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歸明白,曾進對這種法門依然很感興趣,不過他的基礎上,通過體悟天道來研究。他朗笑著道,「一招了!」
這句話給長叔謀帶來的壓力更大,不禁冒出了一層汗水,讓他渾身都有些發粘,十分的不舒服。不過他亦是心志堅定之人,知道若是起了退縮之心,自己這輩子想再進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了。
長叔謀落地之後,迅即將右手的金盾也拋出,直轟向宇文傷。宇文傷不閃不避,就這麼等著。金盾在拒宇文傷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之時,忽然轉向而下,猛砸宇文傷胯下的馬匹。
長叔謀自然是沒有宇文傷那種自由控制勁氣的能力,但是他的金盾本來就是一件奇門兵刃,上面有金絲線連接在他的手腕上,故而才能夠做到這點。
宇文傷呵呵一笑,道了聲,「好!」
右手彎曲成爪形,凌空向盡在咫尺的金盾抓去。如此距離,又是凌空攝物,就是曾進全力出手,也保不下馬匹。
曾進瞬也不瞬的望著,生怕錯過了一分一毫,這種宗師級別的高手使出真本事的機會,可是不多。
就在金盾快要擊中馬頸的剎那間,眾人直感覺宇文傷的右手好似憑空脹大了十倍,不,那只是眼中的錯覺而已。曾進眼光何其敏銳,立時看透了這種假象。
那是宇文傷以自己為本,調動了週遭的天地元氣凝結成的力量之手,那隻大手拇、食、中三指輕輕一捏,那帶著破空嘯聲,凌厲無比的金盾立時被定在了那裡,絲毫不能再進。那盾上攜帶的勁風吹的馬頸部地鬃毛四散開來。
「兩招了!」曾進大聲喊道。
那些竟陵騎兵雖然有些看不大明白。但卻知道是高手之戰,大聲呼喝著為宇文傷助威。不通天道法門的小子從手中走過了三招,也不免讓他人笑話。」
當下微微一笑,左手食、中二指並成劍指。對著那堅韌至極的金絲線虛空一劃,和曾進論武之後練成的冰玄劍氣發出,立時將其斬斷。在斬斷那絲線的瞬間,發力一振,和長叔謀連在一起的金絲線好似活了一般。變成一條反噬主人地靈蛇,在空中扭曲蜿蜒,但速度之快。讓長叔謀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嗤」的一聲,長叔謀被自己倒回來的金絲線貫穿了右臂,儘管現在什麼大礙,但是若是不及時進行救治,說不定自己的這條胳膊就此費了。
曾進三招也不喊了,看長叔謀準備如何做。誰知道,長叔謀光棍的很,對著宇文傷長揖一禮輩已然落敗。心服口服,同時在前輩地指點之中也悟出了不少道理。他日若有成就。當再次前來聆聽教益。就此告辭!」
話一說完,就展開輕功。向密林之中逸去。
曾進與宇文傷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絲毫沒有上前追趕的意思。「境界高就是好啊!」曾進讚歎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宇文傷笑而不語。
經過了這次阻隔事件,時間雖然沒有耽擱多少,但是卻讓竟陵騎兵都加著小心,行進速度也慢了不少。
一個時辰後,前方煙塵滾滾,馬蹄聲紛至杳來。探馬過去看後回報,是莊主親自過來接綰綰小姐了。
眾人紛紛下馬,等待著毒霸山莊莊主方澤濤的到來。
很快,數百騎兵奔行而至。為首地中年男子高達粗壯,身著黑衣,外批轟披風,上唇留著濃密的黑。他的皮膚粗糙而有坑坑突突的,但那雙嵌在麻麻點點的臉上的眼睛卻想黑夜裡的小燈籠般閃亮照人,使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野獸般即可怕又攝人的魅力。
身後的一應騎兵也都是一身黑衣勁裝,各個都彪悍十足,煞氣凜然,一看就知道是精銳中地精銳。
那中年大漢甫一下馬就高聲問道,「綰綰在哪兒?」語氣竟然溫柔至極,與他那威猛地形象極不相稱。
