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染夢土 第四卷 第九章 相見不相識
    劍寒春水表情變得非常的溫和親切,說道:「剛才我攻擊紅狐的那一招,你看清楚了嗎?」

    蘭斯點了點頭,一招雖然複雜,但是給蘭斯的印象非常深。但是先前看到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現在經過了劍寒春水的訓練之後,蘭斯才真真正正的瞭解到了這一招裡遍所包含的所有的手法和技巧。進而真正體會到一招所包含的精髓。

    劍寒春水讚許的說道:「這一招的名字叫做春水碧波。我的春水劍上的劍法,並不太多,但是都跟水有關。當年長風詩狂也就是敗在這一招下。如果你真的能夠把它運用自如的話,整個紅龍城,都可以任你縱橫來去,無所抵擋。」

    蘭斯聽得熱血沸騰,點了點頭。心情激盪得說不出話來。

    劍寒春水淡淡地說道:「今晚我就連夜啟程離開紅龍城。營救秀蘭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蘭斯愕然地抬頭看著劍寒春水,不明白劍寒春水為什麼忽然給他如此的信任和托付。

    劍寒春水帶者信任和鼓勵的目光說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絕對不會看錯人。」

    忽然之間,蘭斯發現自己的身上肩負了重大的責任。在蘭斯的經歷中,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要求讓他一個人去完成一項重大的任務。在這一刻,平生頭一次,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把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托付給它,而且對他的能力還沒有絲毫的懷疑。

    身體的成長也許需要二十年,心靈的成長也許就在一剎那。

    蘭斯忽然之間覺得自己長大了。他挺起了胸膛,帶著自信和激動,向著劍寒春水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秀蘭救出來。」

    劍寒春水點點頭,從他的胸口掏出了一個圓圓的白色珠子,顯然是一個用蠟封住的蠟丸,對蘭斯說道:「如果在營救秀蘭的過程當中,碰到了你認為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你陷入了絕境,就把這個蠟丸捏破,也許它能夠幫你解決你無法解決的問題。」

    看著蘭斯伸手接過,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劍寒春水又鄭重地加了一句說道:「記住,不到最關鍵和最危急的時刻,不要打開。」

    蘭斯點了點頭,把蠟丸貼身藏好,劍寒春水這才鬆了一口氣,悠然說道:「是時候起程哩。」

    轉身走出了院子,帶領著他手下的四騎將和士兵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當長風和幽原他們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蘭斯陷入沈思的目光。

    「劍寒春水和你說了什麼?」美代好奇的問到。看著蘭斯一身破爛,滿身是傷的樣子。

    蘭斯收回了沈思的目光,臉上露出了堅定和自信的神情,說道:「他讓我想辦法七天之內把秀蘭救出來。」

    伏安走後,冬雪立即召集了西提,鷹揚和萊德舉行一次小型的秘密會議。

    冬雪毫無保留地把和伏安密談的內容告訴了在座的諸位。反應最強烈的自然是鷹揚。他的眼睛都氣紅了,暴跳如雷,幾乎要拿著劍衝出去把伏安給砍了。

    等到大家能夠把這些消化掉,冬雪這才說道:「可以說,我們大家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我們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希望。我現在必須尋找一個機會從這裡逃出去,但是又必須不讓伏安發現。你們有什麼建議?」

    西提萊德鷹揚相互對望幾眼,想不出冬雪究竟還有什麼辦法反敗為勝。

    冬雪解釋說道:「我知道長風就在附近,而且他還有一隻紅龍騎士團的隊伍。如果我能夠獲得他的幫助,也許可以連夜發動兵變,把伏安和席晉抓起來,控制紅龍城。否則,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還有一線生機,西提萊德鷹揚都由精神大振,腦筋也靈活了起來。

    西提首先說道:「在六級氣系魔法裡邊,有一種隱形魔法,能夠讓人看不見你,但是這種魔法的功能沒有太大的使用價值。因為只能夠讓一個人在十息左右的時間隱形。而且,一旦被施法的人發起攻擊或發出鬥氣,這種隱形效果就自動地失效了。所以,可能意義不是很大,頂多能讓冬雪逃出十幾丈遠的距離,而不被人發現。」

    萊德皺著眉想了想說道:「進來之前,我曾經仔細看過周圍的地勢,出了門十丈左右的地方,有一個小樹林,假如冬雪能夠順利地到達小樹林,穿上黑色的衣服,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但是,」鷹揚說道,「門口的哨兵很多,恐怕小樹林也會有。所以,必須想一個辦法把哨兵吸引到一邊去。」

