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相公倒霉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千里追妻(二)
    沿途的美景也抹不去南煙心裡淡淡的憂傷,只是見方武山忙進忙出的模樣,她心裡實在是有些不忍。有一次她問方武山:「方大哥,我與你非親非故,若說曾救過你的話,你也已經還回來了,為什麼還呆在我的身邊,不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呢?」

    方武山靠在車轅上,太陽照在他那張已經有幾分滄桑的臉上,他瞇著眼睛道:「打我記事起,我的父母便對我灌輸的理想是要出人頭地,由於是武學世家,他們已經討厭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的日子,便希望我入朝入仕。所以當我十八歲考中狀元的時候,似乎我的人生再也沒有目標。皇宮裡的日子沉悶而算計重重,在那八年跌打滾爬的日子裡,我也學會了圓滑。如果皇上沒有派我為你送親,那樣的日子還會繼續,或許到這天下大亂的時候,我也會被派出平反吧。只是一切都因為遇上你而改變了,無官一身輕,是撇去了那些所謂的富貴浮華,在尋你的那一段時間裡,我才知道我以前眼裡的世界是多麼的虛假,百姓的疾苦朝廷根本就不知道。」

    他看了看南煙接著道:「那段時間我迷茫了,才知道我以前所追求的也不過是浮風泡影,沒想到,再次遇上了你。看著你用計謀打敗西秦,為了蒼天的百姓而努力,我知道我自己是沒有那個本事,當時便想在你的身邊謀個差事,可是看起來好像不太需要。」南煙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武山嘴角也露出個微笑,又道:「所以那次見你被鍾痕擄走,我便無任何猶豫的跟了過去,原本想設法在軍營將你救出去,可是位太嚴,我尋不著機會。到了漠陽之後,又見你幫西秦治理水利,我才知道你的仁愛之心,不止只對大燕的百姓,在你的心裡,全天下人都是一樣的。又見你為了愛情,想方設法掏出鍾痕的掌控,我實在是佩服你的勇氣。當時和你一起逃出來的時候,便想過以後都會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安危,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當你的侍衛罷了。所以,現在與你一起闖蕩江湖,便是我的生活。」說罷,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南煙聽完他的話,心裡是滿滿的感動,他的話簡單而淳樸,卻已用實際行動在表達著他內心的想法,她真的感謝他在她危難的時候他都挺身而出,當下只得道:「我莫南煙何其有幸,能有你這個朋友。」

    方武山卻只是咧嘴一笑,南煙卻知道他這個笑容裡包含的千言萬語,她突然現她很幸運,縱然愛情上一塌糊塗,她還有友情。誰又能講男女之間不能有單純的友情呢?

    一進到宵鳴境內,便見蕭條,戰爭對整個國家的肆擄遠遠出南煙的預估。她仔細算算,與西泰的戰爭打了半年,內戰又打了近半年,一個國家又哪裡經受得起這樣的折騰!她原本討厭算計也討厭算計,現在倒又隱隱希望白洛飛能早日將這個局面改變,還天下百姓安寧幸福的生活。

    南煙憶起兩年前初次來到宵鳴時的情景,她不禁想笑,現在故地重遊,早已沒有往日的單純。想起在楚王府裡的鬧劇,她不禁莞爾,當日對馬致和的迷戀,現在只剩下青澀的回憶,早已沒有往日的悸動。又想起楚寒那雙陰冷的眼神,也不禁暗暗為她所謂的表哥祈福,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得到了沒有。

    南煙知道她與馬問天以及婠婠的嫌隙已深,現在她孤身在外,還是不要惹上他們的好。只是往北走是青楚,往南走是定南王的封地。現在一提起青楚這個地名,她心裡還會死莫名的難受,是以到了分叉路口的時候,她選擇了往南。

    只是她還沒有走出宵鳴,便遇上了麻煩。

    這日她與方武山兩人趕著馬車晃悠悠在路上走著,由於天剛下過雨,管道失修,道路泥濘不平,馬車陷進了泥沼裡。方武山費了很大的勁也沒有把它弄出來,那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天上還下著雨。偏偏前面又過來了一輛馬車,而南煙的馬車陷在路中央,那輛馬車又比尋常的馬車寬上許多,路便堵住了。

    那輛馬車上下來兩個僕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走到方武山的面前道:「還不趕快將你的破馬車給拉走!」

    方武山一見那僕從的態度,再見馬車漆的是大紅油漆,看起來甚是豪華,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家眷出遊,他也不願多事,陪笑道:「我已拉了許久,都拉不開,兩位大哥不如幫幫忙,幫我拉一把,也好讓貴主人過去。」

