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紅顏之風行天下 正文 第六十一章放假
    放學的路上,四人行,雖然穿著同樣顏色地方衣服,但其姿色各有千秋,文雅高貴如煜爵,絕美溫柔如天澤,貌比潘安如如風,邪魅不羈如煜宣,讓眾人炫眼不已,看得目不暇接,連周圍的風景都生色了不少。

    「如風,最近忙什麼呢?上課那麼認真!」由於煜爵和雲天澤坐在如風和煜宣的前面,所以上課的時候,煜爵很少能睦到如風在後面搗鼓著什麼。

    如風揚揚眉,得意道:「我在進行一項創作!」

    一旁的煜宣嗤笑一聲:「創作?他在浪費墨水。」

    如風瞪眼:「你管得著嗎?你妒忌我的寫作才能!」

    雲天澤展開折扇,慢慢地搖著,不加入他們的鬥爭,四人之中,他一向都很安靜,偶爾才插一兩句,但都是精闢之語,或者他插話後,就意味著這個話題的結束了。

    如風嫉妒地瞪著雲天澤的折扇,扇柄和扇骨都是用象牙製成的,須知象牙質地細密堅韌,便於雕刻,並可染色,是非常名貴的制扇用料。雲天澤富有已經不是新聞,也曾經因此遭過賊,但此刻如風妒忌的不是他的象牙材料,因為還是有一些富人可以用得起的,如風妒忌的是雲天澤折扇上面的繪面。

    那是煜宣的作品,自從參加了「畫賽」後,煜宣的作品就在湘州城出名了,很多人都來求畫,但煜宣什麼都不缺,人也懶,所以沒有一個人成功的,於是就有了「白金難求煜宣畫」的說法。

    當時如風從此看到了商機,就磨蹭著要煜宣給她畫畫。本來煜宣很高興的,還頗為得意地準備大展身手,結果無意中聽到如風要拿去賣後,臉色立馬就變了,死都不肯畫。當時雲天澤正好躺在如風的床鋪,頗為悠閒地搖著眼前的折扇,煜宣一氣之下,就拿了雲天澤的折扇,在上面畫了一幅樹下如風仰望小鳥圖,裡面的男子和如風七八分的相像,意為「欲求而不得」。

    這讓如風看了氣極,偏偏雲天澤還頗為喜歡,都深秋了,還老是拿出來搖,宣稱裡面的如風畫得好哇。

    想到這,如風氣哼哼地說:「天澤,別搖了,免得惹來小偷,瞧你,這扇子真是值錢!」如風再看看那扇子,人家柄樑上、中、下部分還嵌有雕花玳瑁,卷雲勾蓮琥珀及雕夔龍嵌玳瑁護托,下面還吊著一個玉石扇墜。嘖嘖,這把扇子的價值真的夠一個普通人家吃上那麼一兩年了。如風看的真恨不得搶過來才好。

    「呵呵,要不就送給你?」雲天澤第五十一次提出。

    「別送!省得他拿去賣了。」煜宣阻止。

    「不要!我自己寫小說去賺錢。」如風很有骨氣地搖頭。

    一旁的煜爵很無奈,怎麼他每次問問題,如風和煜宣都會扯到其他方面去?明膽他剛才問的是如風最近在忙什麼,沒想到現在就馬上談到扇子的問題去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如風眼珠子一轉,興沖沖地偷跑出了書院,回來的時候手上也拿著一把扇子,在煜宣眼前晃悠。

    這是一把麥稈扇,以麥稈編成扁帶,如臉盆大小,用竹片兩面夾之為柄,麥色金黃而潤,輕靈便捷,中心貼五色綾緞為一小圈,一側繡著一幅書生狂傲圖,另一側用白線繡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幾個小字,字體俊逸灑脫,一看就知道是如風的字跡。

    「怎麼樣?這扇子好看吧?」如風得意地在煜宣和雲天澤面前炫耀。

    煜宣嗤之以鼻:「就你這扇子,也才幾文錢,炫耀個什麼勁哦。」

    如風高興地笑道:「我是窮人,我當然要用符合我能力的扇子了,這扇子雖說是用麥稈做的,那瞧著這精美的程度,最主要的是,這圖,這字,可是全國著名的、跳舞最好看的明星舞煙給我繡的呀,瞧,這身價不就出來了嗎?」

    「你又去找舞煙了?你不是說不去了嗎?」雲天澤突然沉著臉問。

    如風搖著扇子,答道:「我這不是偷偷去的嗎?晚上舞煙肯定沒空,但白天就有了,所以我就找去了。唉,我在湘州城就認識那麼幾個女的,本來想找我師妹的,可是她拿針灸的針可以,拿繡花針就不行了,想當初在山上的時候,還是我幫她縫的裂縫呢,手藝比我的還爛!」

