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取木點火,升起了個火堆,將這裡打掃了一下,確定再無多餘事物,這才寬心下來,各自坐著,順心理氣。這一路跑,內力且就不說,體力更是非在小數,雖說二人小睡了一下,可反是大虧,現在正是要運功讓氣血順行起來,不然,到了日後,必要影響武學修為。
過了一會兒,楊過清醒過來,只眼望去,孟非清仍自是動功不息,這自不是楊過比孟非清的功力高深,只是孟非清比他更精心細作,絕不放過身體內的任何一處隱憂!而楊過不免有些得過且過,這非是其它,便是他到底還是年青。只是孟非清現下裡運著功,沒有異常動靜她是斷然不會動的,自是不會說他。楊過閒來無事,便下得石台,取出一截明火,四下裡看著。
他在洞中察看了一周,再找不到另外遺跡,那個石堆的墳墓上也無其他標記,料是這位一代奇人死後,是神雕銜石堆在他□身之上。楊過出了一會神,對這位前輩異人越來越是仰慕,暗道:「要是他還活著,想來可以教訓一下我那個無良的父親!」想到此處,不自禁的在石墓之前跪拜,拜了四拜。那神雕見他對石墓禮數甚恭,似乎心中歡喜,伸出翅膀又在他肩頭輕拍幾下。
楊過心想:「這位獨孤前輩的遺言之中稱雕為友,然則此雕雖是畜生,卻是我的前輩,我稱它為雕兄,確不為過。」當下道:「雕兄,承您的照顧,不過我問一下,這裡有沒有吃得?」頓了一頓,卻是覺得好笑道:「我也是癡了,你怎麼可能聽得分明我說得話?」哪知這老雕難聽地叫了兩嗓子,回過身去,出了洞,楊過怔怔道:「不是吧?這也聽得懂?」
不多一會兒,老雕已從外銜了兩隻山兔回來。
楊過拊掌大喜道:「妙極妙極,原來你真得聽得懂!」扒皮動手,他為了陸無雙練出了一手的廚藝,更妙的是這石穴中竟然還有岩鹽,當下自牆上刮了下來,塗抹於兔子肉上,不消一會兒,便就肉香四溢了。
眼見著那老雕「呱呱」地叫著,楊過也是明白這老雕動心,當下將一隻油水直滋的兔子給了老雕,這老雕口大,一口便咬住了一半,一扯一唆,便就下了肚,然後哇哇叫著拍著它那為數不多的雙翅。楊過見它喜歡,也是高興,想了想,便將自己手中的兔子分成兩半,將一半再交與老雕,於他想來,孟非清只要吃一半也就夠了,自己忍一下也就過去了,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讓他意思之不到的是,這老雕並沒接受,只是搖搖頭,出去了。
楊過怔了怔,卻是孟非清醒了。不消多說,楊過便將兔肉送上,孟非清聞著肉香立知滋味,她往日在深山,於這等時候,能有一口硬餅子吃也就不錯了,可是沒想現在卻是有這樣的口福,也不推讓,拿將了過來,吃了下去,一口咬下,只覺得油滋得口中打滑,美不可言,楊過笑道:「怎麼樣,我這還有半隻。」可孟非清卻也是搖頭,淡淡道:「夠了……」見楊過微微有些失望,不由笑道:「傻小子,我們練武到了極限處,吃下的每一點,都可以最大限度吸收利用,是以吃得不多,可比那些飽食終日的人強多了,你現下功力不夠深又不夠精,吃下的東西內臟不得全面吸收消化,可說你吃了十塊肉,但真正為你吸收的不過其中兩塊,而我卻可吸收其中的八成,是以我吃得少,可一點也不餓,對我們練武的人來說,飽食非是好是,正常都是要讓身體維持在七八分之間,這時的身體才得能發揮最大功效!」
楊過搖搖頭,孟非清再道:「你可見你爹大吃特吃過?」楊過這才醒悟,的確,平日裡如他所見,劉志恨雖食,可總是吃上了幾口就停了下來,想來便就是這個原因,有不知者以為他們不食,而將之稱為避谷,其實非是避谷,只是他們所要吃的並不要多,只要一點點,這一點點看上去微不足道,卻也是夠了。有句話說得好,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還有話說病從口入,便就是說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吃下種種食物,這些東西於內臟來說不一定能處理乾淨,微量毒素積留在人體之內,便是人生病之原由了,也就是說,正常食物,再是乾淨也是有毒,只在於毒多毒少,這毒看似是少到對人一點影響也沒有,但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之中,一個個人或病,或自覺壽終正寢地死去,其實都是受到了所進之食的影響。故而,真正高手都是盡量的少食,只取其足夠的營養,便不再食了。
眼見孟非清又打坐運功,消化所食之物,楊過卻是感到無聊,他功夫不到家,學著做也是不得於事,不禁寂寞無聊起來,當下步出洞來,只見洞後樹木蒼翠,山氣清佳,便信步過去觀賞風景,行了里許,來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極大的屏風,沖天而起,峭壁中部離地約二十餘丈處,生著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台,石上隱隱刻得有字。極目上望,瞧清楚是「劍塚」兩個大字,他好奇心起:「何以劍亦有塚?難道是獨孤前輩拆斷了愛劍,埋葬在這□?」走近峭壁,但見石壁草木不生,光禿禿的實無可容手足之處,不知當年那人如何攀援上去。心道:「這等光滑,便是我那便宜老爸怕也是不行,這獨孤前輩是怎生做得到的?」