    那僕從輕蔑地看了方武山一眼,此時方武山已折騰了良久,身上有如落湯雞。他與南煙都是簡裝出行,穿的也俱是粗布衣裳。那僕從只當他是普通的百姓,況且他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怎麼可能幫忙拉車,當下氣勢洶洶地道:「想要爺給你拉車?你小子也不打聽打聽,爺平日裡都是給誰拉車的,給你拉、你受得起嗎?」

    方武山也折騰了良久,火氣也已積了些,他平時裡最見不得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當下也冷冷地道:「那敢問貴主人是誰,怎麼的有如此的狗奴才?」

    那僕從一聽這話,伸手便打了過來道:「你爺爺我在楚王府上當差,這轎子裡坐的是小王妃。哪裡來的潑皮,敢這樣對爺爺說話,愛有!」原來他伸手打過來的時候,方武山輕輕一避,一記擒拿手便將他的手骨折斷了。

    方武山知道南煙身體弱,怕她淋雨後生病,死活不讓她下馬車。南煙在車上聽到是楚王府的轎子,那小王妃應是婠婠了。又聽得那僕從的尖叫,心裡暗暗叫糟,還真的不想見誰就偏偏見到誰。

    原來婠婠此次出門是回娘家省親,原本馬致和應該陪她一起,卻被他推說公務繁忙,讓她獨自回了娘家。她心中原本就有氣,這般被人一阻擋,心中有氣,便掀起了車簾要看看到底是在怎麼回事時,南煙也掀起車簾在看,這下可好,兩人頓時打了個照面。

    南煙見婠婠看到了自己,原本美眸中只是不耐喝煩躁,在看到她時頓時轉為濃烈的恨意,她原本還想以前婠婠只見過她的男裝,現在她身著女裝未必能認得出來,可是看到婠婠的眼神時,她便知道她想錯了。所謂的冤家路窄,應該就是說她們這樣吧。

    那僕從手已被折斷,卻還沒有醒悟他遇上了高手,只是他在王府長大,何曾吃過這個的虧,拉起另一個僕從便要一起上前打方武山。

    婠婠喝道:「住手!這群狗奴才,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敢衝撞韓王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啦,掌嘴!」她恨得咬牙切齒,卻讓人去教訓自己的僕從。而那群僕從一聽是韓王妃,個個都將刀拔了出來,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掌那個僕從的嘴。

    方武山想起南煙曾跟他講過她與楚王府的故事,見那些僕從(,)

    拔刀的樣子,便知道只是尋常的武師,雖然有二三十之眾,他卻也應付得過來。當下雙手抱在胸前,擋在馬車的前面。

    南煙好笑地看著婠婠的表演,兩年沒見,她的心機比以前深沉多了,只是還是浮躁得很,眼裡的恨意滔天,臉也有些變形,實在是浪費了她的一幅好皮囊。

    谷蘭原本在旁侍候婠婠,沒去多加留意路上的事情,一聽得婠婠叫韓王妃時,她也騰地跑了出來,見南煙氣定神閒地坐在馬車內時,便用手指著道:「你還真的是個賤人,之前想和我們郡主搶世子,見搶不過時,又巴巴地靠上韓王,現在被韓王休了,又與其它的男人私奔,也不知道一生要跟多少個男人,真的是一隻不要臉的破鞋!」在她看來,韓王要娶撫瑤公主,自然是要休掉南煙,而南煙又孤身上路,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方武山聽她罵得惡毒,簡直就是無中生有,正要施展輕功去掌她的嘴,南煙一把拉住了他,笑著道:「方大哥,不要與這等人一般計較。」又對婠婠道:「郡主身邊怎麼還是這個丫環?這樣惡毒的嘴巴,小心會毀了郡主的名聲。」南煙不願再與婠婠結仇,但想想今日只怕沒有這麼容易脫身,現在韓楚兩個番王正在交戰,她只怕還有些小麻煩。

    婠婠笑得有些猙獰道:「谷蘭再惡毒也只是嘴巴毒一點罷了,而且我覺得她說的很在理啊,一個沒品行,又不守婦道的女人又何必怕人說,怎麼,敢做還不敢認啊?」她見南煙身邊只帶了方武山一個人,自己卻有三十人,今日她便要好好地收拾下這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莫南煙。

    她此言一出,南煙便知道她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自己了,當下也冷冷地道:「其實仔細算起來,我與郡主實在是半斤八兩,但好歹我嫁給韓王時,韓王將我寵上了天。可是郡主倒好,據我所知,世子娶了郡主雖然兩年了,好像還沒洞房吧!郡主這番巴巴的一個人回娘家省親,換作是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好了。」

