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絢麗的劍光從夜空中閃過,帶著無盡的灑脫和絢麗,在襲來的刀光到達蘭斯的胸口之前,破空而至。
蘭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剛才的那個自己送給他燈籠的那個白衣少年,身劍合一,從空中劃過。
整個人彷彿是一首優美的詩句,充滿著雅致和灑脫的味道。
蘭斯可以確定,這個白衣少年在空中的這一劍,絕對不是單純的劍術,看起來更像是——飛行。但是如果蘭斯沒有記錯的話,飛行魔法屬於空氣魔法當中的第八級的魔法,目前已經失傳了。
那白色的身影在空中自由的穿越,彷彿是一隻敏捷輕靈的燕子,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超越了空間的極限,劃過黑衣人的刀光。
那黑衣人所有的殺氣和鬥氣就在這一劍中全部消融,不留影蹤。
白衣少年站在蘭斯的前面,長劍入鞘,自得地望著對面的黑衣人,淡然笑了笑說道:「請吧!」
被這一道驚人的劍光所震懾的黑衣人閃了閃,消失在黑暗之中。
蘭斯著急地喊道:「站住!不要走。」
那白衣少年阻止蘭斯問到:「發生了什麼事?」
蘭斯心急火燎地說道:「我的同伴被他們抓住了。不能放走他。」
那白衣少年向蘭斯露出一個優雅秀氣的笑,說道:「我幫你找!」
說完,一躍而起,跳上了巷子旁邊的屋頂,似乎是跳躍,又好像是飛翔的一種奇特方式在附近穿梭來去,尋找的附近的可疑的蹤影,越飛越遠,很快消失在視線之中。
夜風吹來,他的白色的衣衫和披風隨風飄搖,彷彿是出塵絕俗的仙子一般。百忙之中,蘭斯還是注意到,他的左手前還手持著蘭斯送給他的那隻小小的燈籠。
蘭斯回過神來,卻發現剛剛那個被他鎖定的人,已經離開了他的感應的範圍,再也無法找到。
蘭斯盲人瞎馬般的在巷子裡穿梭來去,走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也沒有感應到那個人的蹤影。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見長風和幽原他們。
大街上還是那麼熱鬧,人來人往的喧鬧聲一如既往,但是蘭斯的心情卻是天差地說。
出乎意料的是,在剛才長風他們歇腳的地方,長風,幽原和美代正在對著杜克和阿里面色沈重的說著什麼。氣喘吁吁地蘭斯跑到他們面前,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們說話,就看到幽原面色沈重的說道:「夜夢失蹤哩!蘭斯,趕緊把蘭風叫回來,可能有危險。」
蘭斯苦笑說道:「說晚了。她已經失蹤了。怎麼,你是說夜夢也失蹤了?」
長風看起來很惱火地說道:「真是陰溝裡翻了船!竟然在我們手裡搶把人給搶走了!」
美代歎了口氣說道:「還不是這兩個活寶!」她指著阿里和杜克說道,「他們帶著夜夢去看馬戲表演,不知怎麼就被人擠開了,也夜夢什麼時候失蹤都不知道。
長風關切地問蘭斯說道:「蘭風怎麼會失蹤的?」
蘭斯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說道:「我看,那個襲擊我的黑衣人和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那一群黑衣人很相似,應該是一夥人。」
「必須馬上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幽原沈重的說道:「真是讓人擔心!兩個女孩子落在敵人手裡時間長了,想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情。」
長風沈吟著說道:「主要是夜夢比較危險,……」
最關心夜夢的當然是幽原,愕然地看著長風,問道:「怎麼說?」
長風猶豫一下,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說道:「所謂的蘭風,其實就是秀蘭,劍寒春水的妹妹,那天晚上襲擊我們的那個黑衣人的首領按照蘭斯的敘述,應該已經認出秀蘭,所以,他抓住秀蘭,大概是要用來威脅劍寒春水。所以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但是夜夢……」
長風沒有說下去,但是言下之意非常明顯,夜夢的處境要比秀蘭危險得多。」
阿里和杜克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看著蘭斯,一副咬牙切齒,不共戴天的樣子。
