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相公倒霉妻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是愛是恨?
    南煙心裡大恨,扯的又痛,斜眼朝白洛飛瞪了過去,冷冷的道:「素聞韓王言而無信,卻沒有想到,不但無信,還無恥,只會欺負弱女子,算什麼本事!」她生性倔強,又在生白洛飛的氣,不但不求饒,還口不擇言。

    采兒見此情況,不由得大是著急,拉了拉白洛飛的衣袖道:「二哥,你捏疼嫂子了!」南煙與方武山之間,她是知道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某人好似不太相信。

    白洛飛聽得南煙的冷言冷語,只覺得心如針扎,這般冷漠的她,只在與她初識時見到過。又聽得采兒的話語,心裡一疼,便依言將手鬆開,卻見南煙雪白的手臂上,青紫了一大塊。卻在看到方武山時,心疼又轉為怒火,冷冷的道:「你為了他就要離開我?」說罷,又看了方武山一眼,眼裡滿是殺氣。

    南煙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又見他殺機畢露,猛然想起他的武功之高,她將方武山拉下水來,卻也不能讓白洛飛傷害了方武山,當下又輕挽方武山的胳膊道:「我沒有為了誰,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這一路上多虧方大哥的照顧,要不然這世上早已沒有莫南煙了。更何況韓王早已佳人在懷,又哪裡有空想起曾經的糟糠之妻,再則莫南煙在韓王的心裡早已等同於死人,只怕在韓王的心裡,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掉,這樣就又可以娶許多嬌妻美眷。莫南煙愚笨至極,直到最近方才領悟王爺的心意,其實王爺無須花那麼多的精力,只要跟我說一聲,我便會離你離的遠遠的。所以從今以後你抱你的公主美人,我過我的生活,誰要是敢傷害方大哥一根頭,我就和誰拚命!」說罷,緊緊的挽著方武山,狠狠的瞪著白洛飛。

    方武山臉上的紅潮更甚,他雖然極為討厭白洛飛,但也知道南煙是費了許多的心力才逃到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洛飛,莫不是她與采兒離開的這幾天,生了什麼事情,才讓她如此傷心絕望?他本來也想說上幾句澄清一下,但想想還是算了。

    白洛飛聽到南煙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雪白,鳳眸裡滿是哀傷,整個人搖搖欲墜。沒錯,他是以為南煙已經死了,他娶撫瑤卻是想為她報仇。她怎麼可以這樣無情、這樣說他?怎麼可以在他的面前如此袒護那個男人?在這一刻,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全心全意的愛情卻換來了她這樣的回報!

    白洛飛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冷冷的道:「莫南煙,算你狠!從今以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說罷,穿過南煙與方武山,向外走去。

    他生性高傲,人又聰明,雖然自小吃了不少的苦頭,卻沒有一件事情是他辦不成的,也從未嘗試過如此失去一樣東西。就算他心痛的要死,卻也不肯低下頭來。女人於他,向來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的愛一個女人,卻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當著他的面與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這口氣如何嚥得下。

    他只覺得氣苦不已,這分開的半年來,他以為她死了,心每日每夜都被煎熬著,常在睡夢中痛醒。可是再見到她時,她卻已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這叫他情何以堪!最可氣的是,當她投入別人的懷抱時,他居然還想挽留她,可是他又現他居然連一點留下她的理由都沒有!是他先要娶撫瑤,若根據婚書上所寫,他們也確實沒有了夫妻關係!他拿什麼去留她?往日的夫妻情分?她好像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還在作踐他的真情!

    采兒一見白洛飛那副模樣出了客棧,心裡擔心,怕他出事情,忙跟了出去。

    南煙見白洛飛出了客棧,淚水嘩的便湧了出來,那些話她也不願對他說,可是一想起他與撫瑤親密的動作,她又如何放得下。方武山歎了一口氣,將她扶到房間裡,安慰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兩個人明明相愛,為什麼非要這樣傷害?」

    南煙聽得方武山的話,問道:「方大哥,你說,他還愛我嗎?」

    方武山看了看南煙道:「你自己都知道,還這樣問我,他若是不愛你,以他的性格,也不會拉著采兒來找你了,更不會那樣失魂落魄的離開。這幾天,是不是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南煙擦掉淚水道:「他跟撫瑤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親又抱,親密無間。這樣的男人,我實在是不值得為他流淚。」但一想起他剛才心碎的模樣,哀求的眼神,她又覺得委屈無比,淚水又掉了下來。