    其實婠婠與馬致和有沒有洞房,她也不知道,純屬胡說八道。只是她知道古代女子回娘家,夫家未作陪護的話,要麼那個女子失寵,要麼就是失德。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這一句話是直刺進了婠婠的心臟,馬致和和婠婠成親了近兩年,確實從未和她洞房過。

    婠婠聽得這句話,氣得火冒三丈,喝道:「來人啦,韓王妃在這裡詆毀我的名聲,給我掌嘴!」她身邊的僕從揮舞著佩刀往前直衝,拿刀便要來砍南煙,只是還沒靠近南煙,便被方武山一掌擊飛。

    婠婠大驚,沒料到那個看起來不算起眼的男子武功居然如此不俗,她有些抓狂地道:「全給我上,抓活的!」她就不信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之所以要活抓南煙是要報以前的相辱之仇。

    南煙見這麼多人湧來,心裡也微微一驚,心裡有些替方武山擔心,又見他空手與他們相搏,怕他吃虧,想起方武山的佩劍在車廂裡,忙找出來遞給他。

    方武山一劍在手,更加得心應手,他知道南煙的行跡已經敗露,韓王與楚王的嫌隙又深,心裡也起了殺人滅口的念頭,是以劍劍都不容情,左挑右刺,一刻鐘後,地上已滿是屍體,只餘下谷蘭和婠婠。

    方武山站在雨中,身上滿是鮮血,眼神裡殺機四起,一步一步向婠婠走去,婠婠見他如此厲害,早已嚇呆了。她平日裡雖然心狠手辣,卻是從未見過這樣殺人的陣仗,眼見活生生的三十個人盡數喪身在方武山的手下,生平第一次她也知道害怕了。

    南煙知道方武山的想法,婠婠也曾害過她的性命,知道她心腸歹毒,此次若是落在她的手上,只怕也是先行羞辱再會殺了她。但是回想往事,她似乎也做得有些過分,見方武山離婠婠越來越近,南煙終是忍不住道:「方大哥,這先放了她們吧!」

    婠婠聽到後道:「莫南煙,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嘴巴說得極硬,只是聲音有些抖。

    方武山聽得南煙的話後一怔,歎了一口氣,知道南煙又起善念,而他生平也未向女人下過手,但想想剛才婠婠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令他生氣。

    他一把將婠婠和谷蘭從馬車裡抓了下了,扔進了泥潭中,淡淡地道:「莫小姐心善,要放了你們,本來我也不該違背她的意願,但你們這兩個女人又刁又毒,實在是生平罕見,今日裡雖然不會殺了你們,卻怎麼也得留些教訓。」說吧,拔劍揮灑了幾下,頓時慘叫連連。

    他生性拘謹,不若南煙的前級百變,但出手卻是實在,一劍削了谷蘭的耳朵,另一劍卻挑斷了婠婠的腳筋。南煙見他的舉動,只得歎了一口氣,卻知道他挑斷婠婠的腳筋除了給她懲罰外,還有一個不讓她去通風報信,方武山想得周全,卻狠了一些。她想起初見方武山時,他遠沒有這麼狠,只怕也是造化弄人,這幾年他只怕也吃了不少的哭。

    婠婠痛得大哭道:「莫南煙,你心腸如此歹毒,小心不得好死。」

    南煙原本不想再與她計較,卻見她到這個時候還不知悔改,冷冷地道「郡主還是自求多福吧,若論道歹毒,我實在是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你若仍不知悔改,小心我劃花你的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婠婠平生最珍惜自己的容貌,聽得南煙這樣的話語,也不敢再多說,卻還是瞪大了一雙眼睛,狠狠地等瞪著她。南煙知道這是官道,若非今日大雨,只怕都會撞上其他的路人了。她的身份特殊,實在是不宜在此地久留,馬車又陷在路中,只得道:「方大哥,我們還是騎馬走吧!」

    方武山知道她的想法,又見自己身上滿是鮮血,便從包袱裡尋了另一件衣裳換上。將馬從馬車上解了下來,又從婠婠的馬車裡尋了件雨衣遞給南煙,一人一騎策馬向南而去。

    一開始一路之上平安無事,卻在兩日之後行至青楚最南邊的祁霧城時,方武山現有人跟蹤,而且像是行家,他輕輕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南煙。南煙歎了一口氣,那日的一時不忍,終是給她帶來了麻煩。現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離開祁霧城了,只是前面是定南王的封地,只怕逃出了這裡,也逃不過那裡。