    「這樣好了,」萊德說道:「我和鷹揚衝出門,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假裝要衝出去,肯定會把守衛哨兵們吸引過來,如果哨兵們集中向我們的方向圍過來,我們假裝反抗,糾纏一會兒,掩護冬雪小姐離開,就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西提皺眉說道:「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冬雪走了之後,士兵們進來檢查或者是伏安又來探視,就會發現冬雪已經失蹤了。」

    冬雪想了想,說道:「這沒關係。只要天亮以前,不被發現就可以了。我會找一個女兵,把她化裝成我的樣子。只要不走到面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破綻。我讓她裝做已經就寢的樣子,然後讓小玉在旁邊侍侯著,這樣,堅持到天亮以前,應該沒有問題。」

    在眾人的集思廣益之下,冬雪終於想出了一條逃脫之計。冬雪首先找到了一個身形和臉形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女兵,給她化妝成和她相似的模樣,然後讓她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裝作已經就寢。

    又吩咐小玉在旁邊侍侯,不管是誰求見,一律擋駕。冬雪換上貼身的黑色的夜行衣。

    高牆是無法衝出去的,萊德和西提同時地從院子的門裡面衝了出去,外面是守衛的士兵,以萊德和西提的身手,當然不是那些士兵所能夠抵擋得了的。但是,越往外衝,圍上來的士兵就越多。

    當萊德和鷹揚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各自衝出十幾丈的時候,把他們團團圍住的士兵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上百人。

    兩個人不住反抗,把附近所有的哨兵,都吸引了過來。

    西提當即念出一個隱形咒語,把隱形魔法施加到了冬雪身上,冬雪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出聲音跑出院門。

    她只有十個呼吸的時間。而且不能夠絲毫的催動自己體內的內力,否則就會激起體內的內力的抗魔法特效,使自己的隱形魔法失效。

    剛剛奔到小樹林,把自己的身體趴伏在地上,這個魔法的限期就已經到了。

    萊德和鷹揚估計時間已經足夠讓冬雪逃離,這才忽然停止了反抗,乖乖的讓哨兵們把他們抓了回去。

    冬雪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就連她的臉,也用一塊黑巾遮蓋起來,只留下兩隻明亮的眼睛。

    越過了這一段哨兵的封鎖線,漸漸警戒就已經不再那麼嚴密。冬雪非常輕鬆地一路避過了哨兵,最後翻牆出了紅龍城主府,一路向城南走去。

    已經是午夜時分,大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就連大多數的燈火已經熄滅,只有滿天的繁星,在清冷的夜空中,孤獨地閃爍著。

    午夜的氣溫迅速降低,讓冬雪感到一陣陣的寒意。冬雪一面看著天上的星星辨別方向,呼吸著寒冷透心的空氣,心中卻有一種奇異的激動。

    從她在白石城的手握重兵,尊貴榮耀,到率領的幾百士兵,出使紅龍城,一直到現在變成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可以說是夠落魄了。

    但是冬雪的心裡卻彷彿有一種奇異的興奮,彷彿是少年的輕狂的血液重新在自己的體內流淌。絲毫都感覺不到一點點地悲傷和自憐。彷彿是這種孤身的冒險使她擺脫了內心的縛束和痛苦,獲得了自由和快樂。

    這一刻,對於一直前呼後擁,生活的一群人的關照之中的冬雪來說,有一種奇異的輕鬆和自由的感覺。冬雪這才感覺到,自己以往的生活所欠缺的東西,也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渴望的得到的東西——就是那種自由的空氣的味道。

    冬雪記得長風對自己描述過他目前落腳的小店的位置,好像叫做仙來客棧,從城南大街走,不遠就到。

    冬雪一面分別的方向和位置,一面向前奔跑著。聽著自己的足音在寂靜的黑夜裡傳出很遠很遠,就連自己呼吸的聲音,也清晰可辨。

    一種自由的狂野的熱情在她的內心奔流和吶喊。

    當冬雪來到仙來客棧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種失望的感覺,失望這旅途竟然如此快地結束了。那種放肆放縱自由的感覺,使她到現在仍然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也許這才是她所渴望的生活?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不去理會無聊的政治鬥爭,到處流浪,到處漂泊,不也很美嗎?

    客棧已經關門,冬雪還是照老辦法越牆而入,

    但是現在她遇到了一個問題:她不知道長風到底住那一間房。

    在午夜時分,一個年輕女子,如何才能夠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找到長風?