杜克慘叫一聲,哀歎說道:「那個女孩竟然是秀蘭,那個東方聯盟的天字號明星兼美女?天哪!我的形象全完了……」
杜克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可以不在乎一個又黑又瘦又醜的小女孩看不起自己,把自己說成是泡不到妞的可憐蟲,但是秀蘭這樣的著名美女對他的評論實在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想到自己還在秀蘭的面前吹牛追到讓秀蘭求他,杜克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阿里惱羞成怒地惡狠狠地抓住蘭斯的肩膀說道:「你這個小子,太不講義氣了!看著我們出了那麼多醜,竟然不告訴我們。」說完,轉念又歎了口氣,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好了!」幽原阻止兩個人繼續哀歎自己的不幸遭遇,注視著長風說道:「我想,到了現在你也沒有必要再隱藏身份了。你應該是長風.詩狂吧?」
長風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笑。
蘭斯著急地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秀蘭和夜夢救出來的。照我看,最有嫌疑的就是圖老大!我們現在就去找圖老大,」
長風阻止蘭斯說道:「找他也沒有用。首先,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圖老大在城裡至少有十幾座宅院,你根本不知道他會在哪裡。其次,抓住秀蘭和夜夢的人肯定不會是圖老大的手下,因此,目前來說,不可能把秀蘭和夜夢轉給圖老大。」
幽原臉色沈重的,但是非常冷靜而堅定地說道:「如果夜夢發生任何意外,我不會饒了任何一個跟此事有關的人。」
他的話裡透著徹骨的寒氣,讓在旁邊的長風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再一次提醒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整個大陸上最神秘的冒險組合-無敵冒險團體。
只要聽一聽幽原說話的語氣,就知道沒有人敢懷疑幽原說這句話的時候所下的決心,而見識過這四個人的實力的長風絲毫都部不懷疑他們會有這種能力。
長風說道:「跟我來吧。現在只有一個人也許還有辦法。」
說到這裡,長風心情複雜的說道:「他就是劍寒春水」
儘管已經是深夜時分,紅龍城主府門前仍然有士兵把守著。當一行人通報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很快地就有劍寒春水的士兵把長風幽原一行人引領到劍寒春水居住的院子。
當蘭斯一行人走在紅龍城主府中,心急火燎地期待著劍寒春水能夠想出辦法救出秀蘭和夜夢的時候,絲毫不知道,此刻的紅龍城主府中,距離這裡僅僅是樹裡之遙的地方,冬雪此刻正在面臨著生死的考驗,性命危在旦夕之間。
即便是在深夜裡,劍寒春水的穿著仍然是那麼的整潔,瀟灑,整個人看著又那麼的精神,彷彿是剛剛在清晨起床,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似乎沒有任何意外的,劍寒春水就認出了長風和蘭斯。聽到長風說出秀蘭失蹤的消息,劍寒春水那笑吟吟地臉色立刻變得陰冷無比。
他盯著長風說道:「我原本想有長風老弟的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才放心地讓秀蘭住在你那裡,沒想到,長風就這樣栽了個大跟頭?」
長風苦笑不語,蘭斯經過了白天的鍛煉,對眼前的這位無敵的統帥和劍手,已經心中絲毫沒有畏懼之心,大聲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救回秀蘭,劍寒春水閣下,責備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劍寒春水注目蘭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說道:「看起來你好像比我還要著急?」
劍寒春水雙手輕拍,立刻從屋子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穿甲冑的年青將軍,劍寒春水冷冷的說道:「給你二百息的時間,召喚二百名士兵,做好戰鬥準備,隨時出發。」