    方武山歎了口氣道:「在大燕,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你們之間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好說什麼,只是我知道你此時呆在這裡難過,不如去外面散散心。」

    南煙又抹了抹眼淚道:「方大哥,我想離開這裡,這裡呆著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我們明日一早便出吧!」

    方武山問道:「你想去哪裡?」

    南煙一愣,想起自己千方百計從西泰逃回來,是想和白洛飛團聚。而此時白洛飛已另結新歡,現在卻是有他的地方她都不願再待下去。要去哪裡呢?她真的不知道,卻知道離他越遠越好,最好永遠都不要見到他。

    他的那句路歸路,橋歸橋,也讓她心生寒意。仔細會想白洛飛說的話,他是沒有想到自己一點點的錯誤,看到的卻只有她與方武山的「牽手」,她突然覺得累了。或許是老天爺真的很討厭她,不給她一點點奢侈的愛情,前世如此,這一世碰到白洛飛她以為她幸福了,可是一切都是以為罷了。

    早知道如此,也不必花那麼多的心力從西泰逃出來了,呆在那裡也不錯,想想鍾痕雖然惹人厭,但對於愛情卻很執著,她若真嫁給了他,或許也會幸福吧!至少她不會傷心,對白洛飛還有一份割捨不斷的思念,對完美愛情還有一份寄想,總好過現在美夢破碎!

    南煙苦笑道:「隨便吧,去哪裡都一樣,只要不在西泰,不在南鳳就好。」請允許她也當一回逃兵吧,以前她以為她可以很冷靜的對待失戀,現在才現那是因為愛的還不夠深。

    方武山又問道:「不等采兒回來嗎?」

    南煙歎了口氣道:「有白洛飛照顧她,她很安全,她要是願意跟我們一起走,那就一起走,若是她想留下來,就留下來。」

    白洛飛一出客棧,便去了費都最大的妓院「留仙居」,采兒一見他要進去,一把拉住他道:「二哥,你不能進去,你要真進去了,只怕嫂子以後都不會再理你了!」

    白洛飛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冷的道:「你回去吧,回去告訴莫南煙,沒有她我的日子過的更瀟灑!」

    采兒心裡大急,又如何肯放,又拉過他的手道:「二哥,你去跟嫂子道過歉,畢竟是你不對在先,誰叫你當眾對那個公主又是親又是抱的,我和嫂子都看到了,嫂子怎麼可能不生氣,去道歉吧!」

    白洛飛冷哼一聲,一把將她推開道:「是嗎?那你再去告訴她我現在在嫖妓,看她還會不會在乎?」那一推用了五成的力,采兒雖有武功底子,卻也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把她的屁股摔開了花,她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道:「二哥,你這個樣子,不要說嫂子不原諒你了,就連我也生你的氣了!」

    白洛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逕直進去了。采兒見他那副模樣,若換在往日,他怎麼會都會過來將她扶起,現在可好,居然這樣對她!越想越氣,抹乾眼淚,尋了些乾柴和煤油,找來了火種,一溜煙跑到留仙居的後院,放起火來。

    白洛飛坐在雅間裡,身邊圍繞的四五個花娘,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原本那些花娘見他長的俊俏,紛紛粘在他的身上,他心裡厭煩不過,稍用了些內力邊將那群女子全震了開去,臉上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樣。那些花娘見涉江湖,卻沒見過他這樣的,又不敢出去,只得端坐在桌子邊。桌上的酒已被白洛飛喝了大半,他原想一醉解千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酒是越喝越苦,人也越喝越清醒。原本想忘掉南煙,可是滿腦子裡都是她的身影,從他們的初識到相愛再到這次的吵架,全湧上了心頭。

    他又想起那次他在妓院裡,南煙帶著采兒尋上來的場景,這一次她可還會來找他?嘴角扯過一抹苦笑,她都要和別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又怎麼可能還會來找他。忽聽得傳來「失火了,失火了」的大呼聲,心裡卻想,這把火最好再大一些,把他燒死好了。

    留仙居裡頓時亂成一團,到處是尖叫聲,嫖客與花娘紛紛往外跑,有許多人為了逃生,來不及穿衣服,光著屁股便跑了出來。火也越燒越大,原本在白洛飛房裡的幾個花娘也盡數逃盡,他卻還在那裡喝著酒。

