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和血河教主二人,雖然纏住了媧皇宮五大弟子,但卻無法阻止那煉妖壺的變化之勢,經過了媧皇宮的妖力溝通,煉妖壺顯然已經甦醒,開始出現無法逆轉的變化!
孔雀妖尊自然算到李進肯定就在附近,並不著慌,陪著那鎮元子過招。血河教主的幾名手下,失去了血河大陣的,包括濕婆在內,都被攻得十分難受。
那濕婆根本無暇搖動輪迴幡,那牛魔王跟玩命似的,每一叉都是搏命的態勢,根本不容他運足魔功去刷輪迴幡。濕婆心下懊惱,自己的阿鼻劍在羅騫馱法王手裡,拿著輪迴幡根本不適合貼身肉搏,被鯤鵬和牛魔王攻得汗流浹背,十分難受。
其他幾個除了懼留孫的對手軒轅法王還算輕鬆之外,婆雅法王也被燃燈壓制,修羅滅天鏡無論怎麼晃蕩。都無法破開燃燈的護體蓮花,被燃燈引著法寶狂轟亂炸。只有招架的份。
羅騫馱法王跟青牛鬥,則是最為吃力,完全施展不開手腳。儘管他手中有阿鼻、元屠二劍,但青牛不但法力通神,貼身肉搏的本事也是絲毫不差。羅騫馱法王左支右絀。眼看就要不敵。
至於那覆障法王,與陸壓比起來,尚有一定差距,不過他有一面日月旗在手,只是遮攔,並不進攻,倒也勉強能夠緊守門戶。
陸壓鬥得不耐煩,摸出一個葫蘆,口中唸唸有辭。對著那覆障法王一晃,一道光芒向覆障法王射去。覆障法王知道這光蹊蹺,連忙引日月旗來遮擋,不想還是不及,被那光芒罩住,全身如同著了定身之法似的。再也動不了。
「請寶貝轉身!」陸壓見罩定了覆障法王。心下大喜,忙念動口訣。只見毫光一閃,那覆障法王的頭顱就被陸壓給割了下來。
「斬仙飛刀!」龜靈聖母喃喃地道。這門法寶在封神一戰,著事斬了不少截教門徒,龜靈聖母如何不識,見陸壓斬了覆障法王。她倒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覆障法王一倒,阿修羅魔道這邊陣勢立刻亂了。原本就有些不支的羅騫馱法王。被青牛將金剛琢扔出,將那阿鼻、元屠二劍登時套了過去。若不是羅騫馱法王逃命逃得快,連人帶劍都要被青牛給拿了去。
陸壓和青牛得勝,立刻向那煉妖壺飛去。
此時煉妖壺的綠光更勝,外型已經如同一個普通的小壺一般大小。只是那綠光瑩瑩絲毫沒有削弱,反而是向四方射開。
陸壓和青牛被那綠光逼住。竟是無法靠近。他們哪裡知道,這煉妖壺被媧皇宮五大弟子注入了妖力之後。妖力已經完全甦醒。對不熟悉的力量有著一股天生的排斥,那陸壓乃是西崑崙散仙。與妖族氣息相去十萬八千里,自然無法靠近。
青牛雖然也是妖身,但身為老君門下,仙道氣息太過濃重。也影響了他向前一步靠近。兩人以為這事煉妖壺認主前地猶豫,都是拼了命地往前湧去。
鎮元子與孔雀妖尊大戰。見陸壓和青牛已經靠近了煉妖壺,忙道:「孔雀妖尊。你我斗死鬥活。難道讓那兩個傢伙撿去便宜嗎?」
孔雀妖尊笑道:「那也總比讓道兄你撿去便宜的好。你是地仙之祖,若是叫你得去了洪荒至寶,那麼新一個聖人恐怕立刻就要誕生。他們兩個傢伙,我看目前還沒有這個造化!」
鎮元子大急,也不知道孔雀要尊是什麼意思,但他看得出來,孔雀妖尊並不急。這從容不迫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玄機。
血河教主一人敵四,雖然不落下風,但也占不得什麼上風。這四大弟子此時傳承記憶全部恢復,再非當初那一戰的他們。圍著血河教主,絲毫不容他分心。
那蝴蝶道:「教主,你何必執迷不悟?當初我家師兄曾答允你。要助你立教,哪知剛回過頭來,你就撕毀了協議,真是情何以堪吶!不如就此罷鬥。雙方言歸於好,也好結個善緣。」
