅衣人嘲笑說道:「劍寒春水,即使你的劍法再高,也抓不住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四個人忽然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正是幽原、美代、阿里和杜克。僅僅是從他們四個人所發出的氣勢上,紅狐就敢肯定,這四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

    更何況,美代剛上來就發出來一個魔法能量罩,把自己整個人罩在了這個能量罩中。其實,以自己的刀氣,劈開這個能量罩並不難,問題在於破壞這個能量罩的過程,就足以讓周圍的另外三個人攻擊他十次,也就是能夠讓他死上幾十回了。

    但是那紅衣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害怕,發出了響亮的笑聲說道:「有趣有趣!原來劍寒春水的手下還有如此的高手。這不會是四騎將吧?據說四騎將以戰法謀略著稱的,沒聽說還是魔法和劍術高手?」

    幽原冷冷的說道:「交出人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那紅衣人漫不經心地應道:「是嗎?」忽然從胸前掏出了一串東西,掛在手上,搖了幾圈,說道:「真的這麼有信心?」

    眾人定睛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勉強能認出那是一串木質的項鏈。只有蘭斯驚訝地啊了一聲說道:「秀蘭的項鏈!」這正是那一串秀蘭原本買下來想送給蘭斯卻沒有送出去的項鏈。

    直到此刻,蘭斯才的確定,抓住秀蘭的人真的和這個人有一定的關係。

    美代只好收了自己發出的能量罩,那紅衣人一揚手,把那項鏈扔給了劍寒春水,說道:「還給你。本來我想再玩一會兒,才把項鏈給你。記住,一個月之內,不要讓我在紅龍城周圍百里看到你。一個月之後,我自然會把秀蘭小姐和那位姑娘原璧奉還。」

    劍寒春水接過扔來的項鏈冷冷的說道:「絕不可能。最多三天。三天之內,如果你還不把秀蘭送回來,我就出兵把你們的野獸軍團消滅乾淨。連一點渣滓也不准留在科南大陸上。」

    那紅衣人帶著懶洋洋地笑說道:「是嗎?三天怎麼夠。最少十五天。」

    劍寒春水冷冷的盯著紅衣人毫不放鬆地說道:「三天!」

    紅衣人嘻皮笑臉地說道:「那就十天好哩?總不能一口價。大家有商有量,各讓一步,就十天好了。」

    這哪裡是兩個當代名家的較量,根本就是兩個市井之徒在討價還價。

    劍寒春水的表情仍然是那麼的冷肅,絲毫不放鬆的緊盯著紅衣人說道:「三天!」

    那紅衣人作出誇張的無奈表情說道:「最少要七天。再也不能少了。這可是跳樓大甩賣了,如果你非要三天,就只好現在砍掉我的腦袋,然後我讓我的手下砍掉秀蘭小姐的腦袋。」

    劍寒春水注視著那紅衣人的眼睛,看著這是不是那紅衣人所能夠接受的最低限度,這才同意的說道:「七天。我現在回西鐵城,如果七天之內沒有看到秀蘭,我希望你有多遠逃多遠,求神拜佛不要讓我抓到。」

    那紅衣人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嘯躍上了旁邊的另外一座民居,轉身而去,周圍設防的士兵們白拿著弓箭,沒有得到命令只好眼睜睜地看到他悄然而去。

    遠遠的還能夠聽到那紅衣人悠長散漫的回答:「到時候是誰逃還不一定呢!」

    儘管這個人充滿邪惡,也站在敵對的立場,但是周圍的人還是不能不被這個人所表現出的豪情和瀟灑留下深刻的印象。

    蘭斯大聲地問道:「這個人是誰?」

    劍寒春水露出了沈思的神色說道:「他就是野獸軍團最神秘的首領——紅狐。那把紅色的刀,那就是他的紅狐刀,形狀像一頭狐狸的尾巴,不是嗎?」

    劍寒春水用深刻的深惡痛絕的目光望著紅狐遠去的方向,恨恨說道:「總有一天我要捉住你的狐狸尾巴。」

    接近午夜時分,伏安和席晉終於出現。

    帶著出乎意料的平靜,冬雪和伏安面對面地再一次進行秘密談判。不過此時,情勢已經有了根本的改變。

    伏安的樣子,絲毫沒有得意的表情,說道:「冬雪妹子,事到如今,我不妨誠實地跟你談一談。」

    冬雪默然不語。

    伏安忽然長歎一聲說道:「冬雪妹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的確和陶朱達成過協議。雙方合作,等到陶朱能夠統治東方聯盟的時候,我就是東方聯盟的所有軍隊的總指揮官。」

    冬雪心中想道,這種說法應該是可信的。也只有是這樣大的誘餌,才能夠引誘伏安放棄自己在紅龍城的既有利益。

    伏安誠懇地望著冬雪說道:「對於冬雪妹子今天下午給我的提議,的確是非常的吸引人。可惜,會談結束不久,就收到了陶朱傳來的消息,說冬雪妹子已經失去的白石城軍隊的控制權。不知道冬雪妹子對此作何解釋?」