那年輕將領領命轉身而去。長風盯著那個年輕將領的身影若有所思說道:「聽說劍寒春水麾下有四騎將,謀略過人,戰績非凡,無往而不勝。劍寒春水的無敵統帥的威名倒有一半是他們打下來的。這一位應該是四騎將之一吧?」
劍寒春水啞然失笑說道:「長風現在想打聽我的手下的底細嗎?最好的辦法就是也加入我們西鐵城好了。我讓你統帥四騎將。你看怎麼樣?」
長風笑而不答,停了一停,忽然笑道:「已經一百八十息了。你給的時間好像短了一點吧?想要召集二百名士兵,準備戰鬥,如此短的時間,可能嗎?」
話音剛落,那個年輕的將領重新回到廳中,想劍寒春水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已經召集完畢,隨時準備出發。」
劍寒春水別有深意地看了長風一眼,說道:「走吧!讓我們來看一看究竟誰敢惹我劍寒春水!」這句話說得豪氣飛揚,儀態毫雄,連對他印象惡劣的蘭斯也不禁暗暗心折。
看到劍寒春水的這一手,就連幽原和美代也忍不住心中佩服,像劍寒春水治軍之嚴,應變之快,都達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
院子裡,二百名士兵列隊整齊的方陣等待出發的命令,軍容整肅,一點快速召集的慌亂都沒有,顯得殺氣騰騰,彷彿早就安排好了。長風不禁心中暗暗想,恐怕自己的紅龍騎士團在軍容最鼎盛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快速的應變能力。
在劍寒春水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而此刻冬雪正在那有如囚籠一般的院子裡,等待著伏安的到來。
這個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能夠容納三四十個人居住。田惠非常「體貼」的把冬雪的親兵也都「請」了過來。
所以,整個院子裡,就包括了冬雪,鷹揚,西提,萊德,小玉,以及冬雪的二十名親兵。
西提苦笑著向冬雪解釋:「天色將黑的時候,田惠的人突然出現,硬性地把他們押解到了這個院子裡,鷹揚手下的幾個士兵和他們起了衝突,有幾個當場被殺。」
冬雪沈著臉搖手說道:「不用說了。現在最危險的是,看起來伏安恐怕已經知道我們已經失去了對白石城的控制。他一定會毫無顧忌地倒向陶朱一方。我們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性命只在他一念之間。」
鷹揚和萊德這才詫異地問冬雪:「原來冬雪小姐並不是真的和伏安有過什麼聯合出兵的協議。」
冬雪把自己和伏安以及譚則的談話內容向鷹揚和萊德敘述一番,最後下結論說道:「我和伏安談話的時候,他還不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僅僅相隔不到一個時辰,他就獲得了這個消息,並且採取的行動。這中間,實在是有難以理解的地方。」
「如果伏安真的完全倒向陶朱一方,你猜陶朱讓伏安如何處置我們呢?」西提沈思著說道。
冬雪沈吟說道:「照我看,以陶朱的性格,必然會想辦法致冬雪於死地。」如果是在和劍寒春水談話之前,冬雪還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竟然會對陶朱是如此巨大的危險,也就意識不到自己目前所面臨的危險。
「但是,」萊德說道,「無論如何,冬雪小姐總是整個東方聯盟頗有影響力的人,陶朱應該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冒犯冬雪小姐吧。」
冬雪搖了搖頭,再也不敢對陶朱抱有任何幻想,說道:「現在有一個現成的機會。所謂的出兵剿滅野獸軍團,據我的估計,可能真的有這麼回事。不過主要的目的不是剿滅野獸軍團,而是讓我們趕去送死。在戰場上,什麼手腳動不了?只需要隨便地把我們在戰場上處決,然後說我們是在剿滅野獸軍團戰鬥中光榮犧牲,什麼事情都一了百了。」
冬雪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希望-也許伏安如果能夠有一點點雄心壯志的話,他可以出兵幫我平定白石城,如此一來,他將會成為整個東方聯盟目前最大的贏家。問題就在於,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