蝴蝶與毗摩質多羅法王永結同心,實在不願對自己心愛之人的師尊動手,只不過這血河教主不識時務,自毀諾言,實在可惡。
她也是好心相勸,哪知血河教主絲毫不領情,破口大罵道:「你們洪荒妖族也不是仁善君子,何必說得那麼動聽,我看你們幾個傢伙能將我奈何!」
他雖然破不開四大弟子的合圍之勢,但畢竟也是一教之主!四大弟子想傷他分毫,也是不容易的很。
那蚊子十分陰損地道:「血河教主。你也睜開眼睛看一看。你的門下覆障法王被斬殺,羅騫馱法王被擊潰逃跑。阿修羅魔道敗勢已成,難道你還執迷不悟麼?」
血河教主氣得幾乎吐血。知道蚊子說得是實情,但事到如今。要他反悔人栽,血河教主情願一頭撞死,也丟不起這臉。
李進看清場中局勢,知道屬於自己的時刻來到了,當下對龜靈聖母道:「聖母,你想保命的話,就先躲進我地天機戒指當中去委屈一下,否則這場大戰地餘波衝擊,我難擔保你安然無恙!」
龜靈聖母見他一副蠢蠢欲試的表情。吃驚問道:「你要幹嗎?」
李進笑道:「幹嗎?自然是去收取法寶,這洪荒至寶煉妖壺,乃是我們妖族的鎮山之寶,我難道讓它落到其他勢力之手麼?」
龜靈聖母知道什麼叫作懷壁之罪。自己躲進這小子的戒指當中沒關係,但是這小子一旦取得煉妖壺,勢必成為眾矢之的。自己跟著他豈非吃虧?
李進看出她的疑惑,笑道:「既然聖母不相信我,那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請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罷,就要起身而走。龜靈聖母連忙一把抓住:「且慢,我……我跟著你!」
收了龜靈聖母。李進拔地而起,一聲長嘯,如同大鵬展翅似的。向那煉妖壺抓去,五色神光抖出,立刻與煉妖壺上地妖族意識溝通融合。
只是這一刷,就將那煉妖壺刷到手中!
這一把出手,真是兔起鶻落。快速無比。就連站在一旁的青牛和陸壓,也沒料到這番變故,正要追逐,李進早已化作一道青煙朝外逃遁而去。
這番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眼前李進所化的輕煙就要脫逃,陸壓和青牛明知難以抓住,只得拋出法寶。企圖攻擊。
至於其他人,反應更加慢了半拍,等停下時,發現已經晚了。
鎮元子大怒。就要去趕,忽然見孔雀妖尊站立當場,微笑不語,不禁奇道:「孔雀道友,似乎你入場之後,一直胸有成竹,莫非此子逃遁之後。你還有辦法將之擒獲?」
孔雀妖尊笑道:「非也,那煉妖壺已經注入我妖族神識。上古記憶已經甦醒,若不是我妖族之人。其他人得去,也會被無上的上古之力吞噬。除非重新煉化。那則需要太多的代價。」
鎮元子道:「那也未必就是穩入道友你的囊中呀!萬一此子將這寶貝盜去,無法驅使,重新將之封印到某個角落,如何尋得?」
這時候,鯤鵬也擺脫了濕婆地糾纏,飛了過來,笑道:「鎮元子老哥,你這卻是杞人憂天了。」
鎮元子納悶。見了鯤鵬和孔雀,知道這二人是兄弟一對,素聞他們關係糟糕。如同對頭,怎地此時毫無芥蒂,相反倒似很有情誼地樣子。
血河教主叫苦不迭:「都中了計也,中了計也!我怎麼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小混蛋!」
鎮元子奇道:「怎地?血河教主也認識此子?」
血河教主瞪了孔雀和鯤鵬一眼,怒道:「這還不是拜這哥倆所賜。那小子乃是孔雀之子。鯤鵬之侄。看來這一切,都在他們的安排之內!咱們辛苦一場,還是為他們作了嫁衣裳!」
鎮元子聽聞此話,胸口如同被巨石撞了一記。呆呆地瞪視著孔雀和鯤鵬,喃喃道:「鯤鵬。你騙得我苦!原來你一直都是做戲給我看,將我蒙在鼓裡。」