    冬雪遲疑地向四周觀看著,終於發現,在所有的房間之中,只有一間房間的燈還在亮著,隱隱約約的還能夠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心情,冬雪輕手輕腳地向那房間靠過去,一直到來到那房間的窗前,冬雪實在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敲門詢問。

    如果萬一不是,她該如何面對屋裡的陌生人,那該是多麼尷尬?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必須在凌晨以前找到長風!……

    本質上,冬雪還是非常內向的,恐怕西提等人做夢也沒想到,此刻,在眾人性命危如累卵的時候,冬雪竟然會為了這種事犯愁。

    猶豫和矛盾,讓冬雪緊張到手心有汗開始滲出來。

    忽然,一股凌厲的劍氣從她的背後襲來,冬雪向前躥了出去,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在冬雪轉過身去之前,那個偷襲者又一劍向冬雪刺過來,讓冬雪根本就沒有轉身的機會。

    冬雪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繼續向前竄出,一面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回劍格擋背後刺來的劍氣。

    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鳴聲,冬雪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酸痛,可以感覺的人雄厚的劍氣,震得她整個胳膊都發麻了。

    冬雪心中暗暗著急,此時,如果那個偷襲者再刺一劍過來,以冬雪目前的情況,絕對沒有能力接下。

    「轉身!」奇異的是,那攻擊的人並沒有乘勢進攻,一聲低沈的輕喝,在背後響起。竟然有一種奇異的熟悉的味道。

    冬雪來不及細想,轉過身來,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白天鬧市上和納蘭明珠打過一仗的那個黑瘦少年。

    此刻他一劍在手,威風凜凜,比白天所顯示的實力竟然高出不止一籌。讓冬雪心中非常詫異,難道這個少年白天竟然保留了實力?

    那黑瘦少年目光中透露出憤怒的情緒,發出一聲激越地冷笑說道:「膽子不小!昨天讓你跑掉了,今天竟然還敢來。今天我要讓你插翅也難逃。」

    冬雪根本就沒有回話的機會,那黑瘦少年的長劍就有如毒蛇一般的捲了上來,凌厲的劍氣席捲冬雪的胸口。

    冬雪再也不敢分心爭辯,只好凝神聚氣,全神貫注地迎接那黑瘦少年的無孔不入的攻擊。

    那黑瘦少年的劍路很奇怪,非常簡單,但是快捷無比,看起來非常老辣,偏偏又有一點點在變招和應變時的生疏的感覺。

    但是隨著進攻的繼續,那一點生疏的感覺就越來越淡,很快地就沒有了。那少年的劍使得越來越熟練,越來越老辣,把冬雪整個人卷在了劍氣之中。

    冬雪一開始主要是無心爭勝,想要解釋誤會,所以落在了下風,此刻,凝神靜氣,靜下心來專心反攻,漸漸的又挽回了劣勢。

    沒想到那少年看起來更加憤怒,由於情緒的激盪,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厲的喝道:「還真有一手嘛!看我怎麼幹掉你!」

    「人——是——狂——風——劍——是——詩——」

    當時蘭斯第一次見到長風使出這一招的時候,還絲毫都不懂劍法,那時蘭斯就已經能夠用這一招連傷十幾人,劍寒敵膽,此刻,經過了劍寒春水的指導,蘭斯的劍術已經登堂入室,再次使出這一招,已經有了完全不同的威力。

    數丈方圓的空氣中充滿了蘭斯的劍氣,由劍氣所引發的氣旋在空中不斷地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不斷產生的氣旋形成了一個氣網,把處在劍氣攻擊中心的冬雪的周圍空氣全部抽走,出現了一個近乎真空的地帶。

    此刻這招劍法看起來,更像是氣魔法裡邊的龍捲風暴,而不像是一招劍法。

    但是更可怕的是,在這強大的劍氣引起的氣旋之中,劍影點點,籠罩著冬雪的全身。

    這種景象,恐怕連蘭斯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年他第一次看到長風詩狂施展出這一招的時候,是長風身受重傷,全身內力連一成也使不出來的時候。所以體現不出這一招裡的精髓。

    現在當蘭斯再次全力使出這一招的時候,才真正的體現出了這一招的威力。

    處在威力中心的冬雪才真的是無以復加的驚訝,一方面是對於這一招的威力的驚訝,簡直不下於長風親自施展,但是更大的驚訝來自於她認識這一招。

    好在她認識這一招!

    正當冬雪全身籠罩在劍氣之中,連呼吸都有困難,一陣陣昏眩襲來的時候,冬雪知道時機稍縱即逝,再不反擊,可能真的要葬身劍下。冬雪拔地而起,猶如一隻沖天而起的白鶴一般,衝出了蘭斯的劍氣籠罩的空間。

    即便如此,她的身上還是被籠罩的劍尖劃了無數道,感受到一陣陣刺痛。好在她身上的特殊的黑色的皮甲,是一般的刀劍所無法穿透的。所以冬雪才沒有受到重傷。

    當冬雪在數丈外飄落的時候,看到的是那黑衣人少年目瞪口呆的表情,冬雪羞怒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才發現剛才自己的蒙面黑巾也被黑衣少年的劍氣削了下來。

    蘭斯驚訝地發現,自己是盡全力欲殺之而後快的那個黑衣人,竟然會是冬雪?