    采兒放完火後,有些解恨的盯著留仙居,心想就不信這樣還不把白洛飛燒出來。可是她看了許久,都沒有看到他,不由得有些著急,卻聽得旁邊有人道:「今天晚上的那個客人實在是古怪,長的那麼俊俏,卻那麼不解風情,哪有人來妓院只為喝酒的。」

    另一個人接道:「就是啊,他喝酒也就算了,聽說起火了,還在喝酒,也不出來躲躲,不知道那人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采兒一聽大驚,忙拉著那個花娘問道:「那個公子是不是穿月白色長袍,頭上束了個金環,一雙鳳眼,模樣很俊俏?」

    花娘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采兒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心裡大急,想往火堆裡沖,只是那火燒的實在是太大,她根本進不去,路人見她那副模樣,以為她是裡面的花娘,還有銀子沒拿出,紛紛來勸。

    采兒進不去,又盼著白洛飛自己跑出來,心裡又急又悔,卻又毫無法子。她猛然想起南煙,或許嫂子在,隔著樓喊二哥,他自己便會出來了。當下忙施展輕功,往南煙住的客棧跑去。

    南煙正對著油燈呆,神情還是有些淒然,忽聽得采兒在門外大叫:「嫂子,你快開門,出大事了!」南煙忙將門打開,卻見采兒神色焦急,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采兒大急,拉著南煙就跑,邊跑邊將她與白洛飛如何吵架,她又如何放火,又如何聽得花娘的議論的事情大致的講了一遍。南煙一聽,頓時也心慌意亂,這白洛飛這樣做無異於尋死啊!當下也顧不得還在生他的氣,跟著采兒急急忙忙的去了留仙居。

    可是當她們趕到時,整個留仙居早已是一片火海,燒過的地方早已一片焦黑,火還在燒,燒的南煙與采兒心焦。

    采兒哭道:「都怪我不好,不應該任性而為,二哥要是去了,我,我在這個世上都沒有親人了。」

    南煙心裡本就煩亂,被采兒這一哭更是難過萬分。她雖然在氣頭上,還在恨著白洛飛,卻也沒想到他會去尋死。對著大火喊:「白洛飛,你給我出來,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情就想著逃避,就想著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然後,回答她的只有熊熊大火燒的吱吱的聲音。

    南煙突然有些恨起自己來了,早知道會這樣,她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淚水又流了出來,罵道:「白洛飛,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我恨你!」

    身邊卻傳來冷冷的聲音:「你既然這麼恨他,不如跟我回去吧!」南煙與采兒大驚,回頭一看,卻見鍾痕一襲黑衣,雙手環在胸前,冷冷的看著她們。眼光飄向南煙時,有恨,卻也有難掩的相思。白洛飛若真的死了,她也應該心死了吧!

    段玉程站在鍾痕的身後,深情款款的看著采兒。對他來講,白洛飛若真死了,他與采兒的恨也不再存在,他也不用再背負心裡面沉重的負擔。

    采兒一見是他們,抹掉眼淚,擋在南煙的身前道:「卑鄙無恥的小人,就知道趁人之危,欺負女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去和我二哥單打獨鬥!」

    鍾痕嘴角扯過一抹嘲諷,淡淡的道:「你二哥?哼,他此時只怕已在黃泉路上了,我沒有那份興致。我也沒有欺負你們,而是想照顧你們。」說罷便向前走了一步,采兒大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揚鞭便向鍾痕的門面攻了過去。

    鍾痕早有所料,輕輕一閃便已避過,一記擒拿手向采兒的曲池穴點去,采兒險險避過,右腳騰空,踢向鍾痕的膻中穴。鍾痕化指為抓,一把便抓住采兒踢過來的腳,輕輕一扭,采兒大急,在空中一個翻滾,又恰好有人直攻鍾痕的右側,采兒才險險掙脫。

    原來方武山見采兒把南煙拉了出來,心裡放心不下,也跟了過來,還好他及時趕到,否則采兒的那雙腿就廢了。

    南煙見采兒摔倒在地,忙將她扶了起來,而方武山卻已與鍾痕過了好幾招。南煙見采兒受傷,她也幫不上忙,扶起采兒便要離去,段玉程卻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南煙怒道:「讓開,難道連你也想傷害我們不成?不要忘了,采兒是無辜的!」她只是想提醒他,采兒和他之間的事情現在不是解決的時候,他若要攔著,只怕會適得其反。

    段玉程道:「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更何況你與采兒的身份特殊,今日我是不可能放你們走的。」他心裡很清楚,南煙若跟鍾痕回到西泰,采兒也會回去。白洛飛已死,他們便也能在一起樂。況且就算他放了她們,陸無咎也在旁邊,她們也逃不出去。上次的事情,已經讓鍾痕對他心生懷疑,他這一次又怎麼可能再給他留下這樣的把柄!

