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很動人,如風點點頭,突然道:「木問塵,你有沒有現你最近好像很色?」
此話一出,木問塵整個人頓時定住了,他表情木木地盯著如風,半響才問道:「什麼叫很色?」
如風差點把自己摔出床去,她擦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黑線,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摟著自己腰身的手,甚至那手還蠢蠢欲動地往上爬,開口道:「比如說你現在的動作就很色!」
木問塵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然後抬頭,不解:「很正常,沒覺得色。」
如風捧住他的俊臉,狠狠地捏了一下,木問塵白皙的臉上頓時有了兩個紅紅的指印,但是木問塵卻眼都不眨一下,於是只好無奈地放下,道:「你現在是不是整天想對我做些什麼事?」
木問塵很老實地點頭:「我就想摸摸你。」然後總算知道不好意思了,臉色緋紅,愣愣地盯著如風看。
如風撲哧一笑,捧起他的臉大大地親了一口,道:「木頭,你真可愛!」
木問塵沒有時間去計較如風對他「侮辱性」的詞語,他把握機會,摟住如風又是一陣狂吻,如風卻害怕擦槍走火,趕緊中途喊停,道:「你又想去洗冷水澡了?」
木問塵不情不願地停下來,道:「如風,我最近老是想和你在一塊,即使是要洗冷水澡也沒關係。」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我會心疼你的。」如風溫柔地笑笑,摸摸木問塵的腦袋。
木問塵臉一皺,倏地把如風的手拿下來,板著臉道:「小傢伙,竟敢摸我的頭!」這個動作好像是自己經常對如風做的,以示疼愛之意,沒想到現在這小傢伙竟然調轉過來對付自己!
如風笑嘻嘻地回道:「我喜歡你才摸的。」
木問塵寵溺地搖搖頭,摸摸如風的腦袋,道:「那你好好休息,剛才煜宣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說到煜宣,如風頓時憂心仲仲地問道:「剛才他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我們在裡面幹這個呢。」想到被煜宣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聲,心裡就一陣羞澀,感覺很不自在。
木問塵不在意地說:「即使真的知道了,我也不會讓他說出去的。」說著就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往外走。
如風拉住木問塵的衣袖,鄭重其事地交代道:「問塵,你出去的時候千萬不可把我們的關係亂說,也不要對我流露出這種太過於明顯的態度,反正你就當我的師長好了,對我像對待一個比較疼愛的學生一樣,免得大家都知道我是女的。你看這樣行不?」說著就可憐兮兮地看著問塵。
木問塵見狀,當然只有點頭答應的份,輕聲道:「放心,我知道你的顧忌,等回到京城,你恢復女兒身後,我再光明正大對你好。」
如風這才高興地親了一下木問塵的臉頰,道:「木頭,你真好!」
木問塵傻笑了一會,直到如風催促,他才轉身離開。
見木問塵離開後,如風坐在床上了一會的呆,再傻笑了一會才想起正事來。
她的手在枕頭下摸索了一陣,拿出那件已經被木問塵剪破的小衣,看著這塊破皮,如風苦惱起來。
原來所謂的刀槍不入碰到金剛石就會穿透,想來那天暗算自己的人一定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件寶衣,所以才用無堅不摧的金剛石來射自己。可是現在小衣已經破壞了,現在隨便一把小刀都可以劃破它,那自己以後怎麼辦男裝?
摸摸自己的腦前,如風苦著臉,難道要用一圈一圈的白布包裹住嗎?先別說會不會影響自己胸部的育,單是每天早上起床要做的工作就很多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如風看著自己的臉前,陷入了苦思中。
正在思考的時候,就聽到了敲門聲和醉月的聲音,如風趕緊讓她進來。
「師兄,你好點了沒?」醉月走到床前,笑著問道。
如風揮揮手,道:「除了有點癢外,其他都沒事了。」這麼一揮手,如風才知道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經恢復體力了,前不久明明連舉個手都困難的。
醉月看如風的動作,再檢查了一番,這才曖昧地笑道:「師兄,你的傷是用最好的藥塗的,吃的也是最好的,再加上剛才木問塵為你輸了一些內力,所以你才能好得那麼快。」
如風一聽,愕然,道:「我怎麼沒見他給我輸內力?」
醉月幫如風收拾好凌亂的床鋪,笑道:「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給你輸的?大概是你睡覺的時候吧。」
如風一想,點點頭,難怪那一覺睡得那麼舒服,感覺全身暖洋洋的,想來真的是他幫自己輸入內力。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內力是最難得來的,所以平常人都很珍惜,以自己現在的恢復情況,想來木問塵定是輸了不少給自己。
如風心裡一暖,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醉月心裡明白,輕聲道:「師兄,看來那個木問塵真的對你很好呢?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我看三皇子對他好像很恭敬的樣子。」
醉月一說起這個,如風就想起了木問塵的真實身份,再想到煜宣和煜爵,忍不住樂了,道:「呵呵,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弟弟,也是煜宣的皇叔!」想到將來自己和木問塵結婚後,他們兩個就要叫自己嬸嬸,如風心裡就一陣偷笑。
嬸嬸呢!雖然會把自己叫老,但是有兩個比自己大的侄子,那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嘿嘿……如風傻樂著。
醉月搖搖頭,心裡也想到了如風高興的原因,只是她還有憂心的地方。
「師兄,那你的身份現在該怎麼辦?」
如風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她回到了現實當中。這幾天都專注於木問塵,兩人卿卿我我,什麼也沒想,可是現在,也該想想了。
先,即使自己想辭職,那也要有一個借口啊,而且爺爺那關也過不了。如果和爺爺照實說自己身份的話,估計他老人家會氣死,最後遭殃的即使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爹娘。
然後,即使自己的爺爺同意自己辭官,那也是人家皇帝同意啊,欺君之罪呢,哪是那麼容易擺平的事?雖說尉遲府一門忠烈,為國家駐守邊疆,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所謂的功高震主,萬一皇帝有滅尉遲府的心思,那不是為他光明正大地找了一個借口嗎?自己死了不要緊,家人呢?