鯤鵬笑道:「那也未必,我對那洪荒至寶其實還是很渴望地,但是發現了一個資質比我更好的晚輩。我這做叔叔地,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整說話間,眾人只覺得耳膜一陣刺痛。虛空中傳來「咄!」地一聲,似乎那暮鼓晨鐘,響徹了整個空間,不但刺痛耳膜,更是直透本元。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忽然間,梵音大作,每個音節如同蝌蚪似地。不斷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李進化作輕煙。已經溜出空間邊緣,忽然迎面一隻大掌當頭抓了過來。李進遇急不慌,連忙倒退,躲開了一抓。眼前一尊笑嘻嘻的佛陀忽然呈現在面前。托著手掌。笑瞇瞇地盯著李進:「施主,請留步吧!」
「哪來地賊和尚!」李進幻回原形,扣住番天印,打算冷不防給這和尚一記根的。但見這和尚滿臉肥肉,肥頭大耳,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此刻看來加倍的不爽。李進忽然閃過鬥戰勝佛的交代:「佛門三大害,如來大手掌,地藏王坐騎以及布袋笑和尚。
這大頭和尚笑瞇瞇。莫非就是那未來佛彌勒?見他袈裟披在背上,裹不住那個大肚皮露在外頭。腰間搭著一個布袋。李進心下明白了三分。乖乖,果然是這老和尚,笑瞇瞇的壞蛋!
被彌勒佛擋住了去路,在這狹小的空間出口,沒有岔路可走,只得退了回來。那彌勒佛早料到李進有這麼一手,腰間布袋一扯,兜頭朝李進裹了過來。
李進早有提防,再次化作一陣疾風。朝原路逃了回來。
那布袋遮天蔽日,追擊進來,罩住眾人頭頂。
鎮元子見李進逃了回來,正欣喜時,卻見這布袋當頭罩來。大有一股腦兒全裝的架勢,更是焦躁,袖子一展。將那布袋招了下來,一把撕成碎片。
彌勒佛這布袋乃是最為了得地法寶,只是一個不提防,卻被鎮元子搶了先機,抓了下來。居然扯成了碎片。
「哪來的狂徒,竟敢壞我佛門重寶?」彌勒佛一臉莊嚴。再無嘻嘻哈哈的樣子,朝著鎮元子喝道。
鎮元子賤了大肚和尚,立刻認出此人是誰,心下一橫:「你這和尚是哪路出家的?怎地如此不曉得輕重,拿個破布袋在這炫耀,這裡許多豪傑高手。哪個是你可以亂裝的?」
燃燈連忙打圓場道:「誤會誤會啊,彌勒尊者,這位鎮元子仙師,乃是地仙之祖。三界之內最有希望成就混元道果的准聖級別高手!」
彌勒佛將那布袋碎片抓了回去,也不知使了什麼神通,幾番變化。那布袋就恢復了原狀。絲毫看不出被撕扯過。叫道:「原來是地仙之祖,無怪如此威風煞氣,倒是貧僧有眼不識泰山了!」
鎮元子拱了拱手:「好說好說!相信彌勒尊者也是為了那小子而來。大家都是朋友,區區一場誤會就算了!」
李進此時已經幻回本來面貌。站立虛空之中,滿眼睥睨之色,望著彌勒佛和鎮元子等人。笑道:「惹得這許多准聖人級別的高手出馬,我區區一個人間得道地小子。真是何其榮幸啊!笑和尚,你這布袋雖然厲害。卻是裝不得我。」
彌勒佛露出疑色:「施主神通廣大,居然精通變化之術。不知道師承何人?」
「嘿嘿。這個就不勞和尚你操心了。我勸你出家人還是少管閒事為妙。那煉妖壺本是我妖族之物,我取了它。也是天命所歸。你們若是再逆天擋我,我就是拼了性命,全力施展煉妖壺,也要搏掉你們的性命功果!」李進侃侃而談,口氣帶著半點無賴。半點正經,讓人琢磨不透。
鎮元子此時也收了那土元力對地面那些金仙和菩薩地禁制,這些傢伙得以自由,都紛紛竄了上來,各自找到了自己的陣營。此時大家都不計前嫌。不約而同地將矛頭對準李進,將他圍個水洩不通!