    采兒瞪了眼段玉程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心裡沒負擔了,我心裡卻還有負擔,二哥他一定會沒事的!」她實在是恨自己,今日若不是她火燒留仙居,二哥也不會出事情,二哥不出事情,她們也不會身陷險境。

    南煙歎了口氣,今日還在想如果留在西泰會怎樣,鍾痕就這麼快追了上來。她此時卻能很明白的回答她自己,就算在西泰呆著,她也一樣快樂不起來。當心裡裝滿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更何況鍾痕採取的是如此偏激的方式,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采兒見段玉程還擋在路上,便揮鞭向他抽去,他也不閃躲,采兒心裡怒火更盛,掄起鞭子又抽了下去,鞭子卻被人抓住,陸無咎淡淡的道:「兩位還是不用白費心思了,跟殿下回去吧!」

    南煙大怒,正欲大罵,身後卻傳來白洛飛的聲音:「我的娘子與妹妹,自然是跟在我的身邊,看來我還得感謝殿下這半年來對她們的照顧,布了那麼多的迷霧給我,原來是看上了我的娘子,這樣的心思實在是令白某佩服!」

    采兒一聽白洛飛的聲音,忙向後看,一下撲進他的懷裡,哭道:「壞蛋二哥,快嚇死我了!」說罷,眼淚鼻涕全往他身上抹。南煙回頭見他好好的站在那裡,只是臉上有些黑,頭也燒壞了不少,鳳眼裡滿是憤怒與嘲諷,卻看也不看南煙一眼。冷冷的站在那裡,殺機四起。

    只見他輕輕推開採兒,身體陡然向前十數步,伸手直抓陸無咎的咽喉,陸無咎久經沙場,應變極快,向後疾退,險險避過他那致命一招,只是白洛飛出手極快,一招未成,另一招緊接而至,直拍向他的膻中穴。陸無咎頓時狂吐鮮血,倒地不起。

    采兒將南煙護在身後,有些驚訝的看著白洛飛左右翻飛,只不過數招之間便已將鍾痕帶來的侍衛盡數擊倒在地,他用的都是重手法,中者立斃。他出手乾脆利落,招招都是殺招,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她平日裡笑嘻嘻的二哥,沒想到殺起人來是如此的凶狠。

    南煙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是第二次見他這樣殺人,心裡有些冷。卻也沒有阻止,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她與白洛飛在一起之後,他好像為她改變了許多。只是今夜的他又變成了遼海之上的殺人惡魔,雖然知道如果不殺了這些人,她們都有麻煩,卻還是討厭看到這樣的他。

    方武山與鍾痕本來鬥得難分難解,卻被白洛飛一招就拆開,一掌便將鍾痕擊飛,鍾痕一見大勢已去,心裡恨極,此時卻又無可奈何,借那一掌之力,向遠處隱沒。段玉程也不知何時從采兒的面前消失了,或許就在她怔的那一瞬間吧。

    一場爭鬥,自白洛飛加入後,情況全部扭轉。白洛飛緩緩走到南煙的面前道:「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是選我還是選擇他?」說罷,用手指了指方武山。聲音淡漠,內心卻是緊張萬分。

    南煙見他出來的時候,心裡還心疼萬分,見他那樣出殺手時,心又涼了半分,再聽得這樣的問句時,心裡又覺得好笑。她以前怎麼一直沒有現白洛飛自大的可笑,還有些幼稚,當下也淡淡的道:「你不應該這樣問我,白洛飛,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當下也不理他,扶起采兒便走。

    白洛飛一把拉住她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南煙笑著道:「是嗎?你想聽我的什麼答案?就算我選擇了你又怎樣,你能放下你的所謂的大事與撫瑤解除婚約嗎?」白洛飛頓時一怔,她見他的表情心裡的冷意又上升了些,接著道:「我要的愛情是一心一意的,我很小氣,不可能與其他的女人一起共享一個相公。而方大哥和你不一樣,他沒有所謂的要完成的大事,我們在一起相處的很快樂。我也不用幫他去算計那些有的沒的,可以過我想要過的簡單日子。白洛飛,你明白嗎?」說罷,冷冷的看著他。今天下午,她想了很久,有些念頭也湧上了心頭,原本在心裡的憤怒也慢慢的變得理性起來。