    冬雪淡淡地望著伏安說道:「這件事情冬雪怎麼會知道哩!冬雪還是在譚則老先生那裡得知的。伏安大哥此時舊事重提,不知道有何用意?」

    伏安似笑非笑,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表示不相信說道:「現在陶朱傳來了指令,讓我想辦法把冬雪妹子永久地解決掉。愚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特地來請教冬雪妹子。」

    冬雪心中一震,沒有想到伏安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轉念說道:「冬雪一介弱女子,又能夠給伏安大哥什麼建議呢?」

    伏安看者冬雪說道:「我想過哩!如果依照冬雪妹子的話,也不是不可行。只要現在冬雪小姐帶兵,日夜兼程,三天之內即可趕回白石城。有我的紅龍城的助力,奪回白石城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我們紅龍城目前兵力薄弱,這樣做可是會冒非常大的風險。」

    冬雪不語。

    伏安只好繼續說道:「更何況,還要為此得罪陶朱,以當前紅龍城的實力,實在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冬雪深吸一口氣說道:「伏安大哥何不把話直接說明白。陳述了這麼長時間的利害關係,不感到口渴嗎?直接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好哩。」

    伏安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冬雪妹子這麼乾脆,我就直說了。我雖然有心要幫助冬雪妹子,但是就是害怕冬雪妹子渡過難關,就把我給忘了。」

    說到這裡,伏安的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神色,說道:「不如這樣,冬雪小妹乾脆嫁給我,我們白石城和紅龍城聯姻,到時候這個消息一旦傳出,東方五城必然不敢不給我們面子,冬雪妹子的城主就任也就不成為問題。而我們兩個人夫妻一體,自然也就不存在過河拆橋的顧慮。」

    儘管冬雪已經有了思想準備,知道伏安這個時候如果提出任何條件,必定是極其的苛刻,但是仍然沒有想伏安還會玩這麼一招。

    不由得陣腳大亂,心神不寧。冬雪冷冷的望者伏安,思考伏安的話中的到底有幾分誠意。

    伏安用溫柔的語調說道:「冬雪妹子,請務必相信我。這樣做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非常最有利的方案。如果你嫁給我,你就不需要擔心我在你就任城主方面會有所保留。同時我也不用擔心,冬雪妹子會拒絕履行協議。」

    看著伏安溫柔的語調和熾熱的眼神,冬雪心中卻感覺心中發冷,如墜冰窟。儘管從理論上,冬雪知道人性的卑劣,但是卻從來沒有真正的面對過。冬雪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直到此刻,冬雪才對這個小的時候一起長大的伏安大哥不再抱最後一絲希望。

    冬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伏安大哥容我考慮一下如何?」

    「當然沒問題。」伏安瀟灑地站了起來,說道:「終身大事,當然要考慮清楚。不過,黎明以前我會再來一次,冬雪妹子最好在那時之前拿定主意。否則,天亮以後,就連我也救不了你。」

    冬雪強作笑顏應了一聲。看著伏安帶著席晉轉頭離去,心亂如麻。

    劍寒春水揮了揮手,命令四騎將退下,轉身對長風和幽原等人說道:「我想和這位蘭斯小兄弟單獨談一談。」

    看著長風等人轉身離去,院子裡只剩下劍寒春水和蘭斯兩個人。

    蘭斯心中惴惴,不知道劍寒春水是不是又要舊事重提。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恐怕有些不合時宜。

    劍寒春水眉頭微蹙,心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蘭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劍寒春水,你真的認為他們會在七天以後交出秀蘭嗎?」

    劍寒春水轉頭看蘭斯,說道:「你相信嗎?」

    蘭斯直視劍寒春水說道:「我不相信。如果是我,要麼我不碰秀蘭,如果我一旦抓到秀蘭,我就絕對不會輕易把她交出去。否則,就必須面對你可怕的報復。」

    劍寒春水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有聽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模稜兩可。忽然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了一把長劍,扔給了蘭斯,說道:「接劍!」

    蘭斯本能地接過了扔過來的長劍,聽到劍寒春水輕喝一聲「看劍!」

    劍寒春水已經手持另外一把長劍向蘭斯刺過來。但是並不是他常用的春水劍。

    蘭斯本能地揮劍格擋,劍寒春水手手腕微抖,已經刺在了蘭斯的手腕上。這一劍刺得非常輕,僅僅刺破了蘭斯的手腕的表皮,就收了回去。蘭斯只是感覺到手腕稍微有一點刺痛的感覺。