立時有手下將其領到了曾進面前,綰綰如今正被曾進放在地上。
見到曾進,方澤濤正與恢復了一地之雄應有的氣度。雙手抱拳一禮,「這位想必就是曾大將軍了吧!大將軍奪取揚州,伏李子通,斬任少名,如今
赫,可是傳遍了天下啊!」
曾進笑了笑,道,「哪裡,方莊主過譽了,我反而羨慕方莊主獨霸山莊地氣概,睥睨一方,縱橫不倒!」
方澤濤臉上橫肉抽動了一下,苦笑道,「這都是唬人地罷了,我本為一小小隋將,昏君身死後為了一應兄弟們的將來,佔據了竟陵,以為棲息之地,哪裡敢有爭雄之心。只待明主一出,就立即歸順,為兄弟們謀個出路。
不過如今天下大亂,流民遍野,賊兵橫行,如蝗蟲過境,四處搶掠,其中又以向、房、毛、曹四大寇凶名遠播。四大寇屢有進犯之心,若不弄個霸道地名字出來,如何鎮的住他們哪!」
「原來如此!」曾進點了點頭,笑道,「莊主是來接這位綰綰小姐的吧!」
聽到曾進終於提到了綰綰,方澤濤連忙點頭不止。「是啊!」說著蹲了下去,略微有些顫抖的將手搭在綰綰的手腕上,探查脈象。
良久之後,露出了頹然之色,道,「這到底是什麼封穴手法,弄的她經脈之中虛虛蕩蕩的,既沒有閉塞,但也無法凝聚氣息,像個虛不受補的病人一樣。」
曾進笑道,「莊主不必擔心,我已經探查過了,綰綰小姐這種情況的確很特殊,但是絕無大礙,我一路之上已經以無上劍氣將她經脈之內的阻塞蕩滌一空。現在的狀況倒是跟睡著了差不多,只要不打擾她要不了兩天,自然就會甦醒過來的。」
旁邊一眾竟陵騎兵個個面有慚色,為自己心中錯怪了曾進而感到羞愧。宇文傷則在心中暗罵曾進無恥,不過轉念一想,「也許只有這等『無恥』之人才有機會奪得天下,宇文家既然已經無望天下,那自然要跟著最有前途的。」如此一想,反倒釋然。
方澤濤更是感激莫名,連連稱謝,「多謝曾大將軍,請曾大將軍前往獨霸山莊一遊,也好讓方某人好好款待一下,如此方不失主人禮數!」
「不了,我還要前往飛馬山城商討一下購買馬匹的事情,就不打擾方莊主了!他日,他日有暇,定當登門拜訪。告辭,告辭了!」曾進推拒了方澤濤的邀請。
臨走之前,曾進又望了綰綰一眼,轉身縱馬而去,不過他轉身之後,卻以束音成線神通將一句話送到了綰綰的耳朵裡。「小妖女,別裝的太過了,過猶不及啊!等著我,我會來找你的!哈、哈、哈」
方澤濤本來還欲再次出言挽留,但是見曾進似乎對綰綰也頗為留戀,故而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方澤濤迅速的回過神來,「快,快將馬車拉過來!」
片刻之間,就有一個車伕拉著兩匹馬拉的馬車過來了。從裡面還下來了兩個侍女,將綰綰攙扶上了馬車。可見方澤濤對綰綰的珍視,真是到了極點,如此豪情的一個大漢,竟然變的如此溫柔,心細如髮。
可惜,他卻不明白,妖女,傾城傾國的妖女,又怎麼會甘心平凡呢?土,或許還有可能和她雙宿雙飛,但是如此沉溺於溫情之中,蹉跎歲月,不知進取,將大好的事業付諸東流,全副心思只為博得美人一個笑顏。如此窩囊,又怎麼會有機會呢?
更何況,他連個要求都不敢提,又何來的機會呢?
路上,宇文傷問道,「你何不隨他去竟陵,以你的手段,十有八九會說其歸降,如此,豈不省事?」說著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你不會是為了那個陰癸派的小妖女吧!」
曾進毫無愧色,理所當然的答道,「正是,一個毒霸山莊的莊主,一個百年傳承的陰癸派,既然能選,自然是要選好的。綰綰乃是陰癸派的聖女,有了她,自然方便我行事。況且,如此美人,怎麼能甘心讓於他人?一旦方澤濤成為了我的屬下,我如此仁義之主,又怎好相奪?我還沒無恥到那種程度!」
宇文傷呵呵笑道,「我還真以為你能無恥到那種程度呢兩人談笑著縱馬向飛馬牧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