    但是他們並沒有太多選擇的機會,只是他們還沒有出城,便已經被包圍了起來,為之人,居然是楚寒!,楚寒身穿一件黑衣,手裡拿著一把佩劍,眼幽暗地擋在了南煙的身前。

    南煙想起當日楚寒將她與白洛飛放走的事情,心裡對他的印象比最初要好上許多,也知道他今日過來定是馬問天所派。她笑道:「表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楚寒想起上次見她是在她的婚宴之上,她嬌俏可愛,得理不饒人,這次見她,相較上次,消瘦了不少。換回了尋常的女裝,模樣雖不出眾,只是那雙有如墨玉般的雙眼,靈動而又閃耀著光芒,她一笑起來,整張臉滿是生機,雖不是明艷照人,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方武山原本全神戒備,卻聽得南煙叫他表哥,不由得多看了楚寒幾眼。卻見他雖長得一表人才,但給人感覺卻太過陰險,他雖不善識人,卻也知這樣的人還是少招惹為妙。更兼他站在那裡,將他們的退路全阻斷,便知道他也是武學高手。

    楚寒眼神有些複雜地道:「表妹不好好在青楚呆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南煙撇撇嘴道:「我與相公吵架了,他要休我另取娶,實在是生氣,便想朝京看望爹爹。」她知道她與白洛飛的事情一定天下皆知了,那日谷蘭所言只怕也代表了許多人的看法。

    楚寒冷笑道:「表妹若想回朝京,由青楚出,經晉王封地便可到達,何需如此大費周章途徑宵鳴?再則韓王前幾日已經與撫瑤公主解除婚約了,表妹在青楚大破西秦名揚天下,是以天下人皆知你的聰明才智,也知你與韓王的感情極好的。表妹莫不是與韓王吵架是假,要藉機探聽宵鳴的虛實是真吧!」這是馬問天的猜測,也是他的猜測。他雖然知道南煙與以往不大一樣,但是從未想過那個性格懦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的機謀!

    南煙一聽楚寒的話,大驚道:「你說什麼,韓王與撫瑤的婚約解除呢?」怎麼可能?白洛飛真的願意為她放下那些權勢?她的心裡除了震驚還有感動。其實如果她與方武山從官道上走的話,是能看到南鳳國的皇帝貼出來的告示,只是他們一直在小道上看風景,也沒去注意外邊的事情,所以,直到楚寒此次說出來她才知道。

    楚寒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嗎?」又見她神情激動,便知道傳聞她與白洛飛感情深厚一事是真的,心裡又有些難過。當年她原本可以成為他的妻子,只是他錯過了。想起此次馬問天臨走時交待的任務,是生擒南煙要挾白洛飛。他知道馬問天派他來擒南煙,是對當年他放走她和白洛飛的事情產生的懷疑。

    楚寒來之前,心裡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現的,這些年來,馬問天對他時冷時熱,無論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在馬問天的眼裡都是及不上馬致和的。他原想借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立功,只是在見到南煙後,心裡又有些搖擺不定,因為他知道他將南煙帶回楚王府後,南煙當年得罪他那麼深,是難逃一劫的。

    南煙苦笑道:「表哥,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會跑到這裡來了。說實話,他確實是休了我,而我因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所以才經過了宵鳴。我來這裡,也沒有任何的目的,還請表哥高抬貴手,放我一馬。」這句話比剛才的有說服力多了,卻也是半真半假。

    楚寒見她的模樣楚楚可憐,心裡一軟,但一想到他的目的,便咬了咬牙道:「可是,你得罪了我的父王,羞辱了我的大哥,更將我大嫂的腳盤挑斷,你覺得這樣我能放你走嗎?」說罷一擺手,四周便佈滿了弓箭手,箭心全對著南煙與方武山。

    楚寒的話原本也在她的意料當中,只是沒料到他變得如此卑鄙無恥,居然趁他們說話的時候,將人全給佈滿了。南煙冷冷地道:「表哥,這就是你招待我的方式?」

    楚寒眼裡寒茫一閃,淡淡的道:「我不想傷害你,你乖乖的跟我走便沒事,否則今日你定會成為箭靶。」

    南煙怒道:「表哥的手段比起當年來,更回的厲害了,居然為了不認自己的爹對付起自己的親人,真是卑鄙無恥!」

    楚寒心裡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卻示意身邊的侍衛去抓她。方武山一記摛拿手便將那人掀翻在地,旁邊頓時聽得拉弓的聲音,眼見的箭要出弦,只見一個黑影閃過,劍茫大盛,一排弓箭手便倒在了地上。方武山也趁機拔出配劍,見人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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