    白洛飛眼神有絲複雜的看著南煙道:「我與撫瑤之間,原本就沒什麼,你回來了,我自然也不會娶她。當初之所以決定要娶她,無非是想早日平息內亂,踏平西秦,為你報仇。」對於撫瑤他本就沒什麼感情,當初娶她的動機等到南煙活生生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一切都變的不再重要。

    南煙歎了口氣道:「你即使現在不娶撫瑤,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撫瑤,白洛飛,你不要以為我是笨蛋,你與鍾痕的戰爭,就算是他挑起來的,你也有責任。況且就算我真的死了,你如果真的愛我的話,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娶其它的女子?就算你娶其它的女子是因為我,但是你怎麼可以做到能與她親密無間?所以,你和我之間不再是只有撫瑤的事情,也不是因為方大哥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明白我說的這一切,等你想通了再說吧!」說罷,將采兒拉到他的身邊,對方武山道:「方大哥,我們走。」

    采兒是他的妹妹,現在又受了傷,明日他們一早便要趕路,以後也不知道凶吉,還是把她留在白洛飛的身邊吧。

    采兒見南煙與白活飛越說越僵,在旁哭道:「嫂子,你生二哥的氣就生他的氣好了,怎麼連我也不要了!」這段時間她們生死與共,兩個女人的感情也極為深厚,她捨不得南煙,只是她的二哥實在是太不爭氣。對於愛情,她自己也是糊塗的很,又如何能理得清南煙與二哥的事情?

    白洛飛只覺得天旋地轉,南煙的行為處事大異於尋常女子,他是知道的。可是聽著她冷靜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她不想再見到他。他與撫瑤的事情逢場作對的成份居多,只是這似乎是個誤會,又似乎不是誤會,而是她所謂的原則問題。他的心莫名的怕了起來,縱然他剛才殺退鍾痕時英勇無比,到這個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夠膽小。

    他輕輕拉住南煙,喃喃的道:「煙,我與撫瑤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這句話他已經說的很軟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南煙對采兒道:「我不是不要你,而是你呆在你二哥的身邊更加安全,你現在又受了傷,讓你二哥幫你尋個好大夫,好好治傷。」又看了看白洛飛道:「你與她是什麼性質的事情對我來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言下之意是做了便是做了,又何必找個千百萬個理由,她縱然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卻也並不代表她能忍受,能贊同。

    南煙縱然心如刀割,到此刻也不得不把話講清楚。她也需要自己冷靜的時間,她不是聖人,可以寬絮所有的人,也不是多大肚的女子,可以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與其它的女子卿卿我我,還能故做大方。她與他也吧,若是緣份未盡,日後終有想通的時候,若是緣份已盡了,她也不敢強求。

    說罷,也不管采兒懇求的眼神,白活飛不捨的眼光,拉著方武山轉身就走。只是在轉過身的時候,淚水還是不自覺得流了下來。她的心真的很痛,縱然前一刻已經冷靜下來,縱然知道白洛飛差點被火燒死,她卻還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只是理智與情感實在是太過糾結。

    南煙一走,采兒便大哭了起來,為什麼這個世上的愛情都要經歷這麼多的磨難?她與段玉程如此,南煙與二哥也如此!她瞭解南煙的感受,因為她知道南煙用了多少的心力才能夠到這裡,也能理解她看到二哥與撫瑤時的絕望和傷心。

    白洛飛心如刀絞,卻也知道她倔強的性格,他此時若是拉住她,只怕更會引起她的反感。感情的東西真是的說不清也道不明,從小到大,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麻煩,只是他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這個大麻煩,他只覺得這是世上最難的事情!他承認,他並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他對她的感情卻是自內心!她不原諒他是因為方武山嗎?他不知道,忽然覺得頭痛的厲害,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生機。采兒又在旁邊哭泣,他心裡更加的煩悶,他只覺得身上的氣力都像被抽走一般。看著她和其它的男人一起離開,他突然現自己沒有半點阻止的立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采兒終於止住了哭泣,在旁道:「二哥,這次的事情我可不幫你了。其實方大哥和嫂子兩人之間,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她應該是因為生氣才會這樣做的。真正要娶嫂子的鍾痕,在西秦的時候,你可知道嫂子為了你吃了多少苦,想了多少辦法才脫險的,還險些丟了性命。一路之上,又驚險連連,她這麼辛苦的逃出來,都是為了再見到你,可是你倒好,一見面就那樣,還連個對不起都不跟嫂子講,換我也不會原諒你。」不管如何,她也要將她心裡想的話全說出來,就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再解了。她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她好難過,她是打從內心裡想他們和好。