    蘭斯真的做夢都不敢相信。

    冬雪向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在他的四周,已經圍了整整一圈人。

    她認識的只有一個:長風。

    另外四個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冬雪彷彿看到親人般的看向長風說道:「二哥,我正是來找你的。」

    長風有點詫異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冬雪收劍說道:「一言難盡,我現在急需要的二哥的幫助,不然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長風示意圍在四周的幽原美代阿里和杜克收起手中的武器,說道:「是自己人。」

    但是,幽原和美代眼眸中的戒備的目光絲毫都沒有鬆懈,冷冷的看著冬雪。

    幽原說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昨天晚上來偷襲的人?她的裝束和那些人幾乎一模一樣,也是同樣的鬼鬼祟祟的摸到我們的房間來,我看說不定她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夥人中的一個。」

    美代也應聲點頭說道:「即使長風老大認識這個人,也不代表這個人就不是我們要找的黑衣人。也許就是那個黑衣人,只不過碰巧長風老大認識他。」

    幽原怒目圓睜,不怒自威,對冬雪大聲喝道:「夜夢在哪裡?交出來饒你一死。」

    長風急忙上前攔住,說道:「我敢保證,她不是昨天晚上所來的人中的一個。

    幽原的表情稍微放緩,轉頭望著長風說道:「你怎麼保證?你先告訴我怎麼解釋一個人會拜訪朋友的時候穿這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好麼?」

    美代也冷冷的說道:「然後再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個陌生人在三更半夜會出現在我們的窗前?」

    長風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說。冬雪的出現的確有可疑的難以解釋的地方,但是打死長風,他也不相信冬雪會是黑衣人之一。

    這一次,連阿里和杜克也不長風,儘管面前的是一個不遜於秀蘭的美女。

    阿里陰陽怪氣的說道:「穿夜行衣拜訪別人並不奇怪,到別人窗前也不奇怪,最奇怪的是站在別人窗前不走,等著竊聽。」

    杜克也冷冷的說道:「還有更奇怪的,如果真的是來拜訪朋友,竊聽一下開開玩笑,也就罷了,被發現了竟然會拔劍相向,一路大打出手,這怎麼解釋?」

    長風聽著這些絲絲入扣的質問,真有一種欲辯無從的感覺,歎了口氣,望著冬雪,希望她給大家解釋一下。

    但是這一聲歎息和無奈的目光,在此刻冬雪被孤立無援的指責中,看來更像是相信了大家的指控。

    冬雪張了張嘴,想要申辯些什麼,卻又無從申辯。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就連被那個黑瘦少年的凌厲攻勢逼的拔劍,無暇分辨解釋誤會,在他們眼裡都成了心懷不軌有意逃跑的罪證,而被割下蒙面巾後的申辯,在他們眼裡自然也就成為看到無路可逃而做的狡辯了。

    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申辯只會得到更大的侮辱!

    在冬雪的一生中,從未像現在這樣淒惶無助,而且還被人當作犯人來審問。冬雪心中一酸,幾乎留下淚來。這一個場景,彷彿在哪裡發生過,如此相似的場景,如此苦澀的遭遇。

    一聲輕輕的歎息從蘭斯的口中發出來,蘭斯用故意壓低的聲音說道:「她的確不是的。」

    幽原聽到蘭斯也這樣說,詫異地轉頭看著蘭斯,他知道,在所有的人裡面,最著急的要數他和蘭斯,儘管擔心的人並不一樣。所以,當蘭斯也說她不是的時候,這句話的說服力顯然要比長風的說服力大一些。

    蘭斯真誠的望著幽原,他的明亮清澈而又真誠的眼睛顯然具有無比的感染力,他用極為肯定的聲音說道:「她不是!」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周圍所有人的眼裡卻彷彿是沈雷一般。因為這語氣中所流露的堅定不移的信心和毫無保留的信任,震撼了大家,當然特別是冬雪。

    在冬雪的生命中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渴望著別人的相信,剛才冬雪惶然孤獨的面對著幽原和美代的指責的時候,心情是多麼淒惶無助,而聽到了這個不知名的黑瘦少年的堅定的信任,又是多麼地感動。

    熱淚不受控制的狂湧而出。

    淚眼模糊之中,冬雪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夜晚,在湖邊的草原上,自己面對著蘭斯的那一幕,她現在才能夠明白當時蘭斯的淒慘的心情!

    想必他比自己傷的更重吧!連申辯也無法申辯的絕望感覺和被親人誤解的痛苦冬雪今天才親身體會到。

    如果有可能的話,冬雪真的希望能夠再回到那個晚上,面對著蘭斯那受傷的眼神,非常肯定地告訴大家:「他不是!」

    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不斷從冬雪的臉上流了下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