如風一想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即使自己是煜爵和煜宣的好朋友,也是木問塵的女朋友,但是他們的權力都來自於皇帝,只要皇帝堅持的話,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想到剛才木問塵的話,如風苦笑,木問塵能把自己救出來,但是他能救出自己其他的親人嗎?而且以爺爺的性子,即使把他救出來,他估計也不會苟且偷生,大概會自盡吧,爺爺一向都把國家的利益和家族的名譽看得重於一切,如果因為自己女扮男裝導致尉遲家被滅,那估計爺爺死了都會找自己麻煩,這麼一想,如風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罪魁禍了。
醉月也在旁邊偷偷歎氣,正想著呢,醉竹和南山就走了進來,兩人都不知道如風的真實身份,所以相對於醉月和如風的愁眉苦臉,兩人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非常高興了。
如風暫時放下自己憂心的事,改而問道:「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的嗎?」
醉竹先一步跑上來,坐在如風身邊,撒嬌道:「師兄,猜猜我剛才聽到什麼消息了?」
如風琢磨了一會,這才說道:「不會是皇上那邊有什麼獎勵吧?」記得煜宣剛才說皇上那邊有話給問塵,所以想來是皇上的命令了,現在他們算是打勝仗了,皇上既然請了人幫忙,當然要犒賞一番才行了。
南山接口道:「就知道師兄厲害,太子代替皇上犒賞將士們,今天晚上正準備大吃大喝呢,而且很多人都得到了封賞,師兄你的封號還沒來,要回到京城面聖才可以。」
如風一聽,趕緊問道:「我爺爺的情況如何?」自己昏迷醒來後,見到自己爺爺的機會還是很少的,一是怕他識破自己的身份,所以醉月就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爺爺;二是現在爺爺還是軍中的老大,所以要做的後續工作很多。
醉竹插嘴道:「當然是很高興了,這幾天他逢人就打聽師兄的事情,樂呵著呢。」說著就瞪了一眼南山,指責他搶自己的話題。
南山只好很委屈地閉嘴不言,自己還不是想讓師兄高興嗎?這幾天醉月都禁止自己來探望師兄病情,自己也想念師兄啊。
如風和醉月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醉竹不明所以,依舊很興奮地說道:「師兄,我見尉遲爺爺和副元帥說,他對你很滿意,想自己回家頤養天年,然後軍中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師兄,你真厲害!」
臉上滿是興奮和崇拜,說著就要撲過來抱住如風。
醉竹正在竊笑自己佔便宜的時候,就現南山面無表情地把自己拎開。
看著他們顯而易見的火藥味,如風忙開口道:「醉竹,我看你手上有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說著就給南山一個感激的笑容,現在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這麼一抱過來,先別說傷口,估計醉竹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醉竹一向心直口快,心裡藏不住秘密,估計會無意中洩露出去,所以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倒是南山……
如風正在思忖著,醉竹卻憤憤地說道:「還不是那個木問塵的隨從木潼,那傢伙都不憐惜我是一個弱女子,對我出手陰狠得很,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說著就露出了受傷的手臂,其實上面只有一小段很輕的劃痕,但是難得師兄那麼關切自己,所以醉竹當然要現出來了。
南山面帶心疼,嘴上卻毫不客氣:「這是你自找的,還不是因為你太過於魯莽,傻乎乎地跑去向人家挑戰。」
如風微微一笑,道:「還是塗上藥吧,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醉月點點頭,心裡卻想起了師兄背上和腳上的傷口,那些都是作戰的時候被傷的,雖然不至於致命,卻有些還是留下了疤痕,所以她雖然覺得醉竹的這個根本不算什麼,但還是掏出了一瓶藥遞給南山,南山很樂意地接過了。