瞧了半天,越看越是神往,心想他亦是人,怎能爬到這般的高處,想來必定另有妙法,倘若真的憑藉武功硬爬上去,那直是匪夷所思了。凝神瞧了一陣,突見峭壁上每隔數尺便生著一叢青苔,數十叢筆直排列而上。他心念一動,縱身躍起,探手到最底一叢青苔中摸去,抓出一把黑泥,果然是個小小洞穴,料來是獨孤求敗當年以利器所挖鑿,年深日久,洞中積泥,因此生了青苔。
楊過心想左右無事,便上去探探那劍塚,只是勝下獨臂,攀挾大是不便,但想:「爬不上便爬不上,難道還有旁人來笑話不成?」於是緊一緊腰帶,提一口氣,竄高數尺,左足踏在第一個小洞之中,跟著竄起,右足對準第二叢青苔踢了進去,軟泥迸出,石壁上果然又有一個*可以容足。
第一次爬了十來丈,已然力氣不加,當即輕輕溜了下來,心想:「已有二十多個踏足處尋準,第二次便容易得多。」於是在石壁下運功調息,養足力氣,終於一口氣竄上了平台。見自己手臂雖折,輕功卻毫不減弱,也自欣慰,只見大石上「劍塚」兩個大字之旁,尚有兩行字體較小的石刻:「劍魔獨孤求敗既無敵於天下,乃埋劍於斯。嗚呼!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楊過又驚又羨,卻也是大喜,暗道:「發達了發達了,也不知道這位強人有什麼好劍埋下,這不是合著該我發達麼?要是再有這位大高手的武功秘笈,更可再上一層樓!想來我離了古墓,於武道之上只得自己摸索,這要付出恁多的努力也是不見得能達到,可現在卻是送上了門來,這便是我那老爹平日裡說得狗屎運?」他到底是個少年,這下可是樂壞了。
瞧著兩行石刻出了一會神,低下頭來,只見許多石塊堆著一個大墳。這墳背向山谷,俯仰空闊,別說劍魔本人如何英雄,單是這座劍塚便已佔盡形勢,想見此人文武全才,抱負非常,但恨生得晚了,無緣得見這位前輩英雄。
楊過在劍塚之旁仰天長嘯,片刻間四下裡回音不絕,得此名劍,得此絕學武功,將來未必不能與老爹劉志恨爭鋒,到時非讓他到我娘的墳前磕頭認罪!只是他雖滿心雖想瞧瞧塚中利器到底是何等模樣,但卻是不敢冒犯這獨孤前輩,總覺得他人死了,自己卻不問而取,可有些太過,先養好情緒先,於是抱膝而坐,迎風呼吸,只覺胸腹間清氣充塞,竟似欲乘風飛去。
忽聽得山壁下咕咕咕的叫了數聲,俯首望去,只見那神雕伸爪抓住峭壁上的洞穴,正自縱躍上來。它身軀雖重,但腿勁爪力俱是十分厲害,頃刻間便上了平台。那神雕稍作顧盼,便向楊過點了點頭,叫了幾聲,聲音甚是特異。楊過乾笑道:「雕兄,只可惜我沒公冶長的本事,不懂你言語,否則你大可將這位獨狐前輩的生平說給我聽了。」
神雕又低叫幾聲,伸出鋼爪,抓起劍塚上的石頭,移在一旁。楊過心中一動:「這位雕兄真是神了,我不說話,它就知了我的心意,這是要掘出來給我麼?」但見神雕雙爪起落不停,不多時便搬開塚上石塊,露出並列著的三柄長劍,在第一、第二兩把劍之間,另有一塊長條石片。三柄劍和石片並列於一塊大青石之上。
楊過提起右首第一柄劍,只見劍下的石上刻有兩行小字:「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河朔群雄爭鋒。」再看那劍時,見長約四尺,青光閃閃,的是利器。楊過心道:「我可不是弱冠麼?正合我用。」又一想,卻是道:「不對,這才是第一口劍,我也不要貪心,貪心不好,這劍全是我的,我還想著要什麼劍,可不是好笑麼?還是給我綠萼妹妹,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了我的消息在著急,呀,她可別嚇壞了!」不過這事再想也是沒得用,便索性不再多想。
他將劍放回原處,會起長條石片,見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兩行小字:「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義不祥,乃棄之深谷。」楊過心想:「這裡少了一把劍,原來是給他拋棄了,不知如何誤傷義士,這故事多半永遠無人知曉了。不過這事可也算不得什麼,可惜那劍不能為我所有,算了,我那老頭子便就說了過,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那些山下的老頭子也說過天尚不全,想來就是如此了。」他哪裡知道這口劍給那胡三撿到了,只是胡三得了劉志恨的指點,自把自為將這劍扔了,是以這劍再度無蹤!
