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至寶出世!這是現場每個人的第一念頭!
把這寶貝搶到手,則是所有人接下去的第二個念頭。包括在半空鬥得你死我活的阿修羅魔道以及燃燈等高手。都不約而同地分開戰局,紛紛朝那瑩瑩綠光竄去,十一道身影各有快慢。但都朝一個方向,停在了那法寶百丈開外的地方。
這,畢竟是洪荒至寶,誰都知道寶貝出山,大有可能要找祭品,誰去喝這頭湯。大有可能被這寶貝生生吸乾了全身真元,寶貝固然重要,但也要有這個命去拿才行。
地下的血河大陣,此時已經被鎮元子完全破除。眾仙和菩薩此時都是一個念頭。也是衝著那洪荒至寶而去,只不過當他們抬起腳時,才發現腳下如同生根似的,竟再也拽不動半步。強大的土元力帶著一股劇烈的吸力,將他們牢牢困住,與地面連在了一起。
那些金仙、菩薩和妖族大聖,此時哪顧得什麼面子,紛紛破口大罵:「鎮元子,你這是什麼居心,暗算同道,不怕遭到天譴麼?」
鎮元子哪有心思搭理這些傢伙,他之用強大的土元力,將這些人固定在當地,只不過是給他們安排一個臨時牢房,不讓他們動彈。也沒想取這些人性命。這些傢伙雖然不可怕,但一擁而上,總是累贅,因此鎮元子毫不客氣地將他們定住,這競爭對手,少一個總比多一個要好。
血河教主只覺得腳下生根,知道中了鎮元子暗算,不過他畢竟也是阿修羅魔道教主,雖然不比三清聖人,但修為不弱於鎮元子,拼了全身力量,將腳下的土元力破開,登時竄向高空。業火紅蓮台一揮,將圍在那洪荒至寶周邊的眾人迫開。
鯤鵬見他霸道,硬是不閃避。方天畫戟迎風斬出。對準血河教主就是一記狠的,血河教主知道鯤鵬厲害。也不敢怠慢,業火紅蓮台擋住那方天畫戟之力。
「濕婆,四大護法,掩護我!」血河教主沉聲道。
濕婆和四大護法登時領悟過來,又紛紛朝自己先前的對手撲去。形勢在這一眨眼工夫,又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是鯤鵬等人去牽制濕婆等阿修羅魔道高手,如今雙方調換覺得,牽制成了反牽制,也算是一樁奇事。
血河教主大手一抓,九條手臂同時抓出一道道手印,去抓那洪荒至寶,只是這血手印抓向那瑩瑩綠光四周,立刻被那綠光給吞沒了。
鎮元子此時也竄上高空,冷笑道:「血河,你好歹也算一派宗師,怎地如此不知進退。這洪荒至寶剛剛出世,戾氣最盛,若不加以煉化,貿然出手,勢必引起它的反噬,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血河教主情知是這個道理,但這洪荒寶貝對於他來說,誘惑實在太大了。誘惑當前,即便是他這樣的宗師級別地人,也難免失了方寸。聽鎮元子如此說,心下一時猶豫:這鎮元子為什麼這麼好心,卻來提醒我?
鎮元子見他如此狀況,笑道:「不瞞你說,我看這寶貝,以你我二人各自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將之煉化,想將它從容帶走,毫無可能,只有兩人合力,才有一線希望。」
血河教主念頭狂轉,心道這鎮元子想必認為吃定了我,因此想借助我的力量煉化這門法寶,我就順勢而上,也好讓他明白什麼叫作與虎謀皮,當下微笑道:「道兄這個提議,最是合我心意,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鎮元子沉聲問道。
血河教主笑道:「眼下雖然熱鬧,但想得到這洪荒至寶的,絕對不止你我這些人,還有大來頭的高手,只怕還沒露面,躲在外頭等著撿咱們的便宜,不如你我兩家聯手,建立合作關係,再作定計?」
鎮元子道:「尚有何人?」他腦子裡轉了一圈,第一個浮現出神識地卻是那鬥戰勝佛,也就是自己那個結義兄弟孫悟空。
其實鎮元子很有自信,只要將這寶貝弄到手,除了聖人立刻趕來,或者可以將之奪去,至於其他人麼,鎮元子自信還不足以對付自己,畢竟他的地書乃是絕妙法寶。借助地書之力逃遁。其妙無窮,根本不用擔心被誰狙擊。
兩人各懷鬼胎,也不再耽誤工夫,將全身道力激發,朝那洪荒至寶射擊隊去,都是一門心思,趁早將這門法寶煉化,否則多耽擱一刻,就多一分後患。
李進早在山洞坍塌之時,現出了真身,將一干慈航靜齋的弟子都捲了起來,扔出山門之外。好歹這些人跟自己母親也是同門一場,李進也不忍心見她們成為炮灰。那龍女見惠岸突然施展神通,念頭還沒轉過來,也被扔了出去。
龜靈聖母顯然也發覺了李進的不妥之處,忙問道:「小子,你不是慈航道人門下,到底是誰?」
李進笑道:「聖母,你也不用廢話了,想逃命趕緊跟著我吧,我跟你是親戚,不是對頭。」
龜靈聖母還沒來得及反應,妖丹已經被李進裹住,帶出這山洞之內,轟隆隆地塌陷之聲不絕於耳。