唉,師兄即使現在和木問塵有著曖昧關係,好像仍然不當自己是女人,她心疼醉竹的傷口,怎麼就不心疼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四人又談了一會話,還說起了山上的情形,讓如風很是開懷,暫時把煩惱拋到一邊了。
醉竹最後歎道:「唉,寒山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了?我們五個就缺他一個了。」
醉月接口道:「他知道師兄病了,本來是要來看的,可是我阻止他了,反正他來也幫不上忙,昨天才來消息,說他在京城也開店了,就等著咱們去京城的時候就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們都沒去過京城,他先去探探。」
如風很高興地笑笑,道:「其實也無妨的,我們家在京城有一座將軍府,到時你們住在那裡也行,不過你們怕束手束腳的話,就住在寒山安排的房子裡,那樣出入會更方便。」說著如風就苦著臉,「我也想去外邊住,這次我爹娘一定也會上京城了,到時我就不得安寧了。」
醉竹卻有點不樂意了:「師兄,到時伯母一定會讓你娶妻的,那你有了妻子會不會就不會要我們了?」
如風聞言,狂汗,忙道:「你說什麼話呢?我即使有了妻子也不會拋棄親親小竹的。」說完就是一個飛吻拋過去,讓醉竹羞得滿臉通紅,讓醉月無奈地搖頭,讓南山陰著一張臉。
如風嘿嘿直笑,她看著南山,心裡舒服了,看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感覺就是爽啊。
南山板著臉道:「師兄受傷了還不安分。」心裡卻嘀咕,還在勾引良家婦女,估計在軍中待久了,看來還是快點回到京城為好,到時師兄就會頭疼,也不會找醉竹的麻煩了,自己也好受些了。
如風只是一笑,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啊?」
醉竹忙關心地問道:「師兄,那你的傷可以趕路嗎?」
如風點點頭,看著醉月,道:「當然可以了。你師兄我現在很強壯,可以吃得下一頭牛。」話說回來,自己肚子也餓了。貌似今天和木問塵糾纏了很久,自己還沒吃東西呢。
醉月斜睨著她,道:「你就逞強吧,傷口的毒剛乾淨了,現在還沒癒合呢,還強壯?你都躺了一個月了,現在只剩下骨頭了,還那麼大言不慚。」
如風摸摸鼻子,誰叫醉月是大夫呢?
南山這才憂心地說道:「師兄這次算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了,幸虧有木問塵的藥丸吊著,他還找來了上次為尉遲爺爺醫治的大夫,所以才能清醒。」
這麼一說,他們三人都安靜下來。
如風不習慣這樣的氣氛,忙叫道:「好了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現在不是沒事了?以後一定會小心的,現在我肚子餓了,請問我什麼時候進食?」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以前偶爾清醒的時候都是喝一點點特製的稀粥,都是藥味,所以現在一清醒,就感覺特別地餓。
醉竹一聽,忙興沖沖地說道:「師兄,我去煮給你吃!」醉月和南山也很高興如風提出的要求,覺得餓,說明身體離恢復也不遠了。但是醉竹做吃的……那個……
如風忙揮手拒絕道:「算了算了,還是南山去吧,女孩子要嬌貴著養,你怎麼能去做那種粗活呢?還是交給南山吧,他在火頭軍裡待過,煮飯最適合不過了,而且手藝也不錯。」醉竹煮的東西能吃嗎?只怕自己沒被敵人的劇毒毒死,也會因為食物中毒而死在醉竹的手上。
南山和醉月也知道醉竹的功力,趕緊合力把醉竹的念頭打散,南山這才準備去做吃的。
如風看著他的背影,其實她心裡最想吃的還是木潼做的飯菜,但是木潼估計不會有藥的飯菜,所以還是要麻煩南山了。
最後只留下了醉月和醉竹陪著如風,三人閒聊了一會,煜宣就來了。
話說,煜宣雖然來了一個月了,但是因為之前如風一直昏迷著,清醒的時間也不長,都是被木問塵給霸佔了,所以這是如風第一次見到煜宣。
頭戴銀冠,俊眉朗目,一襲藍色錦衣,左顧右盼之間,神采奕奕,只是看到如風的時候,臉色就沉重了下來,甚至隱隱有怒氣。
如風不明所以,只好笑道:「煜宣,來,過來這邊坐吧,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煜宣沉著臉,道:「哼,我一直都有空,只是你沒空而已,你清醒的時候都被皇叔給霸佔了,我還能怎麼樣?只能眼巴巴地等著你有空唄。」
如風頓時尷尬起來,煜宣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要不是自己清楚和他的關係,還真以為他在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