    白洛飛原本心情沮喪,以為南煙不再愛他了,采兒的話讓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鳳眼裡一絲亮光閃過,拉著采兒道:「你說你們逃到這裡來只為找我?可是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回青楚,而跑到南鳳國來?」

    采兒撇了撇嘴道:「還不是因為鍾痕追的太緊,回青楚的路被在水沖斷了,我們是逼不得已才打算從南鳳國迂迴回青楚的,卻遇上了你。」

    白洛飛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嫂子其實還是愛著我的,只是因為生氣,不肯原諒我,所以才會和方武山有親密的舉動?她的目的只是讓我生氣?」

    采兒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她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又哪裡弄得清楚他們的,這些只是她的直覺罷了。

    白洛飛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怎麼就這麼笨!如果道個歉就能挽回南煙的心,他早就做了。只是回想起南煙那冷冰冰的模樣,以及離去時淡漠的話語,他心裡便有些無措。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要知道南煙還是愛他的,只要能挽回南煙的心,要他做什麼都可以!當下便抱著采兒,打算去找南煙。

    采兒又道:「二哥,嫂子現在正在生氣,你若是現在去找她,她只怕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你還是先把那個破公主的婚給退了吧,這樣也有誠意些!」這幾個月的相處,她也知道南煙的性格,提的建議合情合理。

    白洛飛看了看采兒道:「看來采兒是真的長大了,都能給我出謀劃策了。」飛裡雖然還很難過,但是總好過沒有希望。只要她還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他便能想辦法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回想起他之前追南煙的情景,他還是將她從宵鳴給拐到了青楚。他實在是害怕沒有南煙在身邊的日子,回想起初次見到她的屍體時的情景,他仍然覺得心如刀割。

    他又忍不住罵起自己笨來,以南煙那麼聰明的頭腦,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鍾痕殺掉。怪只怪他一直以來主觀的認為,她只要一被擒,便必然會被鍾痕所殺。他當時也不相信她就那麼死了,也曾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結果都無功而返,鍾痕也實在是狡滑,布了那麼多的迷霧,種種跡象表明,南煙已經死了。屍體又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忽然又想起鍾痕來,原來鍾痕也愛上了南煙,怪不得會花那麼多的心思。鍾痕追過來不過是將南煙再帶回西秦,只是南煙根本就不愛他,這一點他可以肯定,她的眼神他能看的出來。他嘴角扯過一抹冷笑,早知道如此,剛才就不放鍾痕走了,鍾痕讓南煙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也許他吃了這麼多的苦頭,以後若尋著機會,定要連本加利的討要回來!只是他的真的很笨,居然沒有現南煙對方武山的親密也不過是裝出來的。不由得暗罵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她騙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去了南鳳國的皇宮,撫瑤一見他來,歡喜不已,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難過的不行「本王今日過來,是來退親的,不是因為公主不好,而是因為本王找到了更適合我的女子。我想公主也不想找一個對你三心二意的男人,所以本王沉思良久,退了親對公主好,也對本王好。」撫瑤實在是不明白,昨日還對她極其親密的人,怎麼能講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呆住了。

    南鳳國的皇帝大驚道:「韓王怎麼如此出爾反爾,朕已下詣詔告天下,終生大事,韓王怎可如此草率,你若不愛聯的撫瑤,又為何前來求親?」

    白洛飛道:「如皇上所言,本來確實是草率了。本王前來求親,是久慕公主芳名,只是見面不如聞名,本王這幾日與公主一起做遊戲時,現公主的儀德與傳聞相距甚遠,又跌入茅坑,形象全無。本王現在只要一見到公主便會想起那日的情景,還能聞到那股惡臭,試問這樣的人,本王日後如何與其一起生活?」

