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不過我卻愣住了,我沒想到開門的居然是Linda,許久了,差點忘了她了。「哦,哥啊,你,你怎麼來了?」過了那麼久了,Linda還是很怕我。
現在的Linda已經快要生了,挺著個大肚子顯得非常臃腫。我看到Linda那付樣子,無奈地搖頭苦笑。「Linda你現在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弟妹了,不用這樣對我說話。」「知道了還是很恭敬。算了,隨她吧,這種事情想改變不是一天兩天的。「秀雲呢?」我的眼睛向門裡面探視了一下。「啊?秀雲?哦,對對,你等一下。」Linda急忙回頭向裡面輕輕地呼喚,「秀雲,我哥來了,他要找你。」Linda的聲音很小。「哦,來了來了。」
裡面秀雲的聲音也很小,不大一會兒,秀雲就躡手躡腳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不起,孩子睡了。」秀雲帶著歉意對我笑笑。「沒事,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孩子就交給媽和Linda好了。」我無所謂地搖搖頭。
「什麼?」秀雲聞言驚呼了一聲,不過馬上就又捂上了自己的嘴,眼睛裡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孩子他爹。你要讓我陪你出門?我是不是聽錯了?呵呵!」我立刻就苦笑了起來,孩子他爹?我是哪個孩子地爹?「行了,行了,走吧。」我說著就轉過了身。「哎,咱家男人,你等我一下。」秀雲突然拉住了我。「幹什麼?」「我去換身衣服,你現在怎麼說也是大老闆嘛,我不能讓你丟臉。」說完。秀雲眠著嘴,樂呵呵地就回房間換衣服去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偷到了魚的小貓。我完全被這個女人打敗了,想勸她吧,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羅家已經倒台了。她還裝什麼啊?真是見了鬼了,MANTIN當初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弱智女人來玩無間道?
「哥,你聽到剛才秀雲說什麼沒有?」Linda鼓了幾次勇氣後,終於主動和我說了一句話。「嗯?她說什麼?」「她叫你,咱家男人,啊!呵呵!」Linda話一說完,偷偷一笑後扭身就走。和我媽不知道又去搞什麼去了。我已經石化了,說句實在的,剛才秀雲把對我的稱呼變了我都沒注意到。我又成她家男人了?要是讓燕輕眉聽到了,非一槍當場崩了她不可。我不耐煩地在客廳裡來回走了能有半個小時,秀雲才總算是從房間裡再次走了出來。她上身穿了一件草綠色的長袖襯衫。下身套了一件淺格子的褲子,那褲子的褲角還不太夠長。有點吊腿。頭髮上也特意別了一個紅色的髮夾,短短地五號頭(就是以郝七十年代女人的髮式)被貌似很整潔地別在了耳後。我一頭的大汗,這就算好好打扮了?怎麼還不如不打扮了呢?和方容這個明月一比,她連小米粒都不如。不過這個村姑還算長得不醜,個子很高,身材也不錯,有一種很樸實的美,笑起來也特別厚道,不管做什麼都仔仔細細的。
「走吧,孩子他爹。」秀雲很做作地向我拋了一個媚眼。上前還很大方地挽住了我地一條胳膊。秀雲的這個媚眼並不噁心,不過卻十分可笑,那種感覺大家去過農村都知道。農村裡辛勤的農婦們幾乎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這媚眼也是來跟城裡的女人學的,在田地間,她們經常用她們地男人來練習,很有趣,也很純潔。不像城裡的女人,一般媚眼的背後都有一些讓人作嘔的東西。「哦,這個——」我沉吟了一下,還把被秀雲挽著的那條胳膊抬了起來。「沒事,別那麼害羞,我看城裡地女人都這麼拉著她們的男人!」秀雲很大度地衝著我笑笑,就這樣挽著我走了出去。我害羞?這個形容詞還是頭一次聽別人用在了我的身上。被秀雲挽著,我突然有了一種很怪的感覺,看著她那毫無介締的笑臉,我感覺我真的就是她的男人,她正在和我一起下田里幹活。
「哇!這車好漂亮啊,孩子他爹,你真厲害,有這麼漂亮的車。」秀雲在我的車裡非常興奮,東摸摸西摸摸,活生生的劉娃娃進了大觀園。「咳,別人送的。」「送地?城裡的有錢人真多啊,居然送人車子?」秀雲的眼睛瞪得像燈泡一樣。「嗯,這也算是公車。」「公車?我們鄉里鄉長的公車也沒這個漂亮。」秀雲不停地對我的車讚不絕口。