那青牛和金角、銀角見是李進取得洪荒至寶。都是吃驚,不過他們終究和李進有段交情,見大家圍住李進,卻是抹不下臉皮來翻臉。
「兄弟,真沒想到此寶竟然會落在你手,更沒想到你竟是妖族子弟。」青牛歎道,「今日之事,我們也不能壞了結義之情;但是也請諒解,我們三人無法站在你地陣營裡。既然左右為難,不如就此告辭,他日或許還有相見之日。」
李進點頭表示理解:「三位兄長的心意,我已清楚,你們不來和我為難,已足見盛情,其他一切盡在不言中,彼此苦衷不必多說,理解萬歲。」
那青牛和金角、銀角感歎一番,果然率先離去。老君門下鐵拐李等八仙見青牛離開,也無臉面逗留,紛紛告辭離開。
牛魔王和李進算是有些過節,此時仇人相見,本該分外眼紅才是。但經鯤鵬勸說,已明大義所在,居然沒有發作,果斷地選擇了站在妖族地陣營裡。其他大聖見到洪荒妖族首腦孔雀出馬,加上鯤鵬說服,更加沒有疑義。毅然決定加入妖族陣營護法!
如此一來,妖族這邊陣容也是龐大,有媧皇宮五大弟子。還有鯤鵬,牛魔王這些大聖,個個都是絕頂身手。
仙、佛二門人數倒也不少,此時隱隱然也有合作的意向。只不過玉虛門下那些金仙,沒有法寶在手,個個都如同失了爪牙的虎狼,形成不了多大威脅。倒是佛門這邊,有幾個棘手的傢伙。
陸壓毫無疑問,也加入了仙道一邊。
血河教主門下被陸壓殺了,正是氣憤,見陸壓加入仙道陣營,叫道:「罷罷罷,孔雀兄。前番是我委瑣,撕毀了協議。今時今日,我也不想奪什麼洪荒至寶,就當是贖罪也好,這陸壓匹夫就交給我阿修羅魔道對付了!」
鎮元子歎道:「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我鎮元子雖是地仙之祖,所傳道統和三清教主頗有因緣。今日之事,絕不能站在妖族這邊!」
鯤鵬聽他選擇了陣營,忍不住嘲笑道:「鎮元子,你這不要臉地道人,見風使舵,真是枉為一代宗師。自己拿著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也得看仙佛二道接受不接受吶!」
正說話時。虛空之中傳來一聲鶴唳,一名道統駕著白鶴飄然駕臨,手裡抱著一劍,高聲道:「龜靈聖母何在?今奉上清寓餘靈寶天尊通天教主符召。令你隨我回碧游宮!」
李進忙將龜靈聖母方將出來,那龜靈聖母見了碧玉童子,真是悲喜交加:「謝師尊恩賜,領法旨。」
那碧玉童子又對場中道:「哪一位是李進李道友!」
李進奇道:「貧道正是!」
碧玉童子道:「奉吾師之命。特賜誅仙劍一柄,此一量劫之內。仙佛辟易。若有糾纏者,不論仙佛,持誅仙劍皆可誅殺,此乃天數。爾其欽哉!」
那碧玉童子將劍一拋。立刻散出華光萬道,竄到了李進跟前。李進正愁沒有一柄神兵利器護身,不想居然得到通天教主的賞賜,真是喜從天降:「謝聖人慈悲,貧道感激不盡。」
碧玉童子掃視全場,似笑非笑地道:「爾等棋子,這一量劫人人難逃。個個自取多福吧,誅仙劍下,可別有你們的頭顱才好!」說罷,駕著白鶴,逕直回碧游宮去了。
雖然只是一個童子,但這番話卻是說得人人一陣透心涼。畢竟這童子帶著聖人旨意,誰知道這番天數如何演化?
李進誅仙劍在手,豪情萬丈:「好吧,要戰。就開戰!誰第一個來領教誅仙劍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