楊過歎了一氣,再伸手去會第二柄劍,只提起數尺,嗆啷一聲,竟然脫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濺,不禁嚇了一跳。他也算是有力氣的人了,尋常五十多斤都可輕輕提起,可萬萬想不到,這看上去該不過二十斤左右的劍卻是這樣重。
但看那柄劍,黑黝黝的毫無異狀,卻是沉重之極,三尺多長的一把劍,重量竟自不下二百斤,比之戰陣上最沉重的方天畫戟狼牙大棒尤重數倍。楊過提起時如何想得到,出乎不意的手上一沉,便拿捏不住。於是再俯身會起,這次有了防備,提一口氣在胸中,手臂連同手腕發力,終將這二百多斤的重物提在了手中。見那劍兩邊劍鋒都是鈍口,劍尖更圓圓的似是個半球,心想:「此劍如此沉重,又怎能使得靈便?何況劍尖劍鋒都不開口,也算得奇了。」看劍下的石刻時,見兩行小字道:「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楊過喃喃念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字,心中似有所悟,但想世間劍術,不論那一門那一派的變化如何不同,總以輕靈迅疾為尚,這柄重劍不知怎生使法,想懷昔賢,不禁神馳久之。忽然啊呀一聲,這才醒悟道:「是了,我那無良的老爹說過了,劍術想要上乘,最緊要的就是『重拙大』三字訣,這便是一力降十會的道理,非內外功俱足而不可為之!」頓了一頓,卻又是歎道:「可憐我現在內功不足,外功也是不到,怕也是無雙妹子才可使得,不過……要是我有兩條手臂也當可使得的……」他想是這樣想,卻還是不甘心,將這劍提著連連揮動,結果卻是連一招「柔櫓不施」也耍不齊全,只得喪氣,可還是不捨,過了良久,才放下重劍,心道:「這最後的一定是最好的,我用不上這口劍,想來定是與那第三口劍有緣!」
回身來去取第三柄劍,這一次又上了個當。他只道這劍定然也是很重的,因此提劍時力運左臂。那知拿在手□卻輕飄飄的渾似無物,凝神一看,原來是柄木劍,年深日久,劍身劍柄均已腐朽,但見劍下的石刻道:「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楊過哭笑不得,叫道:「天啊,這怕是要我那無良的老爹才用得上!我卻哪有這等本事?」
楊過將木劍恭恭敬敬的放於原處,浩然長歎,說道:「前輩神技,令人難以想像。只可惜我想要的是塊石頭,你卻給了我一座山!」只是心還是不肯息,心想青石板之下不知是否留有劍譜之類遺物,於是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見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堅石,別無他物,不由得大感失望。那老雕「咕」的一聲叫,低頭銜起重劍,放在楊過手□,跟著又是「咕」的一聲叫,突然左翅勢挾勁風,向他當頭撲擊而下。頃刻間楊過只覺氣也喘不過來,一怔之下,老雕的翅膀離他頭頂約有一尺,便即凝住不動,「咕咕」叫了兩聲。
(各位喜歡恐怖片的朋友,介紹一個小極品,有點**,有點血腥,有點變態的……血之魔法師,黑暗的老實人要說……我喜歡!一個變態公而重之地在他的舞台上將一個個美女虐殺至死,最為關鍵的是,這人手法翻新,不帶重樣的,不得不說一句,我喜歡!不過那些給他殺死又復活的女人在第二人卻又真的死去,哦,看看吧,黑暗的作品,是黑暗人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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