    「不管如何,以後那地方你還是少去為好。」雲天澤強調,煜爵也正好出來聽到,附和地點頭。

    如風撇撇嘴,想當初還是他們把自己拉進去的呢,現在就忘記了。

    「聽到了嗎?」煜爵親暱地捏捏如風鼻子。

    如風推掉他的手,皺皺鼻子,嚷道:「知道了知道了,別捏,待會捏塌了,這麼挺直的鼻樑塌了可惜。」

    眾人齊笑。

    自此,雲天澤搖著他的富貴扇,如風搖著她的麥稈扇,倒成了校園的一景。

    書院快要放假的時候,寒山的藥善店和書坊已經開得紅紅火火。

    食為天藥膳店針對的客人是中層階級人士,最出各的招牌菜是叫花雞,按如風的手法,再在裡面放入雞丁、瘦豬肉、蝦仁、熟火腿丁、香菇丁等,香味濃郁,原汁原味,營養豐富,深受眾人喜歡,起碼楓賢書院的學生就喜歡在放假的時候買一隻回去吃。

    因為如風在書院裡了優惠券,可以打九折,所以放假的時候,很多學生都願意到「食為天藥膳店」去吃一頓,雖然價格有點貴,但這裡的人多是有錢的主,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現在冬日裡又推出了火鍋套餐,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已經開了一個分店了。

    而博雅書坊則開在離楓賢書院和洛林書院不遠的地方,挨近食為天藥膳店,兩個店只隔了一條街。博雅書坊有兩層,裝飾以淡雅為主,一樓賣書,各種各樣的都有,還兼賣筆墨紙硯,當然你交上一定的押金,你也可以租書,按天來算錢;二樓設有讀書室,分有男女兩室,女的那間比較小。

    紫羅國的大家閨秀都頗為知書達理,學的東西也多,所以也有女子出來買書的,只是看書的比較少,其實寒山設有女子讀書室主要是為了方便如風和自己、醉月見面,他們經常在那裡討論問題。

    博雅最大的特色是那裡的筆很新奇。

    有鵝毛筆,經過處理後即可削切筆尖,使用時要先沾墨水才能書寫。鵝毛筆桿能吸附墨水,在書寫時能因毛細作用而有持續供水的效果。這個如風喜歡,因為如風寫的字小,所以她的筆是烏鴉毛做成的,為此煜宣還嘲笑她會倒霉的。

    有鉛筆,用水沖洗礦物石墨,使石墨變成石墨粉,然後同硫磺、松香等混合,再將這種混合物在條,外邊再用兩條木條對好、粘合,就成了簡易的鉛筆,雖然比不上現代的好用,但也頗和如風的心意。

    這兩種筆推出後,不久就受到了學生們的歡迎,因為上課記筆記很方便。

    還有一大特色是,那裡有很多小說,比如《西遊記》,非常地火熱,當然,那是連載小說,因為如風還沒寫完。此外還有很多通俗小說,言情小說更是少女們的最愛,如風腦子裡很多經典的橋段,她每每就是把大致意思告訴寒山,寒山再找人把故事豐滿,然後一本小說就出來了。

    因此,根據分成,如風得到了兩層的利潤,成為了一個小富翁。為此,如風在煜宣面前是大大地揚眉吐氣了。

    「嘿嘿,現在咱家也有錢了,煜宣,我請你去『食為天』吃叫花雞好不好,我出叫花雞的錢,你出其他菜的錢。」如風數著自己錢莊裡的錢,高興地說。

    「哼哼,難得我們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今天要拔毛,那我可要叫上他們兩個才行。」煜宣也不在意,放下手中的畫筆,審視了一番後才回答。

    如風揮揮手,大方地說:「去吧去吧,我本來就要叫上爵哥哥和天澤的。」事實上,她還想叫上木問塵,可是怕他們三個不自在,所以就打消了這個主意。

    某天,在木問塵家吃飯的時候,這時天氣已經轉冷了,如風看著眼前的飯菜,歎道:「我馬上要回去過冬了,唉,會有好長時間不能見你了,怎麼辦?我會想念你的。」說著還轉過去看著木潼,道:「我也會想念你的——想念你的菜。」

    木潼嘴角抽搐,木問塵的表情一滯,擰眉道:「你要回家?不能不回嗎?」

    如風搖搖頭:「不行,已經八個月沒見家人了,而且還要一起過年。」如風沒說的是,家人從上個月開始就來信問自己什麼時候回去了,想著他們興奮盼望的樣子,如風也就歸心似箭了。

    「哦。」木問塵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重新舉起筷子吃飯。

    如風很失望,本來還想問他是否回家過年,想趁機知道多一點他的事情,因為這幾個月以來,如風都沒有什麼機會瞭解,木問塵的家世,一是因為木問塵平時就不多話,都是如風在說;二是因為如風也不想問,其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木問塵家應該很有權勢。

    唉,還有十天就要回家了,自己還沒知道他家在哪裡呢,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真是失敗!如風心裡想著,吃飯也心不在焉,沒有了平日裡的「狠勁」,這讓木潼側目。

    離開的時候,如風戀戀不捨,一再地磨蹭,沒有理會木潼頻頻的暗示。

    「……山長……」如風頗為扭捏地喚了一聲,見木問塵專注地看著自己,心跳頓時加快了,「問塵,我……我……」話不是說不出口。

    如風的這個樣子別說木問塵,就是木潼都沒見過,所以兩人就很好奇地看著如風。

    如風眼睛一轉,道:「木潼先出去啦。」

    木潼本來還不肯,但見自己主子看過來的眼神,忙走出去,但還在門口細聽。

    如風見木潼走後,壓力頓減,一口氣說完:「問塵,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說完就直愣愣地盯著木問塵看,不放過他的絲毫反應。