鄉長的車?我的眼前一陣發暈,我的悍馬大越野居然用來和鄉長的車比?「這車兩百多萬呢!」我有點心理不平衡地說。但是轉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和秀雲這樣的女人說這些幹什麼!「兩百多——萬?」秀雲的驚叫聲差點穿暴了我的車頂棚。「哦——秀雲啊,你喜歡吃什麼東西?」我立刻就把話題轉開了再這麼扯下去,我這車都開不好。「沒事,吃什麼都行,孩子他爹,聽你的。」秀雲再次拋了個媚眼,然後雙眼發光,摸著車裡的東西,每摸一下都嘿嘿傻笑一番。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關上了她地話匣子,我也總算能清靜一些。
既然秀雲說什麼都行,就領她去吃海鮮吧,她是東北人,應該沒太吃海裡的鮮貨。我開著車帶著財迷鬼一樣的秀雲,找了一家很有檔次的高級海鮮料理。下車之後,光是那個飯店的大牌子就又讓秀雲驚歎了一會兒,在她家那邊。除了一百多年前留下來的一個貞節牌坊外,就沒有這麼大的牌子。坐在那個紅綢鋪成的玻璃鋼餐椅上,秀雲坐立不安,雙眼不停地向旁邊別地客人瞄著,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腦門都見汗了。「秀雲,你怎麼了?」我奇怪地望著這個女人。
「孩子他爹,這裡是不是很貴啊?」秀雲向我探著頭,很小聲地問。「哦,不貴不貴。」我恍然一笑。「哦。那就好,那就好。「秀雲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一隻手還拍了拍胸脯。
這時,一個身穿白服,很優雅的男服務生走了過來。看看我,又看看秀雲。眼睛裡露出了一些笑意。沒辦法,秀雲的形象太突出了。「請問這位先生和女士,想用些什麼?」Waiten很有禮貌地先彎了一下腰,又雙手奉上了一個很華麗的菜譜。「秀雲,你點吧,想吃什麼隨便。
「我伸伸手,示意讓秀雲拿菜譜。秀雲還是有些緊張地先看了看我,這才略顫著手從Waiten那裡按過了菜譜。「哇!」秀雲剛打開菜譜沒看幾眼,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然後甩手就把菜譜扔在了桌上。站起看來到我身邊用力地拉我。「孩子他爹,我們不吃了,我們走吧!」「為什麼?」我又弄了一頭霧水,這個女人太神出鬼沒了。「反正我是不吃了,你帶我走吧!」秀雲地態度很倔。「到底怎麼回事。」我把臉一扳,把手強行抽了回來。雲尷尬了一下,然後貼近我的耳邊,「那菜太貴了,最便宜的還要幾十塊呢!」我聽了這話,急忙向四周看了一眼,果不出我所料,所有飯店裡的客人都在偷偷地看著我和秀雲笑。
連那個該死的男服務生地臉都是紅的,看來忍得很難受。「秀雲,你先坐下。」我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把秀雲又扶回到了座位上,自己再回座。「Waiten,我也不知道你這有什麼好吃的,你幫我們拿主意吧。有什麼特色的菜式,挑好的隨便上五個。另外,十年陳地紅酒再給我上一瓶。」
我向著那個服務生隨便地揮了揮手。「哦——」那個服務生聞言沒有馬上走,臉上顯得有些為難,「先生,我們這裡的紅燜龍蝦是最出名地,每道兩隻,一千二百塊一道。」服務生在說價格的時候,聲音明顯加重了一些。「啪!」一疊厚厚的鈔票被我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同時我的臉色冷了下來。「你是不是沒有聽請我剛才點的菜?」我低沉著聲音。「哦,聽請了,聽請了,對不起先生,我現在就去為您叫菜。」
服務生的頭上出現了一層汗珠,匆匆地就逃走了。「孩子他爹,你瘋了?」秀雲的坐姿已經僵直了,嘴巴張得能吞下去她面前的桌面,「都是自己家裡人,吃這麼貴的東西幹什麼?一千兩百塊錢啊,能買一頭小牛了。」我終於生氣了,和這個女人我完全沒有溝通的辦法,只好把自己地臉偏到一邊不理他。秀雲看我的臉色不好了,只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幾個服務員把一些菜送了上來,還真不賴,花花綠綠的海鮮個頭都挺大,先別說吃,樣子也很漂亮。最後,還有一個服務員拿上來了一瓶紅酒。我無奈地搖搖頭,略站起身打開紅酒給秀雲倒上了一杯,不管怎麼樣,我是個男人,基本的風度也是要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