    僅僅從劍寒春水這一劍迅若雷霆,收發自如的手法和火候,就已經可以看出,劍寒春水劍上的超凡造詣。

    「再來!」一模一樣的劍式,再一次向蘭斯刺過來。

    蘭斯換了一種手法,但是仍然被劍寒春水刺到了手腕上。

    劍寒春水冷冷的說道:「你看!」他的劍豎立在胸前,作出了幾個分別的獨立的姿勢,說道:「劍為百兵之王,但是基本的攻擊和防禦的姿勢和手法卻非常簡單。只要能夠熟悉這些最基本的防禦和攻擊的手法,剩下的,怎樣去變換,怎樣去組合,引誘敵人露出破綻,都只是靠著個人體驗和創造。歸根結底,仍然離不開的最基本的幾種姿勢和手法。」

    蘭斯心領神會地看著劍寒春水不斷地變換著持劍的姿勢,體會到不同的姿勢在格擋和進攻的時候產生的不同的效果。

    「看劍!」沒有任何的一預告和徵兆,劍寒春水一劍刺了過來。

    經過剛才演示,蘭斯開始明白到大概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法去格擋,噹的一聲,兩劍相交,蘭斯終於第一次擋住了劍寒春水的劍。

    來不及思考,劍寒春水的劍有如毒蛇一般,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刺了過來。劍脊重重地拍在了蘭斯的手上,如果這一劍用的劍鋒,恐怕蘭斯的整個右手就已經被卸下來了。

    「再來!」劍寒春水毫不鬆懈,也毫不留情地繼續的攻擊著。讓蘭斯全身上下增加了無數的血點和紅色的拍擊留下的印記。

    漸漸地,在生死一髮之間的激勵下,蘭斯開始體會和掌握到劍手的攻擊和防禦之間的手法和精髓。開始能夠輕易地招架住劍寒春水的攻擊。

    甚至偶爾還能夠在劍寒春水攻擊的間隙學著劍寒春水的手法,反擊一兩劍。

    這一切,對蘭斯來說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彷彿他以前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存在了他的大腦裡,只不過現在通過劍寒春水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把那些已經遺忘的知識和經驗又回憶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蘭斯在劍寒春水的瘋狂的快速進攻之下,開始能夠漸漸的看得越來越清楚劍寒春水的每一個細緻入微的手法的變化,而且自己也能夠運用自如的格擋和進攻,掌握著其中的節奏和變化。

    自然而然的,隨著蘭斯運用越來越自如,劍寒春水的攻擊的頻率和速度也開始迅速地加快,越來越多的劍氣也開始貫注到了長劍之上,發出絲絲的嘯聲。

    「砰」一聲碰撞,兩隻長劍撞在一起,同時折斷。

    蘭斯呼呼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衣服都被汗塌濕了,渾身酸痛不已,到處都是被劍尖刺過的痕跡以及紅紅的劍脊拍過的印記,衣服也破爛不已,但是這一切的痛苦和蘭斯剛剛所體會到的新的東西給予蘭斯的喜悅相比,都不比微不足道。

    蘭斯彷彿被引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之中,懷著一種瘋狂的喜悅之情,蘭斯真的想要跳起來大聲歡呼。

    劍寒春水心情複雜的望著蘭斯,同時也望著自己手中的斷劍,他早就知道,蘭斯是一個非常出眾的少年,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蘭斯能夠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成長得如此之快。

    劍寒春水現在都開始懷疑,蘭斯是不是真的對劍術一竅不通?也許一開始的生疏的手法,讓人不忍目睹的拙劣姿勢,只是他的掩飾?否則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每次出劍法手法就已經精練犀利到彷彿已經經歷了千錘百煉?

    劍寒春水並不是沒有見過天才,事實上他自己就是一個天才。六歲學劍,十歲就打敗了他的老師,他十六歲那年,第一次參加東方聯盟的新秀選拔比賽,就獲得了獲得冠軍,然後,在他二十一歲那年,他再度蟬聯東方聯盟第一種子選手的稱號,使他成為東方聯盟無可質疑的劍術頂尖高手。

    但是他頭一次看到一個比自己的資質還要好上無數倍的一個少年。這讓劍寒春水有一種嫉妒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打心眼裡透出來的寒意。

    當蘭斯恭恭敬敬地把斷劍交回劍寒春水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閃過劍寒春水的心中:

    我這樣教他劍法,會不會是在自掘墳墓?也許用不著一年兩年,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會超過我,成為我心腹大患,我是不是應該趁著他還沒有成長起來,把他一劍解決了?」

    劍寒春水心中閃動著這個念頭的時候,發現蘭斯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彷彿是有所感應一般。

    劍寒春水隨即打消了這個無聊的念頭。他的驕傲和自信不容許他做這種事情。

    他自然不知道,蘭斯的心靈感應,對於殺氣是最敏感的,儘管劍寒春水的殺氣僅僅是在一剎那之間傳來,已經讓蘭斯有所感應。

    蘭斯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萬萬沒有想到,劍寒春水剛才竟然真的想把自己一劍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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