    這件事情皇帝是知道的,撫瑤聽得他的言語,怒道:「那使壞之人是你的妹妹,你現在來退親,莫不是早就你與妹妹商量好,是來戲耍本宮的吧?本宮乃堂堂公主,又豈由你這般對待!」

    白洛飛笑道:「公主沒有證據最好不要糊說,舍妹雖然頑劣,卻也段不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則公主可有親眼所見她將公主扔進茅坑?」他見撫瑤語塞,又接著道:「本王前來退親,不過是想好聚好散,這幾日與公主相聚雖不太愉快,但本王也是個有始有終之一人。南鳳國不是有個規矩嗎?如果在遊戲的時候覺得男女雙方不合,可以單方面退親的,本王原本也可以一走了之。」反正撫瑤沒有證據是采兒的所為,他也來個死不承認。

    皇帝冷冷的道:「看來韓王是存心來搗亂的,撫瑤又不是嫁不出去,又豈由得你如此羞辱,只是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了!來人啊,將韓王拿下!明日準時與公主完婚!」這件事情不但關係著他的面子,也是南鳳國的面子。白洛飛實在是欺人太甚,之前來求親的王子候爺不計其數,之所以選他是因為看撫瑤見過他的畫像之後便愛上了他,非他不嫁。再則他因為答應白洛飛的求親,已將馬問天得罪。

    剎那間,大庭之上衝進來許多侍衛,白洛飛還是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臉上的笑意不減,淡淡的道:「皇上莫不是想用強不成?只是皇上莫忘了,逍遙米莊的事情還未完全解決,本王敢保證,皇上今日若是敢動本王一根毫毛,逍遙米莊再無大米賣給南鳳。」

    南鳳國多是山地,藥產豐富,卻耕地極少,現有的耕地的產出也僅僅能滿足本國三分之一不到的口糧,所有的大米均依賴從鄰國進口。自西楚的潤澤湖湖堤被毀之後,所有的大米都需從大燕引進。而逍遙米莊是南鳳國最大的米莊,全國有十分之九的米都是由他們提供。三個月前由於戰亂,曾停止三天運米到南鳳,南鳳國頓時米價升,引起了不小的動亂。

    皇帝聽他講的古怪,略一思考,問道:「逍遙米莊又與韓王有什麼關係?」

    白洛飛淡淡的道:「也沒怎麼,只是逍遙米莊是本王的產業罷了,本王要是死在南鳳了,估計以後也沒有人往南鳳運米了。」他沒有威脅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說罷,又從懷裡拿出一本帳冊遞給皇帝。

    皇帝原本還將信將疑,一見那本帳冊,大驚,那是逍遙米莊整個運營的進出帳,裡面的數值與他秘密派人調查的一模一樣。臉上馬上笑意濃濃,揮了揮手道:「只是誤會一場罷了,你們下去吧!」眾侍衛頓時全部撤出王庭。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白洛飛居然是逍遙米莊的背後操縱者。

    白洛飛也笑道:「這本來就只是誤會一場。」接著又正色問道:「那我與公主解除婚約的事情呢?」

    皇帝笑容微僵,正色道:「都是聯沒有將撫瑤管教好,如此不爭氣的女兒,又如何敢嫁給韓王?」

    白洛飛的鳳眼裡笑意濃濃道:「如此說來,並不是本王單方面要解除婚約了,而是公主的品行配不上本王,皇上,本王說的可對?」

    皇帝無可耐何的道:「是的!」撫瑤一聽這話,在旁哭道:「父皇,你這是怎麼呢?怎麼能讓他就這樣毀婚?你一定得為撫瑤做主啊!」

    皇帝一巴掌便朝撫瑤扇了過去,罵道:「沒教養的東西,父皇在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還不快給我滾下去。」撫瑤長這麼大,都是眾星拱月般長大的,皇帝一直對她寵愛有加,何曾這樣對待過她,當下大哭著跑了出去,出去前狠狠的瞪了白洛飛一眼。

    白洛飛笑道:「公主雖然有錯,但皇上下手似乎也太重了。此外,本王與楚王之間的事情,皇上還是莫要多管的好。本王還有事,先行告辭。」說罷,也不待皇帝答應,匆匆忙忙便出了皇宮。他這一次進宮,只把南鳳國的皇帝氣的不輕。