李進問那龜靈聖母:「聖母,你在此有數千年之久,我想請問你,原本在那楓林頭居住的一個慈航靜齋門下,是不是你擒拿了?」
龜靈聖母奇道:「你怎麼知道?」
李進大急,一把捏住龜靈聖母的妖丹:「快說,關在哪?」
龜靈聖母被李進這一捏,差點妖丹沒被捏碎,忙道:「小子,你要我的老命啊,那女子是你什麼人?我幾番想借助她的廬舍。她都抵抗不許,我也無法強佔,正關在最底層的牢房當中呢!」
李進慘叫一聲,再次鑽入那坍塌中的山洞,威脅龜靈聖母道:「若是她被埋了,你也給她陪葬!」
龜靈聖母感覺這少年絕對不是開玩笑,而且從他的身上,龜靈聖母感覺到了一股強大地妖族力量,連忙指路。她可不想當真陪葬在這地方。
李進按圖索驥,終於摸索到了那底層的監牢,那地方被龜靈聖母封印住靈力,根本無法與外界溝通,因此李進神識搜索不到。
此時,這監牢已經被壓了半邊,只剩一點點空隙,李進焦躁,變化成一股清風,鑽了進去。見到那監牢之中,一名女子盤膝而坐,神情坦然,絲毫不因為這天變地動而驚慌,視之,正是自己牽掛多時的母親!
「媽!」李進這一聲媽叫出來,真是肝膽皆痛,母子間原來那些隔閡,早拋到了九天這外。
宋心煙本以為此劫必死,早已安然處之,此時忽然見到李進,神情也不知是喜是悲:「進兒,當真是你嗎?不是媽媽在做夢?」
李進哪敢多說話,連忙將母親裹住,逃出洞外。那龜靈聖母聽他叫宋心煙為媽,真是驚破了膽子,難怪這少年威脅我,原來這女子竟是他母親,奇怪,這少年明明是妖族,怎地這女子卻是人身?
她哪敢多問,跟血河教主拼了一記,她早就處於崩潰狀態,若不是李進幫忙,她想安然逃出那山洞都是休想。那畢竟不是普通的山崩地裂,而是帶著強烈地空間破碎,那種擠壓之力,比之尋常的塌陷不曉得要強幾百倍,一旦被埋,絕難生還。看在這份活命的份上,她也不敢頂撞。何況這少年什麼時候混進來,如何變成那惠岸地經過,龜靈聖母可謂是毫不知情。
龜靈聖母看著那血河教主和鎮元子煉化那洪荒至寶,卻是無能為力,心中大恨,罵道:「這些匹夫,強闖我的家園,毀我山門,原來果然都有居心。」
李進悠然道:「他們算計得再精明,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門洪荒至寶,命中注定不是他們地,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龜靈聖母怔怔發呆,看了看那巨大高懸地大壺,又看看李進,自言自語道:「這門法寶,應是我妖族之物,看形狀,似壺又似鐘,不知道是東皇鍾還是煉妖壺?不過一旦得之,興我妖族,也不是空談啊。」
李進正色道:「不錯,此寶乃是我妖族大興之本,龜靈聖母,你雖為通天教主門下,但身為妖族,總不想看到這法寶被那些混蛋取走吧。」
龜靈聖母權衡一陣,覺得自己恐怕是無力得到這門法寶了,但若是被仙佛二道地人得去,她死也不甘。至於阿修羅魔道,龜靈聖母跟他們也不是親戚,自然不會為他們祝福,想來想去,還是妖族得去最好。
「不過我看那妖師鯤鵬和牛魔王等人,都被鉗制,很難騰出手腳來搶這法寶。小兄弟,你莫非是妖族後起之秀?」龜靈聖母試探地問道。
李進哈哈一笑:「後起倒是後起,秀不秀還得看今天一戰。咱們先不著急,等等再看。」
血河教主和鎮元子全力施法,一紅一黃兩道光芒,衝擊著那洪荒至寶煉妖壺,但即使是強如他們,竟然也無法衝破那外面一層瑩瑩綠光。
兩人心下都是駭然,要他們放棄,卻是不可能。鎮元子真想施展袖裡乾坤,將這洪荒至寶捲走。只是這法寶剛剛出爐,若是不加煉化強行收走。產生的反噬之力絕對不小,自己帶走他,能不能安然逃走,就成大問題了。
正當局勢陷入僵持階段時,半空之中又有五道光芒閃過!李進見到這五道光芒閃過,心頭一喜,笑道:「來了!」
龜靈聖母好奇道:「誰來了?」
「同道,幫手!」李進簡潔明瞭地道。
那孔雀妖尊帶著其他四名媧皇宮弟子,此時已經是功成圓滿,洪荒妖力盡復,且傳承記憶全部恢復,進入鼎盛階段。五道光芒齊射,激向那煉妖壺不同方位。
這洪荒至寶,自然需要五行之力和諧。才能使之不斷去除凶氣,被慢慢煉化。那鎮元子和血河教主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他們情急之下,根本沒有條件這麼去做,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大神通去將之煉化。
孔雀妖尊等待這一刻已經數千年之久,那洪荒至寶本就是妖族地寶貝,裡邊藏有妖族記憶。一旦被妖力激發,立刻產生共同。與媧皇宮五大弟子所射出地妖力產生交流。
五道光芒罩定,那巨大的煉妖壺開始慢慢縮小!