    木問塵很是驚訝,眼睛快眨了幾下,認真地盯著如風的眼睛,半響,才道:「可以。」

    如風頓時喜出望外,生怕木問塵後悔,立即衝過去狠狠地撞進木問塵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背部。然後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股說不出的清香,帶著一點點檀香的味道鑽進了她的鼻子,讓她心神一顫,再細細地感受著這個寬厚的懷抱,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兩人依偎了好一會,如風不主動離開,木問塵也不催,只是慢慢地,木問塵的手在如風的黑上摸了幾下。如風一震,手臂攬得更緊了。

    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以一個女子的身份來做這個動作的,在木問塵的懷裡,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嬌小,感覺到了他的高大,這給她帶來了一種安全感,這種感覺很陌生,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好好回去過年吧,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木問塵輕聲道。

    如風點點腦袋,又繼續在他懷裡磨蹭。

    而此時門外的木潼卻雙手抱頭,跑到院子裡的一棵樹上不斷地撞,心裡在不斷地吶喊:天啊,他們的那個姿勢!斷袖啊,斷袖啊——這下該怎麼辦?原來主子一直都不近女色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晴天霹靂!這個認知讓一向沉穩的木潼華麗麗地被雷到了。

    嗚嗚……都是……都是如風的錯!找到了一個洩口,木潼很快就振作起來,打算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全面抗敵,不讓如風和主子有任何身體上接觸,堅決把主子從歧途上拉出來。

    這樣一想,木潼全身又充滿了鬥志,自從「退休」後,他已經很久沒那麼興奮過了,他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另一個目標!

    而不知情的如風此時還沉醉在木問塵難得的溫柔裡,不知道已經有人把自己當成有毒的細菌來看了。

    那天晚上回宿舍的時候,如風是飄回去的,連澡都忘記了洗了,只知道自己很高興。

    煜宣皺眉看了她半天,不久就撇撇嘴,打算不理會她了。

    隨著放假時間的臨近,如風他們相當於期末考試的測試也開始了,一個個忙著天昏地暗,痛並快樂著啊!畢竟每考完一科就意味著離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些。

    別看書院裡的學生平時大都是很沉穩的樣子,其實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離開家那麼久,所以就格外的想念,也就歸心似箭了,所以準備起考試來,雖然嘴裡抱怨連連,但還是很有幹勁的。

    在忙碌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如風這十天也沒有時間再去木問塵那裡一趟,因為她平日裡忙著寫小說,所以她考試的準備就要比別人花多時間,更別提她還要保住自己第一名的位置了。

    再一次的,如風感謝自己高的記憶力,因為這讓她省了很多時間。

    十天後,是回家的日子了。書院裡的學生都忙著收拾行李,這個時候,成績不用考慮了,早點回去才是真理。

    住宿區裡忙得熱火朝天,同窗之間打著招呼,看是不是同路的好一塊兒回,山下書院的大門口,擠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那是來接送的僕人。

    如風趁著有時間,就忙裡偷閒地路去木問塵那裡,說了一通告別的話,總算心滿意足地走了。

    回到宿舍,看到煜爵和煜宣,又開始傷感起來,唉,會有兩個多月的時候見不到他們了。由於煜爵和煜宣住在京城,要往北上,和如風完全不同路,所以如風在這裡就表現出傷感了。

    煜爵和煜宣也好不到哪裡去,見如見那依依不捨的眼神,心都柔軟了一塊,尤其是煜爵。

    「好了好了,別難過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見面的,如果我們能爭取去輕州外公家的話,到時經過越州,我們就去看你好不好?」煜爵摸摸如風腦袋,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如風三歲時候的情景,那時離別的時候,自己還能把小小的如風抱在懷裡,現在……十三年過去了,如風也長大了,他想抱還得如風同意呢。

    煜爵這樣一說,如風心裡就好受了點,想來還是有機會見面的,也就放開了,立馬轉到其他話題去了。

    煜爵和煜宣看著如風興高采烈收拾行李的樣子,面面相覷,無語,剛才那傷感的樣子哪去了?

    回家的時候,如風帶上寒山和醉月,總要帶回去給家人看看嘛。而且她和雲天澤、容憶影有一大半的路是相同的,所以可以一起走。

    雲天澤照樣是華麗麗的排場,身後有很多黑衣人,如風和醉月、寒山、容憶影一輛馬車,寒山和容憶影輪流趕車,本來容憶影是不肯和如風一道坐馬車的,他想騎馬,可是現在天冷風大,所以只好被如風拉了進去。

    當然,偶爾如風還是到雲天澤那裡去奢侈一下的,大家一路說說笑笑,趕車也不覺得辛苦。

    眾人一路無事,偶爾有不長眼的毛賊也被如風和那群黑衣人打了。直到到了岔路口,眾人才分開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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