    白洛飛微微歎了口氣,將逍遙米莊的底牌翻出來,他也是不得已。若非如此,今日不但脫不了身,與撫瑤的婚事只怕也沒辦法解除。只是如此一來,南鳳國由朋友就變成了敵人,與馬問天的仗只怕是更加艱辛。雖然現在有逍遙米莊鉗制著南鳳,但終不是長久之計,皇帝知道這件事情,日後必定會想辦法限制逍遙米莊的。南鳳國若偷偷的與馬問天聯手,他便岌岌可危。

    只是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能挽回南煙的感情,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從皇宮裡出來,跑到南煙所住的客棧,已臨近中午。他只覺得心跳有些加,長這麼大,除了上次對南煙道過歉之外,還從未對人服過軟。他歎了口氣,她只怕是他這一生的牽掛與弱點了,男子漢的面子雖然重要,但是幸福似乎更加重要。一想起沒有南煙的日子,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那樣的日子他沒辦法再體驗一次。

    推開南煙的房間,裡面空空蕩蕩,他大驚,忙問店小二是怎麼回事。小二答道:「這個房裡的客人今天一大早就退房了。」

    白洛飛問道:「他們可有說去了哪裡?」

    小二不耐道:「店裡每天都住了幾百個客人,我哪可能每個都去問,只是聽他們好,好像是回大燕了。」說罷,也不理白洛飛,去忙他的事情去了。

    白洛飛心裡大急,心裡又悔又恨,回想起昨晚她將采兒推給自己時的絕決,他就應該想到她會有此舉動。當下匆忙趕回驛館,一番安排好後,便騎上快馬隻身向宵鳴方向追去。采兒由於腿上有傷,也無法跟上,只得坐在馬車裡面,由侍衛們照料。

    他在心裡呼喊,不管如何,就是上天入地他也要將她追上。他要跟她道歉,解釋清楚整個事情的經過!只是他一路上狂揮馬鞭,卻都沒有見到南煙的蹤影。前面就是宵鳴了,馬問天的地盤,他還要追嗎?到了那裡,若被馬問天現,他只怕是劫數難逃!

    白洛飛嘴角劃過一抹嘲笑,是在笑他自己,他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今生若沒有南煙,他活著還有意思嗎?當日看著那具假屍體時,他是恨不得隨她一起去,只是想著還沒替她抱仇,他又怎麼能死?這才硬撐了過來。好不容易知道她沒有死,卻又被他給氣跑了,他要如何原諒他自己?還能因為自己的安危,而棄她於不顧嗎?

    當下一揚馬鞭,便朝宵鳴的方向跑過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將她找出來!

    南煙那日與方武山早早的便退了房,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方武山雖然討厭白洛飛,卻也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深情,只是他並不懂感情,也不知道要如何勸。方武山見南煙拿不定主意,便道:「那我們還是回大燕吧!」

    他見南煙不置可否,便駕著馬車向宵鳴趕去。南煙坐在馬車上,思緒百轉千回。事情演變至此,她似乎除了逃離,再沒有別的辦法,縱然她再聰明,遇上愛情的時候,也變得有些癡呆起來,有些心結一時也無法打得開。

    自與白洛飛相識以來,她自認為對他還是有所瞭解的,他娶撫瑤的動機她也能猜得出一二來,只是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或許她太過偏執,又或許她太過任性,於愛情上,她極難忍受這些暇庇。她更沒有辦法可以看著白洛飛娶其它的女人,除了離開,她似乎沒有其它的辦法。

    白洛飛的野心,她是知道的,況且在這番王爭霸的時候,成王敗寇,就算他不去爭那個位置,以他韓王的身份,便有一堆的人不會放過他,他的命運一攪進這個亂局裡,便是身不由己。他是選擇在她看來是正確的,每個男人都應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只是兩世為人的她,實在是有些累了,那些爭鬥,她不願再參與。倒希望自己所愛的人平凡些,兩人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起來,不問世事,過他們逍遙快樂的日子。

    馬車在路上緩緩而行,往宵鳴方向有兩條路,一條是官道,好走易行。另一條是山路,她與方武山本也沒有什麼事情,方武山見她心情不佳,便改走小路,那條小路途難行,也比官道要遠一些,沿途卻有幾個極好的景點。方武山想讓她散散心,所以便選擇走小路。一路上一遇上好風景的地方,便停下來遊玩一番。

    而白洛飛一心想追上南煙,便選了官道,兩人這一下又錯開了。南煙是走走停停,白洛飛是一路疾行。是以她雖然比他早出半日,他卻比她早到宵鳴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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