血河教主和鎮元子見殺出了不速之客,都是大怒,卻是不肯放棄。此時一旦放棄,被那妖族煉化成功,那這法寶就等於被妖族認去了。想再奪回來,千難萬難!更何況妖族一旦獲得此寶,當場可以使用,那時候可就大事不妙了。
如此一來,鎮元子和血河教主反而不去煉化那煉妖壺,轉而將道力轉向那媧皇宮五大弟子,阻止他們煉化此寶。
孔雀妖尊好整以暇地道:「血河教主,你身為一代宗師,臨陣變節,出爾反爾,實在讓人鄙棄。今日之事,你若不助我,實為不智。我妖族若重新立教,先滅你阿修羅魔道!在此立誓,天地可鑒!」
這確實是狠話,放在了血河教主面前,有威脅,也有商量。意思很明確,哪怕是先前背叛約定,也可以不追究。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若是執迷不悟,妖族一旦得勢,先滅阿修羅魔道!
阿修羅魔道的地位本就尷尬,血河教主被孔雀妖尊如此喝罵,老羞成怒之餘,也是有些擔心,他知道孔雀的來歷和神通,即便不證混元,這傢伙若要和自己阿修羅魔道為難。也會讓阿修羅魔道本來就很窄的路變得更加艱難!
不過如果就此屈服,血河教主一來拉不下臉,二來也不甘心在這當兒功敗垂成,他想搏一搏!即使當真不成功,難道還真能被洪荒妖族嚇倒?他洪荒妖族與我阿修羅魔道一樣,也是不容於仙佛二道,只怕生存空間比我們還狹小!
想到這裡,血河教主獰笑道:「孔雀,你好歹也是媧皇宮大弟子,怎地如此不知時務,什麼約定,什麼誓言,都不及形勢變化來得迅猛。這洪荒至寶人人想得,你有這本事,儘管取走,我有神通,也不會客氣,大家各憑手段,前事休提。」
孔雀妖尊歎道:「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洪荒妖族的神通!」
話音落下,孔雀妖尊雙手一張,兩手地掌心都吐出五道神光出來,應風晃動,立刻化成還五色神山,朝血河教主和鎮元子壓了下來。
鎮元子聽說孔雀妖尊的來歷,也是大吃一驚:什麼風把媧皇宮大弟子給吹來了?此人在上古時期,名聲比我還大,今日一見,神通果然了得,只怕我也勝不得他!
五色神山壓下,那血河教主和鎮元子哪敢怠慢,不得不分心去接那神山。血河教主將業火紅蓮台一晃,頂住那五色神山地轟壓之力;鎮元子也是催動地書之力,頂住那五色神山下壓之勢。
「孔雀妖尊,莫不是那媧皇宮大弟子,早有准聖人之稱的孔雀妖尊?」鎮無子凝聲道。他其實心下已有判斷,只不過是想擾亂對方心神。
孔雀妖尊置之不理,只是微笑。雙手催動力量,加持那五色神山之力。
李進看得真是目瞪口呆。原來父親神通廣大至此,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還擔心父親沒了五色翎毛無法施展才化。今日一看,才知道父親的境界已經到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
龜靈聖母也是喃喃叫道:「是他,這個傢伙,孔宣呀!」
龜靈聖母在封神之戰時和孔宣有舊交,此時自然認了出來,不過他哪知道孔宣也只不過是孔雀妖尊轉世地第一世而已。修為根本沒在到顛峰時的三分之二。如今全盛時期的孔雀妖尊出現,讓龜靈聖母大開眼界,歎道:「這個傢伙以前隱藏了實力,我碧游宮那麼多弟子,就是多寶師兄,也怕不是他地對手。難道他真地是那媧皇宮大弟子轉世?那個准聖人?」
此時,那煉妖壺被媧皇宮五大弟子之力煉化,已經在急速變型。李進心中陡然一動,閃過那幾句偈語:四樁緣,千古冤。洗得沉冤牽一線,洪荒至寶人間現。莫非這洪荒至寶,只有媧皇宮弟子才能煉化麼?看父親和師叔到來,水到渠成似地。而鎮元子和血河教主煉了那麼久,分毫未動!
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鎮元子叫道:「血河教主,你對付那四個,我來招呼這孔雀妖尊!」
血河教主此時和鎮元子是一條繩子上綁著的蚱蜢,點了點頭,血影一閃,也幻出幾道分身,各持法寶。來纏蝴蝶、蚊子等媧皇宮四大弟子!
鎮元子將地書頂在頭頂,拂塵揮動,向孔雀妖尊直取而去。混戰再度爆發!
那煉妖壺被妖力催動,卻是不停地變化著!